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问明原委,便假装酒客,在半个钟头后来到小蝶酒吧,找久富陪酒。
坐下不久,他便装成色迷迷的姿态,左手把久富纤腰搂紧,右手不规矩地乱摸一番。久富也不拒绝,只是吃吃笑著。
探长发觉她身体温暖,与正常人无异。
智多星探长和吧女久富坐了一会,便相偕出外,到一家早有布置的公寓去。
久富一到公寓,态度显得非常淫荡,和她的外表年龄很不相称。
探长半公半私,享受著无边的艳福。
然后他极力拖延时间,和她谈天说地,不让她离开公寓。
大约凌晨四时左右,久富已三次要求离去,探长于此时接到一个电话,面色大变。
电话里的探员说,刚才他们已利用预先布置的摄影仪器,摄下探长与久富在床上的亲热的图片。但冲出来的照片,只见探长抱著一团白影,完全摄不到久富的姿态。
一张照片如此,可以说是偶然的错误,但张张如此,便显得极不寻常了。
久富也察觉到探长脸上表情的变化,他还未放下听筒,她已夺门而出。探长大声喝叫她不要走开,久富毫不理会。
智多星拔出手枪,下楼追出门外,见久富在前面跑,他叫道:「你究竟是人还是怪物,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
久富依然不理,愈跑愈急。探长向她开了两枪,眼见都射中她的身上,但久富若无其事,消失在街道转角之处。
智多星本来还存在著三分疑惑,不愿肯定她是异类,至此再也没有怀疑了。
回到局中,细细研究探员所摄的照片,探长的容貌身体拍得十分清晰,但久富的身体只像一团白雾,依稀可辨出是一个人体的形状。探长顿足,慨叹不能把她擒牢。
第二天,他派员潜伏小蝶酒吧,等待久富来上班。可是一直等到午夜,也未见她出现。久富显然已知机远遁。
智多星探长非但捉不到久富,他自己反而卧病三个星期,情形就像源助和三岛一样。
病愈之后,他去请教一个有道高僧,这是一种什么现象。
高僧解释,这是女尸利用男人的精气以复活。起初所谓「徵婚」,便是吸引血气方刚的男子和她交媾,令她饱吸阳刚之气,身体一天灵活过一天。以后她可以出来活动了,便托身在酒吧之中,与男人杂交,继续获得精力的来源。凡和她有一夕之缘的人,因精力损耗过甚,都有类似虚脱的病态。此女现在必在他处作祟,犹幸她不嗜杀生,积下恶果不深,否则凡与她亲近过的男人都难保一命。
智多星恍然大悟:「那么我们应怎样对付她,免她为祸人间?」
高僧道:「以前你既已知她坟地所在,应从根本著手,便省却许多麻烦,可惜现在也许已太迟了,这里有两个方案,写成锦囊,你照著去办吧。」
智多星大喜,接了锦囊回去。
打开第一个锦囊是:「立即发掘其坟穴,以火焚之,绝其后退之路。」
智多星带了几个得力探员至小泉惠美墓前,将坟地掘开了,果然里面空荡荡的,骸骨不见了,证明惠美已出去活动去了。
他照著高僧的吩咐,用火焚毁,并将几本经书焚化其间,使该处减少妖邪之气。
办好此事后,他们继续四处穷追小泉惠美的下落,由画家根据源助等人的印象,画成一图,交给数十便衣探员,叫他们留意这样的人物。
大约十天过后,有一个探员报告说,在某处乡间,发现小泉惠美的踪迹。
那是东京市郊一个小缜,开杂货店的商人晋一,一个月前忽然收留了一个女人,和她成了夫妻。
这个女人名叫悦子,自称在乡下出来,要找一份卖货员的工作。
晋一见她风姿楚楚,便把她留下了,他是个王老五,卅五岁还未遇到合意的女人,不知怎的,一见悦子,便觉得相当投缘。
晚上,晋一问悦子回到什么地方住宿,悦子答,她就睡在店里。晋一大喜过望。关上店门后,二人便这样地搭上了。
以后,晋一向人介绍,悦子是他的妻子,又把她带回家去见过父母和五个兄弟。他们是大家庭,兄弟成家后都住在一起。
悦子相貌长得美,又不大说话,人人都喜欢她,要她搬回去和大家住在一起。晋一不知悦子的意向,悦子却非常乐意地答应了。
悦子在家里居住,晋一却要到店里工作。在这段期间,他不知道,悦子和他的五个兄弟都有了肉体关系。最后,连晋一的父亲也和这个风流儿媳有了一夕之缘。
这一家里,除了女人之外,都把悦子当作至宝。
晋一与从前判若两人,身体变得虚弱无力,头三四天还和悦子天天欢好,到得第五天,身体虚弱,再也无能为力了。他怕妻子对他需索,乾脆住在店里不回去,这样就给了更多的机会让悦子和他的兄弟在一起。
悦子的浪漫行为,渐渐地连怜居也已知悉。这个故事传到一个探员的耳中,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探员亲自到那镇上查察,远远见到悦子本人,和探长分发的画图十分相似,便立即报告智多星。
智多星这次不敢大意,先打开高僧的「锦囊」,观看应付之策。
女尸本来不能在白天出现的,现在居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下露面,证明她的道行是愈来愈高了。
智多星看过锦囊之后,暗暗点头,高僧的确想得周密。
智多星一面派人到晋一家里去埋伏捉妖,一面到镇上杂货店去通知晋一,晋一不信道:「胡说八道,我的老婆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怎说她是尸呢?」
智多星把自己的经历对他细说。又问他是否觉得精神虚弱、遍体不适?晋一低头无语,但他始终不大相信一个美艳似花朵的女人会是一具尸。
智多星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们把她捕获之后,便会给你证据。」
十五分钟后,智多星赶到晋一家门外,指挥捉妖行动。
这是下午三时卅分,一个便衣探员进入晋一屋内,说晋一在店中感到不适,请晋一的夫人悦子去看看他。
悦子确知道晋一有病,不虞有诈,便随他一同出门,问道:「先生,你是哪一位,以前我们没有见过面?」
探员道:「我是隔邻开服装店的,我名叫……」
他们走出屋门约十步之遥,探员忽道:「啊哟,我忘记向老太爷交代一句话,嫂子你等我片刻。」
探员走回屋内,悦子站在当处,就在这一刹那间,忽然有个大网,自半空罩下,悦子惊觉,为时已晚,那大网把她罩住了。悦子在内挣扎,欲破网而出。但智多星指挥第二道网、第三道网同时罩下来,四周抽紧,把她缠得结结实实的。
悦子大叫:「你们不能这样欺侮一个女人……」
这时有六个僧人从暗处转出来,两个手持点燃的名贵的炉香,两个在不停念诵佛经;另一人捧著一个佛像;一人手持一根木剑,悦子见了,怒目注视。
僧人的经文似乎有种镇压的力量,令悦子的力气施展不开来。她无论怎样挣扎,也脱不了那重重的网。
持剑的僧人不时以剑尖指住悦子的鼻子。悦子露出又是畏惧、又是憎恨的神态。
此时,她的丈夫晋一和探长智多星一同跑过来,后面还有源助和三岛,都是接获通知赶来的。
悦子一见晋一就大叫道:「晋一,快叫他们放开我,你忍心让你的妻子这样受别人虐待吗?」
晋一见妻子那尴尬的处境,又见她脸上梨花带雨,早已心软了。他大声向智多星抗议道:「你们怎可以这样虐待我的女人?」
智多星道:「别急,等一会就知道了。」
悦子见晋一说不了情,又向源助投向乞怜的眼色:「请你想法把我救出来吧,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源助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悦子又转向三岛:「难道你也见死不救,你忘记我们曾经有多亲热吗?」
三岛大声答道:「你是一个尸,不能让你留在世间害人。」
这时,村中人过来围观的渐多,悦子在网内哭声甚哀,她的挣扎也愈来愈急,像一条上了岸的鱼儿一般。
她把衣裳都挣开了,一具雪白的肉体在网内扭动著,围观的男人们都张大了眼睛,未曾见过这样的奇景。
大约十余分钟过后,悦子的面色逐渐转变,由红润变成灰败,眼皮开始乾陷,两颊向内收缩,一张人见人爱的脸,渐渐变成瘦削丑陋的模样。手脚肤色也转黑,慢慢露出骨头来。
晋一掩脸不敢观看,围观者有一些胆小的人先跑开了。
最后,网内的悦子只剩下一副骨头。
智多星命人在地下生起火堆,把悦子的骨头投进火中,烧得吱吱作响。
一直到傍晚,才把整个工作做完。探长、源助、三岛等分别乘车离去。
市政府在接获这桩奇案的报告后,监于该处坟地既为邪恶笼罩(源助在汽车中曾为二女鬼所迷),便下令提早开发该段地区,将坟地夷平。改建成商店和住宅。五年后,那地点已完全改观了。许多人搬到当地居住,由冷清清的鬼域变成热闹的民居。
源助和三岛都已娶妻生子,不再过王老五生活。
一天二人相约见面喝酒,忽然谈起五年前的往事,都不禁哈哈大笑。
三岛趁著酒意道:「今儿晚上,咱们何不到那一新开发区逛逛,看看还有没有当年的遗迹?」
源助道:「好呀。」两人醉眼蒙陇,驾车到达该处,下了车子,在街头一面唱歌,一面跌跌撞撞地走著。
时间已过午夜,街道上的人不多,一轮冷月照下来,有点孤清清的感觉。
忽见前面有个苗条的影子,独自行走,三岛道:「那女郎多么像一个人……」
源助给他提醒,也道:「你是说……」
二人同时忆起小泉惠美的姿态,不觉有点吃惊。
「没有这样巧。上前去看个究竟。」三岛道。
两人趁著酒意,加快脚步,赶过了那女郎,一齐回头看去,几乎是同时地,二人惊叫一声,昏倒过去。
当他们醒来时,是躺在医院中。探长智多星坐在他们的身旁,微笑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们不必太过害怕,昨天的女人是这里的护士,不是鬼魅!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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