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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既然来了,就是有缘,去抽一只吧。”老僧的目光,我有点费解,那似乎带着了然的眼神,似乎看穿了我的身体。
相求不如巧遇,既然来了,我就抽一只吧。
随手在签筒里抽出一只。翻过一看,写着“大梦归来方觉晓,几度虚华。俯仰之间,悲悸春秋;无可奈何道归来,生死总归情。”
把签递给了白须老僧。老僧端详了我片刻,“施主,真是有缘人,这个签词意虽然普通,但非有缘人是抽不到的。
“那怎么说?”其实,不用他解,我也知道这个签透着一股浓浓的凄凉,对着我的身份,二十年的流离,简单的词意已经道出我的无可奈何。原来,冥冥中还是有因果的。
“施主还是请回吧。”老僧悠然说到。
“回?回哪里?”我有些诧异。
老僧面对我的疑问,微微一笑,“从何处来,归何处去。”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何处来,何处去,似乎简单,却不简单。不明白,也不想再明白。转身离去,仿佛逃离一般。
“人生一梦,舍与守,一念之间,悲与乐,关乎一生。施主既已新生,何不归去?”身后,老僧的声音带着怜惜,劝诫,幽幽的从身后渗入我的耳膜。
何不归去,何不归去……一路上这个声音一直响在我耳边。不管我如何抗拒,总摆脱不了。
越走越远,已经远离格鲁庙,原理喧嚣,远离那个孤寂的小庙。天已黄昏,锦缎似的晚霞爬满天空,我的世界是不是也已爬满了这种黄昏的颜色?身未老,心已碎,我一直就是这种披着这种残阳的的人啊。
游走各地,逃离尘世,曾经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弃所有,放弃过去,新生。只是每一个寂静的无眠之夜,仰望星空,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我的血并未冷去,多少个寒夜,我也是那样的渴望温暖和温情。
有时候,我也在猜测,这样同一个天空下,还活着多少如我这样的人,在得失间犹豫,在自闭中满足。那些过去的人,他们是否幸福?是否还能忆起,曾经他们的生活里仍有我这样一个女子。粉正浓,脂正香,旧人安在?
我不知道。
也许,我真的需要回归了。萧然已经十七岁,跟着我走过十四年。记起当初对景的承诺,也该是实现的受害吧。
那么,就享受这最后几天的流浪吧。我是该安排归期了。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23
巧遇的病人
回到客栈,天已黑,萧然和阿依达已经回来。下午的一场惊梦,让我骤然间有点不能接受自己的决定,多年的流浪已经让我快忘记家的滋味了。所以我要好好的安静一下,咀嚼一下那个称为“家”的地方。
面对我一回来就开始在我房间眉飞色舞的讲着下午的见闻的萧然,实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她了,现在她正兴奋呢,要想赶走她可不大容易。所以我当即就把要回家的消息告诉了她,看着她那张嘎然而止的小嘴,像被点|穴一样定格住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爱。这下,萧然总算可以回家了,见她那一天念几百遍的凡哥哥了。趁着她发呆之际,我赶紧把她赶回自己的房间,让她自己好好处理下情绪。
一夜无话。遍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本不想理会,可声音越来越大,不禁有些生气,这么大清早还让不让人活了?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店小二正在一个房间门口,跟一个长衫男人理论些什么,男子背对着我,看不清面容,低着头,只听见低沉的声音,在跟小二解释着什么。而小二却是一幅趾高气扬的专横样。细一听,原来那男子正说:“求您跟掌柜再宽限两天,再过两天我一定能把店钱给补齐,您看,现在我爹还在病中,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如果您把我们现在赶出去,我爹他……”说到最后,男子有些哽咽。
“哎呀,大爷,您啦,赶紧走吧,你们爷俩已经欠了三天房钱了,如果都像您这样的,我们这些开店的可不要喝西北风了。您的房间,您看,赶紧给结一下,然后您老换个地方吧。老爷子的病也不见好,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开店的不吉利啊!”这些开店的真都是长着一双向上的眼睛。
“我爹会没事的!”男子听到小二最后的话,言语激烈起来,父子之情,天性使然。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个八九分了。肯定因为这男子父子,因父亲病重,而花尽盘缠,小二在赶人了。
犹豫了下,我还是走了过去,毕竟我是一个医者,那里有一个病人。我都要离开了,何不管最后一次闲事?
看着我走过去,小二马上换了副嘴脸。“客官,是不是吵着您啦?要不,我给您被早点去?”
“怎么回事?”我虽是朝小二问的,眼角却瞟向那男子。男子见我走来,也抬其了头,好一个俊秀的男子,约摸二十岁左右,显得有些清纯的眼眸,看到陌生人的到来,更添了一摸尴尬。面目多了几分风尘味,虽然落魄却不乏贵气。
“听说公子的父亲病重,小可略懂些医术,是否让我看看?”向男子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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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那就谢谢您啦,您老啊,真是菩萨心肠啊。”小二倒很会来事,他的心思还不简单,如果我能医好这男子的父亲,他们店就不用担住过死人的名声了。如果医不好,也于他无干。
“那谢谢您了,可是……”男子听说我可以医他父亲时不禁高兴起来,可随即脸色一红,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我只是帮忙看看,就当多了个朋友,你不用客气。”听刚才他跟小二的对话,我已经知道,他现在没钱,所以可是了半天。但看他的形态,应该不是缺钱的人,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才落魄至此,所以以他以往的身份习惯,他不习惯跟人说没钱的话。
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善意,男子赶紧将我让进了房间,小二犹豫了半天还是磨蹭了进来。
一进到屋里,满屋的药味,看来男子也的确花了钱给父亲治病。只是房间闭塞不透气,这间屋子本就背阴,加上一直紧闭着窗户,所以严重不通风。这对病重的人可不是个好现象。
我吩咐小二:“把窗户都打开。”
“可是,我爹正病重呢,他说冷,不能开窗。”男子果然是个医学白痴,冷是因为生病,跟窗户并没有关系,不流通的空气让病菌都聚集在一起,更不利于康复。我简单的跟男子介绍了下开窗户的道理。思量了半天,男子才同意打开窗户。
走进床榻一看,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老人,正满脸潮红,呼吸困难的躺在床上。伸手抓住男子的脉搏,细诊了一会,再摸摸他的皮肤,我基本断定了这老人的病因了。这只是普通的疟疾而已,按男子煎药的味道,抓的药并没有错,但为什么一直未好呢?我也有一丝疑惑。
“你爹是不是之前受到什么惊吓?”老人的脉搏有些不寻常的跳动,似乎是惊吓过度所致。
看见男子的眼底露出的一丝惊讶,我发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是,之前爹是受了一些惊吓,惊吓后就一病不起了。”男子倒很诚实。
“那么我就下定论了,老爷子得是疟疾。”
“之前的先生也这么说,可吃了多天的药,爹却一天病重一天,并未见好。”男子蹙着眉,担忧的说道。
“那是因为他受过过度惊吓,神经紧绷的原因。我先开些一些疏解郁结的药,等心口的郁结散了再用药,过几天就好了。”看见桌子上有纸笔,我便坐了下去,写了副药方,交给小二去抓药,并让他熬好端给这位老爷。
看小二面有难色,我拿出十两银子递到了他手中。并嘱咐到,“记我帐上,这些不够我再补给你们。这位爷的帐都一起记我上,你们以后可要好好伺候他们。”我必须把这些话当这男子的面说清楚,省的一会他又患得患失,未药钱房钱发愁。
小二出门后,男子又脸一红,说了声“谢谢”。声音有些哽咽,显然这些天他一定受了很多的刁难,我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吧。
“不用谢,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呢。”其实,以我的性格,本不会管这种事的,可是今天不同往日,既然已经决定放弃执著,还这么计较个人得失干什么呢。
“再过几天,我家的人就会来接我们了,所以过些天我会把钱给您还上。”慢慢的男子的脸红消退了,说到家人要来,底气足了几分。
“哈哈,就当多了一个朋友吧。今天我就走了,可能等了几天,以后如果有缘,你就请我喝酒当谢礼吧。”我果断的答应着。
“那当然好。”男子果然也不是小家气之人,见我不计较,也不纠缠。“我叫苏展,那是我父亲苏爱石。恩公怎么称呼?
苏爱石,这名字好像听过,可一时也想不起来。“以后,咱们就当多了一个朋友吧,你也别恩公叫了,我叫萧微。江湖郎中一个,你称我萧先生即可。”虽说是以朋友相交,可我还是不习惯人家称我的名字。总觉得叫先生更自然些。
“叫先生太疏忽了些,如果萧兄不嫌弃,我就尊一声萧兄如何?”果然不好缠的主,萧兄都已经叫了,我还能拒绝么。我只好笑着点头。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24
十二生肖的主人
“既然遇到萧兄,我也不瞒你了。我家本是祈国玉石之家,因为西方盛产美玉,我爹每年都要来番月国一趟,以求一些玉石。今年来爹的年纪已大,身体大不如从前,所以今年爹决定带我来番月见识一番,打算过些年由我接替他来番月进货。”苏展慢慢道来他的经历,原来是玉石之家,脑子里一闪而过些什么。
“刚开始倒都还顺利,我们从西边的上林进了些玉石,辗转拉城,准备在这里定些货后,打道回祈国。却不料,十天前,我们在离拉城几百里的地方,遇见一群强匪,人数有数百之多。他们抢劫了我们的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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