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说:“呜呼!前些日有小天刀侠风尊鱼龙斗,今日有好兄弟大破黑牛会。我原本对这个世界失望了,认为当下的年轻人都是无厘头,只追求性,没想竟然还有这么感人的一对!”
圈儿说:“到底是好兄弟还是郝兄弟?是郝兄弟还是好兄弟啊?”
饺子说:“一,一样!”
郝奇拿着郝冲的球杆开始向着球桌走去,直走了两步,他就感觉自己的脚底下有些发软,他想起来在周安迪找自己去风尊和郝冲斗雪的那天上午,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里面自己走进了一个黑血的沼泽里面,而且自己将深陷里面去。可是现在就算自己要完全的陷进去,自己也要挣扎着爬出来,因为自己的弟弟在身后正看着自己!
郝奇终于走到了台球桌边,脚底下那软软的感觉也消失了。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他紧紧的站在了球桌的旁边,用自己那双迷离的眼睛看着张美式台球桌的桌面,白球停在了开球点对面的底边不远处。郝冲最后那用尽全力的开球将花球的十号,十二号,十四号,十五号炸进了袋中。还剩下的全球分别是黄白脸的九号小朋友,红白脸的十一号小朋友,还有橙白脸的十三号小朋友。这局球分布的位置是这样的。九号球自己孤身一人的停留在了球桌中线的位置,只是稍稍的靠左边一点。十一号球和十三号球并肩停在了对面右面底袋的的左上方。左面底袋的上方有两颗全球,右方有一颗全球。他们的旁边还散落着两颗全球,开球区这边有两颗全球,那颗黑色的八号球停留在了右边底袋和中袋之间的台边旁边!
郝奇面对这个局势自己该先打哪一颗?怎么用力才能将这颗球打进?怎么走位才能击打下面的那一颗?这些自己全然都不知道。若是自己乱打的话,迎接自己的将是完败。凶手将会夺回击球权,那么郝冲和豆豆的身价就葬送在了自己的手里。他想到了这里,忽然觉得从来没有的责任感压倒了自己的身上,这分重担自己一时难以接受。郝奇看了看天空,那里面是不是有着众神的存在,那里面会不会有着神明的指引,他们能不能告诉自己下面该怎么打最合适,也许众神早已将人间弄的颠倒黑白,一切都是已经注定了的。这时候是不是有人能够来指点一些自己?也许苍天之上的众神根本就不会同情自己和郝冲。
周围的球手们看着郝奇迟缓的动作,心中不禁焦急起来,不知道是谁躲在人群后面小声的说道:“你倒是快点打啊?你弟弟都那样了,你要是不会打还是快点认输吧!不要在这里折磨关心你弟弟的人了!”
刀侠听了旁边人的话,长叹了一口气,对周安迪低声说道:“这样的球对我们来说很好打,用白球击打九号球,无论选择顶边的袋,或是中袋都可以,然后在选择击打那两颗连在一起的球做一下防守,可是郝奇并不知道这些!”
周安迪说道:“可惜的是在斗球的时候,规则规定旁边的人不能够给球手任何的一点只是,否则将宣布球手输掉比赛。”
刀侠苦笑了一声,说道:“现在的情况是你即使和郝奇说了基本的击球线路,那么击打母球的点位呢?还有力量,这都是长时间磨练和积累出来的。这两项他一项都没有。”
周安迪说道:“那只有靠运气了。”
刀侠听了说道:“你真的相信运气这么回事,即使有运气的话,他也是给有了积累和准备的人,虽然刚才郝冲的话能感动天地,但是老天真的会被他感动吗?老天是谁?”
周安迪看着郝奇说道:“我不知道郝奇的运气到底好不好,但是我知道我能鬼使神差的去救了他,将被要撞到车撞到的他拉开了。这又是什么在驱使我呢?”
刀侠听了,并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站在球桌旁边发呆的郝奇。周安迪见了刀侠在一边开始沉默,也闭上了自己的嘴,用手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静静的看着郝奇。他们两个身边的白胡子脸上仍旧没有半点的表情,仍旧是手中紧握着那把小紫砂壶,虽然里面已经没有水了,他仍旧就将壶嘴对准自己的嘴轻轻的点上一口。阿力和小古的表情也是没有改变,阿力不看郝奇,只是将目光对准刀侠和周安迪。小古仍旧是饶有兴趣的看看郝奇,又看看郝冲,他们这五个裁判现在彻底成了看客了。
凶手看着郝奇呆呆的站在了哪里,冷冷的笑了。郝奇并不是他第一个见过的带着这样表情呆住的人了。除了面前的郝奇,另外一个他现在还能记得起他的名字,那个人叫徐建。
那年徐建十五岁,他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家,来到了另一个地方开始闯世界。当他下了火车的时候,面对着陌生的人群,面对着陌生的地方,面对着车站里面的一面大镜子,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的表情就和现在的郝奇一模一样。
徐建开始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之后,凭借着自己会打球,就开始找俱乐部,希望能有人欣赏他,但是很可惜,没有。他三天之内一顿饭也没有吃,饿的厉害他只能偷。当时他偷了一家熟食店的猪蹄子,可惜的是被熟食店的老板当场抓住了,那个肥胖的老板纠集了无数的人,无数的人伸出了无数之脚踢打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保住了那个猪蹄子一声不吭,他知道这些人的踢打不会要了自己的命,而没有这个猪蹄子才会要了自己的命。肥胖的老板看大得差不多了,最后就骂了一句:滚你妈的!
徐建吃了这个猪蹄子,开始有了精神,继续寻找台球俱乐部,希望在哪里找到自己的安身之处,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家。但是那家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名额了,竞争的却有两个人,除了他,还有一个叫做小马的。那家俱乐部的经理让他和小马打上几局。小马毫无悬念的赢了他,成为了这个俱乐部的球手。徐建失落的看着小马,怏怏的走出了那个俱乐部。
徐建开始心冷了,就四处的游荡,那成想有一天又碰见了那个小马。小马认出了他蔑视的看着徐建骂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想和我争球手,你他妈的一辈子也别想!”小马说完指挥了一些同年纪的小混混的将徐建痛打了一顿,让他钻了他们的裤裆。然后将他们仍不放过徐建,又将他的衣服扒了扔进了厕所!而后那些小混混脱下了裤子,往他光溜溜的身上撒尿。痛打了徐建的小马在那个俱乐部成长的很快,成了那个俱乐部的顶级球手,和别人斗球从来没有输过,就是因为这样他拥有了金钱和**。
徐建无比的失落,流落到了这个俱乐部旁边的一个小吃店,那个小吃店的老板好心收留了他,让他在哪里打工。徐建一边打工,一边用积攒下来的钱去脏乱破的球厅里面练球。他的心中一直记着那个小马,他要在比赛的时候击败他。徐建买了一瓶烧碱,这瓶烧碱他不是用来对付小马的,而是用来惩罚自己的。每次如果他打不好球,他就用棉签沾上一些烧碱涂在自己的右手上,他忍受着烧碱涂在手上那灼烈的剧痛,他知道这剧痛是小马赐给他的,他知道自己在小马身上丢失的东西一定从他的身上加上一百倍的拿回来的。
蛤蟆说:“此时夜阑人静!不知道小天他哥,以后简称小天哥!小天哥手持球杆,眼睛迷离,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的站在碧绿的球桌旁边那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圈儿说:“说来说去怎么听着还像在说小天?”
饺子说:“差,差辈!”
郝奇终于俯下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左手架成了手架,右手将球杆摆在了左手的手架之上,球杆的中上部在他的虎口处光滑的来回移动着。他想击打球,他目光看着白球,不知道是打白球球体的正中好,还是底下好,还是上边好。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叹了口气,把原本摆好的姿势又收了回来。他的心里面充满了紧张,顾忌和迟疑。他想把这颗球打进的,但是一想自己万一没有打进就给凶手留下了机会!那将如何是好。
旁边的球手在郝奇迟疑的浪费时间的同时,失去了对他的耐,一个个的都轻声的哀叹不以。郝奇听了这些球手的叹息声,心里面骤然越来越紧张了。他知道自己在这样下去,也只是枉费,他决定只能迎着头皮上了。他重新支好了自己的手架,瞄准了白色的母球,选择好了自己这一下击打的目标是九号球,他要将九号球切进中袋。郝奇暗暗的使出了自己的力量,终于打了这一杆,白球撞击到了九号球上没错,可是偏差的太多了,九号球被打倒了球台的开球去,他这一次击打以彻底的失败告终。
周围的球手看着郝奇打出的这一杆,心中的期望瞬间的跌倒了谷底,仅剩下的那一丝一毫的希望也消失了。他们确定这个郝奇只是个菜鸟,他来替小天打就如同凶手说的一样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郝奇听到了他们的嘘声,自己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齿,牙齿交错发出支支的响声。他开始觉得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也就是这样了,他想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了。或者现在能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凶手获得了上场的机会。现在白色的母球被郝奇捅到了中线附近,那么凶手现在有机会将周围散落的全球一颗颗的收掉,甚至还可以清台。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是安静的击打了一下白球,白球撞上了一个全球之后,减少了力道贴在了台边,他为何要这样做?防守?但是他的机会很好,显而易见实在蔑视郝奇,他这样蔑视郝奇,只是希望坐在椅子上面的郝冲和风尊的刀侠与周安迪心里面会跟加焦急。
郝奇又开始拥有了击球权,但是他发现此时白球停在底边,离那两颗并在一起的花球很近很近,只不过白球和他们中间,还有两颗全球。他知道这是凶手故意的,故意的将白色的母球放在了自己不能击打到目标球的位置。这个时候要是郝冲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的办法可是自己半点办法也没有。他看着那颗阻挡的全球,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