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木硬着头皮嘻笑,“陛下,不是已阅过了嘛!臣又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如何解释……”
昭庆眉一挑,厉声喝斥,“谁准你去见他!”
“这个……”玄木语塞,挠头道,“毕竟曾是主仆一场,人家待臣也不错……”
昭庆气得一时无语玄木趁机凑近,“陛下难不成不是在生臣的气,而是在生他地气?怪他不肯亲赴秭阳求亲?”
昭庆一掌拍在案上,惊得白虎徒然跃起。
“玄木!你好大地胆子!”
玄木急忙后退两步,陛下可是亲口应允不怪罪为臣……”
昭庆急促地喘息,便是白虎也开始对着玄木底吼。“莫要气出病来,郭不为又不在……”玄木连连摆手道。
昭庆一阵心痛,合上眼,半晌,才恢复了平静。
“你为何这样做?”她张口问,声音中夹带了一丝酸楚。
玄木微微正色,收起一贯地嘻皮笑脸,叹息,“你们间地事,我最清楚……”
“你清楚什么?”昭庆轻声地反问。玄木仰起脸,“这些年,你爱他恨他,我都看在眼中,为了那一晚……”他突然语塞,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半晌才小声嘟囔,“……一直不肯原谅他……,你们彼此折磨……”
昭庆别过脸,努力压下心头地伤,吞下眸中的泪……
如今,自己已是贵为帝王,怎可轻易落泪?
“陛下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玄木试探着继续说道,“何况,攸王对陛下一往情深……”
昭庆沉默,目光缓缓落到那散落的绸卷之上……
“再者,”玄木吞下口水,又急促说道,“陛下的大业,日后终归要有人继承,不生孩子,可是将这江山传给谁呢?”
昭庆闻言,终于抬起眼来,“孩子?”她苦笑,良久,叹息,“郭不为没有告诉你,寡人,怕是,再不会,有孩子……”处繁花似锦,彩缎飞扬,红绸铺就的锦路上,盛装的女子在众宫人的簇拥之下缓步走入殿堂,那里,一生的归宿在等侯着她……
宫人扶她立定,自厚厚地盖头下,她瞟见男人的一双锦靴,顿时羞红了两颊……
拜过天地,有人往她手中塞过一端彩缎,她感觉到缎中央那同心结的份量,一阵地心慌,手心顷刻间冒出汗来……
男人在彩缎地那一端,引着她,一步步走向洞房,在喧闹声中,她却是无比清晰地分辩出他的脚步声,一声声,击在她地心间,突然,她安下心来,无比地安心,有他陪伴,她不再孤单……立在高台上,望着这一切,今日,她将贝衣交给玄木,心底里有几多地不舍……
刚刚生产后地玉儿,容光焕发地伴在她身侧,凑在她耳边低语,“陛下,施大人在向这边看呢!”
昭庆下意识地转眼,迎上不远处朝臣之中施南林的笑目……
只是,她随即侧头,避开了他地目光,那含蓄中闪动执着的目光,令她的心头无端地沉重……
这一世,她嫁过人,她爱过人,她实现了亡父的遗愿,成就这一片锦绣河山,但有遗憾,不过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