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孪生弟弟是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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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孪生弟弟是mb-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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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却只是说你快过来吧,好,我告诉你,扬扬不行了!
不行了?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点。我冲他喊。
那边不再说话,像一个沉默的省略号。我一下子傻了,电话从我手中坠落,给长而蜷曲的电话线牵着坠在柜台边,摇啊摇的,像一抹无依无靠、孤独而寂寞的幽魂。
我的泪热烘烘地盖了一脸,我想痛哭却没有声音,在喉咙里堵得难受。我忽然有一种狂奔的冲动,便连新郎西服外套都来没穿,便只穿着羊毛衫撞开推拉的玻璃门向楼下跑去,身后传来月芽焦急的喊叫玉哥哥玉哥哥你去哪里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刻为什么我会抛下月芽疯狂地往楼下跑,脑海一片混乱。
出租,出租,快!
到周扬家的小别墅前,来不及付车费就拔脚往屋里跑,正好和从里面走出来的玲子撞了个满怀。玲子一抬头,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见是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玉宁,扬扬他死了!”
我奔到二楼,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傻在门外喘气,里面那几个白衣的大夫和护士正在检卸仪器,看来他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心惊胆颤地往床上看,终于看见了我不想看见的一幕:床上,周扬给一条洁白的布盖着,从头到脚,只有凹凸的轮廓在白布下隐约显示那下面是个人。一个死人,我的哥们儿,我的亲弟弟周扬。
周扬阿!我叫了一声狂奔进去,但我自己都听见了我喊的那一声不再是我的声音,而是一声嘶哑的失声。这同亚宁去世后我的失声一模一样。里面的人显然也都听见了我的叫声,那几个大夫忙喊快拦住他,在一旁正打电话的小刘马上丢掉电话冲过来,拦腰将我抱住。他是那么用力,以至于在我伸出的手差一点能够着周扬的身上的白布时,却再也不能前进一点。
小刘拼命地将我摁在桌沿上:玉宁,玉宁!扬扬已经去世了,你就让他安安稳稳地睡吧!
我这才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痛哭,泪水从脸颊漫延而过。
我觉得毕生没有这么恸哭过。在亚宁被推向火化室的那一刻,我虽极其难受,却没等我哭,那崩天坼地般的哀痛就将我击晕过去,后来一睁眼,亚宁的骨灰盒就在眼前了;而现在,我面对的是还有遗体形象的周扬,我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弟弟。
大夫们摇头出去,只有小刘紧紧抱住我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便放纵自己一直一直痛哭流涕,直到再没有泪水出来,直到全身冰冷、手脚麻木。我的嗓子极痛极痒,却喊不出话来,只是越过小刘的肩膀,怔怔看在床上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周扬。
小刘见我不闹了,才松开手,沙哑着声音说:去看看周扬吧,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他是刚才你打电话过来那会儿咽的气,他那时正难受得厉害,手一个劲抓胸口的刀口,抓得鲜血淋漓的。我告诉他你打了电话过来,他才哭着笑了笑,两手一撒,就去了。
我跪在周扬床前,揭开白布,看见那张漂亮的脸,那头咖啡色的漂亮的长碎发,那只打在左耳垂上的漂亮的银耳钉。他的脸上,细而且长的眼睛轻轻闭着,长而且黑的睫毛覆在苍白的眼睑上,像一个凄美而绝望的微笑。
我用手理了理周扬凌乱的长发,看他那平静得仿佛睡着了的脸庞。我不明白,这么个漂亮的脆弱的善良的孩子,从没有想过要伤害谁,相反地一个劲为别人着想,为什么他会遭受这样的结局。上苍给他安排的这是种什么宿命阿!
想起在火车上的初遇,想起他在天琴剧院为等我而受伤,想起他和我大年初一在大相国寺彻夜长谈,想起我们在我家开party,想起在清明上河园他的晕倒,想起他最后一次和我说话说他不是G。我再哭不出来,但排山倒海的揪心让我痛不欲生。
用手轻轻抚摸他赤裸的胸口,那因作了数次手术而留下的重叠交错的刀口,几条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每条刀疤两侧都凸着两排抽线后留下的小肉疙瘩,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碎。而最后那条新的刀疤还带着缝伤口的线,都给血浸染成了一种深红色。
我摸着他还软软的甚至还稍有点体温的胸口,我渴望他能重新拥有呼吸和心跳,希望他能坐起来说:玉宁,你来啦。
但是他没有。于是我低头吻着他的漂亮的额,又痛哭了,抱着周扬不想放开,只想和他一同死去,一同死去。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有多深爱周扬。
38。长发三千
       额发留得很长
一直垂到嘴角
掩住了额心的烟花烫
掩住了一双瞌睡眼。
他们问为什么啊
我只是不想我的爱人
看到我的伤疤。
虽然,
他已经不会再为我流泪。
当我面对安安,要继续装疯卖傻不要再回到那个环境时,安安抛出了杀手锏。他说,小玉难产死了,亚宁也快不行了。
我的泪一下就蒙住了视线,眼睛里升起一层浓浓的哀伤的雾气。
我无法再伪装自己,因为安安很明白哪些东西可以真正刺痛我,哪个地方是我的最柔软。无疑,他拼命地这样刺激我,无非是想让我跟他回去,我虽然极憎恶那样的环境和生活方式,但我必须要回去,因为安安迫使我又记起那些本来我已经强迫自己忘掉了的人和事儿。
我想,这就是宿命,加入上苍要我卷入这场纠杂的纷争,任凭我躲到天涯海角也是无尽于事。正如,我用小军这个化名逃到这片穷乡僻壤 ,上苍却冥冥间差一个安安来拉我回去。
一刹那,所有以往的记忆全部苏醒。小玉,亚宁,阿威,白衣,小红,一个个又回到脑海。我离开他们已经一年零三个月了,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晓得又发生了怎样惨痛的事儿,但听安安的话,我知道那些事儿是我无法面对的。
小玉,那个自从我放弃了苏菲之后第一个最喜欢的女子,却因为我的孩子难产死掉了;我的弟弟亚宁,那个我一直疼爱的孩子,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安安说他快要不行了。我既然知道了这些,我又怎么能再忍心装白痴!我是如此地爱他们,但却在他们最后时刻我逃开了。我这还是个人么我!
我抹了把泪,强笑着对卜老板说:卜叔,谢谢你一年来对我的关照,可我欺骗了你。我不叫小军,我叫玉宁。现在我必须要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们。
卜老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只是不放心地打量着安安。卜姨,那个和我老吵架吵出了母子般情谊的女人,在屋里听到了动静,系着油裙抓着一个刷锅用的钢丝球跑出来。两个孩子还天真地在我腿边挤挤挨挨地说小军哥哥咱们还去拾石子嘛,那里有好多好多。
我的泪又落下来。我蹲下看着他们俩说,哥哥去看几个朋友,事情完了还回来和你们一块儿拾石子好吧,回来给你们带好多好多的果冻和酸奶好不好。
看着他们欢呼雀跃的样子,我心中极酸。脱下沾满机油的油星和泥巴的破夹克衫,我对安安说走吧。便钻进车子闭上了眼,任泪水汩汩地流。不敢再和卜老板卜姨告别,我怕了那种不忍心走、但却不得不走的辛酸。
在卜老板那声“有空再来玩呀小军”的喊声中,安安发动了车,打了个弯上了公路,朝市里驶去。
一路上,文静气鼓鼓地坐在车后头,我坐在安安的驾驶座旁边。从观后镜里看到文静的脸,不再如当初那样温柔袭人,而是一种善妒的乖戾之色。安安却尽量拣不痛不痒的事儿说 ,他说亚宁今年大三了,得了一等奖学金;说阿威正式签约红叶影视,《那时花开》也已经拍完;说苏一夜搬到亚宁他们住的银燕大厦了,现在他们三家住在一块儿;说小玉难产了可孩子还健康,现在由吴姨和小玉带着;说小雨和秀姐不知道为何大闹一场,现在小雨去了白衣姐的酒吧作了吧员。
最后,他说,江哥一直在找你。
我不耐烦地问他找我干吗?!
文静冷冷一笑,一脸尖酸:还不是和某某人一样想搞你,臭不要脸。
安安脸一沉:你给我闭上鸟嘴!
文静长叹口气,提了提嗓门:唉!日子没法过了,那些事儿你们作得,咱小老百姓就说不得!我看呐,干脆大力号召同性恋好了,倒是为计划生育作了贡献。
安安朝车门上狠狠擂一拳:你丫还有完没完,在外人面前这么现眼!
外人?文静讽刺地扬嘴角一笑:你姓安的还当他是外人?我看你早当他是“内人”了吧!不然干嘛一年来找他找得火烧眉毛似,都快成飞毛腿了。
安安说了声你,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文静不依不饶:咱要是结了婚,我这写话是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会说的;若不然,我拎着大大喇叭到天安门广场给你俩作宣传去!
我明白他俩吵来吵去都是因为文静妒忌我和安安了,虽然我和安安之间并没什么。我因小玉和亚宁的事儿已经够烦的了,给他们再这么一闹,便心焦地对安安说:
停车!
安安显然也意识到了,他也真的不想再让我夹在他二人中间尴尬,便将车靠在路边停住说:你先去农场看一下孩子吧,亚宁暂时没事儿,回去再看亚宁。
安安替我拦了俩TAXI,让我自己去西郊的西阳农场。安安说我先回去告诉亚宁阿威你回来了,让他们准备一下。
夕阳农场的秋天,是个充满丰收气息的地方。大片大片的柿子树上挂满了红灯笼似的果子,夏季蔬菜大棚上的弧盖玻璃已经卸去,露出嶙峋的棚骨架和里面挂满红辣椒的辣椒田;鱼塘那边正有农场的劳工用水泵抽水捕鱼采藕;牲口栏那里,大批大批膘肥肉实的牛群羊群看样子也快出栏了。
离开一年,农场上基本没什么变化,道路还是我极其熟悉的,从大门走进,穿过大片的菜棚子到第一道月亮门,顺月亮门下到鱼塘中间的林荫道上,过了鱼塘便到了小玉的红砖别墅前。
路上碰到了不少以前的老员工,他们瞧见我也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卖力地干手里的活儿。我抬头看这幢我和小玉住过的小别墅,想起那个娇美玲珑的可人儿女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想起她因为坚持要生下我的孩子而同涛哥闹翻,被那个爱她的涛哥亲手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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