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忽然低下头,两只大眼睛忽然泪汪汪!
“香香,别难过!你是怪师公那次没有向曼殊室利下手?”
小女儿咽声道:“我爹、大师伯、三师叔、四师叔全部都死在曼殊室利手中,你为何不出手?”
老人叹道:“香香,师公何曾不想替自己的徒弟报仇?但我得估计一出手能否成功呀!如不成功,这个仇就永远休想报了。”
香香道:“师公不是已经可以和曼殊室利一拚了?”
“对!师公从任何角度都盘算过,师公的‘神龟功’已经炼到十二层了,足可和曼殊室利的‘天象功’一拚生死,可是师公无绝对胜算的把握呀!”
香香道:“那怎么办?”
老人道:“你别急!师公已有计策,将来你会知道,香香,你挑着蛋担向前走,师公马上会追上你!”
“师公,你要去杀金精王?”
“不,只给他留点束西,我要他活着同去见曼殊室利!”
老人走后,小女孩人不矮,担着茶叶蛋担奔走如飞,一下子就是数里!忽然,她发现前面山道上竟有人等着似的,心中一惊,立即停住不动。
小女孩不动,人家却走近了,那竟是森罗梦婆,只见她冷冷道:“小姑娘,你买什么?”
香香也冷冷的道:二买茶叶蛋!﹂“嘿嘿!卖茶叶蛋卖到深山野外来了?”
“当然,只要利益高!”
森罗梦婆似已看出当前小姑娘竟是个武功奇高的小女孩,故意问道:“在城市里,茶叶蛋是一个铜子一个,在这里你要卖多少钱一个?”
香香也已看出森罗梦婆不是为买蛋而来,笑道:“一两银子一个!”
“哈!小姑娘,这不是高抬物价了?”
香香头儿一摇道:“老婆婆!你错了,作生意不得强买强卖,我的蛋贵,顾客可以不要,他如要,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好利的一张嘴,小姑娘,假使人家肚子饿,身上又没钱怎么办?”
香香道:“老太太,该不会用抢吧?”
森罗梦婆哈哈大笑道:“那很难说啊!”
香香放下担子道:“我不是没有遇过那种人!”
“小姑娘,你怎么办?”
香香道:“我叫他吃个够,但得连蛋壳吞下去。”
“好大的口气!小姑娘,你能把蛋壳给我老婆子吞下去?”
“森罗梦婆!论硬的,我不在乎你,来软的,你那梦婆汤更不行!别拦路,我要过去。”
老太婆一听她居然叫出自己的字号,立即厉声道:“小丫头,你的长辈是谁?”
“哈哈!梦婆子,买蛋就买蛋,难道与别人冢长有什么关系?”
从侧面突然出现两位青年男女,森罗梦婆一看,表情上立变,猛朝旁边一闪阴声道:“野火,祖奶奶决心和你拚了!”
来的竟是海天峰和烟池柳,海天峰闻言大笑道:“老太太,今晚我是不想伤你!论道行,你似比九阴王高那么一点点,但要和我拚命,你还差远,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的儿子罗森已经接近死亡边缘了,再不去救,你们母子恐怕难晤最后一面了!”
森罗梦婆闻言尖叫道:“野火,你杀我师侄还不够,又要杀我儿子?”
“老太婆!我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你的儿子,罗森处处暗算我,我并不把他放在心上,这次他是被影子佛下的手,等我赶去时,影子佛已逃走!相反我还给了你儿子一颗护心丹。”
“在什么地方?”
海天峰道:“向西走,他躺在一座小谷中。”
老太婆如同疯了一般,拔身狂奔,霎时人影俱失!
小姑娘如风走向海天峰,道:“野火哥哥,刚才我好紧张啊!”
烟池柳格格笑道:“你也会唬人呀!”
海天峰笑道:“论硬拚,森罗梦婆还真没有办法,假如她施展梦婆汤,只怕香香已经栽到茶叶蛋锅里去了!”
“咭咭!野火哥哥,你来得真是时候!对了,你们为何知道我和师公在这个方向?”
烟池柳道:“香香,我们为了要问你师公几个问题才找来的,噫!你师公呢?”
香香立将师公去处说明,接着问道:“野火哥哥,你要问什么?”
海天峰道:“曼殊室利是不是大金国的‘天像人王’?他管理大金八王的行动?”
香香连声道:“是的是的,他又是大金国的国教教主,权力大得很!”
烟池柳向海天峰道:“也许他就是假宏保,我们快追!”
“哈哈,野火,别急!追是追不着的!”
香香闻声大叫道:“师公,怎么样了?”
大家面前忽然多了个老人,只见他哈哈笑道:“师公我臭骂了蒋大宏和老苗子一顿,警告他们不得投靠大金,后来我把金精的左耳朵捏掉一大半!”
海天峰哈哈笑道:“‘茶叶蛋’,现在你别瞒我,你到底是不是‘天池老人’?
‘天地神龟’当年与‘天像人王’是势不两立!我想曼殊室利也就是‘天像人王’!”
“野火,香香已经告诉你一半了,那又何必再问?野火,我老人家不希望你传出去。”
海天峰笑道:“只要你不动‘天孙’钟的脑筋,我绝对不说出天池神龟!”
老人道:“我告诉你,‘天孙’钟只有三个方向可寻,第一是宏保太监,第二是假太监,第三是‘踏踏歌手’和‘恶凤凰’,现在有你当面告诉我,我保证不夺它!”说完向香香道:“丫头,我们走!”
烟池柳看到老头子离去背影,心中似有什么感慨,而且轻轻的叹息一声。
“乔乔,你怎么了?”
“小海,我想到冢父当年的情形,不由得感叹人生的遭遇和变化之大!”
海天峰道:“令尊烟尘大侠,身兼江东六十四屯总屯主,又有什月可叹的?”
烟池柳道:“你想到‘天池神龟’和‘曼殊室利’加我祖父号称东陲三圣嘛?家祖过世已有四十几年,而‘天像人王’做了大金国国教教主,既要吞辽,又要侵明,他不但活着,而且不可一世,说到‘天池神龟’,他为了私仇,现在却化装卖起茶叶蛋来,这是多大的变化啊!”
海天峰笑道:“光阴如逆旅,人生似过客,自古皆然,我却看得非常淡薄。”
烟池柳苦笑道:“我总觉得生命大短了!”
“嗨!你怎么了,几时学会多愁善感了?你看,正面山上有场大戏要上演了!”
烟地柳举目一看,吓声道:“乌鸦嘴面对踏踏歌手,鸩姑姑对恶凤凰!这是怎么一回事?”
海天峰道:“再仔细看看那秃峰四面的岩石,居然暗藏着各路人马!似还有武林疯子和江湖狂人,以此类推,我们不难推测还有刚才的天他神龟和曼殊室利!”
“小海,我们快去呀!”
海天峰道:“注意去的路线,我们由左侧最陡削的悬崖下去,只有那儿有空隙!”
烟池柳奔出又回头道:“小海,乌鸦嘴和鸩姑婆一定怀疑‘天孙’钟是落在恶凤凰和踏踏歌手的手中!”
“乔乔,慢点,我又看到影子佛啦!”
“有没有胡一吞?”
“没有看到,也许在暗中,影子佛绝对不会放胡一吞单独行动!”
“对!那只玉盒是在胡一吞手中。”
二人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们的行动,偷偷摸摸的来到秃峰的削壁下,烟女轻声问海天峰道:“影子佛好像就在这地方出现,这时忽又不见了?”
海天峰冷静的察听一下,摇头道:“这个假出家人真诡,人如其名!”
“吓!小海,快看那对面有森林的山上!”
烟池柳所指的山上,山顶比秃峰还高,那正是观察秃峰动静的最佳观察所,这时只见那山顶上似有一批人物,行动若隐若现。
海天峰运出超人目力,注视良久噫声道:“我认得的大金八王中有三个全在那峰上。”
烟池柳道:“金精王、金德王和金欲王?”
“对,还有两个与他们同在一块,他们真的在观察秃峰上动静,这是为什么?”
烟池柳道:“你有疑惑?”
“是的!”
烟池柳道:“怀疑他们为何不在秃峰上就近看斗场?”
“乔乔,假设‘天活’钟是被踏踏歌手和恶凤凰在上次大闹宏保私邸得手,他们更应上秃峰,虽然不亲自加入向踏踏歌手和恶凤凰索取,那也得就近袖手旁观,多少也得存一点捡死鱼之心呀!可是他们远离现场察动静是什么意思?”
“吓,他们知道‘天孙’钟并没有落在那两个老家伙手中?”
海天峰急急道:“走!我们不上秃峰了!”
“到那森林峰上去?”
海天峰扭转身,一拉烟女道:“捉他一个逼内情,八王一定知道‘天孙’钟的下落。”
烟池柳道:“注意啊!看看有没有紫衣红披风的老头?”
“乔乔,你真是,那种人岂能以常情观察,紫衣红披风不是他的招牌,他可随时变换,我怀疑,紫衣红披风倒是宏保太监的牌子。”
以二人的轻功,不到一刻就上了那座峰,同时耳听秃峰却已打得天摇地动了!
“吓!小海,秃峰上打起来了!”
“乔乔,轻声!我们离这峰顶不远了。”
森林如麻,毫无羊肠小径可上,那座峰似从来无人去过,海天峰示意烟女道:“提足轻功,稍微一点声响就会惊动他们。”
接近到十丈内,烟池柳看到一个老人耳朵包了布条,忖道:“那就是被天池神龟揪掉半截耳朵的金精王了!”
忽然,海天峰发现老人中有七个,不由暗惊,立向烟池柳道:“你要小心!”
“干嘛?”
“我察出看到他们似只五个,这时见有七个,这证明其中有两个武功出奇的高。”
烟池柳会意,海天峰察不出的人物,其轻功已经登峰造极了!仔细一看,她发现其中五个年纪在花甲左右,另外两个,一个有七八十出头,另一个则无法看出他的年纪,立将所得通知海天峰,悄悄的道:“那穿商人装的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