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司徒风胸中一阵翻涌,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喷出,一时间脸色苍白不已。
司徒风顾不得受伤的身体,一口咬破中指,口中吐出几个艰难晦涩的词,一滴颜色赤红的鲜血从中指飞出,直直射向飞剑。
凡人体内就一滴精血,而修真者因为灵气的修炼,根据境界的不同,可凝聚出不同数量的精血。精血代表着人的生机,乃是人体精华所在,与法宝结合使用,能够在瞬间增强攻击力,因此精血消失,也就等于生机将断。
司徒风虽然是凝气期后期,但由于从小有灵丹妙药服食,又兼有身为掌门的父亲,体内可凝聚而成的精血共有四滴。尽管现在消耗一滴并不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但修为将降低,寿命也相应减短。
此方法若非到了紧急关头,一般修真者都不会随意使用。但飞剑与司徒风命脉相连,飞剑被剥脱,他也必将受到反噬,修为降低。因此,无论如何,司徒风都必须要夺回飞剑。
精血融入飞剑之中,飞剑猛然闪烁着颜色诡异的光芒,剑身也在瞬间突然爆涨,足有一丈之长,半米来宽,气势恢弘,寒气煞是逼人。
飞剑发生异变,一时间,狂风呼啸,席卷万物,闪烁的耀眼光芒将天地照的一片通明,
“呃……”剑身的忽然暴涨,完全出乎段天行的意料之外,锋利的剑尖刺入段天行胸膛,直欲透体而过,丝丝血流从胸口源源不断流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段天行几欲昏厥,口中忍不住轻哼一声。
段天行死死抓住剑背,努力不让剑尖再刺入体内,但不断流失的鲜血却让他无计可施,
就在段天行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被段天行重新插回腰间已被鲜血浸透的玉笛突然青光一闪,从腰间自行飞出,悬浮于头顶之上,一阵低沉的‘呜呜’之声骤然响起。
笛声一响,飞剑仿佛受到了重击一般,闪烁的光芒霍然黯淡,剑身也在瞬间缩小。
“噗噗。”远处的司徒风感同身受,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又是几口鲜血喷出,脸如金箔,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际翻滚而下,狰狞扭曲的面孔表明了他此时已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叮”玉笛忽的从段天行头顶之上飞离,击向了尚在攻击段天行的飞剑。
剑笛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清响,玉笛光芒暴涨,飞剑闪烁的光芒却消失殆尽,剑身恢复原形,轰然落地,如同破铜烂铁。
段天行再也支持不住虚弱的身体,膝盖一弯,跪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着,丝丝血迹从嘴角留下。
身为飞剑主人的司徒风在飞剑落地的一刹那,与飞剑相连的意念被硬生生斩断,心仿佛被狠狠的无情抽离了一般,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
飞剑被夺,司徒风再也没有战胜段天行的能耐,强撑起虚弱的身体,还欲夺回飞剑,但看到漂浮在段天行头顶之上的玉笛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还有几分贪婪,充满恨意的双眼紧紧盯着段天行。
“今日你毁我宝器,他日我必定夺走你的玉笛。我们,生生世世,不死不休!”司徒风一字一句说道,然后迈着虚乏的步子转身离去。
能够将宝器飞剑都轻而易举毁坏的宝物,那是何等的强悍,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得到它的。微风中,司徒风喃喃自语。
第四十六章 大战之后
明如白昼的杨家老宅里,一间没有灯光的黑暗房间里,一个孱弱的身影双手抱膝,安静的躲在沙发背后。
段天行离开房间后,陈可怡就一直听话的躲在沙发背后一动不动的坐着,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从不曾离开一步。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无尽的黑暗仿佛一只凶恶的恶魔,一点一点的吞噬着陈可怡心中强自镇定的心。陈可怡开始感到害怕,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在宁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窗户上灯光投射的影子不停晃动着,落在她眼里,就变成了龇牙咧嘴吐着鲜红舌头,挥舞着长长指甲的面目可狰的鬼魂,正一步步向她靠近。
陈可怡心中的恐惧一点一滴的累积着,不自觉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屋外偶尔响起的枪声总能让她心惊肉跳。
黑暗,总是那么让人恐惧。
然而,占据陈可怡心房更多的,并不是恐惧,而是担忧。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着,离去的段天行却始终不曾归来,陈可怡心中升起一丝忧虑,不知段天行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有没有被坏人抓住,有没有受伤,各种各样的忧虑一直缠绕在陈可怡的心间。
她很想打开房门走出房间,去看看段天行。但段天行曾嘱咐过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不能离开房间,因此她心中开始犹豫徘徊。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年纪明明比段天行大,自己却那么听他的话,有些不可思议,但她却又觉得极为自然,好像生来就该如此,又或许是段天行的话有一种独特的蛊惑魅力,总能让人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一种信服之感。
天行比自己年纪小,却能够临危不乱的保护自己,而自己却只能傻傻的呆在房间里什么也做不了。陈可怡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挫败和无能。
慌乱的不安消除了心中的恐惧,愧疚与担心却不断增加。
陈可怡贝齿轻咬,美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决然。
如果不听话只是被责怪,那她宁愿亲眼看着他平安回来。
于是,黑漆漆的房间,房门被打开,一个俏生生的人影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间。
杨家宅子的客厅里没有杨家父子的身影,也没有了之前持枪的坏人,整座杨宅显得极为寂静。陈可怡躲在一个又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目光搜寻着段天行的身影。
然而,也许是上天注定了,陈可怡只能不断的在无数次的希望和失望中不断交替着,十分钟过去了,她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二十分钟过去了,她仍然不知道他身处何方,原本不安的心情变得愈加焦虑,找寻也变得毫无目的性,单薄的身影就那么慌乱的在杨宅里四处乱窜。
泪水开始在眼眶里徘徊,然后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她想要伸手拭去泪水,但泪水却仿佛泉眼般,擦的越使劲,泪水就流的越猛,到最后,她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害怕,低低的抽噎起来。
难道天行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陈可怡站在房间门口,喃喃自语着。当心里浮起这个想法时,陈可怡大脑立时变得一片空白。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心脏向四肢蔓延,整个人缓缓趴倒在了地上。
不知何时,杨宅后院里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嘈杂声,隐约可听到有人大叫着已经安全的声音。陈可怡连忙拭去眼泪,从地上爬起,一路向后院跑去。
是的,大家都已经安全了,坏人们已经离开,可是她依然见不到他的身影。
“可能被坏人带走了吧。”不知是谁说了什么一句。
陈可怡闻言,身形一震,不顾众人的阻拦,又向大门外跑去,顺着道路一边流泪一边叫喊着。
终于,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再奔跑几步,段天行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提着裙子不顾仪态的向段天行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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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老江湖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应该会明白的吧。”段天行将玉笛和血煞及那柄飞剑收好以后,望着肥胖中年人和杨守权父子,目光闪烁,心中在思考着要不要将这些人全部杀光,免得日后弄出更多麻烦。
“明……明白。”几人见段天行眼中暗藏杀机,慌忙点头答道。此时段天行虽然全身是血,但其余威犹在,众人丝毫不敢有不歹之心。
“你们该回香港了,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段天行淡淡的说道,“帮我买一套全新的衣服回来吧。”沉吟许久,段天行怅然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打消了心中的念头,迈步向杨家住宅走去。
“是,是,是。”众人又连连拍着胸口发誓保证。
于是肥胖中年人率领着自己的一干手下立即离去,杨守权按照吩咐让杨成买了一套新衣服给段天行。
三人一路往回走,不时可以看见许多人坐着桑塔纳等各种汽车从山坡上疾驰而下,段天行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官员恐怕现在心中既惊且怒。毕竟在自己的地头上让别人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无异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扇了自己几巴掌,于是个个都叫嚣着要派人好好查办。
对此段天行不置可否。不过寿宁县在短时间内必然要引起一番骚乱了。
“天行,天行。”杨家住宅的山坡上传来陈可怡着急的喊叫声,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段天行视线之中。
“可怡,我在这呢,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段天行微微一笑,略略责怪的问道。
““你出去好久都没回来,心里很担心,所以就跑出来找你了。你没事吧?咦,你衣服好像换了?”陈可怡一脸担忧的检查着段天行的身体,却发现他的衣服似乎换了一套,不由疑惑的问道。
“哦,之前那套衣服脏了,所以重新买了一套。你怎么不乖乖在房间里等着,如果发生什么事……”段天行强忍住因为陈可怡不知情的碰触而引发伤口的疼痛,强自笑着解释道。
“看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陈可怡紧咬双唇,双手偷偷拽着裙角,低下头,神情有些幽怨的说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段天行闻言,心中不由一暖,伸手轻轻抹去陈可怡眼角残留的泪痕,拍了拍陈可怡的肩膀兀自微笑着安慰着。即使在黑夜,段天行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陈可怡梨花带雨的脸庞,看着她的眼泪,段天行心疼不已。
";对了,那些坏人呢?”陈可怡四处环顾,没见到半个坏人的影子,不由疑惑的问道。
“全被我**了。唉,真是可惜了,你刚才是没看见到我在谈笑之间无比英勇的对那些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拳打脚踢,直打的他们手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的样子啊。遗憾,真是遗憾呐,”段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