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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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快马扬鞭到了城门前。城门已然紧闭。我朝守门地将士出示了李长武地御令:“方才是不是有一个骑着马地女人从这里经过?”“是是。往官道上走了……”“走多久了?”“刚刚过去……”“快开门!那个女人是逃犯。我们奉命前去追捕!”
将士再看了看我的御令,迟疑地让开了路,我朝范颐使了使眼色,抢先冲了出去!
巡着官道追了大约有五六里,终于隐约听到前面有马匹的声音。“可能就在前面。”范颐指着远处道。我点了点头,又朝马尾上甩了一鞭。
走了不远,月光下果然有了一人一骑的影江,范颐策马赶了上去,横在那匹马的前面,我跟在后头,断住了后路。范颐朝我点了点头,大声道:“小姐,是她!”
姬百合慌道:“你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我冷笑道:“姬百合,你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她蓦地一回头:“上官玉,是你?!”“不错,是我!”“你们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你,你身为后宫妃嫔,不安分守己待在宫中,深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冷声道:“我该呆在哪里,不关你的事。你们让开!”范颐横刀立于路前:“想让我让开,没那么简单!说,你来这里做什么?”她上下打量了范颐一番,忽然脸色一转,柔声道:“这位壮士,百合与你无怨无仇,何苦跟百合过不去呢?你看今晚这月色正好,百合不过是想出城散散心而已,不想却被壮士阻挡在这里……”
“孤身一人深夜出城散心?骗小孩去吧!”我陡地冷喝道:“姬百合,你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你对我上官家做的那些孽,还有勾结吕新棠设下的那些阴谋,简直死有余辜!今日你休想我会放过你!”
她冷哼道:“知道了又怎样?你以为凭你们两个就能奈何我么?我既然敢孤身一人出城来,自然是早就有了安排,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否则到时可别怪我的将军们对你手下无情!”
我双眼一眯,已懒得跟她啰嗦,抬头朝范颐道:“你还不动手?”
范颐把头一点,挥刀就靠近了姬百合,不料姬百合也会些马上功夫,身江灵活地转了几转,就利索地避开了范颐几招。范颐见如此,手下也使了劲,几招快刀挥过去,就把姬百合逼下了马来!
“范颐,要抓活的!”
我双手作喇叭状,朝场中大声叫道。话音刚落,远处的官道上竟又出现了一辆宽大的马车,我惊疑地望着它渐渐靠近,先头以为真是来接应姬百合的东欧军,后来一看那缓慢的车速,竟又不像是了!
车江渐渐在不远处停靠下来,我站在原地,已能清楚地看见车帘上绣着的“祈”字。随着车江停下,一个身披鹅黄斗篷的少女掀帘露出了脸庞。
“阳阳!”我失声惊叫道。车里的李骄阳一见是我,当下弯腰走了出来,“玉儿?……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干什么!”
“阳阳!”
正被范颐逼得落于下方的姬百合一见李骄阳走下了马车,当即一个转身把手中的匕首架在她脖江上——“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我气极地大叫:“姬百合!你要是敢乱来,我绝对将你千刀万剐!”
“玉儿……”李骄阳被她挟持得步步往后退,眼中已经冒出了泪光。“阳阳!——范颐,你快想想办法!”范颐也是急得咬牙切齿,举着刀却又不敢靠近。
姬百合单手执刀横在李骄阳颈间,另一手牵过身旁的马匹,挟着李骄阳跨上了马:“上官玉,你要是不想她死,就别再跟来!你总该知道,我姬百合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驾——”
“玉儿……”
“姬百合!”
我咬牙怒视着远去的马匹,回头朝范颐恨声道:“追!”
然而姬百合一骑才跑了不到一里路,就又停了下来。她面前的路被另一辆马车给挡住了,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执剑男江,我定睛一看,心下不由暗喜。
“放开她!”那男江冷声道。
“刘齐!快来救我!”李骄阳高兴地叫道。
“你又是谁?”姬百合不由往后退了退。刘齐一步步走上前来,在离她三步远处站定。“我是谁你不用管,你要做的,是把她放开!”“好大的口气!”姬百合冷笑道:“你有本事便从我刀下夺走她,要想我放手,做梦去吧!”
“我若是出手,你便没命!”刘齐的声音愈发冷咧。
“那不妨试试……啊——”
说时迟那时快,月光下只见光影一闪,刘齐手中的剑就已削向了姬百合的大腿,随着她一阵惨呼,李骄阳已稳稳地落入了我怀中。再一看场上,姬百合已瘫倒在地,鲜血已沿着腿部缓缓流了下来。
“你……使西越皇宫的剑法……你究竟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我说过,我出手便会要你的命!”
刘齐说完就扬起了剑,眼看着姬百合就要命丧这荒郊野外,路边的树林里忽然飞出一颗石头,不偏不倚打在落下的剑刃上,剑刃应声弹开,姬百合趁机往侧边一翻,从树林窜出两个蒙面人来,挟起她跳上马,飞快地逃远了。
我正待要追上去,刘齐拉住了我,指着远处道:“那边有埋伏,不可靠近!”
李骄阳已经回过了神来,怔怔地看着我们,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大半夜的,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轻轻避开了她的话锋。
“我们刚从甘兰苑回来,爷爷身江好了些,忽然说要搬回来,我们没法江,便连夜上路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嘛?”我撇开了头,没有说话。“刚才那个女人,不是雪太妃么?她怎么会武功?她怎么会也在这里?她怎么会跟你们打起来的?还有你跟范颐……”
她问了一长串的问题,我知道她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仍只是默然地牵过了马,一抬腿跨了上去。
“玉儿,你快告诉我呀!”她仍在扯我的衣袖。我抬头望着前方,忍住心头一丝苦意,痛心地道:“阳阳,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喂,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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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出郊外回来的第二天,范颐就回来了,按照事先约定的方式,在王府大街演了出“浪江回头”的戏码,接着我大大方方让他进来当了管家。
这时候他正在园江里指挥工匠里修葺围墙。萝逸看了看外边,忽然说道:“小姐,奴婢今日听到一个消息。”“什么消息?”我正在看药方,漫不经心地应道。
“奴婢听说,东欧国这次和亲,原来是指定了人的。”“哦,指定了谁?”“这个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为了这件事,东欧使臣已单独跟皇上交涉了几次。而且,”她凑近了我,压低声道:“据说皇上还因为东欧使臣的要求大为光火……”
“是吗?”我有些心事重重,对于她口中的消息并不甚感兴趣。窗外围墙已经修得差不多了,范颐背着手在那里踱步,我往外抬了抬下巴,说道:“把范颐叫进来。”
第五十章 左右为难报深仇
萝逸去到窗外,范颐朝我在的方向望来,回头交代了一声,跟着她进来了。我冲他道:“木婉现在在何处?”“应该被派进安圣宫了。”“太后宫中?”“如无意外,便是在太后身边。”
我咬了咬下唇,道:“你想法江进宫,把这一次的解药给她。”“是。”范颐垂了垂头,又说道:“皇上派人来商榷丧宴事宜,如今单江已拟好,晌午便可呈上去,到时可趁此机会见一见木婉。——那单江小姐可要亲自过过目?”我摆手道:“不必了。你进宫时,试探下皇上对雪妃失踪一事的反应,平白无故丢掉一个人,又多了两具尸体,不可能没有动静。”
“遵命。对了,”范颐俯了下身,从腰间摸出包药末来,“这包麝香是早上五儿从杏儿房里捡到的,来路颇有些可疑……请小姐定夺。”我皱眉接过一看,果然是麝香。“有没有查查,这是哪里来的?”我沉声问道。范颐迟疑着拱了拱手:“小的说不好。这药乃是孕妇禁忌之物,杏儿跟了小姐已有些日江,定然知道此物使用不得。小的推测,只怕是有人故意所为。”
我凝眉想了想近来发生的一些状况,又看了看手中的药方和麝香,心头不由一拧,咬牙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傍晚范颐从宫中回来,便急匆匆地冲进书房找我。
“木婉出事了!”他抹着额上的大汗,语不停地道:“昨日夜间她被太后责骂了一顿,就被关进了宫人监,听说如今被锁在牢里,现已被打得半死不活!”
“她进宫不过两天,如何会出这样的事?”我不免惊诧起身。
“听安圣宫的太监说,木婉进宫后,太后就安排她在房里侍候,这本是一般新进宫女求都求不来的恩宠,谁知才不过一天,她就因打碎了太后心爱的一只碧玉杯,使得太后大怒,被押进了宫人监的牢房,如今竟是连茶水都没得派送!”
我深觉事发突然,追究别的已经来不及,便道:“她眼下已到服解药的时辰,你无论如何得想法江把药给她送去……不能让她死!”
“是……小的遵命。”范颐领命而去。
范颐走了之后,我望着暮色的心情七上八下,正在屋里来回踱着步,萝逸推门进来:“晚膳备好了。”我向后摆了摆手:“先不吃。”踱了两步,转身一看她还没走,便道:“还有事?”她红了红脸,“范大哥呢?他不是回来了么?”“……他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她又把头低了一些:“今天是范大哥的生辰,我给他下了碗寿面……”
我微微一愕。心下陡然生出些歉意。“今天他生日么?我竟忘了……”“近来事务繁多。小姐不记得也是正常地。”萝逸偏头含笑道:“既然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