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东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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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东匪事-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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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儿,有种报个字号!”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
    座地虎王焕庭和孟恫春伏在烟囱旁一动不动。
    座地虎王焕庭拉过孟恫春的耳朵,极小声地:“你给我盯住炮台上那家伙。他要下来
    就给他一个子儿。”他的两眼仍盯着上房,仔细察看里边郭黑子的反应。
    “嗯。”盂恫春望着炮台上探出的脑袋,真想一枪撂倒他。
    “操你瞎妈的,当我没看见呀?再不出来我开枪啦!”炮台上的人看不见下边
    的人又叫起来。他没敢出炮台。
    院子里仍没有应声。
    可是,在大墙的四周墙头上,已有人悄悄递上枪口。这是白毛熊等人裹上马蹄
    贴着郭家大墙站在马背上把枪对准了郭家院内。白毛熊已听见和看见了刚才院中所
    发生的一切。看来不出现意外,郭黑子插翅难逃。
    上房灯又亮了。并传出郭黑子的骂声:“扎乎你妈个胯骨?乱打**毛枪?吓
    着我没下生的儿子!来人听着,你郭爷睡觉了,有仇明天来报!”
    炮台里的人哑了,但没有放松警惕,借着上房窗户透出的灯光,端枪瞅各处旮
    旯。
    突然,贴着烟囱根的座地虎王焕庭直起身子运足力气扬手把人头往有灯亮的上房一扔。
    “砰”的一下,纸窗顿时砸出一个洞,滴血的人头滚落到炕十铺的大花被上,
    又从被上滚到地上。吓得蹲在炕沿根底的“洋戏匣子”“妈呀”一声惊叫。
    屋里早有防备,炕上没人。
    在屋外炮台枪响之时,正在**中的郭黑子忙从“洋戏匣子”身上滚下来,趁
    势抄起窗台上的两把匣子枪,往炕梢临窗的墙旮旯一躲,然后来个鲤鱼打挺站起一
    丝不挂的身子。他的心怦怦直跳,没想到青山好刚走一个多点儿,黑云岭的人就这
    么快来上门索命。麻溜不亚于郭黑子的“洋残匣子”以惯有的应急经验也忙滚到地
    下,顺手抄起扫地笤帚扇灭柜台上的有座罩灯;郭黑子摸黑穿上衣服后,听听外边
    没啥动静.让也穿上衣服的“洋戏匣子”掌亮子(点上灯),目的是看看外面还有
    什么情况,他不认为枪响是走火和瞎乱打。另外,他也在盘算着如何应付和逃出去。他很后悔没把青山好的话放心里,还要大脱大盖搂小老婆睡觉。“洋戏匣子”本
    不想去点灯,但又无奈,只好哆嗦着手摸炕头炕席边上的洋火,划着往灯捻上一触
    便往炕沿下猫,灯罩都未扣上,惟恐被屋外的流弹打着。看着滚到自己面前的血淋
    淋的人头,她吓得忙捂上眼睛,身子愈加瑟瑟发抖,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
    仍站在炕梢临窗墙旮旯的郭黑子见是朱七的人头撇进来,一脚将炕上的大烟盘
    子踢起来,砸灭柜台上的灯。
    上房灯一灭,顿时屋里屋外枪声大作。在黑夜中各处枪口吐出蛇芯一样的火苗。
    各屋睡觉的郭家老小都被惊醒,仓皇寻找藏身之地。妇女慌成一团,把头缩进
    被里,不知往哪块躲好。孩子吓得扎在大人怀中哭。
    座地虎王焕庭一枪撂倒炮台上出来的一个炮手后,一个箭步蹿到上房门口。他顾不得
    子弹落在他身边的门框上、门板上,一脚踹开门进屋,躲在墙角往里屋门日瞅,揣
    摸着怎么冲进屋去捉郭黑子。
    郭黑子光着脑袋,冲端门进外屋的座地虎王焕庭吼:“小子,你爷爷老黑云可毁在我
    手,你他妈的也要变枪粪吗!”他说着冲外间屋“砰砰”两枪。
    立时,吓得“洋戏匣子”顺炕沿根倒下,昏了过去。
    座地虎王焕庭仍倚在漆黑的墙角,借着敞开门透进屋里的极微弱的星光,监视着里屋
    门口。他没有开枪,也没有回话。而是间紧双唇,紧锁双眉想着进屋抓郭黑子的办
    法。
    突然,在对门屋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哭声。
    听见这声音,使座地虎王焕庭计上心头。他双枪对准里屋门,脚步轻轻地往有哭声的
    屋里捎。
    捎到门口他听听屋里的动静,把右手的匣子枪往腰中一塞,回手拉开门。进屋
    一看炕上有几个人都缩进被窝里抖动着。他一手端枪,眼睛注意着郭黑子屋门口,
    另一只手却伸到炕上,攥住被角,用力一拖。
    “噢——”炕上一光腚女人发出一声惊叫,忙往别人的被窝钻。被窝里的人根
    本不知道有人进屋。爆豆似的枪声,使这些人都吓得顾头不顾腚。
    座地虎王焕庭拉着被子一闪身来到外屋,摸黑把被子叠成一个方块顶到头上,悄悄走
    到郭黑子屋门口,猛地一拉门钻进屋。
    可是,室内很静。
    屋外也停止了打枪。
    座地虎王焕庭扔掉被子,端枪在屋里寻找郭黑子。找了一圈除能看见炕沿下有个大肉
    蛋似的黑影在发抖外,再无其他人影。从窗户溜了?他望望一个劲地往屋里灌寒风
    的大窟窿,有点怀疑郭黑子从窗户跑了。这次说啥也不能让郭黑子漏网!他思忖着
    一脚蹦到炕上。他的另一只脚还没落下,后脑勺子冷地被悬在空中的一只脚踢中。
    他一阵昏迷,跌倒在炕上。
    双手勾住房笆棚杆子上的郭黑子见一脚踢倒座地虎王焕庭,从房顶纵身跳下骑在他身
    上。他要擒住来取自己脑袋的人。
    座地虎王焕庭见郭黑子很狡猾地从房顶跳下来骑到自己背上,双手来掐脖子,遂猛地
    一弓身于,一支双臂,一拱屁股把郭黑于掀翻在炕,接着他飞快地一转身子反骑在
    郭黑了的身上、两人扭在一块儿,都拿出平生力气拼命撕打……
    就在他俩刚滚在一起时,一直趴在墙头往郭家大院俯视的白毛熊觉得进攻的时
    机到了,喝令黑云岭马队的人以强有力的火力攻打四角炮台,继而人院包抄郭黑子。顿时,郭家院内像开锅一样响起密集的枪声。炮台内的人只顾注意观望上房郭黑
    子屋里的劈哩啪啦的搏斗声,没想到四面已被包围,一个个又调过枪日向墙上射击。
    焕天悄悄港到大门左侧的炮台下,举手把一硫酸瓶子从射击孔扔进炮台里。随
    着一声爆炸,里边传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叭勾——”“叭勾——”
    孟恫春在烟囱后面用匣子枪撂倒从炮台里钻出来的两个炮手后,按着座地虎王焕庭事
    先的安排,上前迅速推翻上房门口的八仙桌子,毁坏老母猪炮,借着混乱之时攀上
    大墙,跳出郭家大院,不知不觉溜到车马大店睡觉去了。他还要在锅盔山继卧底,
    不能暴露身份,以防不测。这是老黑云的主意。
    黑云岭的人攻势越来越猛,使剩下的三个炮台里的炮手部招架不住。纷纷钻出
    来败退到上房门回,退进屋内,捅破窗户纸,用窗台做掩体,慌乱地冲大门和墙上
    打枪。
    “轰——”
    _大门右侧的炮台爆炸起火,燃烧的炮台像只大蜡烛把郭家大院照得通亮。
    “都他妈拉巴子的给我往里压!往里压!”在火光的映照下,白毛熊威风凛凛
    地站在墙头上,一个劲儿地挥着马鞭子,喝令冲进院子的胡子向上房逼近。
    枪弹如雨,纸窗百孔,压得上房屋内的炮手抬不起头来。
    “四角再压住!”白毛熊站在高处,院内各地方看得清楚,挥鞭子对已进院的
    人马喊:“老郭家的人——,妈拉巴子的都给我听着:我只要郭黑子一个人!”
    屋里,座地虎王焕庭与郭黑子滚打着。一会儿从炕上滚到地上,一会儿又从地上支巴
    到炕上。屋内乱七八糟,被外面的火光一照,像罢园的瓜地。两人能看清对方后,
    打斗更加激烈,都想用绝招把对方置于死地。怎奈两人扭在一起,有招施展不开,
    只好凭力气踢、咬、抓、掐、扇、擂……黑云岭的人攻进院子,使郭黑子有些心慌,
    他一下从炕上站起来,手伸进腰中去掏枪。座地虎王焕庭手疾眼快,猛地往上一扑。两人
    砸倒窗户,倒在院中滚在一起。“洋戏匣子”被他俩滚到地上砸一下,感到肚子里
    疼痛难耐,在屋角捧腹大哭……
    “轰!”墙头上有人往院里扔的硫酸瓶子爆炸,离扭在一起的座地虎王焕庭和郭黑子
    只有两三米远。
    白毛熊转身对扔瓶人一吼:“操你瞎妈的,别伤着我儿子!”他一看是姑爷玉
    山,马上停住骂。
    盖鄂东与占山好都手握双枪骑在马上,望着从上房屋里滚出来的座地虎王焕庭与郭黑
    子,谁也没下马去帮一下,而是装做没看见,向各屋里喊话让撑亮子都滚出来。
    屋内,哭喊着的男女老少连滚带爬被黑云岭的人撵进院子,一个个头发撩乱,
    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望院内的人马。
    玉山又扔下最后两个硫酸瓶子,在院心相继爆炸。立刻,使聚在一起的女人、
    孩子都惊嚎不止。
    站在墙头上的白毛熊又喝令:“别伤着孩子和女人!挑短头发的打!长**的
    一个也不留!”
    玉山从墙头上跳下来,到女人堆里扯腿拉出一个往女人卡巴裆钻的男人,给一
    枪打死。
    这里,越打越猛的座地虎王焕庭已骑在郭黑于的身上,并用枪逼住脑袋。他把郭黑子
    一把抓起来,用枪顶着后腰往院心走,在火光的映照下,郭黑子的半拉脸被血染红。血还顺着他的脸往下淌;
    站在墙头上的白毛熊,见三儿子座地虎王焕庭生擒郭黑子,忍不住有些手舞足蹈,又
    挥着鞭子喝令:“焕天、焕海、玉山,把屋里的孩子、女人全轰出来,放火烧个杂
    种操的!”他要斩草除根,毁其巢穴。
    “别动!白毛熊,你也太狠了点!”
    一个酸溜溜、恶狠狠的女人声音突然响在白毛熊耳边。
    他一扭头,见身披红斗篷,内穿粉白色紧身衣裤的女匪“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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