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古玉起来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进包里,也就一把匕首,一套衣服,还有条短裤,就是那被自己撕掉大半来结绳子后,弄得古里古怪的花短裤,全都放进包里,然后和大家告别,又让绿玟转告柳力,说感谢他的照顾。绿玟拿出几个饼子,一壶水,说:“准备点干粮,不方便的时候吃。”古玉陡然想起自己没钱,下山后如何行走江湖?不过没人提这个问题,她可不好意思开口问人要,心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怕饿死不成?将那个胀鼓鼓的包斜挎在肩上,走下山去。
因为前几天那场战斗中,经绿玟细加指点,知道该如何避开陷阱,所以下山很顺利。山下还遇到两个巡查的弟子,问了道路,说:“这里过去有个村子,往村子东边过去是周南郡,南方过去是桃岭郡,北边西边可都是海。”
果然走了半个时辰,到了那村中,古玉注意观察那些房屋结构,几乎都是木制瓦房,最高的也就两楼高,不过大部分都只一层,还有的顶上搭着茅草,还有饭馆,客店,有些地方还飘出酒的香味。很多居民住家,有的在挑水经过,有的扛着木柴,几个小孩光着脚又叫又跑。
古玉的奇装异服惹得很多人驻足观看,年轻男人看见古玉那雪白裸露的脖子都大睁着眼,暗自咽口水,那几个小孩好奇地跟在她身后,让古玉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的大猩猩。
东张西望了阵,不知道该向哪里走,逮住个老头问:“老大爷,这条路通向哪里?”那老头问:“你要去哪里?”古玉搔了搔头说:“不知道,好象叫什么郡。”那老头想:“这姑娘才怪,谁知道你要去什么郡。”手一指:“那边去周南郡,那边桃岭郡。”古玉谢过,往前便行。
走出了村子,一片庄稼地,有人瓣玉米,一路问着前行,走了半天,肚子有些饥饿了,坐下拿个饼子在吃,喝两口水,正吃得香,一阵马的得得声响起,一看三骑马奔驰过来,前面那人白衣如雪,坐骑却乌黑发亮,不是上官公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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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在雨中被两侍卫挡路,古玉便对上官怡老大成见,这次虽然同在神山这么多天,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谈,只要面对他,立即将眼光转开,现在一见马向自己奔驰过来,忙将头低下不看,依然嚼着她的饼。心中兀自不爽:每次都穿这身白衣服,真是俗套!难道他是个穷驸马,或者是钱都被老婆管住了,所以只有这一套衣服拿得出手?
上官怡在经过古玉的身边时,猛勒住马,见古玉依然低头猛嚼,迟疑一会,拍马向前奔去。气得古玉差点跳起来,靠,这么没风度,哪里像个男人?主动和我打个招呼会要你的命吗?我呸,什么狗屁驸马爷,那个公主也太没眼光了。
吃完重新起身赶路,反正没目的地,也就慢吞吞走着,想要是有钱,也去弄匹马骑着到处游玩。想到这里,猛一拍头,离开神山时怎么不跟他们要匹马呢?
天渐渐黑了,肚子又开始饥饿,可是现在还在路上,两边都是荒草,虫儿叫得正欢,古玉开始小跑,连着几个岔路,犹豫了一会,没人可问,就随便走了。月亮升起来了,古玉走得汗湿,心中很是茫然: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应该走向哪里?哪里才是归宿?
045(上官家族)
上官怡纵马奔驰一会,放慢了速度,一青衣侍卫问:“公子,我们今天是连夜赶路到周南郡呢,还是到中营舍歇宿?”上官怡说:“到中营舍吧,反正只是到鹿中郡看我们家的生意,没其他要紧事,慢慢赶路也不要紧。”侍卫想:“才怪!今天早上还不顾罗竟的挽留,说急着赶去处理生意,现又不着急了。”
上官怡问:“苍龙,你说神山里到底有何秘密?”两侍卫一叫苍龙,一叫赤龙,还有两人叫黑龙和青龙,四龙原是结义兄弟,世代都为上官家族家将,并称青衣四卫。苍龙说:“不好说,如果是金银财宝,可是神山派的人都很简朴,如果说武功秘籍,可不至于舍得牺牲这么多生命来保护,让人猜想不透。”
上官怡说:“可能和武功钱财都没关系。”赤龙说:“对,可能是个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那个柳老爷子不是说什么灾难要来了,秘密要被揭开了吗?难道这个灾难是指会危及天德国的安危?公子,我可是乱猜,你莫怪。”上官怡说:“当然不怪,我正有此疑惑。”
又缓缓前行一会,上官怡说:“我猜想那个秘密神山派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苍龙说:“他们自己没弄清楚,又何必死守在那里,还每年都牺牲这么多人?真是让人不解。”上官怡说:“可能这个秘密关系重大,在揭开之前不能让外人知道。”
几人边聊边前行,黄昏时分终于到了中营舍,找了最好的客店住下,吃了饭,又出来逛了阵,上官怡的俊美华贵引得一帮小媳妇大姑娘直咽口水,他眼光看向谁,那人没来由地脸红心跳,上官怡见惯了这些,不以为意。
一直逛到深夜,才回到客店休息。上官怡洗了后上床盘腿练功,毫无睡意。古玉为什么还不到?难道她迷路了?还是在哪家小客店住下了?她和神山派到底什么关系?神山派的人开始怀疑她是药王弟子,后来又怀疑她是妍媸国的奸细,现在干脆让她离开了,为什么会这样?逃婚的大小姐?就这么简单吗?柳老爷子说的“使者”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黎明时分,才合上眼帘。
第二天,两青衣侍卫起来等了会,还不见公子起身,心中奇怪,这可很少发生,公子一向都早起的,忍不住拍门:“公子,公子。”上官怡说:“这么早?都起来了?”两侍卫相互望望,怎么回事?这么早?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公子好象不急着走?
上官怡终于在两侍卫的等待中慢吞吞起来,洗漱过,吃了早饭,又在街上逛了圈, 才上马往周南郡行去。一路走走停停,指指点点,说些风景人俗,江湖趣事,两侍卫见公子不急,自己又何必着急?难得公子心情好,陪他聊天就是。
下午到了桃花舍,又住客店,到处逛街,看各个生意铺子,问价格利润,进货渠道,那些老板见上官怡气度不凡,服饰华美,说话谦和,又来自京都,虽不知他具体身份,但想必非一般人物,也就和他聊个不亦乐乎,让两侍卫疑惑:难道公子在考察,要把生意做到舍里来?
又半夜才睡。
到周南郡时,已是第三天的黄昏,本来一天多的路程,硬是走了三天才走完。
这个周南郡,一边靠海,一边紧邻鹿中郡,还有一面通往凤凰山。
上官家族生意主要涉及盐业,布匹,药品等,最大的商铺当然在京都,但也在很多郡里设了商店,全国八个郡,就有五个郡中有上官家的产业,但这个周南郡却没有,因为这里的郡令是洪家族心腹,很多交易税收都被洪家族控制。上官家与洪家,历来是竞争对手,不管是朝廷权力之争,还是商场经营,都是明争暗斗,互不服输。
上官家族历代参政,掌握兵权,而洪家族掌握朝廷官员升迁任命,控制国家很多机构,商品贸易往来,以及京都的治安,王室的保卫等,两家实力旗鼓相当。
洪家族人丁兴旺,远甚上官家,但这一代上官家虽为单枝,却三兄弟都是人才,上官家族长子上官蒙手握重兵,次子上官飞鹰经商,掌握家族经济命脉,三子上官怡,自小为太子伴读,后经国主赐婚,为红利公主驸马,让洪家族很是不满。但上代公主赐婚洪家族,国主将两家族视为左臂右膀,并无偏倚,也不能让洪家族说什么。
上官怡虽为准驸马,又是太子伴读和朋友,却不愿意为官,不拿朝廷俸禄,说喜欢自由,常常行走江湖,有时帮大哥处理一些军事,有时帮二哥处理一些生意,有时又受命太子,帮助一些下层官吏解决一些矛盾,身份很是特殊。
现在到了周南郡,上官怡不想招人注意,依然住进老熟人的客店:南人客店。据老板说他是南方人,所以取了此名,上官怡曾戏言该叫“男人客店”。
那老板一见上官怡三人,忙迎出来,肥嘟嘟的脸上全是笑:“公子来了,你可是有半年多没来了,我还老叨念你是不是去其他的客店了呢。快请,快请。小二,快去照看公子的马匹,用上好的草料。”“来了,老板放心,保证照顾得好好的。”上官怡笑笑说:“是有半年多没来了,来了当然要住这里,我是男人嘛。”老板谄媚地大笑:“那是,那是,公子是奇男子,伟男子!”一边说,领着上官怡三人上楼。
到了楼上最豪华最贵的房间,又将被褥全换上新的,说:“公子,还是老规矩吗?让小三送热水来先洗澡?”上官怡说:“恩,好,那个小三不错,很会捶背,每次都把我捶得很舒服。”“哈哈,那是那是,那可是我专门调教出来的,公子满意就好。”
上官怡坐在椅子上喝茶,不错,味道很好。正赞赏,门外一个声音叫:“公子,小三送水来了。”上官怡说:“进来。”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放下给上官怡行了个礼:“给公子请安。”上官怡点头:“好。”
小三将水倒在大木盆里,两侍卫出了房门关上,守在门外,上官怡脱了衣服躺进桶里,很快洗了出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小三一边给他捶背,一边轻声说:“最近郡令又和妍媸国人做了几趟交易,都是稻米换布匹,那些稻米可能是救济灾民的。一个多月来,有两千多灾民来排队领赈灾粮,可是领到的都是粗麦面和玉米,那些玉米里还有很多石沙,领的数量很少,不够三天的口粮,有的人家已经有饿死的,卖儿女的,可郡令还发布告说是洪丞相体恤百姓,向国主求情,才得到那些救济粮。”
上官怡依旧闭着眼,半响才问:“那郡令和妍媸国人做交易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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