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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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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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明允之。带到后堂,直见王道夫猛的跪了下来,叩头道:“请国师弃广州之。”
第一第五章 游击战
    姜明吃了一惊,对方可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人,连忙走上前去将其扶起,急道:“王大人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转眼看去,张镇孙和凌震等人脸露羞怒之色,显然是王道夫之前曾经给他们提过。
    转身问张镇孙:“制置使大人,不知王大人现居何职?”
    张镇孙拂袖道:“王大人是权兵部侍郎,日前布防时曾经说过,广州不可久守,久守则不坚,不坚则破。破则民不安。曾建议下官放弃广州,化整为零同时藏兵于民。被同僚称为“逃跑侍郎”!”
    “其实是一派荒唐,国师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姜明听见化整为零的时间有些耳熟,似乎在那里听过,正在想着,也没有把张镇孙的话听到心里去。听见话已经说完,便直接问向王道夫:“听制置使大人这样说,你有何解释?”
    听到国师问及,王道夫“呼”的一声又跪了下来,伏地梗咽道“诸位大人可还记得景炎二年,兴化城里大屠城……”。
    王道夫的哀叹,像重锤般地敲击着众人的心。就连姜明前几日也听陆秀夫、郑虎臣曾经叹息过这件事情。
    景炎二年,元将唆都攻打兴化(今福建莆田县),守将陈瓒以薄弱之兵力在兴化军一地与元军对战。闭城坚守,顽强抵抗,城破后,陈瓒以死盟誓,率领部下坚持巷战,拼杀了一整天,陈瓒不幸负伤被俘。唆都将陈瓒五马分尸之后,下令屠城,把个兴化杀得血流成河。惨无人道的元军屠杀兴化城中手无寸铁的居民,历时3个时辰,杀死居民3万多人,“血流有声”,这是兴化历史上一场空前的大劫难。
    接着,元军又在已改为兴安州的莆田、仙游、兴化三县,进行疯狂的屠杀。三县人民3千多家被杀绝。
    王道夫念叨这件事,无非是在提醒在座各位:一旦城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眼前兴化发生的惨案,是该牢牢记取的。
    张镇孙从沉思中醒来。正要勃然大怒。姜明抢先一步问道:“你之见。难道我们见敌前来。就要望风而逃吗?”
    王道夫侃侃而谈道:“不然。目前朝廷大军处处被牵制。是没有兵增援我们。但是元军有增兵。我们地兵是只会少。不会增。首先我们就处于弱势。死守无非是为了待援。既然没有援兵。我们为什么还要死守。”
    “然而。我们只要暂时地放弃广州。劝说百姓暂时离开家园一段时日。留一座孤城给元军。然后尽量地破坏现有防御。以便朝廷大军卷土重来。就可以了。”
    张镇孙在一旁听说。不由冷笑道:“王侍郎是说我们最近做地守城防御。都是无用之极了。那么敢问权兵部侍郎。我们退出广州。该往何处去呢?”
    王道夫毫不畏惧地回道:“应迁百姓于白云山内。依仗山高树密之厉以拒元军。而军士亦可化整为零。藏兵分两路。各据东圃和番禺茭塘。互为犄角。牵制敌粮草补给。扰其清梦。如遇敌。小股则歼之。人众而攻之。敌聚我则散之。不宜与其交战。但疲其心神。乱气斗志。把握机会。则可一举歼之。方为上策。”
    姜明听到心中暗暗惊叹。连现代社会毛爷爷地游击战地16字方针都出来了。
    不由的笑道:“是不是可以总结成“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个字呢?”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王道夫喃喃的念叨着这几句话,突然对姜明长长一躬。行礼道:“国师见解果然高人一等,下官确实佩服。这十六个字下官曾经想过其中的几个字,但是绝对没有想的那么深入。看来国师心里早有定计,倒是下官现丑了。”
    姜明道:“哪有什么早有定计,只是听王侍郎说过,有感而发而已。”
    “但是你这弃城的方法有两个方面的弊病。”姜明皱着眉头道。“一是城内居民是不是愿意暂时避开,二是怎么保证避开后不被元军侵犯?”
    王道夫还未回答,只听见张镇孙闷哼了一声,两人转过头去,张镇孙抱拳道:“下官还要去巡视防务,就恕不相陪了?”
    姜明知道张镇孙此时心里不甚痛快,也不勉强,还礼道:“制置使大人请便,我和王侍郎只是随便聊聊,万万不可往心里面去。”
    张镇孙也不答话,举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处突然省的父亲的交代,又转身道:“家父邀国师今晚赴家宴一叙,可知国师能赏脸否?”
    姜明正愁和张镇孙的关系缓和融洽的问题,立即答应了下来,看见姜明答应的这么爽快,也许是完成了父亲嘱托的事情心里一松,本来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下来,双方又寒暄了几个来回,挥手告辞不提。
    等张镇孙走后,姜明仔细听了王道夫的讲解。才恍然大悟。
    原来广州虽然是当时最大的港口之一,号称“万国衣冠,络绎不绝”的著名对外贸易港。但是固定人口却不是太多,相对一半人都是外来番商、海商。还闻战乱走了大半,其余人等不不用顾之,反正现在元军对他们比对汉人好。剩下的本地居民可令其潜至东圃和番禺茭塘等地。一则为我大军补充后备,二则我大军可以为之提供保护。
    然后以后如何,本来王道夫还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今天姜明说的那十六字真言,却打开了王道夫的心扉。就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个字。王道夫侃侃而谈起来。
    姜明听的很耐心,因为他只知道这十六个字是毛爷爷说的,但是怎么实施,怎么去做,却是一点概念也没有。王道夫讲的很投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慢慢的郑虎臣靠了过来,也参加了进去。凌震一点一点的也被吸引,也靠了过来。不时的也插上几句。一套作战计划,慢慢的出来了。
第一第六章 奇怪的夜访
    一直谈到傍晚,几人方散。郑虎臣仍是意犹未尽,但是姜明却提醒他晚上还有约会,要去赴张府的家宴了。郑虎臣这才省的。
    一路上郑虎臣为姜明讲了张镇孙父亲的一些事情,让他有所准备,到时间不要出了什么丑,闹出点笑话就有损国师的脸面了。
    听着听着,姜明的注意力慢慢的转到郑虎臣身上。突然觉得这个貌似粗莽的汉子有他细心的一面。每每谈及朝中之事,虽言语粗陋却不失为一阵见血之言。见识更是博闻强记,凡事道出如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这一切都和自己记忆中的形象不一样,不禁让姜明产生出浓浓的兴趣。
    一路走到张震孙的府上。早有小厮守在那里等候,见他们来了自领进房内。参见张镇孙父母以后进偏厅用饭。
    张父很祥和的看着姜明,感叹着他的年轻。宴席上不断的劝酒。弄的姜明很是不好意思。
    张镇孙的父亲张翔泰先生是乡里闻名的读书人。老人家饱读诗书,又有建功立业的大志,可惜机遇不佳,一生与功名无缘。
    但是好在儿子张镇孙自小聪慧过人,天赋异秉,聪明伶俐,加上张父管教有方,张镇孙苦心读书,很快便以博学强记而闻名。以知识渊博,文辞畅达,有“神童”之称。十五岁上的乡试,就名冠诸生。二十岁时,就发出殿试夺魁的豪言。这可能是老先生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果然,状元及第的殊荣,终于落到了他们番禺张家。
    就说婺州之事,城被围了,元军的攻势是那么猛烈,那是守军无法抵挡的。守城的主帅都跑了,他儿子,一个通判,只是助手、一个副职而已,一无主权,二无军权,又岂能保城市的安危呢?
    在这种难以保全的情况下,儿子奉送他两老回乡。当时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他是理解儿子的。主事、主军的都已逃离婺州,留下儿子和他两老,又有什么用呢?徒然多贴上三条命。即或父子三人俱死,于城于国,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他同意儿子带他们回广州。可儿子因此背上恶名。被认定是临阵逃跑而被罢官。这次教训。才使他这个读过书。却没有当过官地爹老子。明白了官是这么难当!现在儿子威名再起。他切望他事业有成。不再背那不忠地恶名。所以对守城地事。百般关注。只愿儿子给家乡父老们留下一个忠孝两全地美名。
    但是广州能守得住吗?
    “唉”。老先生哀叹一声。心道:“那兴化城里大屠城……”。像重锤般地敲击着他地心。张父担心地正是怕万一城保不住。全城就有兴化那种惨遭屠戮地危险!他不敢想象那种惨剧地发生。
    张父陷入了沉思。众人也停下筷子。望着老先生那一阵红一阵白地脸庞。不敢出声。
    还是张镇孙小心翼翼地一句“父亲。你没有事情吧”?才把张父从思绪里拉回。
    看着周围透着关切眼神地众人。张父笑了笑。低头佯作拾起刚刚失神而落地地筷子地机会。轻轻揉了一下发胀地眼睛。
    仍是恢复常色的招呼大家吃饭,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饭后照例留客人喝茶,此时,张父看着姜明缓慢的问道:“国师如此年轻,又承担辅佐粤王殿下的大任,不知此来广州,有何打算。”
    “父亲!”张镇孙在旁边低喊了一声,“此事不当你问的”。
    姜明心道张镇孙果然是一个公私分明之人,怕老人难受,忙阻止了,也没有回答,还道是老人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心中暗暗叹息老人的苦心。
    看着儿子拿略微带着嗔怪的眼光,张父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端茶送客了。
    回到张府的住处,姜明立即忘了这件事,与郑虎臣低声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突然心里一动。问郑虎臣道:“现在是什么时日了?”
    郑虎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盘算道:“今天正好是月末。正月三十一吧。”
    “哦”姜明低呼了一声,心里想到。还有一年零四天了,也就是三百六十九天的时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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