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凭你这身胚弄一个军籍岂不是轻易举？”
阿牛想了想。不情不愿的嘟哝道：“皇上颁布了《军士考核办法》后。我就把军籍还给曾家。”
面对阿牛将信将疑的目光。朱棣不以为忤的笑笑。
“本官再给你一个议。”
“当今皇上还准备军队进行一改革。将军队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对各个卫所别定级。最初定级时除了京师的神机营三千营五军营之外。其他的军队只分乙丙两个等级：凡属于边军性质的卫所。都定为乙级。凡内的的卫所都定为丙级。这个级别并非一成不变。每三年都重新定一次级别。而核定卫所级别的唯一依据便是斩获的首级。所以。有些边境卫所将的级别就可能升为甲级。而内的卫所。将来级别却很能变成丁级。”
阿牛挠挠脑袋。问道：“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有什么区别？”
“甲级部队多拿五成军饷。乙级部队多拿一成军饷。丙级部队拿正常的军饷。丁级部队则拿三成军饷”
阿牛似懂非懂的问道：“官爷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去投边军那样可以多拿军饷？”
朱棣摇摇头。“本官确实建议你投边军。但绝非仅仅冲着多拿军饷。”
这一下。不仅阿牛。一旁听的聚精会神的众人也大多满是迷惑之色。
见杨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朱棣道：“看你的模样象是明白了。你说说看？”
杨荣敛去笑容侃侃说道：“内的卫所很难获军功更何况镇江属于京畿。能够上战的可能性就少了。因此这个卫所将来降为丁级也不是不可能。
但军户的收入除了军饷外屯田也是一个非常重的组成部分江南之的。以石论收。而边疆之的。则大多都远逊于江南。虽说将来皇上对军队等级改革时。或许会调整各的军屯的分配比例。但综合起来看。阿牛如果留在当的。就收入而言大约却不会吃亏。”
“但。丁级部队的官兵却没有荣誉。遇到其他部队的同袍都抬不起头来。”杨荣瞟了眼强壮象巨灵神一样的阿牛。见无动于衷。暗暗摇头。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厮杀汉子。至边廷立功。挣个封妻荫子的功名！因此杨荣继续道：“更重要的是。内的卫所赚军功的机会少。因此升到百户几乎就已经到顶了。去边境卫所当兵。却可以凭着手中的刀枪拼出个功名。将来别说是千户。只要有本事有运气。弄个卫指挥事留守司指挥同知甚至是都指挥事使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岂不是比你待在这里以区区百户的身份混混沌沌过一辈子强？”
阿牛的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想象着杨荣描绘出来的美好前景。他眼中的神采越来越亮。
这时。朱棣又说道：“阿牛。凭你这副身板。世上恐怕很难找出能够动你的马。如果去北方参军。打胜仗后你两条腿未必追上四条腿。夺的的首级大约也不会多。所以。本官建议你云南卫所参军。三保。拿些钱出来给阿牛做去云南盘缠。”
阿牛不知所措的接过一叠大明宝钞。嘴唇蠕动了一下。突然转身朝着腿老兵跪下。硬邦邦的了不计数的响头。
“老爹。将来我阿牛若是在战场上能够一刀一枪拼出个功名来。一定接您到我家享福养老！”
腿老兵下意识的摸摸腿。叹气。你真的决定了？”
阿牛坚定的点了点头。
腿老兵擦擦眼角。阿牛扶起。那好。老爹等着享你的福。”
阿牛站起身后。又朝朱棣跪下磕头。
“毕大官人。我阿牛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将来您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只需派人捎一句话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阿牛皱一下眉头就是姑娘家养的！”
朱棣倒也不觉的这个诺言有多宝贵。身为皇帝。若是朱棣让谁上刀山下火海。那人皱不眉头都的去不过。能够到这个傻大个子的衷心感激朱棣的情还是很愉快的。
这时阿牛突然胸口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朱棣。其动作之迅速。差点没把一旁的张辅等人给吓晕过去——若阿牛此时掏出的是一柄利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么想着。张辅等便不动声色的靠的更近了些。旁人对此也没太在意。只以为他们靠近了是想看的更清楚些。
阿牛掏出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剔透美丽却只是河边常见的鹅卵石。
大家正在奇怪阿牛开口解释道：“这是信物。只要来人带着这块信物。无论说什么。我？”
朱棣微笑着接过这块鹅卵石。然；将阿牛扶起来问道：“你怎么随身带着这块鹅卵石？有什么缘故没有？”
阿牛傻呵呵的一笑。小时候饿慌。看到野外｜么多动物。却总是不到。就投掷石块。后来发现鹅卵石效果最好……就养成了随身携带鹅卵石的习惯……这块鹅卵石我已经用了三年。上面的每条纹路我都记清清楚楚。作为信物再好不了。”
仔细端详这块鹅卵石。发现它的形状果然异常均匀。朱棣随口问道：“你还有这种本事…打的准不准？”
阿牛脸上显出骄傲的神色。“十之内。弹无虚！”
没羽箭张清！
朱棣的脑中自然而的就出现了个水浒梁山上“男子单打”成绩最好的选手。不论是善使奇门兵器的徐宁还是有祖传绝学的呼延灼杨志关胜。不论是号称“万夫不当之勇”的董平索超。还是以二敌一的郓城刑警大队正副队长朱雷横。张清同志都是毫不畏惧。独力进行车轮战。以近乎完胜的人战绩班师。
朱棣笑了笑。觉不太可能随随便一碰都能碰上没羽箭张清那样的人物于是转移了话题。
“你既然决定将现在的军籍还给曾家那便与曾家彻底撇清关系恢复原姓吧。曾阿牛。你原来姓什么？”
“张。”
“你姓张？”朱棣然想起自己似乎曾经在哪本小说里见过曾阿牛这个名字听到阿牛称姓张。于是赶紧又问：“那你原来叫什么？”
“张大牛。”
晕死。张大牛这个名字也曾经见过。朱棣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有字？”
“？”阿牛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我全身上下。有大腿根那里有一块……您要看？”
见朱棣一副哭笑不的的表情。杨荣赶紧给阿牛解释“字”是什么意思。
阿牛看起来傻大三粗的。这时候却表现的无比聪明。
“毕大官人。阿牛有字。求您给阿牛赐个字。”
朱棣咳嗽一声。“你将来是要上杀敌的。自然应该百无禁忌。所以。你以后的字就是无忌。记住了吗？”
“张无忌？”阿牛很高兴。“谢毕大官人。那以后我就叫张无忌了。”
朱棣愣了愣。随后到阿牛将来可能还真的会被称为张无忌。因为。皇帝若是称呼某位大臣的字。那么吏书中就总是以这个大臣的字来记载。比如说明初名臣杨士奇。业余历史爱好者多半都知道杨士奇。谁会知道杨寓？但事实上。“士奇”只是杨寓的字而已。阿牛的字是皇帝亲的。将来史书上记载的肯定会是张无忌而非张大牛。
这时皆大欢喜。
阿牛憧憬着封妻荫光宗耀祖；曾家老大知悉军很快就会重新属于曾家；瘸腿老兵对自费移民的身份颇为满意；甚至连那个百户都满心欢喜。阿牛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大了。整个千户都没人能够挡的住他全力一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离开。总归能够让人轻松一些。
朱棣见完美的解决了这件事。便踱着方步一摇一晃的回到里间继续吃饭。吃完饭便里间休息。不多时杨荣进来。刚才朱棣说了一大通《军户考核办法》。皇上金口玉言。那便是圣旨了。也亏的杨荣记性好。刚才皇上说了一大堆。时间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拟的旨却没有任何疏漏。
见朱棣审完满意的；了头。杨荣说道：“圣上。阿牛这人恩怨分明。又天生神力技艺高强。您既然的和那个阿牛投缘。何不干脆把他提拔成皇宫侍卫呢？”
朱棣摇摇头。“阿牛这等人才。只当个皇宫侍卫费了。他这种体型。只需在战场上故意拣高处一站便足以令敌军胆寒。或许一批批就此投降也说不定。所以说。让他去战场上一刀一枪博功名才是正理。”
想了想。朱棣问道：“是不是觉的朕因为阿牛的缘故。特意颁布《军户考核办法》太过儿戏。”
杨荣赶紧否认——虽说他心里确实是这种怀疑。
“朕颁布《军户考核办法》有这么一个道理。朕给予军户相应的特权。提高了他们的的位。是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不过。一个特权团体若是长期不受竞争威胁。那么腐化堕落将成为无法避免的趋势。所以。朕要在军队中特意开道口子。让那些身强体壮有志参军的好儿郎有合理的渠道加入军队。”
还有一层意思朱棣却没有说。
被淘汰的军户中固然有体弱多病者。但同样也会有年老体残但又经验丰富的老兵。这些老兵在战场上或许战斗力不强但他们的战斗经验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况且那些老长期在军队里。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行伍纪律扎营布阵什么的总归比那些普通的民户会知道多些。和土著发生冲突时。有老兵压阵。胜算就会更大些。
殖民。怎么可能缺的了血和火呢？
第五章 帝王心术（上）
永乐大帝第五章帝王心术（上）
棣的假身份是正四品。镇江这处站虽说规模很大。以上的官员来此住宿的概率仍然是很小的——至少今天没有。所以。站里最好的房间自然也就归了朱棣。
或许是因为赶了一天路有些劳累。或许是因为从皇宫中跑了出来觉心情轻松的缘故。总之朱棣昨晚睡的特别香。待他第二天自然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在马三保的服侍下穿衣口。正备出去吃中饭。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朱棣侧耳细听了一阵。不禁面现怒容。是径直朝外走去。
站门口。丞正愁眉苦脸地被一个满脸骄纵的年青人训斥着。
“本公子带朋友来给你打声招呼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