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师兄弟的武功确实可以担当此重任,所以就和罗兄毅然下了这个决定……”
葛元宏长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老前辈的确是位有心人了!”话声一顿,眼望罗常白,道:“只是老前辈令孙女尚在人手中,难道……”
罗常白须眉掀动,沉声道:“这一点老夫早已想通了,当年就算老夫能留下你们,那老魔头也不见得会遵守诺言,将小孙女交还给老夫,所以,老夫是死了这条心,反过来打的是捞本的主意了。”
谭家麒凛然道:“老前辈如是真有此意,晚辈这断臂之恨,就一笔勾消!”
罗常白激动地瞧了谭家麒一眼,默然不语。
葛元宏却诚恳的道:“承两位前辈瞧得起晚辈们,但晚辈深感人单势孤,恐怕……”
艾伦颇含深意地瞥了葛元宏一眼,道:“诸位四出奔走,不是在联络同道,追查内幕么,事情不必忙在一时,待时机成熟,这幅地图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葛元宏肃容道:“既然如此,晚辈就斗胆收下此图,待日后时机成熟,有所行动时,还望两位前辈能一伸援手!”
艾伦点头道:“那是自然,咱们就此告别,但愿早日在‘圣城’之中见面。”说着,就要站起身子……
谭家麒忽然道:“且慢,晚辈尚有一事请问……”
艾伦重又坐了下来,道:“二少侠还有什么事?”
谭家麒道:“那个什么‘圣主’,究竟是何方神圣?老前辈可知道么?”
艾伦“咦”了一声,道:“你们得回这柄宝刀之时,难道不曾问过那带刀的假陈道隆么?”
谭家麒摇头道:“那厮说他也不知道。”
艾伦沉吟道:“那就奇怪了……”
葛元宏道:“据说那‘圣主’见人之时面上都垂着一幅黄纱,是以不易查知他的庐山真面目。”
艾伦点头道:“不错,老夫就从未见过他除下脸上的黄纱,看来,极可能连他心腹之人都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谭家麒道:“但据前辈的口气,似乎已知道他是谁了!”
艾伦微微一笑,道:“老夫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葛元宏道:“老前辈可否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让晚辈们参详一下?”
艾伦点了点头,道:“如是老夫猜得不错,那‘圣主’极可能就是二十年前凶淫恶毒无比,横行武林的大魔头,‘七煞人屠’宇文龙……”
罗常白“啊”了一声,插嘴道:“是他?不会吧?这个魔头已有二十年不曾露过面,恐怕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艾伦摇摇头道:“罗兄只知他二十年未在江湖露面,可知他为何突然消声敛迹的?”
罗常白摇了摇头,道:“这个么?兄弟就不大清楚了。”
艾伦微微一笑,目光一扫葛元宏等人,缓缓道:“二十年前,令师陈大侠刚出道不久,也正是字文龙这魔头凶威正盛之时,有一次,令师与他狭路相逢,那时候,令师艺高人胆大,初生之犊不怕虎,奋起了为世除害之心,拔刀搦战,双方交手之下,这魔头果然不敌令师的神奇刀法,结果,左耳被削,狼狈而遁,从此以后,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这一番叙述,只听得葛元宏师兄弟眉飞色舞!
罗常白却仰头想了想,道:“这件事情兄弟似乎也听人说过,但艾兄又怎能以此来猜出那‘圣主’就是他呢?”
艾伦笑道:“那‘圣主’虽然常用黄纱垂面,但左边面颊平平坦坦,很明显是没有了左耳,此其一;其次,他为害武林的第一个目标乃是陈大侠,因此,兄弟敢斗胆猜测,他就是失踪了二十年的宇文龙!”
罗常白摇摇头道:“可是那‘圣主’的武功……”
艾伦“哈哈”一笑,道:“罗兄你怎的这般食古不化?你敢说他在这二十年当中,没有奇缘遇合么?别的不说,就拿眼前的这几位老弟打比,才五年不见,他们的武功不就远胜往年了么?”
罗常白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有道理!”
葛元宏道:“这事怎未听家师对晚辈等谈起过?”
艾伦笑道:“那时你们还未拜在令师门下,二来令师乃是忠厚之人,你们可曾听他谈过,生平曾经折败过些什么人了?”
葛元宏点点头道:“家师平日言谈中,果然从不提说这些事。”
谭家麒道:“老前辈在那‘神武宫’中,可曾见过家师?
他老人家目下如何了?”
艾伦摇头道:“见是不曾见过,但据老夫所知,令师似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每天都有好些人陪着他……”
谭家麒“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艾伦叹息一声,道:“学习模仿他言行啊,那假冒令师的训练工作,目前仍在进行着,将来不知有多少假陈道隆在江湖出现,那时,怕不天下大乱才怪!”
葛元宏等人听的心头大震,谭家麒急急说道:“如此看来,直捣黄龙之举,真是刻不容缓了!”
艾伦忽然“哦”了一声,道:“老夫想起来了,你们擒到了那假陈道隆,他身上带的‘出山通行证’呢?你们搜到了没有?”
葛元宏道:“可能是搜出来了,但不在晚辈们手中,老前辈的意思是……”
艾伦笑道:“老夫突然想起,那‘圣主’既能训练出许多假陈道隆来为祸江湖,咱们何不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入之身,如是你们能把那假陈道隆的‘出山通行证’弄到手,就可以设法易容成为令师的相貌,混入‘圣城’见机行事,岂不方便得多?”
葛元宏瞿然道:“老前辈这办法的确不错,只可惜当时都没有想到。”
艾伦笑道:“不要紧,以后碰到有这种机会时不要放过就是。”话声一顿,抬头望了望天色,道:“时候不早,诸位如是没有其他问题,老夫和罗兄该走了。”
葛元宏望了谭家麒和陈挽澜一眼,二人都摇头表示没有话说,于是,大家一齐起身,走出树林。
这时,陆小珞和郭文章亦已将十名黑衣大汉的尸身掩埋妥当,瞥见葛元宏等人陪同着罗、艾二老者有说有笑地行出树林来,俱不由一怔!
葛元宏一抱拳道:“二位前辈请上路,恕晚辈们不送了。”
罗常白、艾伦二老也双双还礼,飘然而去。
葛元宏目送二老远去,掉头对谭家麒道:“二师弟,咱们既有没法假扮师父以混入‘圣城’的念头,那就要将宝刀藏起来,以免泄露了消息。”
谭家麒点头道:“师兄之言有理,小弟这就将宝刀裹起来。”言罢,找了件旧衣服,将六合宝刀连鞘包起来。
众人这才上马,动身赶路……
一路上,竟然再无事故发生,这一日,安抵襄阳府城,孟千山一进城门,忽然道:“葛兄,小弟须得返回寓所,安排一下侍从们的生活,不知诸位准备在什么地方落脚?”
葛元宏略一沉吟,道:“咱们这次重回襄阳,得好好热闹一番,孟兄将事情办妥,可来‘忠义侠府’会面便了。”
孟千山道:“好!回头见!”抱拳一礼,大步离开,奔向他的行宫寓所而去。
葛元宏师兄弟五人,策马直奔南门外的忠义侠府。
数里的路程,眨眼间,巍峨的府第已遥遥在望,但五人却不由齐齐“咦”了一声,一齐勒住了缰绳,健马奔行的速度立时缓慢了下来。
原来他们遥遥望见那座巍峨的忠义侠府,就在这短短不到一月的时光,竟然粉刷得焕然一新,两扇朱漆大门大大打开,门外侧的拴马桩上,拴着几匹骏马,鞍辔鲜明,显非寻常人物的坐骑。
此时,正有几名穿着华服之人从大门走出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名中年汉子,满脸笑容地连连抱拳行礼,只因相距太远,听不出他口中在说些什么……
这名中年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前陈府遭变,连夜送葛元宏师兄弟到湘江乘船逃生的义仆周福!
葛元宏等人正要寻他,没想到,他竟会回到家里来了!
师兄弟乍见周福,几乎就要高声呼唤,但几个人的心头却同时闪过一个意念,自然而然的把快到唇边的呼声,咽回腹中,缓缓策骑前行,一面留心观察……
敢情那周福是在送客出门,他这一路行礼,将那几名华服客人送上了那几匹鞍辔鲜明的坐骑,眼望着客人们扬尘离去,这才长长吁了口气,返身便待进入大门,但却被葛元宏师兄弟们缓缓而至的身形吸住了脚步。
周福凝眸一望,登时惊喜交集的叫了声:“大相公!”
拔脚飞奔过来……
葛元宏等五人齐齐下马,在道旁迎着飞奔而至的周福,葛元宏抱拳一礼,道:“几年不见,周兄可好!”
周福一面还礼,一面朝师兄弟们来回瞧了一阵,激动地说道:“果然皇天保佑,相公们总算平安回来了!”目光在陈挽澜面上一凝,双颊一阵抽搐,道:“是小主人么?五年不见,长得这样俊了,请受小的一拜!”说着,一揖到地,就要跪下去……
陈挽澜还未来得及上前搀扶,葛元宏已伸手将周福的身子架住,笑道:“周兄千万不可行此大礼,那是要折小师弟的寿数的。”
周福只感到葛元宏手上传过来的力道十分强大深厚,身子再也跪不下去,只好挺直了腰,道:“大道旁不便行礼,等相公们回家见过老主人之后,再补行就……”
葛元宏等人齐齐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什么?老主人?”
周福兴奋地道:“是啊!老主人回家不久,刚把房子粉刷完毕,相公们就回来了,这真是天老爷保佑……”
葛元宏连连摇手道:“慢来慢来,周兄!你是说咱们师父他老人家回来了?”
周福道:“是啊,大相公有什么……”
葛元宏截口道:“师母呢?”
周福摇头道:“主母却没有一道回来!”
葛元宏略一沉吟,目注周福,缓缓说道:“周兄,那年咱们逃出去之后,周兄如何跟咱们分手,不知可还记得么?”
周福一愣,道:“那晚上之事,至今虽隔五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