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胖子嘿嘿笑道:“圣京公司实际上由我掌握呢,他边儿都摸不着,再说,不等他摸清情况,怕是他已经被人赃俱获了。丁哥,夏世东现在拉着架子要整垮梁市长,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为了能保住梁市长这艘大船,也为了你我能过太平日子,不得不如此了。最近杨厚德的案子被省高法拨回市中法重审了,形势对咱们不太有利,扳倒习海涛无疑是给夏世东一个下马威,咱们香烟走私量太大,铁长城说,已经引起了海关总署的高度关注,他嘱咐,这段时间,无论是香烟、汽车,还是两油都要停一停,特别是香烟,必须暂停,我的意思是在扳倒习海涛之前,圣京公司所有业务暂停,丁哥,你说得对,女人是祸水,张晶晶就是个例子,因此我还是得提醒你,杨妮儿很可能是习海涛用来钓你的一个诱饵,你可千万别蹈我的覆辙!”
听了齐胖子的话,我半天没言语,只是靠在沙发上,拼命地吮着手里的香烟。此时,我的耳畔似乎听到了我的宝贝儿那种新奇的短促而尖锐的欢笑声,这种笑声很诱人,让我平静的心顿时漂浮不定起来,我知道无论如何,仅就怀孕这件事,我与杨妮儿之间也要做个了结。我脑海中想着谈判时,我很男人地驾驭着杨妮儿,我认为我应该也必须能驾驭这个小精灵儿,然而无论我多么威严,我的宝贝儿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充满了算计,迷惑得我神情恍惚,我猛地吸一口手里的烟头,已经抽得只剩下过滤嘴了,这么狠的一吸,险些烧到我的手指头。我承认,我不易察觉地陷入一种忧伤的麻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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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京办主任(四) 九(1)
离开齐胖子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就像我生命的一面悄悄进入另一面,也就是一种*与美感在某一点交融在一起的感觉,或者说善与恶在一起一边推杯换盏一边争吵不休。实际上从我钻进九谷口的帐篷那天开始,我的灵魂就一直在杨妮儿*的身体四周徘徊,我当然企图进入杨妮儿的肉体,但是总是不能如愿以偿,我不知道自己是像猪八戒吃人身果似的因口急而没尝到滋味,还是压根儿就没吃到“人身果”,对面的车灯直刺我的眼睛,我一阵晕眩,定了定神,总觉得杨妮儿对我来说是一个气象堂皇的美梦。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我看了一眼短信,竟是那个小妖精发的,内容是:“我在后海放屁吧,喝闷酒,想你了,你在哪儿?能过来吗?”你们说她是不是个小妖精,自己怀孕了,还敢喝酒,我连忙回短信:“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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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放屁吧在后海烟袋斜街,是个男人俱乐部,之所以叫放屁吧,是因为男人在那里可以完全放松。我喜欢放屁吧的氛围,在那里可以抽雪茄、侃大山、喝大酒,酒吧内完全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女孩子进去根本受不了。我自己一个人闷了,很喜欢到放屁吧放松放松,但从未领杨妮儿去过,不知道这个丫头是怎么知道放屁吧的。我把车停好,走进放屁吧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前停的车是否有三菱吉普,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我总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一推开放屁吧的门,浓雾般的烟气扑面而来,吆五喝六的粗口让人为之一振。只见吧台前杨妮儿正坐在高脚凳上,左手端着个冒烟的大烟斗,右手正晃着一杯洋酒有滋有味地品着,见我走进来,醉眼迷离地向我招招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宝贝具有颓废美的样子,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太美了,我的心愿意和这种病态美一起腐烂。杨妮儿见我走过来,深吸了一口烟斗,然后从鼻孔里往我脸上喷出一对獠牙似的烟雾,媚声媚气地说:“亲爱的,咱们的宝宝今天晚上一点都不乖,在我肚子里使劲踹我,我想他可能是想爸爸了,我心想,可怜的宝宝,你狠心的爸爸要逼你妈妈杀了你,你要想活下去必须求你的爸爸。”说着,低头冲自己的肚子说,“乖乖,爸爸来了,有话快跟爸爸说吧。”
我哭笑不得地说:“妮儿,怀孕的女人不能又喝酒又抽烟的!”
杨妮儿用一种轻浮的语调说:“丁则成同志,你是我什么人呀,连抽烟喝酒都要管?”说完又猛吸了一口烟喷在我的脸上,然后妩媚地说:“丁哥,这是哈瓦那烟丝,香得很,干吗不来一袋?”
我只好要了一杯威士忌,并且接过杨妮儿手中的烟斗,重新换了烟丝,点上火一边吸一边说:“妮儿,肚子里的孩子拖不得,还是去医院做了吧?只要你答应去做人流,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杨妮儿漫不经心地说:“我让你离婚,你也答应?” 我语塞了半天说:“妮儿,离婚会影响我的政治前途,你要真爱我,就应该为我想一想。”
杨妮儿气哼哼地说:“丁则成,你是天底下最自私的混蛋王八蛋,你让我替你想一想,你为什么不多替我想一想,不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你要是没有勇气跟你老婆谈,我跟她谈;你要是没有勇气跟组织汇报,我去跟组织汇报,总之,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你要是个真正的男人,做了,就应该敢于负责任!”
驻京办主任(四) 九(2)
我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小仙女,又爱又恨又气又怜,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简直不可理喻!”
杨妮儿见我不高兴了,又缓和了一下语气,像小野鸽似的低声说:“亲爱的,不瞒你说,我已经拜龙泉寺的政言师父为师,做了佛门俗家弟子,我偷偷问过政言师父,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什么命?政言师父让我抽了个签,他老人家看了签后,连忙向我道喜,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宰相命。”
我正想借机问问杨妮儿,什么时候认识张晶晶的?一起拜政言师父为师到底是谁的主意,到底想干什么?还未等我开口问,杨妮儿接着说:“后来我又为我自己的姻缘抽了一个签,政言师父看了签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杨妮儿抽签问姻缘,那不就是问心上人是个什么命运吗?杨妮儿的心上人是谁,当然是我了,莫非还是习海涛,便迫不及待地问:“老和尚怎么说?”
杨妮儿憋着笑说:“政言师父说,你这位有缘人啊,身份可挺特殊,好像他当的官,别人管不着,地方没法管,京城管不了。又当官,又做老板,干的是富贵集于一身的肥差。亲爱的,你听听,什么官这么特殊,我想来想去,只能是驻京办主任。”说完,她咯咯地大笑起来。她前仰后合地笑完后,接着说:“亲爱的,我们之间的姻缘是天定的,不信你等着瞧!”
不瞒你们说,儒释道我全不信,我只信自己。我对杨妮儿解签的事根本不感兴趣,只对张晶晶与杨妮儿怎么勾搭上的感兴趣,便借机问:“妮儿,今天我去了龙泉寺,政言师父说,和你一起拜师的还有张晶晶,你是什么时候和张晶晶认识的?”
杨妮儿用暧昧的眼光看着我说:“孩子他爸,我在大学读书时就认识张晶晶了,那时候我是校学生会文艺委员,多次请张晶晶到我们学校演出,后来她被一个混蛋给毁了,就像我被一个混蛋给毁了一样。现在这两个混蛋联合起来干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张晶晶看不下去,只能求佛祖宽恕那个混蛋了,另一个混蛋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我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求佛祖保佑我们母子平安了!”
杨妮儿说话时的表情像冥河中的水中仙女,她那懒洋洋的*姿态,很有点茶花女的风韵,衬托得我就像是一个无地自容的老鼠。想不到在我脑海中那么复杂的情节,我甚至差一点将张晶晶与杨妮儿之间的关系想象成一场阴谋,被杨妮儿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我凝视着杨妮儿闪现着梦幻一般迷人光彩的脸庞,模仿着哈姆雷特的口气,自惭形秽地说:“女神,在你祈祷之中,不要忘记替我忏悔我的罪孽。还是进尼姑庵去吧!千万不要生下那孩子,为什么要生养一群罪人出来呢?这世上的罪人够多的了!我自己还不算是一个顶坏的人,我只是一个与顶坏的人打交道的人。正因为如此,我见过太多的罪恶,为了不让你肚子里的孩子看见这些罪恶,还是不要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不要以为美德可以拯救世界,就像美丽可以使贞洁变成*一样,美德也会熏陶罪恶的本性。不要问为什么,因为黑与白早就通奸了,当然也就无所谓真与假了!”
杨妮儿憋着笑学着我的样子说:“殿下,看来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盘踞在你的灵魂里,说出来吧,不然我怕它会产生非常危险的后果!”
这个晚上杨妮儿就这么一惊一咋地蹂躏我,尽管我快被折磨得发疯了,但是不得不用战栗的讨好的微笑掩盖我内心的极度的惶恐。因为她时不时就扬言要去澳洲见我老婆,还时不时用威胁的口吻声称让组织评评理,再这么拖下去,我会让杨妮儿逼疯的。
驻京办主任(四) 十(1)
没办法,我只能催齐胖子赶紧实施“足疗馆计划”,没想到齐胖子很快将习海涛与足疗女赤身*搂在一起的照片发到了我的邮箱里,我打开邮箱欣赏这些照片时竟然有十几张之多。我之所以迫不及待地实施这一计划,就是想看一看杨妮儿的反应,如果她无动于衷,说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习海涛,那么杨妮儿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我的,我或许效仿周中原秘密为杨妮儿安个家,如果杨妮儿一反常态,就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是姓习的,到时候用这些照片反戈一击,不仅可以让习海涛变得声名狼藉,灰溜溜滚出驻京办,而且可以彻底控制住杨妮儿,服服帖帖做我的小仙女。然而,还未等我下手,齐胖子就背着我将那些照片散布到了网上。第二天我刚进办公室,白丽莎就神经兮兮地走进来,让我赶紧打开电脑,我打开电脑后,白丽莎迫不及待地从网上调出习海涛睡足疗女的照片让我看,我目瞪口呆地看看照片,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