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那么好找,也不会几百年来没有一个王找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坚信他一定是一个例外,他一定会是找到的那一个,所以他总是泄气后再重来,坚持不懈,充满斗志,因为他赵天毅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别想逃的开,走得掉。
今天他又站在这里出神,虽然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甚至说残酷而嗜血,但站在这个已经有几百年历史的藏书阁里,他心中总是有很多感叹,感叹时间的飞逝,感叹人生的无常,也感叹为什么曾经如此辉煌如此显赫的天佑国会沦落道如斯田地,任人欺凌,自己要夺一个女人都要顾前瞻后。
但他不能为一个女人而弃国家社稷不顾,但她他是不会放弃的,他坚信她总有一天会回到他的身边,而且这种预感很强烈地冲击着他的心。
即使天佑已经不是以前的天佑,他依然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夺走,对他来说这是莫大的耻辱,即使是一个奴,她也是他的奴,他不愿意放手,任何人休想得到。
即使天佑现在不复当年之勇,但在他的领导下中将有一天凌驾在众国之上,而他也一样会成为一代霸主。
他希望将天佑变成几百年前的天佑,而他成为几百年前的他,独在高峰,傲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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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年前,天佑是一个大国,一个众国臣服的大国,天鹰、阿塔他们只是俯首称臣小国,小到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一切有赖于他们曾经出现过一个英明的王,他曾是天佑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神,一个战无不胜的神。
他心怀大志,野心勃勃,他文武双全,睿智而武功超群,他白衣飘飘,但却穿梭在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
他南征北伐,东讨西征,他国家的版图沿着他的战马的马蹄印而一天天的扩大,跪着他身下膜拜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成为一个神话。
他不轻易发动战争,但一发动的战役必胜,他一共打了九九八十一仗,从来没有输过,他是一代战神。
他很年轻,年近二十八已经霸权在握,但他野心勃勃,从不想过要将前进的脚步停下来,将他奔驰的战马放缓一些。
他没有后,也没有妃,身边没有女人,他的一生似乎只是为了千秋霸业而来,为万事功业而活。
在他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在他统一六国的之时,他改国号天佑,他曾说他是一个神,是一个战无不胜的神,有他一天,上天的神光要永远照耀他打下来的这片土地,永远要庇护着他们的子民,但就在他如此意气风发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
把偌大的国家,千秋的霸业,把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留给他的弟弟,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
他在天佑的千军万马中离开,白马、白衣、怀里有一个白衣女子,女子黑发飞扬,绝美的容颜让天地变色,但她紧闭双眼,头轻垂,发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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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对与错
他们说她死了,他年轻的王的心也跟着死了。
千军万马看着他们的王离去,居然没有人阻挠,只因他脸上的决然与绝望。
即使过去几十年,那些已经年迈的将士对这一幕依然记忆犹新,那个冬日的午后,他的王就这样决然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
而他走之前,只告诉他的皇弟,他所有的财富都藏于一张图中,而那张图在机关重重的藏书阁,也许会有有缘人找到,说完飘然而去,怀中搂着怀中安静的女子。
他的皇弟回忆,他那时抱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平静而温暖,似乎是睡着了,但是却没有听到呼吸声。
但雪白的衣裳上荡漾着点点红,如绽放的红梅,美得惊心。
但他就这样走了,就这样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再没有人见过他们,那叱咤战场的白衣少年,那傲视天下的王者。这样的人物千百年也许只出现一个,他们故事一代传一代,慢慢地后代的人开始笑,开始不相信,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事情?哪有这样的人?
而藏宝图这个秘密只是历代皇帝相互传递,但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
他走后,曾经臣服在他们脚下的小国开始蠢蠢欲动,疯狂回击,战火在他走后就一直在燃烧,没有停止过。
而天佑已经不复当年之勇,败了一次又一次,国土越来越少,经过几百年的风风雨雨,天佑虽然还是屹立不倒,但彼天佑已经不是当年的天佑,他现在只是别人眼中的一块肉,随时被人一口吞下去。
他们天佑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这张藏宝图,倒已经有不少觊觎财富的盗贼来光顾,但每次都会死在机关里,或被活捉。
只是两年前一个深夜,跑掉了一个黑衣人,这件事情他一直介怀,原来这里也并不是无坚不摧。
但现在来这里寻找的人越来越少,因为他们已经不再相信,他们都当听一个神话一样,觉得一切都是假的,而只有一个人依然那样执着地寻找。
他们的王,他们曾经的战神叫赵擐,人人都称他为赵王,但他还有一个名字不为人知,他从小与母亲一起,跟随母姓姓蒙,单字俊。
他对他很好奇,他想知道他传奇的一生,他想知道为何最后在千军万马中决然离去,他不是无后无妃又没有女人吗?那他怀中的女子是谁?为什么女子的白衣沾满了鲜血,她是睡着了,还是已经离去?
但史书关于他的记录少之又少,这样的一个王,这样的一个人物,怎可能只言片语就能概括,是不是那些记载他的书已经丢失?
他现在每天一有空就过来这里看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谜一样的藏书阁总能将他的脚步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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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不单纯是想到找到藏宝图,但更多的是想寻找他曾经的足迹。
但每次他都失望而归,但每天他依然会来,而这段时间,他来得更频繁,他想来的感觉更加强烈,似乎总有某种力量在召唤着他。
有些年代久远的书已经发出一股股霉气。
他轻轻的翻起那泛黄的书页,心却宁静了下来。
看着看着就看不下午,想起三王会面那天,窝在大石后冷得卷成一团的女子,他的怒气就来了,她居然还是那样不懂珍惜自己,居然她成了他赵天毅的女人还去勾三搭四。
颜子俊的夫人?楚庭奕的皇后?她居然有那么多男人?她是不是都曾躺在那些男人的怀里,难道她都在他们的爱抚下快乐而痛苦地呻吟?
他双拳紧握,手上已经是青筋突起,脸上阴沉得恐怖。
但突然他握紧的拳头已经松弛下来。
据探子报,楚庭奕封后,但皇后不是她,知道后有丝窃喜,但也有丝忧心,后来探子又说她已经不在楚庭奕的宫中。
她居然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年了,将近两年了,他居然连关于她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她究竟去了哪?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虽然他也派了很多人去找,但茫茫人海,如果她有心去躲,要找到她谈何容易,但他从来就不会轻言放弃,只要一天没有找到,他就一天天派人去找。
去了阴曹地府他都要将她拉上来,上了天堂他把她拉下来,她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奴,她怎么可以背叛他,怎可以无声无息地离开他?
他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场是多么的痛苦。
他的青筋再次突起,一拳打在书架上,他的力度太大,书架剧烈震动了几下,架上的书全落了下来。
洒落了一地。
看到满地的书,他更愤怒,又一拳打过去,书落得更多,他更懊恼。
直到站了很久,心平静了,气消了,看着满地狼藉,他无奈地笑了。
活该,自己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了,他一本本地将书捡起来。
怎么有一卷画?一直以来书籍与画卷都是分开的,没想到居然还藏着一卷画,究竟画是从哪蹦出来的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谁看了,没有把它放好,他拿起画卷,朝收藏画卷的一角走去,但边走边随手打开画卷。
当他打开的那一刻,他呆立在一旁,竟无法挪开脚步。无法合上画卷,震慑在一旁,连呼吸也几乎停止下来。
雪花点点,一个女子黑发飞扬,白衣翻飞,在雪中舞动,笑容淡然而恬静,似乎与冬日混为一体。
美得让人窒息,恬静的让人屏住呼吸不忍去打扰。
但让他更为震慑的是,她居然与残月长得一摸一样,只是残月的眼神沧桑而悲凉,画中女子是充满期盼,充满快乐,充满幸福。
赵天毅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痛了起来,是一种揪心的痛,是一种灼痛涌了上来,这种痛来的猛来的迅速,并且持续的时间太长太长。
当他再次凝望画卷的时候,他已经不舍得将它放手。
“墨残月,命中注定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抢不走。”乌黑的发,坚毅的脸,寒星一样的眸,他大踏步走出了这个藏书阁。
这个藏书阁他不会再来,因为现在它在他眼里只是一座废旧的地方,毫无吸引力。
外面风大,吹起他的发,扬起他的衣,他脸上嘴角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线,好久没有这种愉悦,这种幸福,这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但他的笑容很快凝固,当他看到门外那白衣飘飘的男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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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回去。”他冷冰冰的发话,自从他知道他对他的感情已经超越兄弟之情的时候,他就开始疏远他,开始对他冰冷。
白衣男子斜靠在树下并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秋水般的眼睛带着一丝哀怨。
看得他无来由地心痛,如果是其他人他根本不会让他靠近他,甚至他会亲自一剑送他上路,但他是他的弟弟,他从小最疼爱的弟弟。
“何必呢?我是你的皇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依然没有出声,还是孤独一个人站在树下,多少个夜晚,他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