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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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幸福-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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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谢天犁说:是啊。妈就是这样,只有儿女,没有自己。问题是我用什么来拯救老妈?据美国哈佛医学院医学博士亚瑟·克莱曼在《神经与精神紊乱的全球负担》一文中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的寿命延长,全球将流行神经与精神病。 


  楚画说:是的。根据对2020年的疾病总负担预测值,精神卫生问题仍将排名第一。已远远超过了心脑血管、呼吸系统及恶性肿瘤等疾患造成的负担。精神疾患是一个突出的社会问题。 
  谢天犁说:也是家庭问题和家庭负担。这个问题能不能通过社会来解决。比如,有个精神养老院、精神护理院、精神康复院什么的。 
  楚画说:你的想法超前,也很可取。只是眼下还为时过早。 
  谢天犁说:您好像对我母亲的病很有信心。 
  楚画说:是的。 
  谢天犁说:你是我母亲的希望,也是我们家的希望。为这,我敬你一杯。 
  楚画说:我好像也是你们家庭的成员,这是自我感觉。我愿意干这一杯。 
  谢天犁把一杯酒倒到嘴里就没了,瞅楚画。楚画在谢天犁的目光下,将红唇轻轻地含住杯沿,长睫毛向下垂成一弧,红酒平静地向下沉落直到消失。她放下杯子说,你说有事求我。说吧? 
  谢天犁给楚画倒了酒,又给自己倒满说:用我妈的话说,在这个家庭里,我是受苦最少,念书最多,也最最不孝的。孝的问题,不仅仅是道德问题,也是人性,人类的问题。在这方面,我深感愧疚和遗憾。四哥、四嫂这人,总是为别人着想,怕二哥高血压,怕姐的青光眼,所以把母亲的一切都承担过来。妈的事,四哥和四嫂不仅会瞒着二哥和我姐,而且也会瞒着我…… 
  楚画说:于是,你想让我当内奸? 
  谢天犁说:我相信你能同意。 
  楚画说:我同意。 
  谢天犁说:那么我就认定从你这儿得到的情况是绝对可靠的了? 
  楚画说:是这样。 
  谢天犁说:谢谢。掏出笔写,交楚画,这是我的手机号,请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楚画写了交谢天犁。 
  服务小姐走来,递给谢天犁两张碟。 
  谢天犁递给楚画一张说:这是古筝曲《月牙五更》,从小就听惯了这支歌,今年还看了一场沈阳艺术团演的《月牙五更》舞剧,没想到今天在酒吧里又听了一个古筝曲。看得出您也很欣赏,我们一人一张。 
  楚画接过碟说: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探讨。 
  谢天犁感到有点意外:噢?你说。 
  楚画说:石崖上的字,你怎么想? 
  谢天犁说:一、天奎肯定是我大哥,不是别人;二、是别人刻的,不是我大哥自己刻的;三、后边是三个字,看清一个半。四、我看,至少是十年前刻的;探讨这个问题的意义一是后边那两个字是什么?二是什么人刻的? 
  楚画说:你看是什么人刻的? 
  谢天犁说:我想,你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是……这样吧,我们学学诸葛亮和周瑜。他说着拿出纸和笔,自己先写了两个字,然后撕下一片纸给楚画。楚画也写了两个字。两个人把写的字摆在一起,都是桑葚两个字。 
  楚画说:桑葚为什么刻下这几个字呢? 
  谢天犁又写了几个字,把纸和笔交给楚画。楚画也写了几个字。两个人把各自写的字摆在一起。谢天犁写的是:我看像留言。楚画写的是:留给你大哥的。 
  谢天犁站起来说:为诸葛亮和周瑜干一杯!楚画也站起来,两个人干了一杯。 
  楚画问:后边那看不清的一个半字是什么呢?   
  4 月牙五更(2)   
  谢天犁说:是啊,后边那一个半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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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早早把你送进疯人院   
  从酒吧出来,谢天犁给笑笑买了一台电脑。 
  全家人在吃晚饭。母亲拿着筷子四下找。笑笑说:妈,虾酱。虾酱呢?林香雨拍拍脑门对呀!虾酱。妈最爱吃,顿顿少不了的,我怎么忘了呢?最近总是丢三落四的。说着出去从阳台上拿过一个小陶罐,舀了一勺放小碟里,妈,虾酱,吃吧。这时母亲的银镯子发出叮的一声。笑笑说,真好听。越听越好听。谢天犁说,从小就听惯了这种声音。很美。笑笑举杯说,老叔,为我们共同喜欢这种声音干一杯!说着一碰,两个人喝了。谢天犁又倒了一杯说,四哥、四嫂,辛苦你们了,委屈你们了,我敬你们一杯。三个人喝了。 
  谢天犁说四哥、四嫂,吃完饭,我就要走了。我在这边有点事,办完后还会回来。本来想看看二哥和姐,鉴于这种情况,我就不去了。妈的事,我想能不能找个地方,比如敬老院、精神病院什么的。这样下去会把你们都拖垮的。而且,影响笑笑的前途。外国人到了老年都到敬老院去,儿女们定期去看。笑笑立刻不高兴了说老叔,小心点,你可没老婆,轮到笑笑养活你那天,早早就把你送进疯人院。谢天犁笑着刮一下笑笑的鼻子,拿出一沓钱和一个手机递给谢天书说,四哥,你留着吧。谢天书接过手机说这个有用,万一老妈又丢了,有它联系起来方便。钱不要。谢天犁说四哥、四嫂,记住老弟弟的话,你们以后会越来越艰苦,不过为什么犯愁,也别为钱犯愁。 
  母亲坐床上缝抹布,谢天犁拿起兜子,走进母亲的房间,谢天书和林香雨也跟进来。谢天犁说妈,我要走了。母亲怔怔地瞅他,然后下了地说老疙瘩,妈的老疙瘩,你要走了?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谢天犁说妈,过些天再来看您老人家。母亲抹一下眼睛说走吧。妈的老疙瘩念书多,脑瓜灵,主意又正,走哪也差不了。妈就是想不明白,你咋就找不到一个媳妇呢?你怎么就不给妈娶个媳妇? 
  谢天犁说:妈,快了。 
  母亲说:老儿子娶媳妇儿大事完毕。老疙瘩,你记住妈的话,妈见不着老儿媳妇,闭不上眼睛。 
  谢天犁搂住母亲说:妈。我一定要给您老人家娶一个好儿媳妇。说不定下回就让您老人家知道。 
  母亲说:下回就给妈带来呀? 
  谢天犁说:尽量吧。手机响了,是我。闫副总你好?我马上就回去。让秘书等我。   
  6 老年精神病康复中心之一   
  晚上八点钟,谢天犁已经回到上海。当他的轿车在公司前停下来时,爱华医药外贸总公司的门前站着两排该公司的员工。 
  公司副总经理闫嫣站在中心。她28岁,1米72个头,胖瘦相宜,盘头,一身规范的西服。现代,精明,略带点傲气的美人。 
  谢天犁下车走上台阶。工作人员都微笑地目视着他,却没有更多的表示。闫嫣向旁边让开一步,随后跟着谢天犁进了公司。众工作人员也随后进去。 
  闫嫣跟着谢天犁进了总经理室,谢天犁在老板椅上坐下来,闫嫣端一杯咖啡,问,大哥和二姐是从哪个国家回来的?谢天犁没回答,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闫嫣把咖啡放在谢天犁面前说,累了是吧?先冲个澡吗? 
  谢天犁说,德国人的情况怎么样? 
  闫嫣说:万事俱备,只等你回来签合同。 
  谢天犁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闫嫣说:公关部经理带他们逛名胜古迹。 
  谢天犁说:今天晚上到明天的日程你安排一下。 
  闫嫣说:好的。你是累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谢天犁没作声。 
  闫嫣说:这些年你很少回家。回去一次也不容易,又是失散了47年的大哥、二姐回来了,应该是高兴的事,我这些天也一直在为你高兴,想不到这一去一回竟是这样的伤心?为什么,不能和我说说吗? 
  谢天犁说:我母亲得了老年精神病。大哥和二姐回来的事是母亲臆造出来的。 
  闫嫣说:是嘛!太可悲了。怎么治呢? 
  谢天犁说:四嫂单位领导的妹妹是华西医科大学的精神科硕士生,现在在精神病院工作。她做了我母亲的家庭医生。 
  闫嫣说:华西医科大学?名牌大学呀?还是硕士学位,很难得。她多大? 
  谢天犁说:30来岁吧。她和我母亲之间好像有什么缘分。 
  闫嫣说:是嘛?何以见得? 
  谢天犁说:她和母亲一见面,母亲就认定她是我二姐天云,而且逼着她叫妈。 


  闫嫣说:的确有些超常。她叫了吗? 
  谢天犁说:叫了。而且对母亲非常好。关键还有一点,她和母亲非常合得来。老年精神病是她研究的课题。这个人很敬业。 
  闫嫣说:难得。真可以说是缘分。 
  谢天犁说:她叫楚画。现在一切都指望她了。 
  闫嫣说:这个楚画的确非常重要,不过不至于一切都指望她吧? 
  谢天犁说:第一,如果想治好母亲的病…… 
  闫嫣抢着说:只有依靠她,其他亲人只能是协助护理。 
  谢天犁说:对。也就是说,无论儿女们怎么孝顺,只能是维持,属于消极防护,只有治疗才是积极的。第二,我是决心要治好母亲的病的…… 
  闫嫣抢着说:只有依靠她,才能寻找到治疗的途径和办法。 
  谢天犁说:对,第三,我二哥高血压,我姐青光眼,四哥和四嫂怕他们知道母亲得了老年精神病上火,一直瞒着他们。四哥和四嫂是下决心自己承担到底,我想打听母亲的病情,四哥、四嫂肯定说妈挺好,让我放心。 
  闫嫣抢着说:想得到您母亲的真实情况,也只能依靠楚画。那就抓住她。怎么抓住她呢?有她的电话吗? 
  谢天犁说:有。还有一个办法……对了,叫秘书来。 
  闫嫣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然后问谢天犁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谢天犁说:第一,找精神卫生方面的专家咨询一下老年精神病;第二,买到最好的药。闫嫣说:好的。我马上办。 
  谢天犁说:另外,看看有没有专门为老年精神病患者服务的地方,比如老年精神病康复中心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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