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记录着我小学到大学令人叹息的成绩和一堆死气沉沉啰哩啰嗦的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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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爸昨天来我们公司了,准备把她带回去料理他公司里的事。”
“哦。”
“你回来之前,我们说了好长的话。”
“哦?她来过?”
我扭头望着她。
“不是,电话。”
她抿着嘴打了个手势。
“哦。”
我继续在网上搜寻着。
“不想知道她都说些什么吗?”白丹起身走到我跟前。
我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页面上显示的文字已分不清是象形字楔形字欧罗巴字还是小日本式的蝌蚪字。
“你不喜欢她了吗?”
我没有吭声。
见我没有理她,白丹又慢慢的迈着步子慢慢地向窗台走去,摆放在那儿的吊兰已经有些日子没看见她去浇水了,现在干巴巴的苦等着上天可怜降些雨水下来。
“她都说了什么?”
在她准备拿起水壶接水的时候,我问道。
“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问近况如何,她知道你住在我这儿。”
“哦。”
接下来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闷,我胡乱的在百度上浏览着世界各地的名胜图片,幻想着总有一天会身临其境。白丹浇完水,又继续机械的的坐在那儿算着那一堆阿拉伯数字。一种莫可名状的空虚感笼罩着我。
“毕业之后你准备干什么呢?”
陈静不止一次这样问过我。
“娶你做老婆。”
“然后呢?”
“好好抚育后代,让他们为祖国四化建设做贡献。”
“不正经。”陈静每每听到我这样说总会笑骂我。
将来准备干什么呢?在上大学的时候确切的说在今天之前我还从没认真思考过。做一个上班族?过着一种朝九晚五的一眼到头安稳生活?跟着别人去创业?可是什么是自己喜欢的呢?自己又有多少的心理准备?还是如现在这样过一天算一天,一直逃避下去?对于我这种任何事情都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现实一点总是有些悲哀。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肥肥,当然对于他那种在各个方面研究都有深度并且成绩出色的离谱的人来说,一切都不成问题。对于大鬼,尽管他和我有些相似,但是他是一个一旦认真起来就十分可怕的人,所以他也不必担心这些。方块?都已经找到工作了,看来他是准备安稳起来,即使不那些,象他那样有不亚于史泰龙和施瓦辛格的健硕体格和极其灵活的经商头脑,似乎这些对他来说也不成问题。这个社会供你选择的方向是如此的多,但真正适合自己的却少的可怜。想起几天前遇到的几个我们班里的女生和男生毕业后在夜总会里用酒精和毒品不分昼夜做贱自己的身体,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虽说未知的人生才有意义,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
玩了一会儿魔兽争霸,不知觉间肚子已经饿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巧合的是厨房里漂来浓浓的香味,使我精神为之一振。
蕃茄炒蛋,腌笃鲜汤,蛋丝小混沌,京酱肉丝,日本豆腐,吃着这些口味极佳丝毫不亚于出自于大厨师之手的饭菜,我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词汇来赞美她精巧的厨艺。
“是我做的好吃呢?还是你饿得太厉害了?”
看着我快如闪电般狼吞虎咽的样子,白丹坐在我对面托着下巴问道。
“都,都有。”
“呵呵。”
她笑了笑。
等把碗里的香米吃得一粒不剩的时候我才发觉她什么都没吃,只是望着我发呆。
“怎么了?”
她摇摇头,拿起了筷子,漫不经心的挑了几根青菜丝放进口中。
“白丹。”
“恩?”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是不是专门去厨师学校培训过?比如那个什么新东方厨师培训学校?”
说这话的时候,肚子撑的有些厉害,伸开双臂,仰身躺倒在了地毯上。
“没有啦,这叫自学成才,嘿嘿。”
她又继续吃起来。
“假如将来谁娶了你,一定会幸福的要死。”
我望着天花板,双眼开始变得有些干涩,有点昏昏欲睡。
“会吗?”
“当~然~”
说完整个人朦胧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丹已经把一切收拾干净,我从地毯上费力的站起来,打开电视,那臭名昭著的脑白金广告又在各频道绵绵不断的重复着,天知道这类具有很深的视觉污染的广告何时才能完结。记得昔日冬季时节,我们躺在寝室里装死不肯去上课的时候,系里的纪律委员总会用他那九十年代的国产老收音机播放这令人作呕的脑白金广告催促我们起床去上课,且屡试不爽。一是实在是太冷,睡不着,我们有供暖设备,但只是有时会供暖,而且那供暖的效果跟没有供暖一样,可以说在进大学之前,我从来没有感觉这般冷过。二则是那广告实在是很恶心,会让脾气不好的人走火入魔,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切换了几个频道,除了一些智力低下的央视和地方台的娱乐节目外就是无关痛痒的新闻和催促你快速结婚生子的韩剧。
按了红色的“关闭”按钮;黑漆漆的屏幕里呈现出一张模糊呆板的人脸。二十年前,一个号称“摸骨圣手”的算命先生摸着这张脸说道“此子命途多舛,大器晚成”。假如这世界上有“最令人扫兴话奖”的比赛,算命先生对我的评论一定会夺冠。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这种评论就是在说你的人生活的会很荒谬,令你哭笑不得。举例来说就如一个古代秀才,想通过考上状元来接近皇帝光宗耀祖,考了几十年,考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依旧没有考上,最后没办法只好自宫当太监,就在他自宫成功如愿以偿的时候传来了他高中状元的消息。也象武侠小说里所写,一个落魄的侠客经过艰难险阻得到一本武林密籍,狂喜之中打开了第一页,上面写着“若练此功,必先自宫”,无奈之下的他为求功名只好照作,然而等他“神功”告成的时候,翻开密籍的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着这么一句,“若不自宫,也可成功。”
久久凝视荧屏的时候难得一遇的停电开始了,挂在墙角的空调停止了输送冷气,时钟定格在4:30,不一会儿屋子里就变得闷热不堪,全身如火烤般难受,打开窗户,楼下传来一阵令人心烦的吵吵嚷嚷,没有一丝凉风肯飘进来。
我向卧室走去,白丹不知什么时候已侧趴在那一堆报表前睡着了,一缕长发遮住了她的嘴角,细长的睫毛随着轻微的呼吸而颤动着,一道若隐若现的泪痕流过她娇小挺拔的鼻尖,由此看来她不久前哭过。抬头瞥见窗外死气沉沉的云朵,不时有几只鸽子从对面飞来,又瞬间即逝。我又低下头静静望着她,全身荡漾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很难受的感觉。伸出手来把那遮住她嘴角的长发向后拂了一下,顿时眼前露出那熟悉中的透着稚气的半个面孔,我情不自禁俯下身吻了她一下,在那一刻才发觉她的手指会不时的抖动着。
静静的看着她,过去和现在在她身上所发生着的我的影像不断的变幻着,不知为什么,我心底突然间涌动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是遇见她之后到现在一直隐隐约约存在的感觉,只是现在更加明显而已。记得《阿甘正传》里有这样一个镜头:一种只是想不停跑下去的冲动支持着阿甘决心要跑的更远,在他从东海岸跑到西海岸的旧金山大桥的时候有无数的记者采访他“为什么要跑遍整个美国,为了女权运动?还是其它乱七八糟的原因”,他都没有理会,只是说他想跑。就是这样无比简单的原因使他跑过了各个城市,草原,荒漠,绿洲,并给人以某种启迪,成为了一群跟着他不停跑的人心中的精神支柱。后来当他第二次跑到一处荒漠公路之上时,他决定不跑了,一种不想再流浪下去的念头使他决心停止下来。于是他不再理会那些跟在他后面希望他继续跑下去的人的争执,决心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让自己奔波不已的生活平静下来。
如他一样,当我亲吻白丹的时候,这种决心安稳下来的感觉也愈加清晰起来,我想摇醒她告诉她这种感觉,我有无比的自信相信她会和我一直在一起,她会接受我。
正当我准备这样做的时候,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掏出一看,我愣住了,那熟悉的号码令我刚才的感觉迅速的消失起来。书包 网 。com 想看书来
第十六章
电话是陈静打来的,当我正犹豫接还是不接的时候,右手的小拇指条件已反射似的按下了“接听”键。
“最近可好?”
电话那头传来她那略带唦哑的声音。
“还可以,你呢?”
“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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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去了?”
“恩,下星期二。”
“为什么?在这儿工作不好吗?”
“总之,说不上来,还是回去好一些。”
“什么时候?早上还是晚上?我去送你。”
“不用了,爸爸来接我。”
“哦。”
“不打搅你了,我要去收拾东西了。”
“陈静,我——”
还没有说完,她已经挂上了电话。
我有些颓然的合上手机,刚刚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突然间不可思议的变得异常清醒。
“几点了?”
白丹已经醒了过来,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问道。
“五点多了吧?”
“好困啊,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越睡越困,全身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说着她那薄薄的嘴唇又紧紧贴在了桌面之上,纤细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红。
“工作太辛苦了吧?”
“也许吧。”她伸了伸胳膊,重新起身把那些零乱的表格整理了一下,“云,晚上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