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路一直延伸着自己的梦想,碎碎铺着的石子也尽是五颜六色,慢慢变小变窄直至看得见的尽头。鞋子踏在石子上面,双脚略微感到了些许的突兀,或许没有,或许有。
这里的路好像起伏很大,这一片地势高高着,下一片地却是低低的,像是波浪的起伏。不过杨晓看得出来:虽然是高低的起伏,但是承接或者说是连接得很好,应该不会感觉到别扭。这就是设计的巧妙了。
再细细看着周围的建筑,这里的建筑线条不是直直方方的,而都是一些斜斜的曲弧,除了初次看到的视觉上的差错,还有就是设计的巧妙了,比如色彩方面、建筑搭配等都可以营造那样的效果,这就会让欣赏的视觉有一些奇怪的冲击,仿佛这些建筑就要在你面前崩塌。虽然这样的效果有点古怪,但是这种感觉带来的想象却是无穷的,你会发现这些建筑似乎是有活力的,像是四处生长的树木枝桠的伸张。
四处望了望,浅蓝浅黄深蓝深黄的色彩笼罩着整个城市,带来的是光和影的世界,经过这些童话建筑玻璃或者琉璃的无数反射,或者说是射下来的阳光亦是肉眼看得出的赤橙黄绿青蓝紫。
并没有任何的阻隔,欢乐就那么**下来,等待着世人惠予自己的赞美诗篇。
除了看得见的安静,还有无数感受得到的动态。无数的商铺挂售着无数精致小玩意,玲玲当当着声响,带给自己的只有欢愉。那些无数的商品看似无意摆放着,但是在杨晓的眼中却是极有秩序的存在。
整个的城市就好似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或者周围一直回荡着孩童的欢乐,或者听得见智者们的高谈阔论,或者感受着着老叟们的无言微笑,包围在杨晓的周围的只有存在。
只有存在。
杨晓慢慢移动着脚步,现在他不再躲避什么,他也不再隐藏什么。
因为一切即将结束。
他知道耳东人韦正在让自己丧失心智。他知道这不是空间术,更不是什么骗人的幻术,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是巨大法术的释放,是最终力量的显现。
这或许是一座远古的城市,或许是一座不曾听闻的繁华地带。能够把这座城市搬到这里,并且没有其他任何活的生物,只是一座城市的搬离,那么方法只有一个——让原本城里的人尽皆消失。杨晓不再去想耳东人韦的残忍以及他的能力盖世,只是想着一切就要结束。
或者是自己的心智的完全丧失,或者说是全世界的心智丧失。
看着周围的繁华,走马观花。流连着风月,体会着骚动。这就好像走在了一个粉红的童话世界,没有任何的尖尖角角,只有那些温暖熙和。一切就是眼中的舒适,像是要把所有甜蜜以及幸福包裹。
风儿小心着吹拂过,好像害怕行人丝毫的不满意。五颜六色的光芒慵懒着洒下来,普天之下大大咧咧笼罩着所有的所能看见的。
杨晓继续走着,或者有很多的茂树,或者有很多的姹紫嫣红。
在任何的地方,那些自然是从来不会缺少的。
前面是一座学园,不大的建筑,却感觉出了宽阔着胸怀。杨晓认真看了看,有点爱丽丝学园的味道。
不自觉走了进去,穿过了学园的经过精心雕楼的古旧大门,左右是很大很大的花园,突然之间就有很多的鸟虫,在花草的映衬下,活泼自然,无拘无束。
那些五颜六色,那些小心翼翼的活动,那些精致的存在,那些鲜活的生命。
这就是花园的趣味。
接着从学园大门里走出了一个人,仅有的一个人。
杨晓被她的脚步声攫住了精神,转过了头。瞬间,杨晓所见似乎是一个巨大的不可思议,他只觉得夏天某个时候一阵凉爽的风吹拂着自己的忧伤,接着是冬天里的一句温暖让自己漂浮在天上白云的怀抱。
是雨夕。
杨晓默默着看着她,雨夕也安安静静望着似乎很遥远很遥远的杨晓。
对视了很久,仿佛时间从来没有出现过。
原来,原来……
原来,在你面前,我可以波澜不惊。
原来,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我才不会感觉到堕落。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漂现着一波一波的涟漪。世界的旖旎不会增加她任何的光辉,只有她的出现,世界黯然失色着。或许她的着装不仅是为了保护她,而是因为她的存在而存在,一切极有秩序,好有节奏,鸣响着生命之中最华丽的章节。
她的双手交叉着放在了胸前,似在祈祷着什么。
可是你就是我的信仰,只有你优美的转身蹁跹,才会让我踌躇徘徊。因为你相信着,一直在相信着,所有的运转才会尽力为你擘画。你的一个雨后初霁,一个人生就会精彩起来。有时候你会嚬眉一下,不过很快就会有很好的祺祥出现,然后一切恢复着完美。就是有那样的奇迹出现,就是有那样的奇迹出现,你的奇迹出现。
杨晓相信:真的会有完美的东西。美好的出现,代表着主的恩赐。
雨夕首先走向了杨晓,柔缓的步伐出现了优美。她站在了杨晓的旁边,朝着杨晓刚刚望向的地方望去,似乎发觉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留恋。
“我终于找到你了。”杨晓嗫嚅着,很小心自己的言语。
雨夕没有说话,和从前一样。杨晓记得雨夕跟他只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是在晴天小镇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谢谢你。第二句是在曼陀拉夫人居室里,面对着无数的魑魅魍魉,她说了一句你先走吧。
“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一直都很担心你。”
其实杨晓很期待她将会跟自己说的第三句话是什么,带着很久的激动。
可是雨夕依旧紧抿着嘴唇,独自走向了花园休息的木制桌椅上,旁边有很多精美经过裁剪的花朵,还有很多绕来绕去的昆虫,更多的是自己很多很好的心情。
越加温和的天气,杨晓的心情逐渐暖和起来。
跟着杨晓走向了雨夕,看着她姿态优美坐下,他觉得不能去打扰她,只因为完美的存在,仅此而已。
杨晓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不说点话的话,心跳声会干扰安静的,杨晓认为那才可怕。
“我为你吟诵一首诗好不好。”
雨夕并没有做出反对的表情,或许是杨晓自己这样认为的。
于是在一个祥和的花园,杨晓轻声朗诵着一首动情的诗:
你的生命是一条大河,滔滔地奔流
在你的岸边,我美好地生长,不为人所见
我就是那朵隐藏在灯心草菖蒲草里的花
你的滋养是怜悯,然而也许你从未看我一眼
你涨水时拖走了我,我在你怀里死去
你干涸时我就逐渐地枯萎在泥潭里,但是我将会重新美好日子又来临
我就是那朵迷失的花,生产在你岸边
我就是那么谦卑沉静,在所有的春天(阿尔韦西娜?斯托尔尼(阿根廷)《我就是那朵花》)
当小心翼翼朗诵完,杨晓偏着头,窥伺着雨夕的表情,试探着今天的运气如何。
杨晓觉得现在没有任何的情绪思考任何其他的事情,只有享受这一刻真实的存在,只有感受雨夕真实的笑容,或许这才是真的在为自己而活。
时光无关痛痒地把我们带到各自不同的轨道,自己或许还有一点点选择的权力,或者选择自己的好天气,选择自己的晴天。花落为埃,梦碎为尘,这也许就是最可怕的事情,杨晓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真的能够飞翔起来,不为任何的事情打扰自己。
雨夕依旧保持了那个姿势,仿佛从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杨晓反而不绝觉失望,因为他还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完成。找了一个草坪坐了下来,杨晓希望找到更多的话题。
“我给你说说我在这个旅途之中的趣事好不好?”
依旧没有听到雨夕的应承。
“我开始说了啊,一开始要说什么好呢?让我想一想。”
杨晓真的就托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眨巴着眨着。
“那是人生之中最美丽的时刻,遇到了潞城,那真的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城市。有一个很漂亮的花园,真的很漂亮,种着很多很好看很有用的植物,挤挤嚷嚷着,都在尽情展示着自己的独一无二。无论你在哪里,你都似乎能感受到那里的春暖花开,这就是一个地方的奇特之处,真实且深刻。于是你会留恋流连,你会感动自己,同时也会感恩周围。你会认为活在这个世上是多么美妙,你会觉得世上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可敬可爱。”
杨晓从来不曾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善谈。
“接下来是珏城了,那又是一个伟大的存在。你会惊讶于那里的先进,或者说是现代化。那里的公共设施体现着作为一个大国的自信。虽然那个城市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去那里只有一条路,而出口却是千万条。
“你可以从那里学到很多的东西,比如学会勃勃的生气,你会不自觉敞开自己的胸怀,宣告着自己的存在。因为那里的繁华,那里的热闹以及热情。当你在那里需要什么的时候,你会被热情包围,甚至出现无所适从。呵呵,这就是我感觉到的。如果每个人都去体会的话,会有收获很多的,并且有自己的见解。”
感觉有点口干了,当然也有了谈话的感觉。杨晓咽了咽唾沫,继续讲述着途经的美丽。
“很快就会到达七城之国,你会看到琅城无与伦比的辉煌。那简直就是上天的赐予,因为你会感受着很多的奇妙。甚至是每一分每一秒钟,似乎奇迹就会把自己笼罩。当你融入到那里的时候,你就不会再惊讶了,因为你会以这个城市为荣。
“我还看过琅城的国王呢!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君主。你会从他的苍老之中看到慈祥。还有那整齐的军队,无论如何都是让人肃然起敬的一个国家。当然那里还有很多优秀的人才,我就碰到过一个很好的少将,说实话,我的梦想之一就是当一个威风的将军呢。
“还有就是橇耍城也是一个美丽的国家,虽然没有琅城的富裕,但是反而衬托出了堑牟灰话恪>拖衩恳桓龅胤蕉加兴嵌谰咛厣囊桓龇矫妗D憧梢韵胂笏抢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