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生气了。杨晨知道自己回来的晚了,牧云也许等不到他就下去睡觉了。看来以后要想些什么方法来应对一些突发事件了,有什么事要能及时通知她。
牧云在网上等了一会儿,那个水云太冲的头像还是黑的,就又去看那个博客,慢慢地把那些诗文又看了一遍。从夏天在网上偶然相逢相识到秋天将尽,已经有很多篇了,牧云已经看了很多次了,喜欢的那几篇几乎可以背下来了。她看地心波荡漾,这个时候,电脑屏幕突然抖了几下,闪过几条亮线。
来电话了。她的手机在电脑旁边唱起了“月亮之上”。
手机屏幕上闪出的是:哥哥。
“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小霞,你嫂子给你打过电话吗?”袁晓天焦急地声音从听筒的小孔中传了出来,象已经在锅底炒了好一会儿了。
“没有呀。我嫂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袁晓天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能会对妹妹产生的影响,于是放缓了语气。
“肯定有事,哥,你是不是又找那个师专学生了?我嫂子肯定上和你生气才离家出走的!”
“没有。没有。你相信哥。这一次她真地误会我了。好了。以后再告诉你。我先去找一找!”袁晓天说着就挂了手机。
又出什么事了呢?牧云忐忑不安起来。看了看杨晨还没来。就下线关了机。一边陪儿子玩。一边等哥哥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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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地爬山虎红红地叶子渐渐地也掉光了。大门口地路上也落了一些。再往上面。曾经高远地天空有些低沉了。要是在农村地田野里。那满眼绿色地麦苗还是很养眼地吧?
袁晓天站在窗前。揉了揉因为看书而有点酸痛地眼睛。看着楼下地花坛和门外地行人。
路上已经有下了班地人正在往家里赶。骑着电动车地人。有地已经穿上羽绒服了。
真地要冷了,袁晓天感到了一丝寒意。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地叫了起来。他总是喜欢把手机调到振动状态。
看来是刘欣让他在回去的路上卖点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抓起手机,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袁晓天问道。
“哥,你在哪儿呢?”是陈雪,袁晓天的手抖了一下。
“陈雪,我在单位,有事吗?”
“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怎么事?你说吧!”袁晓天想这个陈雪会不会又动感情了,还想和他再续前缘呀,要真的这样,怎么样才能拒绝她呢?
“哥,我在中心医院门口等你,你能来吗?”陈雪的声音很疲惫,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好的,我也下班了,你在那儿等我!”他匆匆关了手机,快步下了楼,发动了车。
中心医院?门口?不会是又遇到刘欣了吧?不会有什么事吧?刘欣怎么没来电话呢?
他恨不得一步就赶过去。
下班时刻人流如潮车流如织,等待红灯的时间也变得如此漫长。袁晓天狠狠吸着烟,用手拍打的方向盘,双脚竟然感到有些累了。
刚拐上中心医院的门前的小广场,他就看到陈雪站在檐下向着他招手。
“怎么了?”袁晓天下了车,走了过去。陈雪的脸色很苍白,一幅慌张焦急的样子。
“我想进去看病”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去吧,我这里有熟人,我带你去。”袁晓天转身就要往里走。
“等等,”陈雪在他身后叫了一声,袁晓天回头看着她。
“我是去妇科!”她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手也捏着自己的衣角。
“这那要我做什么?”袁晓天有些糊涂了。
“这里的医生要家属签字,我叫的同学有事来不了,我不认识其他人,我想叫你给我签上,行吗?”
“签什么字?你怎么了?哪儿不”
“我怀孕了。”陈雪的声音很轻,却象一阵烟雾中突然袭来的飞刀,准确地命中了他。袁晓天怔了,面色忽地变的发白,眼睛瞪了瞪,使了一下劲,抻了抻脖子才咽下了刚想说的话,不知道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心底。
“那他怎么不来陪你!”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
“我没告诉他!哥”,陈雪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
“多少天了?”他感到说每一句话都很艰难,声音也有些沙哑。他知道这与他无关,可是还要问一下。
“六周多了。”陈雪看来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要不就是太虚弱了,有气无力地说着。
袁晓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面上却不再表露出来。“你想怎么办?”话语一下子变得简单而直接。
“动手术!”这是沉重的三个字,让他一下子感到说什么都好象是多余了,就转身朝大门走去,推开了门他迟疑了一下,自己对这儿太熟了,好多医护人员都认识,带一个女孩子做这个,要是让刘欣知道了怎么说呢?还有,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这样对他?那个学生吗?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
“难为你了,哥,要不算了吧,我自己去吧!”陈雪看到袁晓天的手缩了回来,她的眼圈红了,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下来。
“不要这样,我来了就会陪你的!”袁晓天打了她拉着自己的手一下,推开了门。
陈雪已经挂上号了,就直接来到了妇产科。时间已经不早了,诊室门口没有人在等,也不用排队。
“你回来了,他是你家属吗?”一个胖胖的医生看到了陈雪就问。刚才陈雪已经自己来过一趟了。
“我是她表哥。”袁晓天并不认识这个医生,也就没必要告诉她自己是谁了。
“那好,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要下班了。看看,选哪一种手术?”
袁晓天拿过了两种资料,看了两眼,“哪种好?”,他已经镇定下来,强迫自己进入状态。
“这种是无痛人流,与那种传统人流的不同。第一就是手术时间短,传统的人工流产手术一般要在半小时以上,而无痛人工流产手术的手术操作过程只需要几分钟,极大地缩短了手术的过程,第二有利于孕妇的身心健康。第三,价格不一样,传统的550元,无痛的1080元。”
“传统的吧!”陈雪颤抖着说。
“不行,用这个无痛的!”袁晓天拉了一把陈雪,几乎对对女医生吼着说,“我是她表哥,我说了算,无痛的,开单子吧!”
袁晓天拿了单子就去划价,陈雪追了出来。
“这是六百元,不够的你先垫上,过些日子我还你!”陈雪从包里掏出一把钱塞给了袁晓天。
“你干嘛?”袁晓天把钱扔还给她,有些生气地说,“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第一第二十三章 秋风管闲事
第二十三章秋风管闲事
袁晓天回来的时候,陈雪已经去消毒了,回来的时候能看到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陈雪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腹部,感到刚才那铁夹子的冰凉似乎还在,又似乎有消毒液慢慢地顺着自己的腿爬下去。她把自己的包递给袁晓天,并对他笑了笑。
进来吧!戴上了口罩手套的女医生推开内室的门,示意陈雪进来。
“去吧!我等着你!”袁晓天说着,鼻子一酸,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了。陈雪又看了袁晓天一眼,低着头进去了。那是一种深藏着的恐惧。
整个诊室立刻变得非常安静,内室的金属仪器和瓷盘轻轻发出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进袁晓天的耳朵,它们都和一个美丽的女孩有关,和一条小生命有关。那个女孩曾经和自己共有一个迷醉的夜晚。他一激灵,感到作孽的好象就是自己,爱一个女孩子,就不要让她感受一个生命的流逝所遗留下来的痛,而是让她成为幸福的妻子和母亲。
他想起刘欣生袁丽时自己也曾守在产房门口,当时只是紧张,却没有想这么多。唉,女人呀!真不容易。
也许时间不长,没有指示灯,内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呼了口气,对傻站着的袁晓天说:“进去了看看吧,最好让她再躺会儿。应该注意的事情我已经跟她说了,这一周要好好休息……”。女医生还在说什么,袁晓天没有理会,已经冲进了内室
产科的内室并不是很大,陈雪还躺在一部又像是机器又像床的铺上,正想把两只脚放下来。他连忙过去帮忙,把她抱到另一张床上。陈雪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袁晓天轻声说,“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陈雪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听到他说话,略微点了一下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可能是麻药的药效还没有过吧。两颗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当一个女孩子强迫被分开双腿时,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袁晓天不敢多想,忙俯下身子给她擦去眼泪,陈雪抓住了他的手,呜呜地哭了起来。
“还痛吗?”
她只是点头。欠起身子。想要挣扎着起来。袁晓天扶住了她。又坐了下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好多了。头也不晕了。刚才麻醉地感觉刚一上来。我真地好害怕。感动世界正在离我而去。我怕再也看不到爸妈了。”
袁晓天抱着她地胳膊用了点劲。“傻孩子。没事了。一会儿咱就离开这儿。好吗?”
“哥。谢谢你。不早了。你还是回家吧。别让嫂子担心!”陈雪积蓄了好一会儿力量才说了这句话。
“小雪。你这样样子我能走吗?你等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就回来。”袁晓天又安抚她几句。放下陈雪。让她躺好了别动。快步来到了外面。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了手机,拨了号码,说:“丽丽嘛?宝贝女儿,唉!是爸爸,告诉妈妈晚上我不回家吃了,好的,开着车呢,挂了。”
说完了这些,他在心底又说,女儿老婆呀,这不是故意骗你们呀,这个时候,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