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呆呆的看着子都放在我碗里的虾,夹起口中慢慢的放在口中咀嚼着,感受着虾肉那特有的鲜美和细腻的口感,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
“怎么样?好吃吗?”
“恩,很好吃!”我坦诚的答道。
“是吗?”子都笑了笑,又夹了一只虾放入自己碗中。
“师兄,不用了,我。。。。。。。”以为他又要给我剥,我忙阻止道,可是突然想到说不定他是自己想吃呢,话就只有憋了一半在嘴里。
“子房贤弟不必客气,来,再吃点吧!”子都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还是把剥好的虾子放入了我的碗中。
“子都,你干嘛老给子房夹虾啊?就算他喜欢吃虾,多了也会腻啊,子房,我知道你喜欢吃鱼,来尝尝这个!”陈平边说边把一块鱼放入了碗里。
“平师兄!”看着陈平已经放入我碗中的那一大片鱼,我有些为难。
“这也是淮阳的名菜大福鱼哦!”陈平边说边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看着他那样,我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虽然我也很喜欢吃鱼,可是却不想剔刺啊,就像我懒得给虾剥壳一样,不过毕竟不能辜负人家一番心意,只好硬着头皮把鱼送入口中,小心翼翼的吃着。
可是直到把整片鱼吃完,我都没有吃到刺,盈满口腔中的只有大福鱼那特有的美味。
“好吃吧?”陈平有些邀功的看着我。
“恩,平师兄,这鱼的刺?”大福鱼是用一条鲈鱼直接烹饪,不可能把刺给剔了啊,而且我方才明明发现有师兄在吐刺的啊?
“傻瓜,陈平帮你剔干净了啊!”子都在一旁淡淡的笑着,指了指陈平桌前那堆鱼刺,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
“啊,多谢平师兄!”经过子都的提醒,我有些慌张的看着陈平,却看见他似乎有意避开了我的视线,白皙的脸上浮现着点点红晕。
看着这样的陈平,我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雅间的门一开,一股幽香扑鼻而来。
桃之夭夭
“各位,我已经把桃夭姑娘给请来了!”其驹大步的走了进来,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看着身后的女子,带着几分痴迷。
跟在他身后的女子也缓缓的走了进来,一袭粉色的罗裙,乌黑透亮的长发,用一只桃花簪随意的绾在脑后,垂下些许的流丝,带着一丝慵懒和妩媚的风情,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在烛光的映照下,我才彻底的看清楚那女子的容貌,标准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杏目俏鼻,樱唇贝齿,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那女子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清魅而迷人,一双美目淡淡的扫过在场脸露痴迷的一群男人,里面却是说不出的清冷。
不过,当扫倒陈平时,眼神立刻一变,眸子也生动了起来,带着丝羞涩,带着丝欣赏,目光在陈平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挪到了子都身上,然后就那么定住了,美眸中竟是毫不掩饰的爱慕,可是没过多久,那原本炙热的眼神又冷了下去,带着丝哀伤,最后才移到了我的身上。
看到美人的视线终于看向我,便朝她友好的笑了笑,那女子先是呆了呆,然后突然用一种带着敌意和嫉妒的眼光看着我,但是又在一瞬间恢复成了一片清冷,仿佛不曾起过波澜的样子。
“桃夭见过各位公子!”那女子向众人福了福身,声音很是柔软,是那种能让男子酥到骨头去的柔,我想只要是男人听了这种声音都会沉溺进去,可惜第一我不是男人,我还是男孩,第二她刚刚不该那样看我。
“桃夭姑娘何必如此多礼!”果然,站在她身旁的其驹忙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脸上满是心疼之色,仿佛怕他要是再晚扶一会儿,这女子就会散架一般。
“有劳其大哥了。。。。。。”桃夭冲扶他的其驹轻轻的一笑,后者立刻就红了一张俊脸。
“桃夭,大家都是熟人,何必拘那么多礼,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否则其驹师兄可是要心疼死了!”
陈平在一旁接过话,薄削的唇角微微勾起,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就那么看着桃夭,竟让后者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也不知是因为陈平的话还是因为陈平的笑容太过惑人。
“陈平,说话怎么能这么失礼呢,桃夭姑娘这边请。。。。。。。”其驹一脸通红的把桃夭引到了雅间中,特意给她表演所特地腾出来的一块地方,待她坐好后,才叫还侯在外面负责拿琴的小姑娘进来。
“其爷,姑娘的琴。”一个与我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将一把琵琶递给了其驹之后,就退到了房外。
“桃夭姑娘,琴。。。。。。”其驹接过那把琵琶后,就递给了桃夭,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桃夭点点头,冲他微微一笑,只是眼神依旧清冷,完全与看着陈平和子都的时候不同。
“桃夭,你今日准备给我们表演个什么曲子啊?”陈平显得兴致很高,想必这桃夭的歌应该是唱的极好的。
“桃夭今日能来给各位公子助兴实在是荣幸之至,只是在表演之前,想请陈公子你介绍下子都公子身旁那位美人是?”桃夭看着陈平,美眸含羞的问道。
一听这话,正在吃子都剥给自己那只虾子的我差点没被咽死。美人?还好他没说美女!
“子房贤弟!”
“子房!”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子都忙用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我一只手,一只手轻拍着我的背,边拍还边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被哽得厉害得我怎么可能答他得话,还好陈平立刻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我另一只手上,一接过,我立刻一口干了下去。
可是那东西一进嘴,我才知道陈平递给我的不是水,而是酒,那么毫无准备的猛灌了一口,那虾倒是不哽了,可是却换成被酒给呛着了。
“陈平,你怎么可以倒酒给子房贤弟呢?”子都原本轻拍我的手改成了轻抚,而另一只手依然紧紧的握着我的右手不放。
“我,我刚刚也是慌了,就顺便。。。。。。”陈平一脸愧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和子都。
“没,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呛得难受的我看着陈平那自责的样,忙打断道,也顺便勉强冲子都安抚的笑了笑。
好在确实没过多久,这气终于是顺过来了,看了看旁边一脸紧张看着我的两人,我又是一笑:“没事了!”
“恩。。。。。。”那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子都终于放开了我的手,陈平却依然眼神闪烁的看着我。
“陈平,我真没事,你刚也是想帮我啊!”知道他还在自责,我连忙出声安抚道。
“可是。。。。。。”陈平还是满脸自责的看着我。
“别可是了,我说了,不是你的错!”他怎么就这么死脑筋?我都说不怪他了,怎么还那么啰嗦,我的语气也有了丝不耐。
“好,好,好,我知道了,子房你别生气啊!”陈平忙摊摊手,一脸讨好的说着。
看着他那幅熊样,我又有些好笑,回头看向子都,却看到他笑得一脸温柔的看着我,心里一慌,忙看向那还呆坐一旁,一脸茫然看着我们的桃夭姑娘。
“这位姑娘,我不是美人,我是他们新来的师弟,名叫姬良,今日能认识姑娘,真是在下三生有幸!”
冲她抬了抬手,我笑得十分友好。
“你,你是男子?”她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不信的看着我。
“是啊。”我答得有些无奈,从小到大,自己似乎一直都在回答这个问题。
我就真不懂了,虽然自己样貌确实很似女子,但是我毕竟是个男子啊,而且还是有很多人都没有认错的。
比如那个叫项籍的少年,虽然他也叫自己美人,可是自己却从他那双看着自己的火热重瞳里知道,他并没有将自己错认为女子;
又比如冒顿,当他第一次看到他时,他那双充满感激的赤色双眸中,虽然也有丝痴迷,但是自己知道他也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女子;
再比如陈平,初次相遇时,他也是叫自己美人呢,那双桃花眼中更是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不过自己也肯定,他也从没有把自己误当成是女子。
“啊,抱歉,是桃夭冒犯了!”那女子睁大一双美眸又看了我一会儿,大概总算是相信了,忙起身向我行了一个礼。
“无妨,桃夭姑娘不必如此多礼!”我忙想上前扶了她一把,不过其驹还是快了我一步。
“多谢公子!就让桃夭为公子奏上一曲桃夭,以表歉意!”桃夭又向其驹福了一个身,那双杏目淡淡的扫过我,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双纤纤细手随意的拨了拨手上的琵琶,发出些未成曲调的单音,却格外的吸引人。
灼灼其华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从刚刚那一下子,我知道这女子琴技造诣一定颇高,也就恭顺的回到了座位上坐好,好一饱耳福。
“子房,真是托你的服了,这可是桃夭她最拿手的曲子,平时一般都不会演唱的,连我也只听过一次呢!”陈平凑在我耳旁轻声的说道,还冲我调皮的眨了眨眼。
“好了,先别说话了,桃夭姑娘快开始了!”子都轻声提醒道,我向他望去,却见他冲我柔柔的一笑,带着些许安抚。
回他一笑后,我转过了头,看向了那位弹琴的美人。
陈平和子都他们,方才多半是怕我为那桃夭错认我为女子介怀,才有了那一番举动和话语,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事我自小经历得太多,都有些麻木了,不过一想到他们的关怀,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不愧为淮阳城的第一歌姬,伴随着如珠落玉盘的清脆弦音响起的,是桃夭那婉转悠扬的歌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一曲唱罢,众人都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曲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