《八荒飞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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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飞龙记-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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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面容清瘦,长眉入鬓,双日中隐现威光,但最奇怪的是他一双手,莹晶如玉,和他处肤色,完全不同。
    刘文升笑道:“马坛主好眼光,不愧有神目之誉,这五位都是后起之秀,陈大侠道隆的公子和徒弟。”一一引见,说出五人姓名。
    蓝衫老者脸上闪掠过一抹讶异之色,道:“原来是陈大侠的公子和高足,快快请坐。”
    木桌两侧早巳摆好了八张木椅,几人分宾主坐了下去。
    刘文升目注蓝衫老者道:“这位是排教总坛中四大坛主之一,江湖上人称神目玉掌马君重马老英雄。”
    葛元宏等五人,齐齐欠身一礼,道:“见过马老前辈。”
    马君重抱拳还礼,道:“不敢当,江湖无尊卑,达者当先,诸位光临,使小舟生辉不少。”
    葛元宏道:“寒夜登舟,惊扰大驾,晚辈等不安的很。”
    马君重道:“葛少侠不用客气,老朽和令师陈大侠,昔年曾有过三度会晤之缘,老朽不敢高攀和陈大侠论交,但对陈大侠的为人,却是敬重的很。”
    葛元宏道:“老前辈如此一说,晚辈们不便见外了,今宵造访,想请老前辈指点晚辈等一条明路。”
    他有铁口书生之称,词锋中隐含机智,打蛇顺棍上,一口套住马君重。
    但马君重是何等老练的人物,微微一笑,道:“老朽这点才智,有限的很,如是葛少侠问的事情过难,也许老朽答不上来。”
    葛元宏道:“老前辈过谦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晚辈虽然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但感觉之中,目下江湖,和数年之前,有着很大的不同。”
    马君重的脸色,突然间严肃下来缓缓说道:“葛少侠这题目太大了,咱们换个题目谈谈如何?”
    葛元宏道:“排教也算武林一大门户,老前辈和在下,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上发生的任何事故,都和咱们有关,岂能不谈?”
    马君重淡然一笑,道:“马某人不过是排教中一位坛主,就整个排教而言,也不过是武林中,数百门户中的一派而已,凭什么妄论大事。”
    葛元宏道:“马坛主太客气,江湖上数百门户,大部分消声匿迹,在下一路行来,迢迢千里,竟然未见到一个江湖人物,但排教仍然能常来往于长江水道,足见贵教的高明,在下虽不明坛主身份,在排教中是什么样的地位,但马坛主能受命巡视水道,维护贵教中的弟子安全,定非平庸之人。”
    马君重微微一笑,道:“老弟,年轻人豪气干云,未可厚非,难得的是你这一番见识,目下江湖,确然是纷乱杂陈的局面,江湖上黑、白两道中,也确有很多人突然失踪,下落不明,但兹事体大,并非是轻易能够解决,谈了也是白谈,因此,马某不敢妄自谈论。”
    葛元宏沉吟了一阵,道:“马坛主,武林中很多门派,大都已瓦解冰消,但排教在长江水道上,仍然保持着以往的气势,这就证明了,贵教主领导有方,和排教中人才众多,才能在这等大变大危的情势中,保持了排教无损。”
    马君重神情间一片严肃,沉吟了良久,才道:“这一番江湖大变,排教确然很幸运,不过,这中间的原因很多,不止一端。”
    葛元宏道:“在下愿闻高论。”
    马君重道:“百年以来,敝教一直行走长江水道,而且我们是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既不扩展地盘,又尽量避免和武林同道争执,这是原因之一,敝教弟子,大都习练过水中功夫,我们不在岸上惹事。大半时间,都在水道上活动,人如犯我,必得涉水上船,这也许是第二个原因了。”
    葛元宏道:“还有第三个原因么?”
    马君重笑一笑,道:“拚命保命,排教中人不生事,也不怕事。”
    葛元宏道:“倾巢之下无完卵,如是江湖上所有的门户,都已瓦解,排教纵占天时、地理,人和三项致胜要素,也难独存江湖。”
    马君重笑一笑,道:“葛少侠说的是,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下只不过一位坛主身份,但如有便马某定当把葛少侠一番宏论,转上敝教教主。”
    葛元宏略一沉吟,道:“贵教能称雄江湖,自有一番道理,也许早有算计了,在下也不便再多进言,在下请教几件事后,立刻告辞。”
    马君重道:“好!葛少侠请问,在下知道的尽量奉告。”
    葛元宏道:“马坛主这几年一直在江湖上走动,定然知晓什么人把江湖搅成如此的局面”?
    马君重轻轻叹息一声,道:“葛少侠,不但老朽不知道是什么人,当今武林中只怕很难有几个人知道那人是谁!”
    葛元宏道:“葛某人年幼无知,不知道江湖上事,但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竟把整个江湖闹一个天翻地覆,大概这也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奇事了。”
    马君重沉吟了一阵,道:“葛少侠,老朽自信这对眼睛,不致于看错人,五位都是豪气干云的少年英雄,但诸位只有五个人,只怕很难扭转江湖大局……”
    葛元宏接道:“马坛主说的不错,我们兄弟五个人,也自知无能扭转江湖大局,不过,我们只希望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件事的起点,似乎是起自忠义侠府被袭……”
    马君重突然插口说道:“葛少侠恕在下接口,陈府被袭之后,五位行向何处?”
    葛元宏道:“我们兄弟被一位息隐世外的高人收留,授以武功……”
    马君重接道:“五位这番离山,可是受师命有为而来?”
    葛元宏道:“武林中最忌叛离师道,那位世外高人,虽然传授了我们武功,但并未把我们收归门下,在下既然下山了,自然有一番作为。”
    马君重点点头,道:“葛少侠,可否见告那位世外高人的姓名?”
    葛元宏道:“这一点恕难从命。”
    马君重微微一笑,道:“其实,老夫也自知多此一问。”
    葛元宏道:“我们兄弟此番承蒙刘老前辈,带来此地,拜见坛主,自知人微言轻,并无请排教插手江湖是非之心,但排教能够在江湖上安然立足,可见贵教确有过人实力,江湖门派大都消散、息隐,贵教却屹立未动,五年观察,岂无所得,但望马坛主能给我们一二指点,别让我们兄弟完全在黑暗中摸索,我们兄弟就感激万分了。”
    这番话词意恳切,大义凛然,听得马君重怦然动容,叹息一声,道:“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错,马某人是老迈了。”
    葛元宏道:“马坛主过奖了,在下少不更事如是有什么开罪阁下之处,还望马坛主多多指教。”
    马君重凝目思索片刻,道:“好!老朽愿尽所知,倾以奉告。”
    葛元宏道:“我们兄弟,洗耳恭听。”
    马君重道:“此番江湖大变,排教虽然未受波及,但排教并未完全不闻不问,我们广放耳目,收罗消息,暗中查访……”
    刘文升接道:“以排教人数之众,耳目之广,定然早已找出一些眉目了。”
    马君重道:“惭愧的,那是一股无法捉摸的神秘力量,我们费尽了心机,一直无法找出头绪,似是有一神秘的力量,主宰着很多江湖高手,在那神秘力量的驱使之下,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葛元宏怔了一怔,道:“马坛主可否说清楚一些,在下等听不太明白。”
    马君重道:“老朽既然说了,自然要掬诚奉告。忠义侠府被袭,只不过是事情的起端。五年以来,江湖上发生了不少门派覆亡的大事!那是在江湖上从未有过的事情,几十个门派被完全灭绝,另有十几个门户,在一次袭击之下,闹得十伤八九,虽未完全灭绝,但也难再有重振之力……”
    刘文升似是被触动到恐怖回忆,不由自主的接道:“可怕啊!可怕。”
    言来神色惊惧,若似余悸犹存。
    马君重也有着凛凛然神情,道:“我们无法查出原因,也无法找出那些主使的人。”
    葛元宏道:“那是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马君重道:“正因为找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才使有着不可思议之感。”
    葛元宏道:“愿闻其详?”
    马君重道:“当年忠义侠府被袭之时,葛少侠是否留在府中?”
    葛元宏道:“留在府中。”
    马君重道:“见过那些施袭之人么?”
    葛元宏道:“在下是亲身经历,记忆之深,毕生难忘。”
    马君重道:“葛少侠看到些什么?”
    葛元宏道:“很多很多的人。那一夜阴云弥空,大雾漫天,在下等无法瞧出有多少人,但却可感觉是很多的人。”
    马君重道:“只见到这些么?”
    葛元宏道:“他们脸上都蒙着黑纱,掩去了本来的面目,布置似很周到,但彼此的连络,却又似是不够严密。”
    马君重道:“可怕的是,他们一次比一次计划得周详,一次比一次连络的严密,所以,有很多门派,在他们一次袭击之下,就完全覆亡,永绝江湖。”
    葛元宏道:“在下想不明白,他们这样做法用心何在呢?”
    马君重道:“如是有人能知晓他们的用心何在,那就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了。”
    葛元宏道:“这么说来,仍然是全无头绪了?”
    马君重道:“有!在我们多方追查之下,终于找出了几个参与袭击那些门派的人。”
    葛元宏精神一振,道:“能找出他们,剥茧抽丝的追下去,那就不难找出他们的主脑人物了。”
    马君重摇摇头,道:“那些人既非江湖上凶恶之徒,且都是稍有侠名的人物,如非我们搜到的证据明确,实无法想到他们做出那等暗袭故友的事……”
    葛元宏听得一愣,急急道:“暗袭故友?是怎么回事?”
    马君重道:“是不是全然如此,马某不敢妄言,至少我们查出的两档事件中,情势如此。”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意形门被袭全派覆亡,我们在现场中捡到了一支太阳针,那是泰山太阳堡,太阳叟的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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