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侍提了一个篮子,站在姚凡身旁,笑道:「先生,你也宽衣吧。」
「我……我想不必了吧。我小坐一会就要回家的。」姚凡道。
「到这里来作客的人都要宽衣,不宽衣无法享受这里的一切。」女侍道。
姚凡向阿让望了一眼,阿让露出催促的神色。姚凡无奈,只好把衣裳脱下,像阿让一样也只穿一条短裤。
「好极了,这样我们方可以无拘无束地享受人生的妙趣。」阿让两手一举,高高跳起来,作出欢呼之声,彷佛回到孩提时代。
一阵柔和的音乐响起了,姚凡和阿让的饮料已经捧来,女侍送来六碟精美下酒食物。
与此同时,四个半裸女郎从室内走出,身上那极少的衣裳都经过特别设计,把她们饱满的身材强调,肉光致致,好不迷人。
这四个女郎,两个走到阿让那边,两个走到姚凡身旁。
「我们叫阿三和阿四。」她们向姚凡自我介绍。
阿三坐在他的长沙发上,阿四坐在他的脚下。阿三棒起酒杯劝他饮酒,阿四提起他的一只脚,轻轻揉摩。
姚凡觉得面红耳热,不好意思,细看阿让,见他悠然自得,靠在沙发上,享受那两个女郎的细意温存,他也只好学著样。
阿三附在他耳边道:「今天晚上我们两人是专责服侍你的,你觉得怎样舒服,只要说一声好了。」
姚凡从未和这么诱人的女子坐在一块,只好拚命喝酒以壮瞻。三杯下肚,果然瞻气转豪。他开始搂著阿三,自由自在地和她调笑起来。
另一方面,阿四体贴而温柔地替他按摩双足,令他觉得从所未有的舒适和愉快。
「豪华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姚凡心想:「难怪阿让拚著性命也要去追寻这种享受。」
「让我们沐浴去。」阿让又提议道。
他们穿过另一间屋子,走到一个室内温水池中,那圆形的水池直径约十五尺,水波摇晃。姚凡下水去,他发觉阿三、阿四没有跟进来,有点失望。
那知阿让拍拍双手,又有四个女郎从一扇门后走出来,这四个女郎都是东方女子,线条之美好,较之阿三、阿四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叫阿五、阿六、阿七和阿八。」阿让介绍道:「她们都是一等一的按摩好手,能令你销魂。你先挑选吧,要哪两个?」
「我嘛,」姚凡见四人各擅胜长,难于抉择,最后还是要了阿五和阿七,因为这两人的笑容都是又甜又媚。
「有眼光,」阿让喝彩道:「阿七会令你骨头都酥融的。」
他们在水中开始追逐和嬉戏,笑声响彻室中。姚凡逾四十年的岁月中从没有那一天有这么快活过。
「忘却你的过去,就像你从今天新生一样,尽情欢笑!」阿让高声劝谕姚凡。
「我懂得!」姚凡正搂著阿七亲吻,而阿五在他身上呵痒,令他哈哈大笑。
在水中嬉戏约半个钟头,阿让叫道:「到按摩房去。」
阿五、阿七半推半拉,把姚凡带到隔邻一卧室中。这卧室全部是水蓝色的布置,由地毡到大床都是如此,阿让没有跟进来,他大概进了另一个房间。
姚凡不直接躺到床上去,却在厚厚的地毡上打滚,感觉舒服无比。
阿五和阿七便在地毡上替他按摩,两人的手掌都是特别的柔软和腻滑,只轻轻一触,已令人心神俱醉,再加上有技巧的如音乐节拍一般的轻轻揉摸,只令姚凡一会儿心花怒放,无限舒畅;一会儿骨节酥融,暗自魂销。他从来没尝过这种滋味,这一刻,即使神仙与他交换位置,他也会摇头。
不知不觉,他竟睡著了。后来有人拍拍他的肩头,是阿让。阿让对他笑道:「怎么睡得这样香?阿五阿七两个美人整晚睡在你的身畔,岂不辜负了吗?」
「现在几点了?」姚凡间。
「我家里是不问钟点的。在欢乐的时候,不要管它是日是夜。来,我有几个朋友来了。我们一起参加宴会去。」
姚凡爬起来,见自己只穿一条短裤,尴尬地道:「就这样走?」
「是的,我们人人都是这样去的。」姚凡一笑,阿让拉了他的手。走出按摩房,穿过一条短短的通道,走进另一间屋子。那是堂皇富丽的大厅,一切设计都像古皇宫一般,中间一个玫瑰红色的水池,阿让解释,那里面不是水,都是上等的美酒。
几个半裸女郎躺在池边,脸上露出陶然的神熊。她们一伸手便可以触到池畔挂著的杓子,自池中取酒,异常便利。池畔另有大盘大盘的鲜果,任他们取用。
绕著「酒池」,是许多舒适的不同形状的柔软椅座,可以靠著,也可以躺著。六七个赤足的戴著面纱的女侍,穿梭奉上肉食,供椅上的人取用。椅旁有一个伸出的龙头,只要一扭开,就有美酒喷出来,有些男女一面调情,一面饮酒吃肉,旁若无人。
「那些人是谁?」姚凡未见过这样豪华奢侈的场面,不禁有点局促。
「他们非当即贵;既然来到此处,都是寻欢作乐人,谁都不必请教对方的身分。」
阿让和姚凡在两张大靠椅上坐下。阿让把脚伸上椅上,姚凡也学著他。
「这宴会是七天七夜不散的,吃饱了可以睡,睡醒了再吃。你觉得怎样适意,就怎样做,这里的唯一规则就是消除束缚。人生在世,各种负担和顾虑太多了,我们要掌握这短暂的时光,把本性任意发挥。」
姚凡扭开椅畔的龙头,一股玫瑰红色美酒喷出来。他张开口承受了,只觉清香醇厚,十分受用。
随即有两个脸蒙轻纱的少女走来,半跪在地上,把肉食陈奉。这情景使人想起中东酋长的后宫。那轻纱只是极薄的屏障,不仅没有遮蔽她们的脸孔,反而增加一种朦胧的美感。
阿让取了一块烤鹿肉嚼著,对姚凡道:「这裹的任何女性,不论是来宾、女侍或是等一会的表演者,只要你觉得喜欢,都可以和她们接触。这里的特点是,没有一个女人会抗拒,如果抗拒,她就不会来参加这个宴会。」
为了示范,阿让把面前的女侍搂在怀中,揭开她的面纱,亲吻她的樱唇,女侍婉转承欢,把捧著的食物盘子暂时放在椅旁的小几上。阿让再把她娇躯一抬,她的身体便整个躺到椅上去,依偎在阿让怀中。
姚凡却不急于亲近美女,他要多看一下四边的景色,这时有一双男女调笑追逐,女的跑到池畔,一不小心,跌下酒池中,旁边的人都为之失笑,半裸的女郎从池上爬起来,她的男友便弯下腰,去吮吸她身上的美酒。
姚凡觉得有趣,这里的人真是放诞不羁,自己做梦也没想过这样荒唐的景象。
他随意到处观赏著,一不小心,踢著地下一双热烈拥抱著的男女,他连忙道歉,那双男女笑笑,又回复他们先前的情景。
姚凡继续在大厅上浏览著,他发觉,女宾与男宾相比,大概是五与一的比率。难怪所有男士都得其所哉。
姚凡走过一张靠椅,椅上并无人,可是椅下忽然伸出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他的足踝。姚凡低头一看,原来椅下有一个女子,双颊酡红,眉黛生春,显然已喝了不少的酒。这女子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风情,只怕比厅上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
「给我一杯酒。」她央求道。
「椅子上的龙头不是有酒吗?」
「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女子眉头一皱。
「你已喝得差不多了,不应该再喝了。」
「我不醉,别以为我醉了,我真想跳进那酒池中喝个痛快。」她支撑著要坐起来,姚凡扶她一把,但她只坐起一半便没有力气,倒在姚凡的怀中。
「真是愈来愈不中用了,喝了一点点酒也会这样。」女子自己埋怨道。姚凡见她嘴角生春,那种可爱的娇嗔神态,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不禁呆了半晌。
他两手围著她纤细的腰肢,鼻孔闻到她发际的芬芳。想起阿让的话:「这里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抗拒,如果抗拒就不会来……」不觉心头一热。
女子仰起俏脸,道:「抱紧我,我好冷。」姚凡照她的话把她拉紧,恨不得以全身的热力去暖和她。
「你是一个好人。」那女子笑道:「为什么以前没见过你?」
「我叫姚凡,是第一次来。」
「难怪,你认识霍议员?」
「不。」
「还是谢总裁的朋友?」
「也不。是阿让带我来的。」
「阿让?」女子格格笑道:「一定是那一个淘气鬼的化名。」
「你呢?你是谁?」
「我叫颜秋霜。」
「这名字好热。」
「没听人提起过巴黎第一名花?」
「啊,对了,你原来是名流大亨争相巴结的巴黎第一美人。」
「多谢你这样称赞我。」颜秋霜说。
「真是名不虚传,难怪有许多人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姚凡感到今日的际遇大不寻常。
「我身体很冷,抱紧我呵。」颜秋霜又叫道。
「我已经抱得很紧了。」姚凡说。
「我的老毛病又发作,你愿意帮助我吗?」
「愿意,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姚凡出自衷心地说。
「我要带你到东面一个房间去,可惜我现在连走路也无力,你把我抱起来,我带你去。」
姚凡抱起了她,在她指引下,走进东面一个房间。那房间设备很豪华,但却不是一个卧房,中间没有床,只有一个铁架。
「把我两手绑在铁架上,将铁架抽起,令我脚尖仅仅及地。」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姚凡莫名其妙。
「你做了再说吧。」
姚凡便照著她的话,把她两手绑在铁架上,将铁架抽起,令她的脚尖刚刚及地,否则她就变成悬空,无可依凭了。
由于颜秋霜两手高高伸起,她那秀美的身材便显得更加玲珑突出,十分诱人。
颜秋霜似乎习惯于这种姿势,她自己也为这种姿势而感到激动。
「那壁架上有鞭子,去选择一条,用力地打在我身上。」颜秋霜用急促的声音说。
「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姚凡奇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哩。」
「你不懂的。打我吧,你愈打我,我愈兴奋,这是我的老毛玻」
姚凡没法,走到那壁架旁,果见有许多奇形怪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