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东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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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东匪事-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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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地虎王焕庭是富家子弟,因身怀异能从军,因沟引军阀姨太太召来杀身之祸,避祸入山寨,成为风行张家河的土匪。
    还有诸如女匪徐小燕、孤儿狗娃、保长等人物本是正直平民百姓,因家仇国恨,逼上梁山,众多为匪人物或因情或因恨,双重煎熬。面临时代大浪淘沙。
    小说塑造了湛人杰、崔奠明、兵痞梁在耕、梅子、李平儿、黄幼红、李金金、陈卉、徐小燕、陈亚玲、寡妇张二嫂、王汉阳、卢黑豹、寨主任金水、秀才丝瓜、郎中舒潇等众多不同身份的人物形象。情节曲折,动人心弦。是作者十年时间呕心沥血写成的一部力作。
    众匪的人生经历为旧中国黑暗社会现状缩影,反映旧中国“草根”人物的生存现状,能否达到警世醒世,诸位读者大大请开卷细读吧。
    鄂东匪事群号QQ329362217
    上回书说到,贼娃子卢黑豹在孔垅镇商道上目睹了土匪打劫商客的事件之后,内心触动很大,回到破茅屋里还在想这事情。
    晌午,卢黑豹坐在茅屋门口的板凳上吃饭。这年头乡党们的日子都很苦,他的日子也好不到那里去,青菜汤里下几条面便是很不错的一顿饭了。他边吃边想;吃完饭该干啥去?去偷吧;时间有些早;只有到了傍晚时分偷人最好下手。可是;这段时间怎么打发呢?到村子找几个人闲谝;又怕谝得热闹忘了正事。这时他忽然听见崖背上几个妇女在说话。
    一个说:“姐妹们,咱们到原上去,那儿野菜多。”
    另一个附和着说:“走吧,反正回家也没事做,全当散心呢。”
    卢黑豹从几个女人的对话声中听出了有梅子的声音,尽管梅子说话的声音很小;他还是听出来了;而且听得真真切切。心中不由得一动;夏天槐树底下他双手摸梅子奶头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那两个奶头热乎乎软乎乎的感觉仍然在手指间流淌。他想:这时候原上荒郊旷野很少有人;正好去找梅子解解心慌;或者和几个娘们逗逗嘴皮子也很有意思;尤其是有梅子在跟前;看上她一眼心里也是甜滋滋的。他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她的影子了;心里还想得慌。他又想;她们会到原上啥地方去挖野菜呢?这时正是秋末冬初季节,只有坟园地里有,那里背风向阳,其它地方的野菜早就冻死了。那里离商道也近;正好一举两得。
    他吃完饭;涮了锅,一身紧身打扮收拾利落,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张家河。上了原,他贼性始然;两只贼眼先朝孔垅镇商道了望一番——刚刚吃过晌午饭,商道上空无一人。没有可猎之物,他这才放心地向原上走去。
    鄂东莽原向北走地势越来越高,全是上坡路。沟沟脑脑一岭一凹的;田地一片荒凉;刚出土的麦苗儿单丝单叶的在寒风中摇曳着。偶然看到一片棉田;棉花杆拔倒放在地里边;干卷的叶子间能看到一星半点发黄的棉花。因为这时间很少有人到地里来干农活;田地里的野兔子多了起来;正走着一不留神就会有一只兔子从眼前飞跑而过。鄂东莽原上的兔子一到冬天都很肥;这是人们冬天猎食的最好动物。
    卢黑豹一心想见梅子;心里高兴步子也轻快了。看见一只飞跑的兔子;嘴里骂道:“该死的家伙;哪天我和梅儿相好了;逮住你;剥了你的皮;煮了你的肉;给我和梅儿解馋!”他不知道别人想见心里的女人是个啥心情;反正他这时候心急的真想一步跨到梅子的跟前。可是他知道;他想梅子心急似火;可那时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梅子有家有男人有儿子却不想见他;处处躲避他;不想理他;不想跟他说话。这时候他又想;胡在耕现在在啥地方;离开家快一年了;想不想他的女人?想女人的时候他又是啥心情?他就想不通;屋里有这么好个女人;不守着女人过日子为啥要去卖壮丁?卖壮丁有啥好处;一时子弹不长眼打到脑袋上;命就没了。想到这儿他一笑;心里说:“要是胡在耕死到外头那才好了;那时候梅子没有男人就得另找;我正合适。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更加疼爱这个女人;让她穿好的;吃好的;把她的两个娃当成我的娃;让她再给我生个娃。我再把偷来的钱攒起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卢黑豹越想越高兴;不知不觉笑出了声。这时;再朝前走就到了原上边;就出了张家河地界。这里有一道大埂,埂的两旁长满了一抱粗的柳树,树枝茂密旺盛。此时树叶在秋风中纷纷飞落了,只有树枝是绿色的,上边挂着几片尚未失落的黄叶子。人们把这里叫做柳树林。
    柳树林的北边便是坟园地。在向阳背风处长着的野菜,虽然叶子稍已经成了干枯状,而整体还显示着鲜绿的色泽。人们便把它挖回家充饥。
    走进坟园地,迎面耸立着一座青石碑,它便是张家的祖坟。据说张春旨为了读书,他妈死后,就在这里搭起了一间茅草棚,陪母三年孝,夜伴清灯,苦读史书,把头都看偏了,一举考上了清末举人,成为一方名士。
    卢黑豹来到坟地藏在张家墓碑后边,心血来潮,想恶作剧吓唬吓唬这些女人,便“哇哇”的学鬼叫。
    凄凄惨惨的叫声把几个女人吓得毛骨悚然,在这荒郊旷野,真的来了鬼,她们该怎么活呀。她们抱做一团不敢动。
    看到这情景,卢黑豹从碑后走出来,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看把你们吓成啥样子了;大白天那儿来的鬼呢。”
    陈水棠媳妇徐小凤,一见是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原来是你。不得好死的贼娃子,你就应该变做鬼!”
    卢黑豹见几个女人对他怒目而视;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哎,你可别那么厉害,我可是跟你们闹着玩的!”卢黑豹嘻皮笑脸地走过来。
    “滚开,闪远点儿,看见你我就够了!”
    徐小凤是个出了名的刀子嘴。她真的生气了;得理不饶人。
    “看看;我是专门来给你几个女人来做伴的;又不是存心来吓唬你们的;要不我来这儿干啥。”说着,卢黑豹弯下腰把脚前面的两棵野菜拔下来;用手把干叶子择掉;朝梅子跟前走过来装着无意间把手里的野菜朝梅子的笼子里扔去。看见卢黑豹;梅子就想起他摸奶头的情景;从心底里讨厌他,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把笼子向外一挪,菜落到了地上。
    卢黑豹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野菜捡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这菜多鲜嫩的。”
    梅子红着脸;强辩道:“菜好你拿回去自己吃。我不稀罕。”
    这一幕又让徐小凤看见了,毫不客气地说:“姓卢的贼娃子,你可别想心里茅儿柴草的。我给你敲明叫响地说;我在耕哥常年不在家;你少在我嫂子跟前胡骚情;要是敢动手动脚;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乡下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男男女女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张家河就巴掌大个村;有个风吹草动全村人都能知道。平时卢黑豹对梅子有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尤其是他看梅子时的那双眼睛;火辣辣的都能向外喷火。一个光棍汉见了女人能不着急吗?尤其是见了梅子这样独处而年轻漂亮的女人;能不起坏心眼儿?可是梅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日子过得是苦得很,可她人正经;从不和不三不四的男人眉来眼去。这村里人都知道;常常对她很关照;几个女人随时保护着她。
    卢黑豹的鬼把戏被揭穿,这时只觉得脸色涨红无地自容。
    水棠媳妇想给他台阶下去!开口说:“老卢,快去干你的正经事。你看,商道上有人来了。”
    卢黑豹借坡下驴;转身朝商道上望去,果然从南边上来一辆轿子车。打老远看上去好似一团火,红骡子红轿帘,好看极了。他也不和这些娘们儿打嘴皮官司了,就从柳树林直穿商道。选择好地形,在商道旁埋伏下来。
    商道一过柳树林,坡势陡峭,地形险要,两旁没人深的蒿草在秋风中摇晃,显得荒凉而阴森,处处潜伏着危机。赶车的是位五十岁开外的小老头,古铜色的脸膛留下了他饱经风霜的痕迹,额头布满了恰如沟壑般的皱纹,双眼不大,而炯炯有神。他一路甩着响鞭,唱着咣咣乱弹向北驶来。上坡了,轿子车速度放慢了下来,卢黑豹从蒿草丛中一跃身上了轿子车后尾。车把式发现轿子车辕朝上忽闪忽闪地跳,说:“小姐,辕轻了,你朝前坐!”
    “知道了!”轿子车里传出铃铛似的声音。
    卢黑豹站稳身,从轿帘缝隙朝里看。这不看则罢,一看差点从轿子车上栽了下去。轿子里坐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一头乌黑闪亮的头发,戴着一朵小红花儿,白皙的皮肤里透着红光,那眉眼犹如画匠画出来的,要多美有多美,穿一件绿缎旗袍,端坐在轿内。这是他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好看的女子,真不忍心下手去偷她。可不偷又不行,他家里已经没有隔夜之粮了。何况他的目光已经移开了姑娘,瞄向那三个包裹了。他从轿帘下边把手伸进去,轻巧地取出那三个包扔到蒿草丛中,又身轻如燕似地下了轿子车。
    轿子车辕又重了,那车把式道:“辕重了,小姐,你向后挪!”
    卢黑豹真有点后悔,没有听到那铃铛似的声音。
    轿子车走远了。卢黑豹拿着三个包裹来到僻静处,打开一看,全是女儿用的衣物、首饰和十几个银元,都是些值钱的东西。他庆幸今天收获不小。
    回家的时候,卢黑豹想到来的时侯受了小凤她们那么多的气,心里觉得划不来,想用这些东西照照她们的眼儿,出出这口气,便绕道又来到了坟园地。
    此时坟园地里其她女人都回家去了,只剩下梅子一个人在挖野菜。她的笼子大,菜还没有装满。秋风萧瑟;荒原上空旷寂寞;她一个女人显得十分孤独、惜惶、可怜;可是她眼前不断浮现出两个儿子———大狗和二狗饥饿的模样;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盼着她挖野菜回家充饥呢。尽管荒凉的田野使她心里越来越害怕;然而她为了能多挖一点野菜仍然没有回家的念头。
    太阳快落山了,梅子还像挖宝贝似地挖着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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