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我只要你和这只骨龙陪我去见一个人,不知古拉德先生能否答应我呢?见完这个人,就能放你和你的船离开了。”杰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顶帽子来,探手戴在了头上。
古拉德在心底又苦笑了声,暗想这种形势下,自己不答应能行吗。他看向索斐尔德一眼,转头不解的问道:“去见一个人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老大,我也跟你去。”希拉尔在身后叫了起来。
“呵呵,我需要的只是他们两个。你还是回到你们船上,准备走吧。”杰克在希拉尔面前转悠了一圈,又走到古拉德面前说道,“对,就这么简单。”
众人出了舱门来到杰彭号船头,叶尔金冲后面大喊了声:“吉娜,船长要下去。”
这时,主舱旁边有个舱门嘎然一声打开,原先那个黑衣少妇从中走了出来,不过此时换上了一件丝质的短裙,侗体隐隐而露。她走到船头,眼神闪烁的望了望古拉德一眼,她双臂尽展口中娇声吟喝,忽然,一道强劲的龙卷风从天而降,潜龙号前面不远处海面,被卷出个巨大的漩涡,海水随着这龙卷风越旋越高。
有只巨大的骨鸟从空中盘旋而下,杰克看了看古拉德,怪笑一声跃上鸟背,就当古拉德也要跟着跳上去时,弯月闪出乌云,索斐尔德首先变成了骨龙,吓的骨鸟飞到了一旁。
“老大,碰上月光就变骷髅,没了月光就变回来,早晚会被这害死啊。”索斐尔德驮着古拉德跟着骨鸟向龙卷风飞去,他转过头来低低的叫道,“老大,我怎么老觉得不自在,这个杰克看我一眼,我骨头都发毛。”
“有选择吗,单是那个能控制天气的吉娜,就够我们啃一顿的,别说下面还有艘潜龙号,再船长杰克实力怎样,我们还一点都不清楚。”古拉德看了看远处人影迷糊的米雅索号,又望向前方的杰克叹气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真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就好,我现在反倒希望,碰上的是辛格瓦和修立特,至少有机会……”
穿过强劲的龙卷风,古拉德借着月光看到,漩涡中央露出深莸的海底,一栋灰白的雄伟宫殿就建在其上,海水自然而然的距它十多米远翻滚着。
跟着杰克落到宫殿前,古拉德和索斐尔德都摔在了地上,失控原因是来自眼前宫殿带来的震撼,整个宫殿都是用各种骨头建成,殿门和高高台阶全为头骨所筑。
“这是波赛的寝宫,叫死亡之殿,很震撼吧。我来库里莫海之前,也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美丽的宫殿。”杰克眼神迷离的轻喝着,他用尖尖指甲划过殿门边的骷髅头,然后转向古拉德道,“据说这个宫殿耗费了上万具骷髅,人类、兽族、精灵、矮人、就连魔族的也有……”
索斐尔德打着冷颤身骨头跟着乱抖,他避开杰克的眼光,躲到古拉德身后低声说:“老大,你说是不是这宫殿年久失修,他看上我们俩身上骨头……”
“胡要是这样打算,还用到下面来,在上面直接就能收拾我们了。”古拉德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如果像杰克所就代表这里有上万个尸体……
“呵呵,放心,我没有波赛那种嗜好。”杰克像是看了穿索斐尔德的心思,他哈哈一笑,率先向殿内走进去。
就算忽略死亡之殿所用的特殊建材,单殿内的情景就足以让古拉德闪掉下巴骨了。
死亡之殿内足有上千米宽阔,没有一丝海水浸泡的痕迹,空荡荡的大殿内莫说摆设,就连根柱子都没有,唯有在大殿正中央处,有块黑色岩石砌成的基台,基台上是两根五米多高莫名的弯骨头,搭在一起形成道大骨门。
大骨门后面,一个身穿连帽灰袍的人端坐在基台上,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头来,但脸面都被帽子所遮掩住,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全身没有一处露出袍子外。
“巴巴尔大师。”杰克领着古拉德和索斐尔德来到基台前,他收回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向那个穿灰袍的人道,“我又带两个过来。”
“嗯。”巴巴尔的声音,像是有两个铁片相擦发出的一般,他转步走向古拉德和索斐尔德,不时他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来。
“没事,只是看你们一下,不会有什么损失的。”杰克开完笑的拍了拍古拉德肩膀,又往前走了几步,附身在巴巴尔跟前,轻声嘀咕了几声。
“哦。”巴巴尔意外的惊喝了声,他两只眼睛发出绿色光芒来,但这绿色光芒随后又立刻消失,他双臂仰天举起,高吼着吟出咒语。
什么人的眼睛,会这样发光?古拉德心中一抖,但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他更为震惊,只见巴巴尔露出长袍的双臂,竟然一只是白光晶莹的骷髅手臂,而另一只则是如同被拨掉了皮,布满丝丝赤红血脉的手臂。
组成大殿顶的骷髅堆,这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都不断蠕动着从殿中而开,幽淡的月光铺洒下来,古拉德和索斐尔德又变成了骷髅,骨门嗡嗡声大作,一抹淡淡的红色,铺满整道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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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渊之门(下)
搭成骨门的两根弯骨,这是像是有生命了般,立在那里抖动起来,下面基台的颜色更为墨黑,像是个巨大的黑洞一般。
巴巴尔吟唱咒语的声音渐来渐高,古拉德顿感心神恍惚,脚下不由往前踏了一步,忽然感到背如芒刺,转身见杰克正盯着自己,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索斐尔德正收敛着翼骨,曲起前爪向骨门走去,他忙一脚踩在索斐尔德尾骨上。
索斐尔德如梦初醒,慌忙跑回到古拉德跟前,他悄悄的颤声道:“老大,刚才骨门的红光里,像是有个人在召唤我,是那种很强大的存在,让我无法去违背他的命令一样。有点恐怖,从我几千年前成年后,还从未在心里生出惧怕的感觉,这次……”
古拉德下意识向杰克望了一眼,见杰克脸带微笑的看向骨门,他心道何止是索斐尔德如此,他刚才的情形也略相同,若不是杰克反常的目光,他兴许已经和索斐尔德一起爬到了骨门前。
“赞美你,我的主人。”巴巴尔附身跪在骨门前,声音近乎痴狂着喊了声。
殿顶的骷髅再次蠕动起来,慢慢把顶上的口子堵上,月光被阻隔在外,古拉德和索斐尔德又变回成了原身。
“大师,看来今天没有白忙呼啊,多年心愿,今晚说不定就能实现。”杰克得意的笑了声,既而转向古拉德叫道,“不要太着急,这里的事情完毕,马上你们就能离开这里,回到船上了。”
骨门停止了异动,门内的红光也渐渐消失,巴巴尔缓缓站起身来,语调低沉的说道“教廷的人最为珍视生命,特别是自己的。古往今来,历代教廷任职的教皇只有两位教用过这以自爆为代价的神始之光,倘若亡灵生物即便只是被它波及到一点,就只能摊上灰飞烟灭的下场。但是,也有万分之一机会能在神始之光中幸存下来,虽然能保住性命活下来,却会遭到神的唾弃,换句话说就是神的诅咒。”
巴巴尔说这话时距古拉德只有十多步的距离,即使他仰起头,古拉德却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望见布帽下的一团漆黑。
“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想我为什么对这些知道的那么清楚,是吗?”巴巴尔藏在帽下漆黑中的脸面向索斐尔德和古拉德身上打量着,他忽然发狂似的怪笑,半晌他才停下笑声,伸出两只诡异的手臂道,“因为,我就是三百年前迦谒教的教皇——尔巴萨,不过……现在我是巴巴尔。”
“三百年前迦谒教的教皇?”古拉德和索斐尔德都怔在了当场,万万想不到在这样诡异的地方,会碰到一位教皇,还是在发出神始之光后活过来的教皇。
还是古拉德先从震惊中醒来,虽然很想问巴巴尔为什么能活下来,还在这里,但他知道问了这些,只会减少他离开死亡之殿的机会。
索斐尔德刚才听了巴巴尔的话,回想在广场上的情景不禁有点后怕来,他忙低声的问道:“萨因穆也会诅咒人?还好这万分之一的机会被我碰上了,可是我不是亡灵生物,是个伟大的白银巨龙啊。”
“萨因穆,哈哈?你之所以没有死,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你在遇上神始之光前一刻,恰好死了。”见索斐尔德瞪着两只小眼睛望过来,巴巴尔继续说道,但提及到萨因穆之名时,他的眼睛的绿芒又再次闪现,“太阳是神之恩赐,月亮是神之责罚,每当有月光的晚上,你们都会变成骷髅,日出之时阳光照耀在身,你们又回变回来,日复一日受到萨因穆的唾弃。”
“老大,若是哪次我背着你飞的再高些,突然就像今晚一样,摔下去的话,我们岂不是……”索斐尔德两只小眼睛转向古拉德,低低的说道。
古拉德哪有想不到这事的道理,暗忖这诅咒不能解除的话,日后他就算敢上变成骨龙的索斐尔德背上,长久下来肯定得得畏高症啊,他弯腰向巴巴尔恭敬的问道:“冕……大师,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又是曾经是迦谒教的教皇,应该能解除我们身上的这个诅咒吧?”
“不能。”巴巴尔走到骨门边上,露出那只狰狞没了皮肤的手臂,指向古拉德和索斐尔德道:“不能,至少我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让你们身上的诅咒稳定下来,不会再晚上有月的晚上,月光消失你们就被迫变回原身,不会在日出之时,不见太阳你们就变不会原身。”
古拉德不理索斐尔德兴奋的眼神,他瞥了眼中略带兴奋神色的杰克一眼,向巴巴尔继续问道:“大师,这应该是有条件的吧?”
“只有付出了,才能得到你需要东西。”巴巴尔语调中略带沧桑之感,他转头看了骨门一眼,向古拉德和索斐尔德说道:“我需要的,只是你们待会放开心怀,接受骨门内召唤的引领,结果只会让你们暂时脱力,仅此而已。如果你们答应,我会先给你们稳定下来身上的诅咒,怎么样?”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