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
“好的好的。”杨雪萍的父母笑着应承。
又聊了一阵,见杨雪萍病情已经稳定,我就和孟蘩告辞出来了。出来以后孟蘩就不理我了,越走越快。我要她慢点她也不听。
我急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怎么了!你?”
她一把想甩开我的手,没甩得开,就愤愤地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哼,你也别和我呆在一起了,还是回你岳母娘那里去吧。”
“什么岳母娘!”
“杨雪萍的妈妈呀,她对你是一百个满意呢!”
“杨雪萍不是当着大家的面都说清楚了吗?”
“她为什么不早点说?”
“可能是想为你保密吧,你不是还不想让你父母知道吗?”
“嗬!果然帮她说话了啊!看来刚才背她下来,确实背出了感情!”
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孟蘩一直憋在心中的怒气最终还是爆发了。这可以理解,要是我知道有一个男生背着孟蘩下山,也非得气得半死不可。本来我觉得这是救人,她总不能太为难我,更何况杨雪萍还是她的好朋友。在下山的路上,孟蘩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发作,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杨雪萍妈妈对我的亲切态度,最终超过了孟蘩忍耐的限度。
事已至此,我只能尽力挽救。
“你别乱想,我不可能和她背出什么感情。”
“对了,不是新背出来的,而是本来就有,现在只是旧情复萌而已。”
“我和你说过好多遍了,我心里只有你,你为什么老是不相信呢?”
“哼!相信?你最先就是先喜欢上她的,还把她预订了!”
“你别老翻旧帐好不好?”
“就要翻!你要是心里没有鬼就不会怕我翻旧帐。我在山上等你那么久,原来你是背你的心上人去了!难怪那么积极!把我扔到山上不管了!”
“我没有把你扔下不管啊。我不又回去找你了吗?”
“你过了那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在医院里陪着她,舍不得走了!”
“嗨!你怎么这样啊?”我无法相信,一个小时以前还对我柔情似水的孟蘩,现在一下子就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我从来就这样!不喜欢是不是?不喜欢就别跟着我!我不稀罕!”孟蘩嚷道,同时奋力甩开我的手。她的声音很大,边上有几个人往这边看来。
我觉得跟她来硬的肯定不行,连忙重新握住她的手,耐着性子说:“好蘩宝,别折磨我了好吗?你知道我是爱你的。”然后又指天划地海誓山盟地表白了一番。
孟蘩的脸色终于渐渐好转,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这次就放过你。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再也不理你啦!”
一起吃过中饭,我送孟蘩到了女生楼下,她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手里摇晃着那个喝空了的橙汁瓶子和我道别,“大狗熊再见!”高高兴兴地进楼去了。我苦笑摇头,不知道这个小鬼精灵是什么变的,这么善变,如南方阴晴不定的天气一样让人捉摸不透,而我竟然甘心被她折磨,被她摆布。为了看到她的笑靥,我愿意付出所有的辛苦。
我和孟蘩的恋爱关系
金子光一回到宿舍就对我说:“老七,今天有人看见你背着一个美女下山呢!就像猪八戒背媳妇一样。老实交待吧!”
“我~~~~~~~~~~操!好浪漫啊!”大家都口水横流。
我很惊讶于他小道消息的灵通,但是还是矢口否认:“没有这个事!你别乱讲。跑完步以后我一直和我女朋友孟蘩在一起啊,陈奇伟可以作证。”
陈奇伟没有吭声。王骚奇怪于他的沉默,说:“嗯?老七和他老婆在一起,陈奇伟也在场吗?”
陈奇伟说:“我也在山上玩,路上碰到了,就没有打搅他们,赶紧走开了。”
“是吧?”我对大家说,同时光明坦荡地把双手一摊。
金子光说:“不对!你背下山的女生,不是铁掌水上飘,是另外一个美女,而且这个美女是我们大家都认识的!”
“哇!”除了陈奇伟以外,宿舍里别的人都从床上跳下来把我掐住,严刑逼供。
金子光淫笑着说:“老七啊,不错嘛,居然暗地里又把哲学美女搞上了,不怕铁掌水上飘变成九阴白骨爪吗?”
我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们别烦我了,就为了这个,孟蘩差点和我翻脸,我哄了好久才哄过来。”就把上午的大概情况说了。
大家听了,都是丧魂落魄地怅惘了一阵,摇头叹息。金子光骂道:“奶奶的,我们连美女的边都沾不到,老七把美女的便宜都占尽了。什么世道啊!”
然后就有人开始放肆了,追问我,背着哲学美女的感觉怎么样?还有更下流的就问,背上是不是感到很舒服啊?软不软啊?我说,当时心里急得要死,不知道杨雪萍犯了什么病,只想着赶紧送到医院去治,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你们以为是过家家啊!那些流氓就起哄说,操,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真让我们这些真正的正人君子不齿!也有人做出非常懊悔的样子说,唉,早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好事,我就不偷懒睡觉了,我也要去参加登山比赛。也许就能够轮到我头上呢。
我招架不住,夺路而逃。
我去找陆小林。我和孟蘩的恋爱关系,已经为戏剧社的同学们所熟知了。陆小林自认失败,但是和我继续维持了友谊。学校每年一度的文化艺术节又要开幕了。我们决定一起搞一个小品,参加文化艺术节。我们商量节目的形式。相声的段子很难写,要是说不出彩,就容易闷。时间紧迫,要打磨一个好的相声段子不容易,用现成的老段子又没创意。还是小品和哑剧比较讨巧,热闹。
我们坐在中文系下面那片僻静的林子里,讨论了很久,最终决定搞一个哑剧,题目就叫《学武术》。大概的内容是,陆小林是个花拳绣腿的拳师,而我则是一个爱好武术的中学生,拜他为师。我功底不好,学各种姿势总是走样,出了很多洋相。最后师父见我太不成器,就表演气功,让我打他胸口。我开始还不敢动手,师父不断鼓励我,并做各种勇武豪迈状。结果我咬牙一拳下去,师父倒在地上就断气了。于是我将师父招生用的横幅当作尸布盖在他的尸体上,并流泪三鞠躬。最后从师父怀里把学费摸出来,蹑手蹑脚地想溜掉。师父突然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腿脖子。两人谢幕。
我和陆小林边设计边比划,越聊越兴奋,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我们就决定一起去吃晚饭。路上正好碰到凌雨霏。我想起陆小林曾经要我给他做介绍的,就把凌雨霏叫住,和她乱聊了一阵,趁机就把陆小林介绍给她认识。凌雨霏脸上总是那副淡淡的样子,高深莫测。陆小林饶舌了好几次,也没能够把她逗笑。
和凌雨霏道别后,陆小林偷偷地对我:“果然不好对付啊!”
我说:“是吧?我早就告诉过你,最好别去碰钉子。”
我们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不知不觉就到了小面馆边上,发现陈奇伟和王骚也在里面。陆小林经常来我们宿舍,大家已经很熟悉了,于是就做一桌坐了。
王骚看上去又有些忧郁,唉声叹气的,把脖子柔婉难奈地扭来扭去。我和陈奇伟就问他怎么了。
王骚不好意思地犹豫了一下,说:“你们觉得凌雨霏怎么样?”
我们三个都是一愣,面面相觑。顿时,我们都明白了过来——王骚爱上了凌雨霏!
陈奇伟试探地问王骚:“骚哥,怎么了?喜欢上人家了?”
王骚盯着眼前漂着葱花儿不断旋转的面汤,默然不语,良久,才把头抬起来,望着街边来往的车辆和人流,幽怨地发出一声叹息:“唉~~~~~~~~~~~~~”
我和陈奇伟、陆小林对视一眼,三人心里都有数了。陆小林则开始仔细打量起王骚来。
王骚幽幽地说,“你们说,她今天为什么要给我加油呢?”
“她是我们同学啊,当然要给你加油。她也给我加油了。”我不识趣地说。我觉得,排开我要帮助陆小林的承诺不说,我也有必要让王骚正确估计形势。
陷入了爱情的甜蜜陷阱
王骚说:“她给你们加油的语气,和给我加油的语气不一样。给我加油的时候,显得特别温柔。”
“那张群英给你加油还更加温柔呢!”陈奇伟也和我一样地不识趣。
“她看我的眼神也和别人不一样,有点不对。”王骚继续畅想。
“骚哥啊,凌雨霏看人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她从来只用鼻孔看人的啊。”陈奇伟说。
“也许今天她看骚哥用眼睛而没用鼻孔了,那就很说明问题!”我说。
“你们不懂的!对牛弹琴!”王骚听出我们话中的戏谑成分,有些恼怒,横了我们一眼之后就不再理我们,只是继续自顾自地叹息着。那叹息声和呻吟声很难区别,就像苍蝇嗡嗡的鸣叫,细微而曲折,忽远忽近,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这天晚上,王骚长吁短叹,难以入眠。我们大家也都被他搅得睡不了,于是只好就他的问题开卧谈会讨论。王骚先是遮遮掩掩地不愿意告诉大家他为什么叹气,被陈奇伟揭穿后却也并不反对。大家终于都知道了,王骚今天因为凌雨霏对他喊了两句“加油”,陷入了爱情的甜蜜陷阱中,不能自拔了。
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每个人的脸,只能听见大家都鼓励王骚追凌雨霏。我估计同学中暗恋凌雨霏的不在少数,所以这些鼓励之辞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颇值得怀疑。
但是不管大家怎么鼓励,王骚只是不断地哀叹。只听得他说:“你们别劝我了,还是让我一个人承受这美丽的痛苦吧!”
金子光说:“骚哥,这怎么是痛苦呢?恋爱是一种快乐!”
“唉~~~~~~~~~~”王骚说,“对我来说,没有快乐,只有痛苦,我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