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得着了魔,一心想强攻洛阳,自取灭亡,若非夫君神威盖世,以一人之力灭了王世充,坐镇洛阳,威慑天下,绝了李密的念头,恐怕李密如今已经事败身亡了。当日海南梅家也以为他‘沉心刀道,心无旁鹜’,掉以轻心,结果如今连老窝也被宋缺端了。由此可见,宋缺此人野心勃勃,居心叵测,为了麻痹天下对手,掩饰其本来面目,却整日里装出‘沉心刀道,心无旁鹜’的模样,当真是虚伪阴险至极。”婠婠一边给秦川搓背,一边娓娓道来,“宋缺为了标榜自己‘沉心刀道,心无旁鹜’,不惜娶一丑女为妻,以示心志坚定,在天下无知蠢人眼中看来自然是毫无破绽,然在高明人士眼中,却做假过了头,露出了马脚。若当真心志坚定,即便是人间绝色,又岂会让他分心?以宋缺的修为,又岂会看不透色相之根本?”
“或许是一场政治婚姻,为了宋阀的利益,他不得不娶。”秦川也忍不住为宋缺叹息。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如此一个有才华,了不起的美男子竟然“鲜草插在牛粪上”,实在觉得怪别扭的。
“以宋缺的身份和威望,又岂会有‘不得不娶’之说?正如夫君当日所言,此人先被碧秀心甩,后遭梵清惠弃,想必受到的刺激太大,以至心态大异常人。”婠婠幸灾乐祸道。
“你是说他因为失恋两次而心理变态了?”秦川道。
“变态?很有意思的新鲜词,用来形容宋缺再适合不过了。宋缺这个变态如果真的‘沉心刀道,心无旁鹜’,为何不引刀自宫,岂不一劳永逸,一了百了?嘿,子女都生了六个,好一个‘沉心刀道,心无旁鹜’!”婠婠恶毒的讽刺道。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哈哈,这岂不成了东方,嗯,南方不败了?”秦川也被婠婠给逗乐了,顿时联想到了香港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以宋缺的英俊若真去修炼什么葵花宝典,辟邪刀法,绝对是个强过林青霞百倍的绝色美女,错了,是绝色人妖。
“南方不败是何人?”婠婠好奇的问道。
“嘿,从前有个非常聪明的武学奇才名叫东方不败,某日弄到了一本号称修炼了就能天下无敌的绝世武功秘籍名曰‘葵花宝典’。这葵花宝典一共有三页,封面上注明了必须练完了上一页才可以翻阅下一页,否则肯定走火入魔。东方不败知道修炼上乘武功必须循序渐进的道理,自然不以为奇。于是他小心翼翼的翻开第一页,却见上面只有八个字‘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东方不败心想:‘想必这葵花宝典高深至极,修炼起来凶险万分,幻象重生,只有自宫斩断欲火心魔,方才不会走火入魔。’他反复思量,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天下无敌的诱惑,于是便挥刀自宫了。修养了半月,伤好了,东方不败急忙翻开第二页,还是只有八个字‘若不自宫,也能成功’,东方不败当场吐血,昏死了过去。等他醒过来之后,又战战兢兢翻开最后一页,又是八个字‘即使自宫,未必成功’,东方不败再次吐血,昏倒在地。东方不败聪明一世,生平算计他人无数,没想到自己竟然载在一本葵花宝典之上,深以为耻。此后,他知耻后勇,发了疯似的勤练武功,结果当真练出了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此后,葵花宝典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武学宝典了。”秦川将东方不败的搞笑版故事说了出来,果然逗得婠婠笑得喘不过气来。
笑过之后,婠婠又要再接再厉,继续揭露宋缺的真实嘴脸,却被秦川抢先单刀直入的问道:“婠婠,我知道你最终目的,无非是想说宋师道是宋缺故意安排,派来乐土的卧底,对不对?所以不应该重用他,而应该将权力交给你这个自己人,对不对?”
婠婠一怔,随即将火热的身体紧紧贴上秦川,用关键部位反复的蹭着秦川,撒起娇来。秦川欲火一下子又上来了,两人竟然在水里面“交流”起来,到也别有一番风味。秦川喘着粗气,寒着脸道:“谗言和忠言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你当真以为你老公是白痴吗?”
婠婠仰头浪笑起来,眼光中却流露出一丝孺子不可教的轻蔑神色。起初秦川也不在意,后来见婠婠笑个不停,不由得也心中发虚,暗暗思索起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可笑的。婠婠见秦川的气势不知不觉中弱了下来,赶紧停止发笑,开口道:“宋阀与乐土长久交易,深知乐土的虚实底细。知道乐土最缺领导管理人才,这不,宋师道便自己送上门来了。以宋师道前宋阀继承人的身份,乐土自然也不能有辱他的身份,理所当然要给他一个实权位置。以宋缺的精明,这点又岂能算不到?既然宋阀没有了最出色的继承人,那么宋玉致这个香饵自然分量更足了。我料定宋缺必然放出风声,谁娶了宋玉致,宋阀便全力支持谁争霸天下。李密和寇仲虽然精明似鬼,奈何看不透伪君子宋缺阴险狡诈的本性,恐怕多半要上钩。嘿,宋缺驱逐宝贝儿子宋师道,可真是一举数得啊!”
见秦川也留上心了,婠婠继续道:“我料定宋玉致最终会嫁给寇仲。李密实力虽强,但为人也够阴险,且亲信众多,羽翼丰厚。即使宋玉致嫁给了李密的儿子,宋阀也难以接收控制李密的势力。所以宋缺不会真心与李密联姻,而诱骗算计成分居多。寇仲出身市井,除了徐子陵这个兄弟之外,可谓无亲无故,又怀有‘长生诀’与‘扬公宝库’之秘,极具利用价值。寇仲虽精明,但又岂是宋缺这老狐狸的对手?我敢担保,宋缺那老狐狸必然会空口许诺,支持寇仲争天下当皇帝,条件便是要立宋玉致为后。寇仲那小子年纪轻轻,在这方面上能有多少见识?必然会被宋缺欺骗得死心塌地甘当枪使。如果寇仲能与李密、李阀拼个同归于尽自然是最好。即使寇仲当真取得了天下,争到了帝位,然宋阀根深蒂固,又趁势发展壮大,这天下最终还是要姓宋。寇仲这小子打天下或许还勉强是个人物,但却万万不是治理天下的人才。正所谓‘狗打江山人坐殿’,兔子死了,就该轮到走狗了。寇仲那小子根本就没有丝毫帝王之气,注定只能成为一条凶猛的猎狗而已。宋玉致则是宋缺手中的一块美味肉骨头,仅仅是为了引诱猎狗而抛将出来。嘿嘿,支持寇仲这个毫无背景,毫无家族根基的傻小子当皇帝,真是个天大笑话。”
“你怎么知道寇仲没有帝王之气?究竟何为你所谓的帝王之气?”秦川问道。
“皇帝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当年汉高祖刘邦为了逃避楚军追赶,数次将亲骨肉推下马车减轻重量,项羽用烹刘太公来威胁刘邦,刘邦却言要分一杯羹。这等为达目的敢于抛弃一切世俗束缚的气魄便为帝王之气,因而刘邦能取得天下,衣锦还乡。项羽虽然盖世无双,却妇人之仁,刚愎自用,又过于痴情,最终便只能落得个身败名裂,贻笑天下的下场。寇仲这小子虽精明圆滑,但对情义二字看得太重,要去谋取天下,必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在寇仲心中,与徐子陵的兄弟之情恐怕比龙椅看得更重,会受情义的束缚,便是致命的弱点。帝王之争,最忌讳情义二字。”婠婠笑道,“夫君,你自己也缺乏帝王之气啊!”
“帝王学果然便是厚黑学的前身。”秦川心道,随即又回想起在导师那里看到的名君伟人的真实手段,不由得默然无语,自己也的确是缺乏那个“帝王之气”。
沉默了良久,秦川又开口问道:“以你看来,宋缺和李阀,最后谁将取得天下?”虽然对婠婠提防十足,但秦川也十分佩服她那高明的分析能力和预测眼光,因而有心再考一考她。而自己那所谓的先天神卦,看起来虽神奇,其实却根本是作弊。
“天下当然是属于夫君的!”婠婠斩钉截铁的断言道,“因为有婠婠在夫君身边辅助,宋缺、李渊之流又何足道哉?”
秦川一怔,随即摇头道:“我才不会被你利用呢!”
婠婠道:“自古人无完人。当年范增老而不死便为贼,韩信曾受胯下之辱,陈平盗嫂伤风败俗,项羽自命不凡,刚愎自用,不尽三人之才,方失天下。想必夫君不会重蹈覆辙吧!婠婠可是你的妻子啊!唯一能帮你取得天下的妻子。”
秦川冷笑道:“取天下,对我而言易如反掌,只是目前不屑去取而已。又岂会借助你的力量?而且我若取了天下,则会废除皇帝这个厚黑宗师所争夺的位置,将权利分发给天下每一个人。到头来,你所图谋的一切也终究是一场空。”
婠婠道:“夫君,你若是真以为乐土的民主可以推广到全天下,那可就荒天下之大谬了。”
秦川道:“现在不行,将来未必就不行。今天下有我秦川,不出十年,民主的火焰将燃烧整个大地。婠婠,你虽聪明绝顶,但目光根本不可能跳出这个时代的束缚,正所谓:‘夏虫不可语冰’,又岂能理解我的心思?”
婠婠娇媚一笑,道:“是啊!我那点小聪明又岂能与夫君的大智大慧相提并论?”
两人终于鸳鸯戏水完毕,相互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婠婠忽然又道:“夫君,你可知当年梵清惠为何舍弃宋缺,看好李渊?如今师妃暄为何舍弃寇仲,看好李世民?”
秦川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姑且不说才能,即使宋缺和寇仲再不成器,至少人品也比李家父子俩强了百倍,慈航静斋选天子的眼光还真是别树一帜。难道她们在这个时代便已经领会了厚黑之学,若果真如此,直接把皮厚心黑的挑选标准给定出来,又何必摆出一副虚伪到家,让人恶心的嘴脸替两个厚黑之才粉饰吹嘘?秦川对慈航静斋颇为鄙视,不过猛然间瞥见婠婠眼中透露出一丝奸计得逞,洋洋得意的喜悦,于是忍不住故意为慈航静斋分辩几句。
“宋缺与寇仲是南方人,李渊父子是北方人,这些年来南方民风过于安逸,可比为文人才子,北方民风过于剽悍,可比为强盗土匪,因而南方大体上不思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