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载着不安的我们到达。706的房门锁的死死的,从里面仍旧能传出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吕向开始按门铃。
没有人应声,此时此刻,苏雷仍醉倒在酒店的客房内。我无计可施,总不能拿锤子砸门吧。吕向仔细想透过猫眼瞧见些什么,仍是徒劳的。
番外之带“球”毕业(181)
那隐隐的哭声令我们心烦意乱,我重播回去那个号码,却被告知该用户已关机。
吕向没了办法,只得拉着我重新下楼,来到方才的酒店找苏雷拿钥匙。苏雷睡着的房间内酒味非常重,服务生说他已经吐了一次,刚刚睡的安稳。我试着喊了他两次都没什么反应,才在他口袋中取出钥匙,重新返回他的住处。
开门时,我的手总是在抖。钥匙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捂住了心脏。
“你肯定不适合当贼!”吕向笑我,他从地上拾起钥匙,打开了第一道房门。
那哭声听的更真切了,仅仅一道防盗门,音量居然差这么多。吕向忽的皱眉抚摸那门,用手指敲了敲,自言自语道,“隔音防盗门,这小子搞什么鬼?”
再看里边那层门时,我们同时更为疑惑,原来那门上中下三个位置各有一把锁,中间位置的是暗锁,上下两处是明锁,可以用铁棍横叉上。吕向与我对视一眼,他终于将钥匙插入暗锁,旋转。
苏雷的房子是三室一厅,装修豪华而不会给人肤浅的感觉,以白色系为主要色调,纯然一色的白,家具,地板,橱柜,甚至窗帘也是。
很符合他的个性,房间内收拾的干干净净。那哭声是从最里边的卧室传出来的,我和吕向小心饶过客厅中央的钢琴,循声而去。
依旧是一道缩紧的房门,门内的人似乎听到了我们开门的声音,她不断的锤门高呼,“是谁?是谁?放我出去。求求你,求求你!”
吕向连忙去开那厚重的防盗铁门,我们的心压抑的紧紧的,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卧室内安防盗门,同时我们也在为那隔音防盗门内掩藏的真相而暗暗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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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串上一共四把钥匙,试验个遍也打不开。
我敲敲门喊,“甜甜,甜甜,是你在里边吗?”
很快里面传来肯定的答复,杨甜甜好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根可以活命的救命稻草。她象一只抓狂的猫那样挠门,伴随她的身体剧烈的晃动,琐碎而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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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找找钥匙,既然苏雷没带在身上,八成还会在这房间的某个地方。”吕向的话点醒了我,我低声安慰了杨甜甜几句,便随着吕向之后进入了苏雷的卧室。
卧室内稍显凌乱,碎毛薄毯窝成一团堆在床角,白色的地板上散铺着不少资料,笔和日记本还放在一旁,苏雷今天早晨被我们撞个措手不及,还来不及收拾。吕向去检查笔筒,抽屉之类经常放钥匙的地方,我却被角落里的一张信纸吸引了注意。
信纸下还压着一张信封,苏雷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玫玫。
这信是写给我的?我迟疑的想,决定看下去。
玫玫:
现在是凌晨四点,刚刚一个噩梦惊醒了我,黑暗中我张开双眼,期望睡眠能够再度来临,很可惜,夜越静,心反而澎湃。杨甜甜终于安静下来不再哭泣,我想她是睡着了,从最初的不忍到今天的无动于衷,不知是我变了还是真的已经麻木。今天工作特别多,两个报告书中的数据特别麻烦,需要仔细的核对。回家后,她一直哭一直哭,我关了房门,将音乐开到最大仍然掩盖不住,我几乎想杀了她。工作实在太多了,我今天没空与她玩。
这样的生活何时能结束呢?我。。。。。。。
信并未写完,连笔都放在一边,我想也许是早晨写信的时候被我们打断了。吕向忽然在身后开心大呼,“找到了,咦,这盒子里好多信,玫玫?这信是给你的?”
果然,一只普通的NICK鞋盒内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叠信,每一封信都压的平平整整,并未封口。
“我们先去那房间里看看是什么情况吧!”我把所有的信都塞进自己的背包内,既然都写有我的名字自然就是给我的,我也便不客气了。
吕向皱眉问道,“不经过人家许可就拿是不是不太好?”
“那信封上写的是不是我的名字?”我懒的再说废话。
钥匙插入,微微旋转,门发出愉悦的咯吱声。果然是这把钥匙。
小屋内黑漆漆,我们只是将门嵌条缝。一只手便从里面直伸出来,我吓的立刻松开了门,妈呀喊了一声。那只手枯黄而萎缩,似乎完全丧失了生命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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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向比我镇定,他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安慰我几句,上前一步轻轻的推开房门。。。。。。
灯骤然亮起的时候,我跟吕向均向后退了一大步。我们都被面前的景象惊的呆住,以至于互相对视几眼后仍不敢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个脚踝系着铁链的女人颓然瘫跪在门口,她的头发长短不一,头顶几处已经秃了,露出混着血迹的头皮,她抽搐着身子颤抖,好半天才微微抬起头来,歪着头看我们。那眼神是迷茫的,她似乎认不出我们。
我捂住嘴,不敢相信,“杨甜甜?!”
这是那妩媚动人的女孩吗?为什么她是神色如此憔悴,象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对周遭的环境充满戒备。她的皮肤过于苍白,人也削瘦的厉害,颧骨高高突起,整张脸似乎只剩下了骨头包着一层皮。她的双眼不再神采飞扬,嘴唇紧抿,青红的颜色。
好半天,她仍是不很相信,迟疑的说,“你们来救我了?你,你是吕向。”
她眼睛里蕴满泪水,身体异常迅速的跳起,对准吕向冲过去,张开了手臂,准备进行一个劫后余生的幸福拥抱。脚下锁死她的锁链限制了她的行动,也给了吕向足够的时间躲开如此热情。
“你一定会带我走的,对不对?”她充满希望的问,惴惴的表情似乎会因为吕向的拒绝而眩晕。
我们再次回转苏雷的卧室寻找钥匙,本来吕向说他一个人去找就可以的,但是我却无法独自面对杨甜甜,或许是她此刻的外表太过于可怕吧,还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飘飘荡荡象女鬼一般。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会被象养宠物一样锁住,压抑住好奇我并没有追问她什么。
“这就是苏雷不对劲的原因了!”吕向点燃一根烟,表情无比严肃。
“我们得带她离开这里,苏雷这么做是不对的,这是非法拘禁!”我不禁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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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时间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看杨甜甜的头发,那些秃掉的地方肯定是被人硬生生拽下来的,还带着血呢,还有她的胳膊,全部都是青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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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痕迹我也注意到了,“可那些青紫不象是人掐出来的!痕迹是扁平分布的。”
“是皮鞭!”吕向又很吸一大口烟,“我敢肯定。”
“那怎么办?”我也完全没了主意,难道要报警抓苏雷?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下的了这样的狠心,我相信吕向也不会。
大义灭亲是小说和电影中才有的场景,真正出事的是自己在乎的朋友和亲人时,心底最柔软的东西总要一鼓一鼓的汹涌而出。
“先把杨甜甜弄出去,不能让苏雷一错再错,以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吕向做了决定。
我们并没有找到开锁链的钥匙,无功而返,我决定问问杨甜甜是否知道,
“你,任玫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杨甜甜尖叫,凄惨的声音令我十分担心会不会招来邻居的怀疑。
她果然是刚刚才注意到我。
“你刚才不是给我打电话求救?”我看了一眼杨甜甜身边横躺着的手机。拿过来一看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怪不得会打不通。
“你和苏雷是一伙的,你们都想折磨我都想报复我,你滚你给我滚!滚!滚!”她歇斯底里的狂喊,不断的将手中能触摸到的东西丢向我。最后连她吃掉了一半的桶装方便面也丢出来,面条夹着汁水将一整面雪白的墙壁纸彻底报销,幸运的是我在看到她神色不对后便退至门口,她开始丢的时候就已经跑的远远的,所以并没有连累到我。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令她如此憎恨我,严格来说,这也是两年以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有些郁闷。又狠不下心真的不管她,只有推吕向过去问钥匙在哪里。
吕向进去后她很快就平静下来,长相英俊真的可以当作镇静药剂来用的。我在门口胡思乱想了几分钟,吕向便出来,一摊手,“钥匙被苏雷扔马桶里冲走了。”
就是说钥匙已经不存在了,那只能来粗的。吕向去厨房找称手的家伙,翻来看去除了菜刀外也没有什么了。可惜了那柄削“菜”如泥的菜刀遇到铁链后束手无策,吕向砍了几下,举起菜刀一看,坑坑洼洼好几个坑,铁链却纹丝未动,真是可惜了一柄好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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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找那种老虎钳才能折断这种锁链。”
“我们去附近的修车行找找看。”我提议道。
“不要走,吕向哥哥,你留下来陪我,陪我好不好,我很害怕。”杨甜甜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她立刻慌了,她的脚被锁链锁在墙角的暖气管上,链子的长度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她要倾斜着身子才能够的到房门。
我叹了口气,我还真不想独自留在这间房内面对杨甜甜。
吕向用无比委屈的目光“楚楚可怜”望着我,我卑劣的低头选择视而不见。“你留下来陪她,我。。。我。。。我。。。我去找老虎钳。”
幸好小区不远处就有汽车保养行,我走进去问工人借老虎钳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光诧异极了。我只好撒谎说是家里的暖气坏了,老公要修却缺少工具。压金一百,我拎着比想像中重了许多的钳子向回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