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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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兵岳飞-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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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问牛皋:“你唱得这是什么戏文?”
牛皋道:“俺也不知道,反正是跟赶马的伙计学的。”
汤怀又说:“不如我们去关帝庙耍耍,看谁举的动门前那口大刀。”
牛皋听了,很有些跃跃欲试。岳飞看了看天色还早,点了头。几个人一阵风一样,就往城西赶。越走道路越窄,两边的房屋院落越见矮小破落。跨过一座塌了半边栏杆的石桥,前面都是断墙残壁,竟然没有去路了。
牛皋眼见没地处去了,埋怨道:“真该死,汤怀,你定是领错了地方。”
“怎么会,上个月还跟徐庆哥哥来过的,”汤怀说着“嗖”的蹦到一堵矮墙上,掂起脚尖,手搭凉棚,四下里观望,“这一带没有什么人住,好多房子都倒了。上次来,见有人拆砖头,用车拉走。想必是他们乱丢乱放,把路都遮没了。”
“有啦,在那边!”汤怀手指南边喊道,“跟我来啊。”
汤怀前边跑,哥儿几个快步就追。穿过一排苍松,一座宽大的院落呈现在几个人面前,前后左右空无一人。大门敞开着,其实也关不上了,一扇门耷拉下来半边,另一扇早已不知去向。门楼上方有一块匾,油漆斑驳,勉强可以认出“武圣帝君”四个字。院子里长满了过膝深的蒿草,当中一棵七八人抱不过来的古柏,叶子稀少,却是枝桠遒劲,指向苍天。几个人穿过院子,来到殿前,见那殿上的瓦顶,破了一个大洞,里面露出的椽子和檩条都乌黑乌黑的。殿前的青石阶上,摆着两块条石,上边开槽,横担着一口大刀,想来就是传说中的“青龙掩月刀”了。岳飞以前很少出门,县城统共没来过几次,这座关帝庙更是初次瞻仰,不免上前仔细观摩这把大刀。呵!此刀真叫一个大,从头至尾约有一丈二尺,刀头长三尺,背儿厚一指有余,中间有一半个月牙状向后的突起,突起上穿有一孔;刀锋圆钝,并没有开刃;刀杆也是铁制,有茶杯口粗细;刀躜两尺,四楞带尖。
汤怀指着刀杆中间位置说:“大哥,这里有字。”
岳飞蹲下来细瞧,这刀不知用什么铁打成的,黑沉沉并没有怎么生锈,刀杆中间用魏碑阳文铸着:“大隋开皇八年”。汤怀又说:“另一面还有。”就吆喝着王贵,一个搬刀头,一个抬刀躜,哼而哈腰,把刀抬离石座,翻个身又放回去。岳飞再看,刀杆另一侧铸着“二百四十斤”的字样。
汤怀就问:“怎么样,大哥,是不是关老爷过五关,斩六将的大刀?”
岳飞轻笑道:“这是隋文帝时候铸造的,当然不是关爷爷的东西。况且此刀有二百四十斤重,想必是铸来给练武的人打熬力气用的,哪个能够真的用它上阵杀敌。”
汤怀听说不是那传说中的神兵,神色很有些失望。牛皋倒是兴致勃勃,说道:“既然是练力气的,待俺来举举看!”
岳飞说:“兄弟小心了。”招呼几个人闪开地方。
牛皋“呸呸”往掌心吐了两口吐沫,把两只大手来回摩擦,又把腰里的板带“噔噔噔”紧了三紧,走到刀前,沉腰扎马,深吸一口气,两手握住刀杆,猛然大喝一声,屁股往下一压,就把刀举过了头顶。
众人刚叫了一声好,谁知那牛皋使的力气有些过了,这刀的惯性多么大,越过头顶还止不住,连带着整个人都往后面倒了过去。岳飞一步抢上去,用肩膀顶住牛皋后背,双手顺势把大刀接了过来。牛皋满脸通红,退到一边。岳飞双手擎住大刀,先摆了个一字担山势,然后松开两手,上身一晃,那刀“滴溜”就转到胸前,再抬手接住,上下舞动。动作虽然迟缓,却是圆转有度,招式清楚。舞了十几式,“当”的一声,将刀躜戳在地上,击的青石上火星乱冒。岳飞持刀而立,气息不乱。
汤怀、李显、王贵连天价叫起好来,牛皋简直已经傻啦。说起来他早上被痛打一顿,心里就有些畏惧岳飞。后来接触多了,又觉得岳飞宽厚可亲,照看自己,不像那个汤怀刁钻难缠。接下来几个人一起又吃又喝,连玩带闹,那点怨气早就飞到爪蛙国去了。可是直到此刻,才真正知道岳飞的手段,于是拱手对岳飞说:“岳大哥着实厉害,俺牛皋服了。”
“那是自然,”汤怀在一边得意洋洋的的说,“岳大哥自幼天生神力,师父说了,再过二年,连徐庆哥哥也比不了。”
岳飞笑道:“现在我也未必输给他。”说着把大刀摆放好,抬头看看天色将黑,心里道:“糟糕,又是贪玩,回去怕是有些迟了,师父定是挂念。”领着伙伴们给关老爷磕了头,急匆匆就往回赶。
汤怀还没玩儿够,就说:“牛皋兄弟,今天太晚啦,赶明天到我们庄子上去玩耍吧,哥哥带你下河摸鱼去。”哪知牛皋听了这话,脸色马上垮了下来,嘟囔道:“俺天明就要跟俺叔往东京去了。”原来牛皋打小跟着柳老丈四处奔波,周围都是大人,身边没有个同龄的孩子玩耍,憋闷坏了,从来不曾象今天这般快乐,心里头老早把这几个孩子当成自己兄弟。想到明天就不得见面,不免是垂头丧气。岳飞几个人听到这话,知道这事也是无法,也都没了情绪,闷闷只是走路。等到来到十字街头,路边的有些个商铺,已经开始把灯笼挂了出来。
第七章 金鳞入彀
       前面看见望海楼,已经把四下里的帘笼全部挑起来了,门窗大开。里面穿堂风过,暑热尽去,凉爽宜人。灯火通明,食客满座,却都是窃窃私语,不见有人象往日里那样猜拳行令,大声喧哗。
临街桌上,一个中年文士一边自顾自斟酒,一边说:“本县叶大老爷就在楼上饮酒。”
旁边一个就问:“此话当真?”
另一个抢先答道:“是啊,学生刚才装作找人,偷偷上去看了一眼,定是那小叶学士没错!”
又一个眉飞色舞的说:“刚才听小二哥言道,主人家还要央小叶学士题字呢!”
众人齐齐“哦”了一声。中年文士又说:“这回我等幸甚,先慢慢喝着,哪怕等到五更,决不容错过啦!”
周围的人俱是连连点头。
其实按照现在的官职品级,叶祖珪只是个校书郎,连侍学士也不是,离学士还差的远,更别说直学士、大学士了。大家喜欢称他为学士,只是对他年少有才的一种尊称罢了。
有伙计等在门口,看见岳飞他们几个人回来了,直接领了上楼。下面食客看见伙计郑重其事,领着几个短衣褐袍的后生上楼去了,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岳飞他们惦记师父挂念,急急来到下午众人坐过的隔间,就见桌上已经是杯盘狼藉,叶祖珪叶大老爷喝得满脸通红,正攀着小孙掌柜的肩膀又说又笑。小孙掌柜躲也不是,不躲也不行,表情十分尴尬。再看另外几位,王管家醉眼朦胧,呆坐不动;汤二举着空酒杯给柳老丈敬酒,柳老丈竟然是泪流满面,口中絮絮叨叨,显然已经神智不清。只有马铁枪最好,一头扑在桌上一只汤盘里,是呼呼大睡。
叶祖珪看见岳飞他们进来,推开小孙掌柜,探过身来,一把将岳飞揽了过去,笑道:“乖徒儿,为师今天高兴!”满嘴的酒气喷的岳飞直皱眉头。
任广从后面上来,赶紧把老爷扶正,说道:“老爷你喝醉了。”
叶祖珪也不理他,指着岳飞嘿嘿又笑,笑得岳飞小哥几个心里直发毛。
这时候老孙掌柜扎煞着油光光的两只手从外面跑进来,朝着叶祖珪作揖道:“叶大老爷,您老今天吃的咋样啊,口味还行吗?”一边就往叶祖珪脸上看。
叶祖珪道:“高兴,老爷我今天高兴!”
老孙一听这话,胖脸上象开了一朵花儿似的。又作揖道:“大老爷,您上次给那同安茶行题写了一幅对联,大家都去观看,旁人羡慕的不行。”
叶祖珪问道:“你也想要一幅对联?”
老孙接着说:“实话跟您老说,小店这些年,一直没有一块象样的门匾。上次央人到东京去求蔡学士的字迹,蔡学士说,汤阴县来的?小叶学士不是在那里吗,为何还要来汴梁求字?”
叶祖珪懵懵懂懂猜想,老孙嘴里的蔡学士定是指的神宗朝的端明殿大学士蔡襄无疑。而不会是哥哥叶祖洽的狐朋狗党、现今的天章阁学士、尚书右丞蔡卞。因为蔡卞虽然也以一手颜体大字楷书,和自成一家的行草闻名于世,但是年齿的关系,时人一般称为“小蔡学士”,以示与蔡襄的区别。同样的道理,人们喜欢称叶祖珪为“小叶学士”,就是相对真正的叶学士,叶祖珪的大哥叶祖洽而言的。至于已经赋闲在家养老的蔡襄,更是一代书法宗师。老早就与苏轼、米芾、黄庭坚齐名,人称“宋四家”。老蔡的字因为长相比较委婉,“妍丽温雅”,据说深得辽国宣懿皇后肖观音喜爱,引的北国王公贵戚竞相辗转购买。反倒弄的老蔡除非熟人相邀,轻易不肯提笔,以免墨宝“流落番邦”,“沾腥惹膻”,以至“斯文扫地”。叶祖珪今天得到自己的偶像肯定,也不管消息来源是否可靠,马上自我膨胀,技痒难耐,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挥手到:“笔墨伺候!”
老孙心里那个美啊,要知道现如今这个行情,京城不管哪位学士的字,一幅也不会少于三百两白银的润笔。这位小叶学士也是广有才名,而且如今是本县的正堂,这要是他题写的匾额刻好了往门前一挂,街面上行走的那个敢不给三分薄面?
说着话,小孙领着伙计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岳飞等人就把自家长辈扶到一边。后边早就研好了浓墨,任广递过一只蘸饱了的羊毫斗笔,叶祖珪接在手里,刷刷点点,用王右军行揩的笔意,在三尺宽的宣纸上写下了:“望海楼”三个大字。端的是高山流水,帅的一塌糊涂。叫人把这张纸揭过一旁,又挥笔写下一幅对联:“一壶玉酒出帆去,几尾金鳞入彀来。”刚开始的时候,叶祖珪还想秀一秀自己的楷书,也好叫别人容易辨认写的是什么字。所以入笔、起势,顿笔、收尾,端端正正写了个“一”字。可是叶大老爷心情过分舒畅,加上“透瓶香”后劲上头,更加把持不住,后面的笔势竟然越走越疯,到“入彀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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