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从心里流出来,灌满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使得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段骨头和肌肉的连接处都会僵硬。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球手就会像一个废人一样,一点点的水平也发挥不出来。
他一边用擦粉擦着球杆皮质的杆头,一边思考着如何出招应对。在他的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个应对的方案。
旁边围观的人见他用了大量的时间来考虑,知道他这次遇到了大麻烦,都仔细的看着他的没一个微小的动作,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蛤蟆说:“小天啊小天!又怎奈何天啊!这一步棋你要如何的走啊!”
圈儿说:“走啊走,走到九月九!”
饺子说:“明,明年!”
坐在旁边的吴澈脸上持着疑惑的神色对小光说道:“郝冲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光站住不打?”小光说:“他这是在思考,因为现在的局势很乱,他正在寻找一个突破口。你知道他现在不能失误,失误就意味着失败!”
吴澈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球的分布,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我觉得现在打那个黄色的一号球最合适。”
他说的声音不是很高,但是因为围拢的人都往里面靠想看清楚一点,毕竟他们现在看球也花着钱呢!其中就有几个听到了吴澈说的话。他们心里面的想法是,这个小子真的是一个门外汉,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如此说真是有点可笑。黄色的一号球虽然在球堆比较靠外的地方,当时它的前面是二号球,若是击打一号球往底袋去,势必会碰到二号球,那样,一号球进不了袋自然不必说,还会把二号球的位置留给金楠,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金楠就有机会利用击打二号球的力量,来冲散整个球堆,那么郝冲必死无疑。吴澈这么说,说明他只看到了一号球的一点点有利的地方,而完全忽略了整局的胜负关键。这是一个台球新手经验不足的最明显的体现。
郝冲离吴澈很近,他也听到了这些话。他并不了解吴澈,直到刚才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只知道他是哥哥郝奇的同学,这就是全部了。可是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已经在桌边站了有好一会了,他不能总这么站着,总这么擦自己的球杆,他必须击打一杆。这是必须的。他看中的也是一号球。虽然一号球很冒险,但是他的心中有一种感觉,他必须冒这个险。有时候一个球手在面对着一个苦局无疑应对的时候,他天生的对球的那种感觉就会汹涌的奔流出来,告诉他一个方法。他知道这个方法肯定不会受到大多数人的同意,刀侠要是知道了,很可能也不会同意。因为这个方法过于冒险。他还在考虑着自己到底用不用这个方法。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和他的想法相同。这更加大了他要执行他的方法的决心。
郝冲把自己的前半身贴在了桌面上,他的鼻子无比接近着桌面,他现在甚至可以闻到碧绿的桌布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透人心脾的幽香。他感到架住球杆的左手紧绷绷的,里面的手筋可能紧张的要断了。他把食指和中指轻轻的动了动,稍稍的舒缓一下里面的紧张情绪。左手重新伸开摆好了支架,又把球杆摆正,准备着冒险的一击。
围观的人把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准备看着郝冲的这一杆到底会是什么结果。
清脆的一声响,杆头点中白色的母球,母球传到了黄色的一号球上。一号球受力,歪歪斜斜的往底袋里面走去。本来是很直的一条线,可是中间受到了一点二号球的撞击。一号球撞到了二号球了,这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想到了的。他们当然也想到了一号球会被改变方向。
一号球确实是被改变了方向。但是它的受力点没有变,中心仍然处于前进的过程中,硬挤进了底袋。
围观的所有的人都轻声的惊呼了起来。他们没想到这颗球竟然被豪不懂台球的小子说中了。在一边坐着的金楠的心中更是吃惊不小,这使他的心中起了一个微微的念头,那是关于一个传说的。但是他立刻的否定了自己。不可能,传说不会成为现实,传说永远都是人们虚构的故事。他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不由得用余光开始重新的打量着吴澈。
灯光下的吴澈显得更加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加清澈,眼波流转之间,带出了无数的风采。
蛤蟆说:“小天的这一步可真是当局者谜!旁观者清。”
圈儿说:“水清则无鱼!!”
饺子说:“未,未必!”
小光有些好奇的看着吴澈,说道:“假货,你怎么知道打那颗会进?”
吴澈说道:“我有一种感觉,甚至是说画面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郝冲打了那一颗,而且那颗进了!”
宋情惊讶的说道:“没发现你会提前预知啊!你猜猜今天晚上咱们吃什么?”
吴澈说:“你瞎说什么,事实不是这样的,实际上在这个画面出现之前,我心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看了一眼那堆乱的如同浆糊的球,发现只一颗球在球桌的中上部之间,那么如果把球桌用墨线来画开,画上八条线,并把每条线的最前端定上一个方向的话,那么黄色的一号球,正处于正西北方,也就是位于八卦之一的乾位,此位置属金,同样球体的颜色也为金黄,正对了我的想法。小光说过郝冲的外号叫做小天,也应乾之数,那么在看白球,在开球线的正上方不远处,对应位置属离,为火性。那么小天要的球必是以白球击打黄色的球,因为火必刻金!”
小光听了吴澈的这一番言论,瞪着眼睛说道:“假货,我真佩服你,你可比郝奇聪明多了,理解起台球来真的是透彻!”他这话当然不是在夸吴澈,而是说他脑中中毒胡思乱想!
吴澈知道小光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也就不愿意在多说话,只是看着打球的郝冲!
郝冲站在台球桌的旁边,正在专心的看着台面分析如何的走位,并没有听到吴澈的这番话,他把一号球能够进袋归功于自己的明智决定和良好的击球技术。现在一号球打进了,那么他就有机会开始收球了,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稳扎稳打,接连收了二号,三号,六号,九号,十一号,他在收入每一颗球的同时,围观的人也都在心里暗暗的为他计算这分数,直至他打进了十一号球,他已经得到了三十七分了。
如今台面上就剩下了四颗球,十二号离底袋有些距离,但是和白色的母球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是很好打的。剩下的四号,七号和十四号球仍旧是相拥在了一起,暂时没有任何的下球角度,郝冲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击用白球撞击十二号球之后,将另外三颗球组成的白球堆炸散。如果他顺利的将十二号打进的话,他就是四十九分,如果白球能够将球堆炸散的话,他直接收掉十四号,他就是六十三分了,那样直接胜利。
郝冲看着那围成一小堆的三颗球发了呆,他收前面几颗球的时候就想将他们炸开,可是不是走位出了一点点的偏差,就是塞加的大了一点,自己又必须要保持进球,不能给金楠机会,所以只能暂时将它们放在了一边,如今到了这种地步,要是选择打十二号之后防守的话,金楠已经四十六分了,他如果将十四号打进,那么就什么都完了,自己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将十二号打进,同时用白色的母球将小球堆炸散,但是炸球的问题是很多都是靠运气。这是自己根本不能控制的!他看着这小堆球,又站住了自己的身子,开始擦粉思考!
小光在一边看到郝冲又停滞了下来,为了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对身边的吴澈说道:“你的脑中现在出没出现一个画面或是什么想法?现在提出来指示指示一下兄弟们?”
谁知道吴澈小声的说道:“我看这次郝冲最好不打!”
小光听了一愣,说道:“你还不如说直接认输了算了,哪有不打的啊!”
吴澈摇摇头,说道:“我感觉郝冲如果打了这杆之后会很难办?所以说不打!”
小光看着他清澈的眼睛,说:“你是说防守吧,可是十二号那么好的球,如果选择不打的话,岂不是给金什么狮子留下了机会!他如果加上了十二分,就是五十八分了!”小光说出来五十八分之后,忽然看了看台面,心中假设着郝冲做防守,那么金楠必将是击打十二号球,也会用白色的母球来撞击小球堆,其结果也未可知。这样看来如果郝冲防守这杆的话,金楠的胜算也只是在百分之五十而已。如果金楠得到了五十八分,又没有得到好的下球机会的话,只能防守。如果他防守中出现了失误,郝奇的三十七分加上小球堆的二十五分还是可以胜利的,可是郝冲的胜利的唯一机会要寄望在金楠防守失误?可是金楠防守失误那可能吗?他是朗国的副总经理,球技非同小可,这个想法有些太不现实了。他回头对吴澈说:“你的想法也太没根据了,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你倒是一个彻底的门外汉!”
吴澈看着台面,说道:“可是我总是觉得郝冲如果将十二号打进了,将会陷入到无可附加的地步!”
小光紧张的笑了笑,由于紧张笑的很不自然,对他说:“你总是感觉,你说说你对台球了解多少,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你甚至还不知道这个美式落袋是怎么玩呢吧?”
吴澈听到了这个问题,面色严肃的说道:“也许我根本就对台球没感觉,我认为,我有感觉的是郝冲!”
旁边的宋情听他这么说更是惊讶的非同小可,说道:“我说这么长时间来你不找女朋友,你不是玻璃吧,你怎么专门对男的有感觉!”
吴澈听了差点举手扇他一个嘴巴,只是淡淡的说:“在郝冲打球的时候,我仿佛就能看见他在球桌的下一个动作和画面,但是在那个金楠打球的时候,我就什么意识也没有了!我也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和郝奇是同学,这好像也没什么联系吧!”
小光看了看吴澈,看着他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