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军。恐怕也要惹下不少地麻烦。不过,出色的人才总是优点和缺点并存,杨鹭飒就是典型的例子,这家伙的确能打仗,可是背后告他黑状的人也是一大把,都和男女作风问题有关,有人还编了一首诗,说杨鹭飒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个王彦章以后也极有可能是这样:能打仗,也能惹事。
王彦章凝视着刘鼎,冷峻地说道:“你要是伤害了我叔叔,我一定跟你没完。”
刘鼎冷漠的说道:“怪事,你怎么跟我没完?你能打赢我?”
王彦章一阵语塞。
刘鼎武功高超,枪法不在他之下,他地确没有必胜的把握,身边又有一群人护卫着,连偷袭都没有机会,他想要找刘鼎的麻烦,的确不容易。口头上逞强当然谁都能办到,可是他绝对不是逞口舌之争的人,只好闭嘴不语。
刘鼎漠然的说道:“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王彦章自然没有什么好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好生硬的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会有机会的。只要你落单,我就能找到杀你的机会。”
刘鼎冷冷的看着他,不动声色地说道:“要是我现在就挑断你地手筋脚筋呢?”
王彦章微微一愣,随即寒意涌起。
练武之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惩罚,手筋脚筋被挑断,整个人就彻底废了,手筋脚筋不同于其他身体部位,是绝对没有医治可能地,要是刘鼎真的挑断他的手筋脚筋,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刘鼎轻蔑的说道:“怎么?怕了?”
王彦章给了他一个藐视的神色。
刘鼎凝视他片刻,冷冷的说道:“我现在要送你上路,你自己选个方式吧!砍脑袋?捅胸口?喝毒药?还是上吊?你是想留个全尸呢,还是想被四分五裂,扔到野地里面去喂狼?”
王彦章夷然不惧的说道:“别废话,一刀砍掉我的脑袋就是。”
刘鼎凝视着他,忽然轻轻的拍拍手。说道:“拿刀来!”
藏勒昭送进来一把寒光逼人的横刀。
刘鼎握着横刀,用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凛冽的刀锋,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啊!你一身功夫本来不错,若是能够投身明主,必然会成为一代将帅,以后在凌烟阁上绣像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可惜,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你的一切都结束了。”
王彦章脸色不变。闭着眼睛,不屑的说道:“恁多废话!来吧!”
刘鼎还是悠然的擦拭着刀锋,漫不经意的说道:“你要是跟我说声饶命。我就放你走,还将你地叔叔也放走!”
王彦章闭着眼睛。冷笑着说道:“笑话!老子要是求你饶命,老子就不叫王彦章!”
刘鼎冷漠的说道:“你要知道,你可是一代单传啊,你爹将你拉扯到这么大可不容易,你要是今晚就死了。你们王家从此就要断绝了,如果到了九泉之下。你怎么和你爹解释呢?”
这句话显然击中了王彦章的内心,他地脸庞微微扭曲起来。
他们王家的确是世代单传,很小地时候,他爹就告诉他,近百年来,王家就全部都是只有一个男丁。俗话说女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他在九泉之下的爹当然热诚的希望他能够延续王家的香火,将王家枪世世代代地传下去。只可惜他爹死得早。没有及时帮他完婚。以致留下了终身的遗憾。可是,要他向敌人屈服。那是万万做不到地,王家的男人,绝对不向自己的敌人屈服!
王彦章凛然站立,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刘鼎忽然说道:“来人,拿酒来!”
藏勒昭抱来一个酒坛,还有两个海碗。
刘鼎用力拍开酒坛封泥,倒抱着酒坛,咕噜咕噜的将两个海碗满上。酒香四溢,王彦章神色也情不自禁的发生了变化,练武之人基本好酒,他也不例外。刘鼎察言观色,自然注意到了,故意自言自语的说道:“上好的剑南春,林度珍藏了二十年的好酒,我敬佩你的勇气,就用这坛酒送你上路吧!”
王彦章端起海碗,咕噜噜地将烈酒全部喝光,脸色顿时变地微微泛红起来。
刘鼎看着他,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丫地倒是动作利索啊!”
王彦章盯着他,鼻子里轻轻的哼了哼,似乎觉得刘鼎今晚实在是废话太多了。
堂堂鹰扬军节度使,恁多废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带领鹰扬军的,真是奇怪透顶!
刘鼎朝藏勒昭努努嘴,淡淡的说道:“放开他,我亲自送他上路。”
渔网松开,王彦章总算恢复了自由,可是双手却被浸湿的麻绳牢牢的绑住了。他知道这种浸湿的麻绳越是挣扎,越是勒得紧,最后甚至有可能深深的陷到肌肉里面去,于是就干脆放弃了挣扎的动作。
刘鼎推着他往外走,一直走到军营的外面。
天上的云层渐渐的消散了,月亮居然露出了闪亮的脑袋。今天是五月二十,月色还是非常明媚的。月色是如此的美好,让人产生了无边的遐思。东边的启明星闪闪发亮,或许不用多久,就要天亮了。王彦章尽管从来都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可是目睹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有一些惆怅。其实,他也是有抱负的,只可惜,这些抱负都要随着月色的消退,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刘鼎推着王彦章来到野外,这里杂草蓬松,月冷风清,可以隐约看到周围朦胧的原野。月色下,原野显得非常的静逸,静逸的就像是沉睡的梦。在朦胧的远方,似乎有些安静的村庄,那里的民众在静静的享受着夜晚的宁静。
王彦章努力挺直了身躯,尽管他的身躯一直都是非常挺直的。
刘鼎在他背后悠悠地说道:“这地方不错,你死了以后,也可以享受享受。”
王彦章说道:“要杀就杀,你忒多废话。”
刘鼎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这种牛脾气,始终要吃亏的。”
王彦章说道:“我就是那样的人。不用你来教训。”
刘鼎举起横刀。
王彦章闭上眼睛,静静等死。
寒光一闪,刘鼎一刀劈下,切断了麻绳。
王彦章双手一松,情不自禁的垂下来。
不等王彦章反应过来,刘鼎已经冷冷的挥挥手,平静的说道:“你走吧!”
王彦章愣住。
刘鼎已经转身走了。
王彦章转过身来,凝视着刘鼎的背影,冷冷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我不承你地情!”
刘鼎脚步都没有停下。只是不痛不痒的抛下一句话:“我没有必要杀你。”
王彦章说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刘鼎却没有回答,径直走了。
王彦章愣愣地站在草丛中,感觉四周的一切都有些梦幻起来。
他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将上面掐出了一条条的血痕,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刘鼎。竟然没有杀自己。
启明星在天边不断的闪烁,看来很快天亮了,月色却是更加地美好。月色如茵,原野在月色的笼罩下,就像是男人地温柔的手。可是天下之大。王彦章居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他唯一认识的人,周水。现在又在哪里呢?刘鼎到底隐藏着什么目的?为什么最后还是没有杀自己?
在杂草中愣了好一会儿以后,王彦章才无意识的向东走。晨曦很快撕裂了大地的黑暗,原野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王彦章孤身一人,走在孤寂的原野上,仿佛是行尸走肉一样。两边的原野都非常的冷清,听不到丝毫地声音。田地里地庄稼显然是荒废了,只有密密麻麻的杂草,有些甚至长地比人头还高。战争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影响到庐州,可是大量壮丁的缺失,还是让农业生产受到了极大的破坏。这一点。就算是不通政务的王彦章。也是知道的。
忽然间,前面传来一阵悲痛的哭声。吸引了王彦章的注意。
王彦章匆匆潜伏过来,却发现前面原来是一个小村庄,正在不断的冒出黑烟,哭声也是从里面发出来的。他摸近一看,原来是一股搜掠的淮南军,正在作恶。他们昨晚在村里烧杀抢掠,**妇女,天亮以后准备撤走,却还要再次发泄兽欲,几个年轻村姑被他们集合在空地上,就地**,看得王彦章拳头紧握,杀气毕现,他最恨的就是这些散兵游勇,无法无天,残害百姓。
此时此刻,正有四个淮南军士兵在村口站岗,时不时的看着后面还在**的同伴,满脸的遗憾和不满,同时低声的说着什么。他们对四周显然不是很警惕,大概是不担心有敌人的到来。这里本来是保信军的地盘,可是随着贝礼翊发动政变,保信军四分五裂,淮南军趁机介入,控制了庐州境内的很多地方,淮南军势力强大,保信军对他们非常忌惮,任凭淮南军在庐州境内为非作歹,却不敢吭声。
王彦章悄悄的靠上去,想要解决他们四个,忽然间,前面有个人影一闪,居然抢在了他的面前。王彦章错眼一看,几乎叫出声来,原来那个黑影正是周水。周水手中不知道握着什么武器,从背后突然跃出,一下子插入一个淮南军士兵的胸膛中,跟着血淋淋的拔出来,又插入另外一个淮南军的胸膛中,两个淮南军士兵都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另外两个淮南军士兵反应过来,急忙拔出腰刀,对着周水砍过去。周水手中的三棱刺,善于刺,却不善于砍杀,只好马上后退。那两个淮南军士兵一边大声呼喊村内的同伴出来支援,一边向周水发起反击。王彦章不假思索的冲上去,对着两个淮南军士兵就是一脚,他的双枪都还在刘鼎那里,于是从地上踢起一根长矛,紧握在手中。长矛在手,王彦章马上充满了杀气。长矛闪电般突刺,那两个淮南军顿时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村子里的淮南军纷纷涌出来,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王彦章已经如狼似虎的冲入他们的队伍里面。王彦章虽然屡屡和刘鼎打成了平手,可是对付这二三十个的淮南军,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他紧握着长矛,左冲右突。那些淮南军没有一个是他地对手,纷纷惨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