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每天都是满面疲倦的回家,我知道他累了,但是按制他却没有办法请辞,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见风使舵的小人在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好向新皇邀宠。据说饶是他尽心办差,在朝堂上也是经常受到新皇的训斥,他的累是可想而知。
雍正元年九月初四日,雍正帝奉圣祖皇帝及其四皇后神牌升附太庙,在端门前设更衣帐房,但因其皆为新制,故而油气薰蒸,雍正大怒,命管工部事之廉亲王胤禩及工部侍郎、郎中等跪太庙前一昼夜;是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雍正帝就丧事奢诽靡罪责胤禩之党。我想想办法带他脱离现在处境,毕竟我们已经做夫妻二十余载,这么多年闹也闹过了,我们也都老了,彼此的眼角都开始有细细的皱纹,只想守着彼此静静的度过余生。
我想想办法带他脱离现在处境,毕竟我们已经做夫妻二十余载,这么多年闹也闹过了,我们也都老了,彼此的眼角都开始有细细的皱纹,只想守着彼此静静的度过余生。
雍正元年后期至二年间,青海战事吃紧,年羹尧所带大军所费巨大,朝廷财政渐渐不支,我找到怡亲王,将这二十几年生意所得的银钱共一千五百万两的银票给了他,怡亲王吃惊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是给四爷平定青海战事用的。
之所以没有让胤禩给新皇,是不想新皇猜疑他又是为了收买人心,胤禩现在基本上是做多错多,不做更是错。所以在朝堂上每天都会挨骂。好在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太不高兴。
雍正二年,多多已经是一个十七岁的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胤禩做主将多多嫁孙氏五福,孙家是一户普通的商家,这样的婚姻应该可以让多多不受家庭背景牵连平静安稳的过一辈子。事实证明胤禩的眼光不错,多多夫妻感情甚笃,孙家对多多亦是不薄。我们也告诫多多不要多与我们来往,以免无辜手牵连。
多多出嫁之后,胤禩大部分的时间都伴在我身边,对我比以前更加的疼爱,我知道他心里也明白更大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这段时间惟一开心的事就是长孙永类出生,让胤禩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笑容 。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雍正帝会那么狠绝对嫣然下手,雍正四年一月,将嫣然革去“福晋”,休回外家,嫣然归母家之后,雍正仍然不肯放过她,居然令令嫣然自尽,焚尸扬灰。胤禩整整数日都呆在书房内谁也不见,直到雍正帝的新圣旨又到,将胤禩囚禁,并令胤禩改名,胤禩自改其名为“阿其那”,改弘旺名“菩萨保”,希望菩萨可以保佑他惟一的儿子。
六月,雍正将胤禩于康熙、雍正两朝诸罪共四十款颁示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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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忧心遭禁的胤禩,却不知道找谁可以打探消息,想来想去,只好再次去见怡亲王,希望他可以让我去见见胤禩,怡亲王却告诉我,不是他不肯帮忙,这件事情必须皇上批准。第二日,怡亲王遣人告诉我,皇上要我进宫再议,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但是我却直到要见到胤禩的话必须要见到他。我告诉来的人我三日后进宫,花一天的时间将府内的事情都托付给弘旺,吧自己特意留下来的一百万两银票留给他,嘱咐他偷偷收好,以备不时之需,我想在雍正年间他们的日子都应该不太好过吧,有点钱傍身总是好的。
第二日,虽然不是胤祺的生辰,我却做了一个蛋糕让小厮给胤祺送去,我想胤祺应该明白我诀别的意思了吧。小厮回来的时候带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檀木盒子,我打开一看,里面全部是木刻的簪子,就像当初我们在静水河那样,他亲手给我刻的木簪子,总共二白八十只,代表了我们分开的二百八十个月。我幸福的笑了,把簪子收好,告诉弘旺如果我哪天死了,希望他能够将我和这些簪子葬在一起,弘旺含泪的点点头。
三日后养心殿,看到端坐在龙椅上的四爷,我直直的站着和他对视着。他身上的王者之气尽显,嘴唇紧紧的抿着。
“四爷还是喜欢抿嘴唇呢。”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梦儿,可否愿意留在朕身边。”雍正期待的看着我。
“四爷,我们多年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为何旧事重提?”我坦然直视他。
“朕现在是皇上了,难道你也不愿吗?”脸上有一丝怒气。
“对于我来说,你永远是四爷,是我的恩人,我能回报的都已经尽力回报了,其它的我真的无能为力。”
“可是朕觉得在这个位置很累,真心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陪着我。”四爷略显疲态。
我长叹了一口气,“四爷,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也都累了。你选择了这条路,选择坐在这个位置就是选择了孤独。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你也能挺过去的,你会是一个好皇帝。”我真诚的看着他。
“如果朕一定要把你留在宫里呢?”
我微微一笑,“你不会,以前你没有这样做,以后也不会。所以我这一生很庆幸认识四爷,认识了这么好一个哥哥。”
四爷微微一笑,发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其实我也知道我虽然对你用清很深,却也比不过五弟和八弟对你的痴情。所以我很羡慕很嫉妒他们,他们一个可以得到你的心,一个可以守着你这么多年,而我,却永远只能在旁边看着,贵为皇上又如何。”
“大清需要你这样的好皇上。”我笑着看着他。
“可是却有你这样一个大清的子民不需要我。”
我微笑不语。
“今日可愿再给我下一次厨,做几道好吃的小菜,我今天愿意和你一起破戒吃肉。”
“有何不可。”我眨眼看着他,如多年前一般。
我们两个坐在一起静静的吃着菜,四爷一个人慢慢的喝着酒,我们偶尔提及一些旧年间的往事,时而开怀大笑起来。在我眼里,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四爷。
“梦儿,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只是越发淡然了。”
“老了,你看眼角都有皱纹了。”我故意用手指指指眼角。
四爷轻笑,让人如沐春风,“是啊,咱们都老了。想想咱们认识的那会多年轻啊,过得也甚是快乐,老了,烦恼的事情反而多起来了。你知道吗,当年你在茶馆说书,我只要有空,我就会坐在包间里听你说书,你说书的时候别有一种气度和自信的风采,让人一见难忘。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遇见一个像你这样气度的女子。”
我笑笑不语。
吃完饭,我问他,“我可以去了吗?”我相信他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点点头,让人给我带路。我对他感激的一笑转身离开,却不知道在我转身的瞬间四爷在我身后流泪悲伤的目送我离开。
我带上特地为胤禩和我自己准备的酒菜来到宗人府。
看到胤禩脸色苍白的坐在单薄的床板上闭目养神,“胤禩”我低低的呼唤他,狱卒利落的打开牢门,胤禩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我,欣喜的喊道,“梦儿,梦儿,真的是你吗?边说边想从床上站起来,可是脚步虚浮,差点摔倒,我赶紧过去扶住他。
我笑看着他,“是我,你还没有老眼昏花。“
他闷笑出声,“我天天做梦梦见你,刚才我还以为我是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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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而不语。他则轻轻把我揽在怀里,“梦儿,这一辈子你嫁给我你后悔不?”
我摇摇头,“不后悔,你是一个体贴,包容的好丈夫,是一个慈爱的阿玛,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更给了我全心的爱。只是我为你付出的很少。能做你的妻子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梦儿,”胤禩的声音有些哽咽。
“胤禩,心里怨过我吗?我是这么狠心的一个女人,曾经丢下你们那么多年不回来?”
“你最后不是回来了吗,所以你不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只是你的心迷了路,你想去找回来而已。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开心。朝堂上的起起伏伏以及各种辱骂我早就可以一笑了之。此生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你本应该过最好的生活,最后却随我落到这步天地。” 胤禩的话感叹,似内疚。
“你觉得现在这样很差吗?”
胤禩摇摇头,“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我也是如此觉得。我已经习惯在你身边了。你走了,我每天都睡不好,现在终于跟你在一起了,我今天晚上一定可以睡一个好觉,最好是一觉不醒。一个人的日子太累了。”
“我会陪着你的。
我们静静的相拥。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拿出了我带来的酒菜,我们含笑着一起吃菜,最后一点点的喝酒。然后胤禩把我抱到床上吻了吻我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下来,我嘴角含笑的慢慢闭上了眼睛。
九月初八日,雍正宣告天下,胤禩因呕病卒于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