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向晴含而不露的道,更让他们好奇不已,她到底要那么多算盘做什么?
一看她显然无意于现在给他们揭晓答案,众人也只好把疑问埋在了心里,随后他们又很快的被向晴熟练的操控算盘的模样震撼住了,那白玉般灵活而纤瘦的手指,上下熟练的拔打着细小圆润的算珠,发出清脆的算珠撞击声,听的人心里一阵舒服,原来这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是能被使用出这种美感来,更让人感觉神圣庄严的便是向晴认真拔打算盘时的神态,宛若一幅画一般。
“晴儿,等我伤好,你教我用算盘可好?”展夕真希望自己是她手底下的那些个珠子,被她的纤纤玉指轻柔的拔弄,若这算盘真是用来算帐的话,按照晴儿这般熟练的速度来看,理帐的速度要比现在的快了十数倍不止,不由也感觉精神大振。
“你是自然要学的!还有小夕!”还有你展家做事的大管事们!这一句向晴没有说出口,身为展家的当家,手下都会用算盘后,他还若不会用,怎么成呢?所以她若要培训,第一个对象就是他!
“这学起来可难?”展夕惊叹的看着她一边与自己说话,手下却丝毫不见乱的动作。
“不难,有口诀的,背熟牢记之后,便可信手算来,毫不费力,你现在就别操心了,养伤要紧!廖伯,你帮我去把陈先生请去书房吧,今天便由向晴与他一起算帐薄了!”向晴活动了一下手指,很满意自己的手并没因为,习惯使用计算机而忘却如何用算盘。
“是!老奴这就去通知,只是这陈先生有些清高,若有说什么得罪小姐之类的话,小姐万勿放在心里去!”廖伯临走之前突然回头又说了这么一句。
“廖伯,你放心,向晴不会的!”向晴微微的一笑道,古人稍有小才华才能力的,哪个不自命清高?如展夕这般的毕竟是极少数的。
廖伯听了她的话头才放心走了出去,正当向晴也打算去书房之时,展夕突然叫住她道,“晴儿,陈先生那人有一些些古板,不过为人其实是很好的,也在展家多年了,你多担待些!”
向晴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想来这个陈先生的‘清高’便是看不起女子吧!难怪廖伯一副含蓄和迟疑,展夕也同样为难和尴尬的模样,闹明白了原因,向晴更是笑的柔若春风,“展夕,你大可放心,我今天定会让他这个‘清高’的毛病,从此见了我就不药而愈。”
展夕愣愣的看着她在品红和紫玉的搀扶下离开了房间,看来他除了期待和等候之外,此刻帮不上她什么忙了!
陈清涛捧着几乎半人高的帐簿,愤愤的往前走着,身边还跟着一个严谨十分的小厮,小厮的手里捧着同样搞的一叠,这些帐簿都是大少爷去港口处理失踪商船事件的几日内堆积下的,虽说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季度一审的核帐期,但是展家家业大,光这临安城大小多少的行汪所递上来的营收帐目,第日算来也是极为繁多的,何况这里已经不是一天的帐目了,而是快五六日的累计了。
本想着少爷回来,两人加紧熬两个通宵也能处理的好,却没料到大少爷竟然受伤了,更没料到的是,大少爷竟然吩咐管家说,这些帐薄交由他和向家小姐共同处理。
这个向家小姐他自然是知道的,关于她的传闻现在整个临安城谁人不知?好听点的说伍家大少爷为娶真爱,所以无奈休充无辜的向家小姐,难听点的便是这个向小姐不会生养,入府两年而无所出,还善妒,不让夫君纳妾,伍大少爷迫于向家有恩于伍老爷夫妇,所以一再容忍,最后实在忍无可忍,遂休充了她,而不管是哪一种传言,都让陈清涛对这个已成弃妇的向晴很是不屑。
女子便该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且需有妇德妇容,抛头露面,当家管事这类的就该是交给男子去做,更何况是她这等被休充的女子,更该闭门自省其过,以求以后还能嫁个清白平民,现在竟然公然不知羞耻的住到展家不说,还插手管上府内帐簿这事了?简直是让他都有种被侮辱的感觉,若非展少爷一直很器重于他,否则早在管家来通知他这件事时,就拂袖而去了!他倒要看看这般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到底长成什么模样?竟然连一向干练的大少爷也被其迷住了,不顾礼数和门楣的就把她接进了府!
正文 第八章精‘打’细‘算’巧服人(四)
更新时间:2009…10…23 15:08:43 本章字数:4127
而有了等明天下午的经验之后,文福已经很恭敬的送上了浓茶一杯,然后小心翼翼的站到了向晴的身后,今天要理帐,小姐的腿脚还不方便,他必须留在这里伺候着。
向晴一边在等候那个陈先生的同时,手底下也没闲着,在纸上列出了她目前所知的展家的各种生意的精细条目,然后再根据他们所属的类别归成四大块,正准备再画一个表格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先后踏进两个人了,手里都捧着厚厚的一沓的帐簿,向晴连忙抬起头来,“文福,你还不快帮陈先生先把账簿搁下?”
“是,小姐!”文福连忙上前从陈清涛的手中接过账簿,轻放到桌子上!
“想必您就是陈先生了吧,我是向晴,初次见面,幸会!”向晴微笑却不过分热络的道。
陈清涛丝毫不掩饰眼里的不屑,轻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这个女人哪晨还有半分女人的样子,不自称妾身也就罢了,竟然还随意的对着男人说出闺名,难怪要被休!看来传闻还实在说轻了她呢!
连文福和陈清涛自己带来的小厮,都觉得他这个态度实在有些太过不状况了,但是向晴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客气的道:“展夕对先生的评价极高,向晴自然是对展夕的眼光深信不疑的,只是见到先生本人后,微有些失望!”
陈清涛听了前两句还心里很是一阵自得,却没想紧接着便是一句很不客气的话,立时让他回过头来,“陈某有何处让向夫人失望的?”
文福一听他唤她‘夫人’,便脸色变了变,上前一步欲开口,却又强自忍住了,这个时代被休弃的女子地位比青楼下等的歌女都不如,一般遭夫家休离之后,客气些的称呼,还能回紧于称小姐,而像陈先生这般当着面叫向晴向夫人的称呼就属于明着的讽刺了,如何能让文福不大惊?少爷喜欢小姐,小姐成为少夫人是迟早的事,陈先生明知,却还如此称呼小姐,明显连少爷也跟着一起被骂了!
向晴对于文福欲回嘴的情形看在眼底,即使不理解其中的区别,却也知道他这个称呼不是什么敬称,轻淡的一笑,“怎么陈先生终于肯正视向晴了吗?”
陈清涛丝毫不觉得他自己的态度有何不妥,背负着双手,冲着向晴又是冷哼一声,“若非大少爷对陈某一向器重,否则今天陈某根本不会来这里!”
“那陈先生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展家了!陈先生自持清高,断不至于对给自己算工钱才是,向晴也并非量小的小人,就不另外差人给陈先生计算工钱了,陈先生自个儿算一下,展家需要副多少钱给你,然后领了工钱就另谋高就去吧!”向晴这回连头也没抬,一边继续之前被他打断的画表格的动作,一边轻淡的道,证据还是保持着之前一贯的轻和。
什么?陈清涛和文福全部楞在了原地,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文福暗自着急却又不敢说什么,这个陈先生的态度虽然不佳,可是整个临安城,帐房先生他算是头一把交椅,就这么把他赶走了,这可怎生是好?
而陈清涛一楞之后,立即勃然大怒起来,“你敢赶我走?你算展家什么人?你以为我陈某人离了展家会没饭吃吗?若不是”
“陈先生离了展家自然多的是人想聘请先生,只是展家庙实在太小,供不起陈先生这尊大佛,至于向晴是展家什么人嘛,也不劳陈先生费心了,向晴既然都已说出请先生另谋高就的话了,先生您说,向晴是敢还是不敢?”向晴缓缓抬起头看向极为气急败坏的陈清涛,对付这种人,惟有比他晚高傲,到她面前恃才傲物,那他是看错了人了,慢说这帐对她而言,是小菜一碟,即使她一窍不通,她也断然不容许有人不知上下,在她头上撒野,看在展夕的面子上,她倒也不是真的打算开除他,只是要杀杀他的傲气而已,让他以后再也不敢轻视女人,同时也要让知道,他再怎么有才,也不过是看人脸色,为人做事的人,不要动不动就以为离了他不行!
“你,大少爷不会同意的!”陈清涛约莫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看着向晴嘴上轻描淡写,眼里却凌厉万分的光芒,不由有些暗自惊心,这个女人还真有几分气势,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本是怀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如今却完全乱了阵法,反被她迫的要离开展家,这叫他怎么能甘心?
“展夕不会有意见的,现在他有伤在身,展家的生意都交给我负责打理,那么我说的话便代表他的话,自然陈先生算是展家的老人了,若要亲自去跟展夕辞个别,也是应该的,向晴不拦着,陈先生,您可以走了!”向晴复又低下头道:“文福,把帐簿都搬过来!顺便送陈先生出去!”
“小姐,请恕小的多一句嘴,陈先生平日里待小的们一向不错,理帐也是一把好手,就这么请陈先生走了?”文福惴惴不安的搬过账簿,小声在向晴耳边道,他便知道小姐哪里那般任人欺负的人?这个陈先生平日里看不起女人,不曾想今日是踢了个大大的铁板,可是真遣走了他,对展家也无疑是种损失啊!
“文福,小姐我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恃才傲物也需有个限度,吃东家的饭,需分得清谁是主谁是仆,东家敬你那是东家的礼,你可不能自个儿忘记了自己是谁,才能不是我最看重的东西,一个人的内涵和修养才是更重要的事情,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君子之风’,何谓君子想必是不用我来说吧!”向晴却并不避讳,声调平常,表面上像是教训文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