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茵的母亲安柏忍不住了,对她重重责骂一顿。紫茵起初不作声,后来忽然抬起头,反唇相稽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有何相干?」安柏忽然见到她眼中充满一种仇怨之色,彷佛是面对杀父仇人一般,猛地吓了一跳……这神色是在紫茵刚出世时,她曾经见过的特徵,就是不敢对丈夫提起的,现在这眼色又在紫茵的脸上出现了。
安柏晚上把这事情与丈夫商议,她说当她责骂紫茵时,见到紫茵面上泛现一种仇怨的表情,令她吃了一惊,她再把心中一种不祥的感觉告诉丈夫。
狄刚还是讥笑她道:「这是无稽之谈,你心里太敏感了,自己的女儿又能对你怎么样?」
安柏默然,歇了一会,又道:「你对女儿难道不管教管教,任她这样胡闹下去?」
「是的,我去和她谈谈。」狄刚站起来,走到紫茵房中去。
他轻轻推开房门,紫茵正伏在桌上,两肩耸动,似乎在哭,灯光照著她清秀的背影,十分逗人怜爱。
不知怎的,狄刚一见了她就心跳。他虽然见过许多女人,肥的瘦的,和他同睡过一张床的不知有多少,但没有一个女人像紫茵一样,令他觉得心情动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一下自己,走上前去,拍拍紫茵的肩膊道:「怎么哭啦?」
「爸爸……」紫茵破例地叫了狄刚一声,而且像无限委屈地投入他的怀中,呜呜咽咽她哭起来。她身上有股奇异的香气,混和著她的体温,令狄刚感到如痴如醉。
他闭上眼睛,在享受这阵温柔,怀中抱著的是一个成熟少女的胴体,令他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觉。
蓦地,他把紫茵一堆,心里羞惭地想:「不,这怀中人是自己的女儿!」
紫茵半哭半撒娇道:「爸爸,他们都欺负我!」
「好……好孩子。不要哭。」狄刚拍拍她的肩膀道:「爸爸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好不好?」
「好。」紫茵破涕为笑,在狄刚的唇上热烈地亲了一下,就像是对她的男朋友一样。
狄刚呆了片刻,再瞧著紫茵那如花似玉的脸庞、那惹人怜爱的胴体,心中不禁埋怨道:「唉。为什么这可爱的女郎偏偏是我的女儿!」
他心里非常昏乱,胡思乱想地走入自己房中。太太安柏问他:「怎样,她对你怎么说?」
狄刚这才想起自己是去管教女儿的,他自己非但一声未责备过她,反而说了一些同情她的话。便随口应道:「已骂了她一顿了。」
第二天是假日,狄刚的一个老友秦岸携了妻儿从英国来看他,这秦岸是他在越南作战时的亲密战友,两人一同出生入死,一同杀过许多敌人,也一同在战地强奸过妇女。现在秦岸在英国与友人同做生意,也发展得很好。
狄刚的家很大,秦岸夫妇和孩子便在他家住下来。妻子和安柏上街去了,狄刚和秦岸则出去喝了一回酒。午后,狄刚在公司料理一些事情,司机送秦岸回家休息。准备晚上才一同出去吃晚饭。
秦岸回到狄刚家,屋内一个人也没有,十分幽静。他也不在意,要走进自己的房中,忽然瞥见一间屋内,一个极美的少女裸睡著。这少女不用说正是紫茵。
秦岸几年来未见过紫茵,虽然料到是她,却未想到她已长得那么成熟,那美丽的胴体像带有无穷的吸力,虽然明知站在那里偷看是不礼貌的,但他的脚步却不能移去。
秦岸非但停在房外。而且不自禁地慢慢走入房内。
直到他距离床沿只有三尺,紫茵才像突然发觉,回过脸来。
她的脸庞本来就长得甜美,配合著她那秀丽无伦的胴体,更觉十分迷人。秦岸只感呼吸急迫。完全忘记面前这人是他老友的女儿。
紫茵轻轻噫了一声:「是你!」她丝毫没有惊愕和恼怒的表情,反而展颜一笑。
这样。对于秦岸已是足够的诱惑了。他毫不犹豫地坐到床上来,如饥似渴地搂住紫茵的身体。
紫茵不反抗,也不作一声。秦岸在她清香的裸体上狂嗅狂吻一番后,才觉紫茵静得出奇。
他禁不住抬起头来向她一望。
陡地,他打了一个寒颤。紫茵的相貌并没有什么改变,可是嘴唇紧闭,两眼射出一股凌厉的仇恨的光芒……这种光芒彷佛在什么地方接触过。
一种极深的恐惧从秦岸内心涌出来。他想逃避,已经太迟了。
……
狄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听到屋中满是哭声。他的妻子安柏扑进怀中,露出无限的恐惧:「太……太可怕了。」她哭泣道。
「怎么一回事?」
「秦岸……死了,他死在……紫茵的床上。」安柏断断续续泣不成声道:「那死状……好可怕!」
狄刚急走两步,踏入紫茵房内,只见秦岸的妻子脸上满是泪痕,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盯著床上丈夫的尸体,好像因哭得太多,一时趋于麻木。
狄刚把视线投向床上,但很快把头侧转,不欲再看。原来秦岸全身赤裸仰脸躺著,鼻子和眼睛都不见了,只剩下三个血洞。
「还我的丈夫来……还我的丈夫来!」秦妻一见狄刚。似疯狂一般扑向他。狄刚急忙后退。
「这到底是怎样发生的?」狄刚问。
「是你女儿引诱他,又杀死了他!」秦岸的妻子声势汹汹地道。
「是紫茵?」狄刚在潜意识中吃了一惊,但他的理智很快便把这惊恐纠正过来:「不可能的事。紫茵在哪里?」
「没有见到她。」安柏说。
「既然不见她,怎能够诬赖是我女儿干的?」狄刚理直气壮地道。
「一定是你女儿,不然秦怎会躺在她的床上,而且衣衫不整?佣人说,他们见过紫茵回到房中。」秦妻一口气加以指责。
「不能这样武断。你镇定一点,让我们先报案。」狄刚话刚说完,后面便听见一个亲切的声音道:「爸爸,什么事?」
狄刚一回头,见身穿运动装的紫茵正持著一个网球拍,兴致勃勃、满脸天真走进来。
一见女儿,狄刚从心里生出欢悦,见她这种神态,更增加了他的信心,对秦岸的妻子道:「你瞧,她像是会杀人的人吗?」
秦妻向紫茵望去,见她满脸透著健康的红润,两眼在美媚中带著纯真,「这像是杀人的人吗?」秦妻自己心中也生出疑问。
紫茵好像这时才瞥见床上的尸体,惊叫一声:「碍…」掩脸不敢观看。
狄刚拍拍女儿肩膀,叫她先去母亲房中歇息,转头才上前细看秦岸的死状,心中暗暗思忖:「是谁与他有这样深的仇恨?让他死得这样惨?两眼和鼻子都不见了。从鼻上的创痕看来,不是被人用刀平切去的,而是用别的方法切脱的,倒像是用牙齿咬去。」
想到这里,狄刚心中一惊:「什么样的人,可以和秦岸如此接近,咬去他的鼻子?」
一抹阴影从狄刚心头掠过:也许真是紫茵所干的,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如此?难道真有些什么不祥的成分?
他把头用力摔了一摔,要把这种无聊的念头摔去。
经过警方调查之后,探长认为并无证据可证明是紫茵杀死秦岸的,因此只能视为一宗悬案。
秦岸的妻子伤心地携带孩子们回去英国。
一天午后,狄刚在房中闲坐,天色有点昏暗,窗外正下著淅沥的细雨。
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
没有人应声,但是有个熟悉的身影一直走进房中来,狄刚认出是秦岸。
「老秦,你来得正好,我无聊得发慌,让我们喝杯酒!」他忘记秦岸已经死去。
秦岸沉默地坐在他对面的一张沙发上。
「你看起来很不高兴。是被女朋友抛弃了吗?」狄刚打趣道。
「别那样得意,那件事已东窗事发了。」秦岸脸色十分凄苦。
「东窗事发?你指的是什么?」狄刚诧异无比。
「我们在越南作战时那一桩违背良心的事。」秦岸缓缓道:「由于怀疑有一个敌人的奸细混在一条村子中,但村里所有的人都不肯说,我们便把村中所见约五十人,不分男女老幼都用机枪扫射杀死了。你还大叫痛快,记得吗?」
「那些事情已过去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呢?」狄刚有点不高兴。
「可是现在有人来找我们,要替那些人伸冤呀。」
「谁?」狄刚惊问。
「你的女儿紫茵。」秦岸一字一顿地说。
「别胡说,哪有这种事?」
「是真的。不骗你。」秦岸非常严肃地说。
「你为什么要怀疑紫茵,有什么证据?」狄刚问。
「证据?」秦岸苦笑了一下:「这不就是证据吗?」
他向自己的鼻子一指,原来不知何时,他的鼻上已出现一个大洞,两眼也是两个大洞,那容貌好不可怕。
「碍…」狄刚本能地向后一缩,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秦岸,你的老友啊,我的眼睛是你女儿挖去的,鼻子是你女儿咬去的……现在你明白了吧?」秦岸的眼洞上流下了两行红色的泪。
狄刚的身体索索发抖,喃喃道:「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报复,报复我们以前滥杀无辜的罪行。紫茵……她是冤魂的化身!」秦岸愈说,声音愈大,似乎在屋中震荡,狄刚掩著耳朵,要尽量避开,一惊而醒,原来是一个梦。
「真是一个怪梦!」狄刚起来,怔怔地望著对首的沙发,彷佛仍见到秦岸坐在那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狄刚、妻子和紫茵同坐在一桌,狄刚不期然向女儿多望了两眼。
紫茵似乎敏感地感觉到了,她抬起头来,甜甜她笑道:「爸爸,今天在学校里发生一件事情,真可笑。」
她把一件小事情,娓娓复述,果然十分有趣,连妈妈安柏也逗得笑了起来。
一家的气氛非常和谐融洽,狄刚感到安慰。对刚才梦境所见的,渐渐置之脑后。
一天午后,天气甚热,狄刚在外面归来,正想回房去歇息,女儿紫茵忽然开了房门,站在门边。「爸爸。」她非常甜蜜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他回过头去,望见紫茵。她穿一件浅灰色上衣,钮扣却全部敞开著,下面是一条短裤,两条美丽的腿全露在外面。虽是这样随随便便地站著,却透露无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