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心想,其实药物完全有夺命回天的能力。这个生死,怕也不是只有老天才能裁决的!
罗文哈尔一路急急的赶回来,还是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刚刚新皇继位庆典不久,又遇上了老皇逝世。帝都的人这一阵子倒是新闻看个不断。
按照帝国的规矩,皇帝过逝,要全国哀悼三天。这哀悼中,禁欲是绝对要执行的。
罗文哈尔回来都有一周了,这一周来,他处理父亲的丧事,又经常去探望母亲。真是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今天,才算诸事妥当。他松了一口气,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慢慢的品着茶水。正在这时,已经就任他的行政大臣之一的盖文带回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足足让罗文哈尔等了数个月的罗仑塞!
“哈哈哈,你可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得怎么样?”罗文哈尔一见到罗仑塞,也不待他坐下,就是一连串的追问。
罗仑塞说道:“殿下,属下幸不辱命,已经把这个巫盅教的人给带回来了!”
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罗文哈尔就是一声长笑,只觉得这十来天所有的郁闷和晦气全部给消得一干二净。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哈哈哈,我罗文哈尔毕竟是有福厚之人啊!”他一边笑一边说道。过了一会,才停了下来,问道:“那人在哪里,有没有带他过来?”
罗仑塞说道:“这人来自偏远之地,浑身弄得到处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整个人又脏又臭,臣要他先清洗沐浴后,才能带他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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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盖华见罗文哈尔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显然因不能马上见到这人而有点不快了。马上接着说道:“是啊,陛下是何等高贵之人,这事又是风雅之事。怎么能让那人的脏臭败了兴致呢。”
罗文哈尔一听,心里想道:这话也有道理,这人说不定还要带着去见林嫣呢。怎么能让他身上的脏臭冲撞了这个绝代佳人。再说,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天半天的。
想到这里,他面色稍霁,和声说道:“如此,那就听你的吧。明天,你一定要带他马上来见我。哈哈哈。”说到这里,想到得意之处,他又是一连串的大笑声。
罗仑塞见他不再介意,心下大快,不免对盖华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躬身说道:“臣预祝陛下万事如意!”在罗文哈尔的哈哈大笑声中,和盖华一起退了出来。
“盖华兄,这次可多谢你仗言了。”两人一边并肩着,罗仑塞向盖华道着谢。
盖华笑了笑,脸有愁容,说道:“这区区小事,有何可称道的?罗仑塞,待会和我一起去看看马罗列兄如何?”
罗仑塞一惊,马罗列可是他的好友:“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盖华叹了一口气,说道:“嗯,他出了一点事。”说到这里,脸上现出犹豫之色。
他越是如此,罗仑塞越是慌乱。连忙对他躬身行了一礼:“还忘盖华兄能够详细告知。”
盖华说道:“罢了,反正待会你就会知道了。”于是他把马罗列因办事不利以致被罗文哈尔鞭打的事说了一遍。
“现在让人心下不安的是,马罗列兄当时打昏过去后,陛下曾下令三日之内不可医治。偏生就在当天,因太上皇病危,陛下匆匆赶往帝都。你应该知道,受重伤昏迷的人,再加上长途颠簸,这个身子怎么吃得消啊?哎,直到今天,马罗列兄还没有清醒过来。真是让人心里不安啊!”
听到这里,罗仑塞心下又惊又痛。他与盖华交情不深,自是不好说些什么,但他内心深处,却在怨恨罗文哈尔:陛下待一向亲信之人都如此残忍苛刻,这,往后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他在那里脸色时青时白的着恼,却没有注意盖华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嘲弄!
两人到了马罗列的住所,刚一进门,罗仑塞就感到一股萧条之气,与往常的热闹繁华完全不同了。
在骑士的带领下,来到马罗列的房间里。只见房里有两三个女人,正满脸愁容的或坐或站的。马罗列没有娶妻,这些都是罗文哈尔赐给他的侍寝妾室。
罗仑塞冲到床前,见昔日英俊挺拔,神采飞扬的好友,现在面呈黑青之色,双目紧闭的昏迷不醒,不禁心下一痛,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忽感身边一人轻轻的扯着他的衣袖,他抬起泪眼,见是盖文。
“罗仑塞兄,明日不是有巫盅教的人要替陛下做事吗?如果事情办成的话,你大可趁陛下开怀之际,请陛下让林嫣小姐来替马罗列医治啊。人人都说这位林嫣小姐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医术,马罗列的病情最重,只要她出马,应该也是无碍的。”
罗仑塞听他如此说来,句句在理。伤痛稍敛。他对着那还在哀哀哭泣的几女说了一声:“好好照顾于他!”后,就跟塞华离了开来。
这一晚罗文哈尔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总觉得这个时间真是慢得离谱。他眼睁睁的等着天亮,只盼得天亮后,罗仑塞就会带那巫盅教的人来,自己就可以让那人施法了。
一想到从明天开始,林嫣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从此对自己言听计从,千依百顺。他就感到心里乐开了花。
这一点他自己也想不通。在遇到林嫣以前他常以征服女性为荣,碰到那些不吃自己这一套的美女,他会觉得心跳加速,又是兴奋又是刺激,使尽各般手段都非要此女对自己臣服不可。可自从见到林嫣之后,他就感到自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
他从心底里就不再认为自己可以凭魅力征服这个女人。每每见到林嫣,他要用很大的自制力来让自己不至于失态。这个时候的自己,哪里还有半分风流倜傥可言?
罗文哈尔不知道的是:大凡世间男子在女性面前所谓的风度,倜傥是在心平气和的时候才能施展的。从来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巧舌如簧,风度翩翩,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心理素质:就是他不在乎这个女人,至少没有喜欢上她或者爱上她。
只有这样,他才能谈笑自如!
而一个男人一旦喜欢或爱上一个女人,他就会不再从容了,越爱得深,他就越是举止失措,动则出丑。只因为: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
因为他用了心,他已经在意结果,他害怕失去,他患得患失。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再风度翩翩呢?
这些,罗文哈尔自然是无法明白。
他在寻找林嫣的那一年多时间里,尝受到了世间最苦涩的等待和失望。就算林嫣到了他的身边,也是咫尺天涯!每每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有时候竟然会突发奇想:要是我是她手腕上的那只手镯就好了,或者变成挂在她颈中那根项链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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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陪着她,时时刻刻的守着她了。
罗文哈尔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暗暗骂道:“想这些干嘛?马上,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拥有她了啊!可以拥有一个心甘情愿的林嫣!”
就这样,他精神亢奋的熬了一晚,好不容易见天有点亮光,就一跃而起。喊道:“侍卫,侍卫!”
一个侍卫应声进来了。
罗文哈尔说道:“天亮了,你去叫罗仑塞带着他的客人来见我吧?”
他这话一说,那侍卫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窗外,才低下头说道:“陛下,现在天还没有亮呢。”
天还没有亮?罗文哈尔转过头去,见窗外的那点点亮光又在慢慢消失。他不禁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把这黎明前那一个时辰的短暂光亮,当作了天明了。
他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说道:“你出去吧!”然后爬到床上,又睡了起来。
这一睡,却又睡着了。等他清醒过来,天色大明。罗文哈尔连忙爬起来,一边让侍女们穿着衣服,一边喊进一个侍卫:“罗仑塞到了没有?”
那侍卫恭敬的说道:“罗仑塞已经待陛下一个时辰了!”
来到待客厅,罗文哈尔一走进来,就看到罗仑塞和一个皮肤棕褐色,五官长相与常人无异,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的男子坐在一起。见到他的到来,罗仑塞连忙扯着那人行了一个大礼,喊道:“参见陛下!”
又指了指那个怪人,说道:“陛下,此人叫由加德。”
罗文哈尔看着那个人半晌,这个人只是总给他一种古怪的感觉,可是再怎么看,他也不知道此人古怪在哪里了。索性罗文哈尔不再理会于他,转头问罗仑塞道:“就是他吗?”
“是的,陛下。”
“太好了,需要准备什么吗?”
“陛下,由加德说,他一定先看看那个女子,并取得她的一滴血,才能施法!”
罗文哈尔笑道:“这倒真是容易。那我们就出发吧!”
“是!”
一行人便向林嫣的住处走去。
第七卷 红颜祸国 第五十二章 巫盅教
第七卷红颜祸国第五十二章巫盅教
那怪人走路的时候更像是跳舞,罗文哈尔心里想道:“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啊!对了,我知道他哪时怪了。原来是他穿着长袍的样子太怪。哈哈,想来这人平日里根本就不着长袍吧。”
不一会,一行人来到林嫣的住所。罗文哈尔示意开门的侍女们不要声张,然后只带着罗仑塞和由加德走了进来。
那由加德想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奇异的景色和房屋,老是东张西望的。他东张西望之际,原来走得乱七八糟的路就更是难看了,好几次差点被长袍拌倒。
见罗文哈尔脸有不豫之色,罗仑塞连忙扯了由加德几下,才让他稍为安静下来。
林嫣正坐在亭子里,背着着众人,也不知在那里干些什么。
罗文哈尔添添忽然有点干裂的嘴唇,轻轻的说道:“就是她。”
由德里说道:“要她转过头来。”罗文哈尔走了上前,轻轻的喊了一声:“林嫣”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加上“小姐”两字。他心里想道:马上就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