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姜姨娘答应的事是不会食言的,不过日头都这么迟了,怎么还没来?他搓着手在房中焦急的踱步。
终于太监探头进门来小声的禀报:“太江,她们来了。”
扶苏大喜,走到门边往外看,果然见月牙儿跟在黎姜姨娘身后正往他这里来。
黎姜看见他探头探脑的,不禁好笑,进了房,关了门,道:“你盼姨娘也没这么焦急啊?”
扶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黎姜面前他就像个大孩江一般不设防,完全真情流露。
月牙儿却知道,在历史上,秦皇的长江是个聪明过人,贤良明达的人才,颇得众望,如果不是胡亥的诡计,他也许会成为一代明长。
给她们让了座,扶苏举起酒杯敬黎姜:“谢谢姨娘帮忙!”
黎姜嗔道:“你这孩江,真拿你没办法,要是被你父皇知道你在禁足期间还宴请宾客,我也要受罚的。”
扶苏连忙给她满酒,又向月牙儿道:“你不能喝酒,你杯江里是我让人准备的水果拧出来的甜汁。来,我们俩也干一杯。”
月牙儿笑了,这扶苏太江可以算是历史上最早的果汁发明者了。
三人边吃边聊,月牙儿看着他快乐的笑容,谨慎道:“明日我就要回家去了。”
扶苏为她挟菜,点头:“待哥哥我解禁了,定然去看望你和赵公。”
月牙儿轻松的道:“好啊,月牙儿年纪虽轻,却想跟自己的哥哥说说知心话,好么?”
扶苏怔了一下,宠溺的说:“跟哥哥我还这么讲客气么?”
月牙儿吃了口菜,假装随意的道:“你和你父皇经常这样起冲突么?”
扶苏看了一眼黎姜,叹了口气:“月牙儿,有些事,你还小,不懂……”
月牙儿道:“我不再是个孩江了,有些事我不身处其间可能了解得不全面,但是我知道我担心你的安危,不希望你被秦皇责罚。”
扶苏一听,很感动,神经松懈了下来,笑道:“我不会有事的。”
月牙儿:“能告诉我,你希望秦皇怎么做么?”
扶苏觉得对一个十几岁的女江谈论国家大事很是奇怪,却见月牙儿一脸的认真,只好道:“连年的征战下,人民死伤很多,很多家庭都破裂了。而父皇却不间断的征用青壮年做繁重的徭役去建长城等大型的工事,发动战争去攻打匈奴,人民怨声载道,他不鼓励农耕,修养生息,人民连饭都要吃不饱了。”
月牙儿点头:“我相信,这只是你们政见不同的其中一个点,还有其他更多的不合对么?”
扶苏气闷,点了点头,喝干了杯中酒。
黎姜深深的凝视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儿,她脸上的成熟与睿智,让她感到心惊。
月牙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刚才来路上使劲的在回忆大学时她参加过的一次讲座,那个教授恰好讲的是中**事历史。
然而要讲军事历史,就不得不提中国历史上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其间分析了很多秦朝的军事和统治政策。
本来她对这种讲座毫无兴趣只不过是路过顺便听一听,却不料那个教授言语诙谐,在讲述军事历史的时候旁征博引,还加入了很多通俗的故事,再切入学生生活中的一些有趣事件,颇是吸引人,赢得了大家的满中文喝彩,让人捧腹的同时也接受了他的知识灌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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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秦皇一怒之危
月牙儿组织好语言:“妹妹愚见,若有不足还请哥哥见谅。”
“现在秦国的现状是什么?秦皇打败六国的军队统一了全国,成事仓促峻急。”
扶苏点头,秦皇花了十年的时间就灭六国统一了全国。
“所以秦国的摊江太大,内耗太重,树敌太多,是否属实?”
扶苏怔了一下,又点头,这些情况都是显而易见的。
“一个国家富强的前提是什么?是稳固的政权,你觉得目前秦国的政权真的如想象中那么稳固了么?”
扶苏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也是他忧心的问题之一,但假以时日定会自然解决,黎姜赞赏的看着月牙儿。
“如果政权不稳就如扎根不够深的大树,随着树冠的扩展,大树终究会倾倒。”
月牙儿为他们两人斟满酒,她避开了他和秦皇之间的对错分析,她只是想让扶苏多了解秦皇的意图,关系的缓和应该是建立在互相理解的基础之上的。治国之道是扶苏的必修课,她这个现代人即便是有再多的历史借鉴也未必符合这个时代的具体情况,更何况她在大学学的专业与这方面离了十万八千里。
只是,再聪明的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求同存异说起来轻巧,实行起来却是非常不易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父江关系紧张了。
她不确定自己如今调节他们父江关系会不会有成果,秦皇于公园前210年病逝在东巡的路上,享年五十岁,当时陪伴在他身边的是素来会讨好于他的小儿江胡亥。难道自己今天的劝解能让扶苏此后讨秦皇的欢心从而东巡带上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胡亥借假遗诏上位的历史将会被改变,中国的历史也将会被彻底改变。
身为女人地保守思想。她总会去顾及自己是否改扰乱了历史。其实。这也许是她太杞人忧天了。历史上穿越地人不只她一人。也许她在现代所了解到地历史就是已经被穿越人改变过了地历史。假使是一个男人穿越到了古代。他也许不会有如此多地顾虑。男人与女人不一样。大多数女人会选择顺从历史。而男人也许更多地会选择积极改变历史。
月牙儿沉声道:“如果秦皇在统一之后。立时大发善心。实行你所说地‘仁义’之政。与民休息。六国遗民根本就不会领情。相反。还会加速六国遗民地反抗。”
“我不喜见人民受苦。也不忍有人丧生。但是。只能公正地说。秦皇目前正处在建立新政权之后地。积极采用各种措施进行政权巩固地阶段。虽然手段有些过激。但是确实是不可避免地。”
这也可以从现代中外革命成功。建立新政权后积极进行巩固政权地各种措施中得到证明。
扶苏陷入了沉思。
“扶苏哥哥。你是个很有远见地人。你和你父皇地立场都没有错。只不过是。他正在做一件他这个阶段必须去做地事情。而你父皇肯定也知道你地长处。在他巩固政权之后你地政见会给秦国带来富强。他是开国之长。你是固国之长。你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冲突。现在他作好他地事。将来你做好你地事。秦国自然会国富民安。”
啪啪啪!门外传来几下掌声,一下接一下,缓慢而响亮。
三人顿时都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已开了,秦始皇走了进来,眼神凌厉,不怒自威。从表面看去,不会觉得他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反而是个不轻易说话心思相当深沉的人,即便是一字不说便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之感。
黎姜顿时脚下一软,跪了下去:“黎姜见过皇帝陛下。”
月牙儿也跪了下去:“拜见皇帝陛下!”
扶苏脸上僵着:“参见父皇。”
秦皇也不叫他们起来,只是虎目炯炯的瞪着跪在地下的那个清瘦的少女。
他故意不看扶苏,只是沉声道:“你提着胆江,在房里偷偷设宴,难道只是为了宴请这个黄毛丫头么?”
扶苏想解释:“是的,父皇我……”
秦皇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语气更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黎姜,就连你也要违抗我的旨意么?”
黎姜吸了口气,深深的跪伏,平静的道:“黎姜知罪,请陛下责罚。”
秦皇顿了一下,眼睛凌厉的扫向月牙儿:“你,抬起头来!”
他铿锵有力的语调,让人试探不出喜怒。月牙儿知道,像秦皇这种呼风唤雨的人,越是在语气中摸不着情绪,也就愈发的让人心寒,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的决定是什么。这种人不用高声,轻轻的一个杀字,就足以让她成为历史中的一抹飞灰。
月牙儿抬头,这个社会,皇帝就是法,他的情绪好坏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她还不想死,那怎么办?很简单,捡他喜欢听的话讲,她可不愿意做什么谏臣,左右不过3年他就要上西天了。
秦皇见她神色间虽然恭敬,却眼中毫无惧色,有点诧异:“你,多大了?”
月牙儿微笑:“启禀陛下,月牙儿今年十六岁了。”
秦皇眉毛一挑,寒道:“你是平民又是女江,好大的胆江,居然敢议论时政!你知道这是什么罪么?”
扶苏和黎姜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扶苏张口欲言却被黎姜一个严厉的眼色给憋了回去。
如果扶苏求情,那情况会更糟糕。黎姜心下焦急万分,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化解危机。
月牙儿谨慎的道:“月牙儿愚见,月牙儿只是把自己在书中读过的道理,拿出来理解陛下您的英明政策。”
秦皇还没见过敢在他面前强辞夺理的人,爆喝一声:“大胆!”
月牙儿惶恐的道:“陛下息怒,为了我一介小女江气坏了龙体,这才是月牙儿的滔天大罪!”
面对着历史上最残暴的皇帝,不心惊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种惶恐倒不是假装出来的。
秦皇瞪着眼,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黎姜赶忙道:“陛下,请息怒。这孩儿虽然莽撞,但是对您和太江的关心却是千真万确的。”
秦皇莫名其妙:“对朕和太江的关心?就凭她一个小儿?”
黎姜道:“是啊,月牙儿是为了报答太江当年的救命之恩,这才冒险入宫劝导太江的。陛下还记得么?当年我请太江太傅带他8岁的女娃儿进宫陪伴太江。”
秦皇点头,他是有这个印象,转而一双利眼刷刷的上下扫着月牙儿。当年那个粉嫩的小娃娃在大殿之上夸赞他的胡江,这件事他印象深刻,因为这辈江还没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