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的身影从房门上消失了,脚步声也慢慢远去。平草堂冲白紫嫣一笑,小声说道:“谢谢紫嫣小姐,咱们后会有期。”说着打开了房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白紫嫣看着门外渐渐消失的身影,脸上一红,喃喃道:“平草堂。。。”
第十章,心碎
画面一转静心山庄的撩人夜色,平草堂的思绪紧紧跟上。
这里是凤山往生派的大堂。平草堂跪在辰飞云面前,低下头,满是愧疚地说:“师傅,请恕弟子不孝,不能娶怡儿师妹。。。”辰飞云将怒色写满了脸上,咬牙说道:“为什么?啊?你给老夫说说看,到底为什么不娶怡儿?”平草堂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道:“因为。。。因为。。。因为弟子已经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们已经拜了天地结为夫妻了。”“什么!”辰飞云将刚端到嘴边的参茶狠狠的摔到了平草堂身前的地上,猛地站起来,一步一步逼向平草堂:“你再说一遍!”平草堂感受到了来自辰飞云的无穷压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辰飞云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将他击毙掌下。但是他抬起头,眼睛看着这个狂怒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师傅。。。我爱上了静心山庄的弟子白紫嫣,我们,我们已经拜过天地结为夫妻了。。。所以我不能娶怡儿,我不能害了怡儿。。。师傅,请您原谅。。。”辰飞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骂了一声“混账东西”一脚将平草堂踹到了一旁,平草堂喉头一甜,嘴一张,便吐了一大口鲜血。但是他爬了起来,保持着他跪着的姿态,将头深深低下:“师傅息怒。。。”
“息怒?你个混账东西还有脸叫老夫息怒?怡儿哪里对你不起,啊?你竟然做出这种。。。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辰飞云说着又是一脚踹向了平草堂。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击到了平草堂的胸口。平草堂没有躲也没有挡,生生的挨了这一脚,同时只觉胸口一阵剧痛,几乎要窒息,身子向后飞去,在撞碎了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后摊在了地上。“老夫今日就将你宰了,就当我从来没收过你这个徒弟,免得你给我们往生派丢人现眼。”辰飞云慢慢逼近平草堂,将功力集于右掌,缓缓抬起,顺势便要印下去。
平草堂用手撑着地,艰难的爬起身子跪在那里。辰飞云那集满功力的一掌,散发着火热的气息,灼烧着平草堂头顶上方的空气。平草堂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辰飞云的这一掌。突然一个紫色的身影冲了进来,一掌拍向辰飞云,辰飞云看清了这个紫色的身影,叹了口气,卸下了向自己攻来的这一掌,往后退了几步,叹道:“怡儿,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他做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情,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你为何还要如此啊。”辰怡没有回答,她将平草堂扶起来,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温柔的问道:“平大哥,你没事吧。。。”平草堂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他甩开了辰怡的手,说道:“怡儿,我对不起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我,我,我受不起。。。”辰怡的眼中满是关切,她似乎没有听到平草堂的话,紧紧扶住平草堂快要倒下的身躯,重复道:“平大哥,你有没有事啊,来,先把这颗‘灵虚活血丹’服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下瓶塞,倒了一粒红色的药丸儿出来,便往平草堂的嘴里塞,然后用内功催发了药力。辰飞云冷冷的看着一切,看到女儿把往生派至宝“灵虚活血丹”给平草堂服下,摇了摇头怒道:“怡儿啊,你让爹说什么好啊,就这个小子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吗?他做的那些事儿,有那一点对的起你啊?”辰怡如花的容颜上多了两条清溪,她转过头来对辰飞云说道:“爹,女儿知道,女儿一切都知道,平大哥从那次静心山庄之行回来就变了,他时常发呆,还经常念叨一个名字——白紫嫣。那时女儿就知道了,平大哥不再是属于我的了。。。”平草堂愧疚的看着辰怡,辰怡这时也将目光落在了他最爱的男人,平草堂的身上,接着说:“后来,平大哥常常下山,说是去执行爹的任务,可我知道,平大哥是要借机去见那个女人,那个让平大哥魂绕梦迁的女人。女儿知道,平大哥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可女儿还是爱他,女儿根本无法去恨他。。。”辰怡说不下去了,她哽咽着。“怡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从来没有顾忌过你的感受。。。”平草堂心中像是有一块大石堵着,难受的要命,但他也只能对辰怡这么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说的。辰飞云怒哼一声,冷冷道:“畜生!你还有脸对怡儿说这些?怡儿,你闪开,爹今天非要杀了他给你出气。我辰飞云的女儿也是你可以玩弄的?”说着一个箭步闪到平草堂的身前,举起一掌便要拍下,辰怡张开双臂护在平草堂身前,哭道:“爹!你放过他吧。。。女儿不怪他。。。”辰飞云举起的掌在空中硬硬停住,怒道:“怡儿,闪开,爹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生!”“爹!女儿求你。。。”辰怡泪如雨下,双手紧紧抓住辰飞云那只杀人的手掌。
辰飞云怒火中烧,吼道:“怡儿,爹今天是在为你讨一口气的,我辰飞云的女儿是绝对不能受一点儿委屈的,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快闪开!让爹杀了他!”辰怡死命的抓着辰飞云的胳膊,哭喊道:“爹!求求你,不要杀他。。。”平草堂看着一切,眼前的女人正在为他求情,为了让他能活下去。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一个是往生派掌门辰飞云座下的得意弟子,一个是往生派掌门辰飞云的掌上明珠。别人眼中他们从来就是应该在一起的,门当户对,天生的一对。可是因为白紫嫣的出现,使平草堂深深的爱上了白紫嫣,别人眼中的美丽故事破灭了。而眼前的这个女子,辰飞云的亲生女儿,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妹,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努力着。平草堂淡淡一笑,吐出一口鲜血,平淡的对对辰怡说道:“怡儿,让开吧,我死有余辜。。。让师傅杀了我吧。。。这样我心里也好过一些。。。”“不!我不让你死,平大哥!”辰怡掘道,“爹!如果你要杀平大哥,那你就先杀了我。”“怡儿你。。。不行!爹今天一定要杀了他!”辰飞云眼中喷出了怒火,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负心汉竟然要同自己的爹作对,想想便是一层火冒出来,“怡儿,你快闪开!”
辰怡突然松开了抓着辰飞云的手,一掌向自己心口重重拍下,“噗”的一大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辰飞云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将辰怡扶住,点了她的几处穴道,然后将功力缓缓输到辰怡体内,急道:“傻女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啊!”平草堂也在辰怡身边跪下,愧道:“怡儿,我这么对不起你,为什么你还要帮我。”辰怡回了几口气,虚弱道:“爹,女儿求你。。。放过平大哥吧。。。女儿得不到平大哥的人是女儿。。。是女儿没有福气。。。不怪他。。。不怪他。。。”辰飞云感觉到辰怡体内的生机正在飞快的流逝,他加快了输送真气的速度,同时哽咽道:“女儿啊,为了这么个畜生值得你这么做吗?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爹,答应我,不要为难平大哥,让他走吧。。。”辰飞云叹了口气,最终恨恨道:“平草堂,你还不快给老夫滚!从今以后,往生派跟你再也没有什么关系,老夫跟你恩断义绝,滚!!!”辰怡的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笑靥如花,美丽极了,她喘了口气,对平草堂说道:“平大哥。。。快走吧。。。这辈子我不能做你心中最爱的女人,但愿。。。但愿。。。下辈子。。。咳咳。。。下辈子可以做你最爱的女人。。。”平草堂忍住胸口的疼痛,抓着辰怡的手,却被辰飞云一掌震开:“离我女儿远点儿,快给我滚!要不然老夫改变主意要你的命!”平草堂看了看辰飞云,又看了看辰怡,狠狠心爬起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对着辰飞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爬起来向远方走去。
辰怡看着平草堂消失在门外的秋色中,嘴角含笑,轻轻地说道:“平大哥。。。来生再见吧。。。爹,谢谢你。。。女儿长这么大,爹是最疼女儿的。。。什么事都依女儿。。。女儿很幸福。。。谢谢爹。。。咳咳。。。”辰飞云知道,女儿的时辰不多了,体内的生机已经无法用真气留住了。他一把将辰怡搂在怀里,哭道:“怡儿,你知道,爹是最疼你的,你可不能丢下爹独自在这世上啊,你要坚持下去。。。怡儿。。。”辰怡胸口一个起伏,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此时,辰怡紫色的衣服一片一片全是鲜血,触目惊心。辰怡费力的笑了笑,说道:“爹。。。怡儿。。。下辈子还要做你的女儿。。。好好孝顺爹。。。咳咳。。。好好服侍爹。。。”辰怡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渐渐的不可闻,只能听到她最后说道:“。。。平大哥。。。来生。。。再见。。。”
辰飞云疯狂了,他怀抱着死去的辰怡仰头向天呼喊:“啊!!!!!!!!!”周围的一切被他的呼喊所震动,片刻,辰飞云停止了呼喊,他红着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一双嗜血的眼睛。
那嗜血的眼睛就像现在辰飞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平草堂,满目通红。辰飞云冲着平草堂吼道:“这十六年来你了解我的痛苦吗?啊?这十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是你!是你害死她的!”平草堂沉默了,不过片刻他便说道:“师傅。。。掌门,十六年前我就该死在你的掌下,是怡儿用他的生命换回了我这些年来的平静生活,虽然紫嫣因为难产死在我怀里,可是他给我带来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这十六年来我生活的很幸福。。。这一切,都是怡儿给我的,现在,是时候还给她了。掌门。。。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不该为此负上责任。掌门,你动手吧。”平草堂闭上了眼睛,他在等待解脱,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都已经离他而去,现在女儿也长大了,也没有什么需要他考虑的地方了。死去,对他来说,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辰飞云双眼赤红,一身青衣,愈显妖异。他一步一步,从容的走到平草堂身前,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