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冱皱起眉头,搂着她的双臂猛然收紧。“不要说这种刻薄的话,你该晓得,我不会那么做!”
挣开他的怀抱,她背抵着门,倔强的冲口而出。“你已经这么做了!”美眸忿忿的瞪着他。
凌冱不说话,伸手扯回她,俯头狂吻她红烧的唇,大掌急切的撕开她的睡衣,让她雪白的酥胸暴露于空气中,长指狎玩那娇嫩蓓蕾,将十几天来的思念,全数化为具体的行动。
“放开……唔……”欧运琛剧烈的挣扎,思绪逐渐陷入迷乱。
凌冱不把她的挣扎当一回事,猛地将她拦腰抱起,走回床边,双双倒卧于柔软的床面。
扯掉彼此的衣物,他像是想将她揉入体内般,修长的四肢紧紧缠住她的娇躯,双唇持续膜拜她剔透晶莹的同体。“我爱你……琛儿……”一挺身,他深深地嵌进她体内。
“碍…”琛儿双腿一紧,整个人依附在他的身下。微眯的星眸略带恨意的瞟着他情欲勃发的俊颜,这个可恶的男人又想这样教她屈服……
白皙的指尖报复性的扒抓他精壮的背肌,留下怵目的红痕。
“琛儿……”凌冱粗喘申吟,将她的腿屈挂于肩上。
“……碍…你……可恶……”细喘娇喧,她的意识被卷入滚滚的情潮中,再也无法自主……
“等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回纽约结婚,嗯?”激|情过后,凌冱拥着她,轻声呢喃。
闻言,欧运琛身子一僵,漠然的自他怀里起身,将睡衣披在身上。“我不会嫁给你的!永远不会!”
“琛儿……”凌冱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欧运琛闭上眼,她不想看他那尊贵的俊颜上出现那种表情,那一点都不适合他。而且,惹得她心微微抽痛,仿佛她对他说了什么残忍的话似的。
“你……真的无法原谅我?”凌冱苦笑。他能配药让凌清失忆,能轻易挽回夏彦的命、留住她腹中的胎儿,但却无法治愈琛儿心里的伤。
背过身,她优雅徐步走向门口,在双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冷冷的开口。“我已经嫁过一次了,这一辈子不想再婚!”尤其是嫁给他!
“琛儿!你明明爱我的!”凌冱巨吼。恍若遭受了重大打击般跃下床铺,迅猛地攫获住她欲离去的身子。
“我是爱你!但是你是如何对待这份爱的?”欧运琛转身,双眸快速聚满泪水,但未滴落。
凌冱捧着她的脸,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要怎么做?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告诉我!琛儿!”对于她,他已快没辙了。欧运琛睁大眼,一眨也不眨,就怕眨了后,激动的泪会不绝的滚落,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壑是她唯一能表达心绪的语言。
“告诉我!琛儿!你要我怎么做?”沮丧、失控侵噬着他的理智,他嗓音嘶哑的低问。
“你一向不择手段,不是吗?何须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看着他狂乱的表情,她忍不住出口挑衅。
“琛儿……你非得这么逼我吗?”覆盖在黑色隐形镜片下的蓝眸似乎起了巨变,让那表面的森黑泛着一丝妖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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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逼我!”她咬牙冷哼,锐利的目光紧瞅着他。
“呵……”凌冱突然地狂笑,笑中带着悲苦的绝望。“在你心底,我是个罪不可赦的恶人吧!”
心跳陡然失了节拍,泪水不自主的流下。她曾那么强烈的希望他痛苦、不好过。而现在,这样的他已出现在她眼前,但她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为什么?为什么她无法得意的大笑,恣意欣赏他痛苦的样子?
“为什么哭?”长指沿着她的泪流,描绘着她的轮廓,哑声沉问。“我真的让你很痛苦,是吗?”
欧运琛不犹豫的点头。他给她的伤痕,是一辈子都无法抹灭的。即使,她还是爱他,但她却说服不了自己,该如何原谅他。
“放我走上让我跟岳谷离开!”唯有如此,她才能不再痛苦、矛盾。
“不!”凌冱箍紧她的身子,硬声否决。“你要恨我、怨我,都行!但是,你休想离开我!休想!”
欧运琛任他搂抱,半晌不说半句话。
“告诉我!你心底在想什么?告诉我!琛儿!”
“我想要你死!我想要你永远离开我的生命!”冰冷且无平仄的言辞自她红唇中脱出。这绝对是句负气的话。
凌冱一颤,放开对她的搂抱,双眸沉黯地盯着她泪水缓流的美颜。久久,他困难的开口。“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他知道,她柔软善良的心,绝不是这么想的,但,她倔强的个性,却常让她冲动行事,四年前的“玻璃夜灯”事件,也是如此。
“是你的真心话吗?”他低哽的再问了一次。
欧运琛别开与他对视的脸。“如果你不让我们离开,我只能这么希望!”冷着声,她几乎是残酷地说着。
闻言,凌冱闭了闭眼,大掌捏住她美丽白皙的下巴,扳回她的脸,用力短暂的吻住她的唇。“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简洁的重复了相同的话后,他旋身走人了浴室。
看着他有些萧索、孤独的背影,她不禁愕然地白了脸。
今天是凌冱与凌清“相认”……或许,该称为“交易”的日子。虽然,他们所约定的时间是在晚上,但,凌冱却在一大早,便离开公寓出门去。
欧运琛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心里暗忖着:今天他没有吃早餐,甚至没有等女儿醒来,便悄俏的出了门。
他出门后,并没让韩峻来看守她们,那位无关紧要的特别护士亦没再出现,这公寓里,除了她们母女,就只有那位睡睡醒醒、意识昏沉的孕妇——夏彦。
如果她还有理智,就该知道,这是一个逃走的好机会!她应该趁今天,带着岳谷逃离,飞奔至天涯海角。
但,从凌冱出门到现在,她的心始终沉甸甸的,一点想逃的意念都没有。虽然,无人监视,但是她的身心却像被他用无形的铅链给绑住了般,沉重得不能行动。
为何她会如此异常?她不是想逃吗?为什么不走呢?
或许是她担心客房里的夏彦吧,又或许……她已成了习惯被豢养于精美牢笼的金丝雀……
除了这两项原因外,还有一个她不逃的主要理由,那便是——凌冱。
那天,她赌气说了重话之后,他的行为举止便有些怪异,让她不得不担心。
“妈咪,为什么那个阿姨一直在睡觉?”欧岳谷手握圣代匙,轻巧的挖着杯中的冰淇淋。她知道,两、三日前,家里来了一位肚里住着“凌霄”宝宝的阿姨,可是那位阿姨的精神好像不太好,醒来一次后,就一直在睡觉。
欧运琛回过神,看着女儿满嘴的雪白,顺手抽了张纸巾,轻拭着那被冻红的小唇。“阿姨肚里有小宝宝,要多休息,宝宝才会快快长大呀!”她耐心的解释着。
“喔!”欧运琛松了口气地拍拍胸脯。幸好阿姨不是生病!
欧运琛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怎么了?”淡淡轻笑地问。
“我以为阿姨生病了,好担心!”望着母亲,蓝眸照照生辉、波光流转,显示她对此事的认真关切。
女儿的贴心总是教她动容,一把将那小身躯抱入怀中。“岳谷,你真是妈咪的宝贝!”秀挺的鼻端亲密地摩挲着女儿的嫩颊。
“爸爸也说我是他的宝贝!”欧岳谷开心的格格笑着。
欧运琛的心微微一颤,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女儿纯真的笑颜。
“妈咪……谷儿不能叫‘爸爸’吗?”欧岳谷小小声地问。阿姨来的那一天,妈咪跟爸爸好像在吵架,妈咪一直不开心……
欧运琛下意识摇摇头,出神地想着这几天凌冱的一言一行——
这两天来,他不太常与她讲话,但,却常 抱着女儿聊天、说故事,甚至唱歌哄女儿睡觉,他的举动完全可称为是慈父,但,对于他这样的行为,她却感到莫名的不安!
“妈咪……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坐在母亲的大腿上,她仍一面挖着冰淇淋,一面关心的问。
欧运琛轻轻地抚开她颊边的小螺旋髻,默默的不答话。因为,她无法回答女儿这个问题,她一点都不知道,为何他今早那么急着出门?为何他没派韩峻来守着她们?他想试探她?或者,他巳对她死心,所以刻意要给她机会逃走?
欧运琛缓缓蹙紧眉,她发觉自己竟然不喜欢他有这样的念头,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这么用意的话,她会做给他看的!
半眯起美眸,像是打定主意般,抱起女儿,她柔声开口。“岳谷,妈咪带你出去走走吧!”
“走走?出门吗?去哪儿?要是韩叔叔来了怎么办?爸爸回来会不会找不到我们?”欧岳谷既欣喜又忧心地问着。自从住进这间漂亮房子后,妈咪就没带她出门过,所以她好期待能去街上看看乱跑的车子,但是她怕韩叔叔来了找不到她,又怕爸爸回家看不到她和妈咪……
将女儿抱进房里,快速地为她换了套吊带裤装,把鞋裤穿在那嫩白的小脚上,随意打理好皮包。“妈咪会请房里的阿姨告诉他们!别担心,小宝贝!”轻轻在她额上落了个吻,牵着她的小手缓步走出房间。
“妈咪进去看看阿姨,你在这儿等一下,待会儿我们就去动物园,嗯?”在客房门口,欧运琛将欧岳谷抱坐于长凳上,微微的说着。
欧岳谷蓝眼圆睁,兴奋的尖叫。“动物园!可以看到果子狸吗?狐狸呢?”对于可以看到韩叔叔的“亲戚”们,她可是十足的期待呢!
“嗯!”欧运琛点头淡笑,抚着女儿红扑的小脸,转动门把,进入客房。
房里,夏彦依旧沉睡着,从她平缓的鼻息,可以确定她睡得安然。
欧运琛抬首看了眼挂钟,现在是下午两点,相信夏彦一觉醒来后,必能回到丈夫凌清的怀里。
她轻柔的将夏彦身上的丝被拉拢,然后静静的出门,带着女儿,首度走出这座“华丽牢笼”。
银白的月光斜掠入窗,将凌冱倚窗的身影拖长于地毯上,他看起来寂寞,且近乎空虚。
今晚,他成功的拿下了“凌氏”,并且给了那行将就木的凌政痛快一击,他知道,以凌政那副老病的身躯,在不久之后,他便能听到凌政的死讯,而那也将是他彻底解脱,从仇恨中得到松绑的时候。
十几年来的梦魇将远离他,母亲的不平、父亲的遗憾就此划下句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