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桂凡醒来,枕畔温馨犹存,但女郎已不见了。桂凡对夜来情事无限回味,他决定这天继续留在山中,看看她会不会再来。
白天,他在山中打猎,但没有什么收获,只猎得一只野兔。晚上,他在原地扎起营帐,生起一堆火,把野兔烤了,正烧得香喷喷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好香啊!」桂凡抬头一看,活泼的丁丁正从树林后转出来,桂凡十分高兴,站起来相迎。
丁丁投入他怀中,两人热烈亲吻,就像小别的情侣一样。坐下来,桂凡分了一半兔肉给她吃,又倒了一杯葡萄酒给她。丁丁似乎很喜欢喝酒,尽了一杯又一杯。
「明天如果再住在这里,要上哪里买点酒了?」桂凡自言自语道。
「明天还住在这里吗?」丁丁俏皮地问。
「只要你再来,我就晚晚在这里等你。」桂凡回望著她,等待她的反应。
「真的?但我若晚晚来,你就会觉得很烦了,那时你就回不了家,见不了你的太太。」
「你怎知道我有太太?」
「有太太的人自有一种特点,当他见到另一位女性时,他就不期然地有种警觉,希望不让太太知道……即使他太太不在身边。虽然这种表现极其微小,但很难逃得过我们女人的眼睛。」丁丁微笑解释。
「女人真厉害,」桂凡点头同意:「当女人冷静时,她们的聪明是惊人的。不过女人是矛盾的动物,她们偶然迷失理智时,却也会愚蠢得惊人。」
「你很了解女人?」丁丁问。
「我不敢说了解女性,只是皮毛而已。男人就算活到一百岁,也不敢说对女人了解多少。」
「哈哈,」丁丁笑得弯腰捧腹,桂凡也笑起来。他觉得她的可爱处是从不掩饰,想笑就笑,想说就说。
「那么,你对我了解多少?」丁丁低声问。
「一点也不了解。譬如说,你住在那里?做什么事情?为什么晚上才出来……」
「我不告诉你,」丁丁天真地说:「听说男女之间不要太了解,太了解就会分开的。」
「很好,这表示最低限度你还没有离开我的意思。」
「没有。不过你明晚若想见我,不要留在这里,到前面的洛山镇去……我们全家明天到洛山镇舅舅家中作客,晚上我会偷偷出来见你。」
「好极了,我到了镇上该住在那里?」
「镇上只有一家酒店,叫做洛山酒店。」
「我会在那里等你。」
这晚,两人又非常快乐地度过一夜。第二天,天未亮,丁丁又走了。桂凡还是不知道她是怎样走的。
从山上扎营之处到洛山镇,只开了两个钟头的汽车。桂凡到达后,在酒店吃过午饭,还有很多时间无处打发,独个儿在镇上到处溜达,却也不过走了二十分钟就走完了。镇上只有一百多家房子,桂凡很想看见丁丁,知道那一个房子是她舅舅的。但是没有碰上。
他在酒店吃完晚饭后,一直在大堂等她,但直到九点钟还未见她来,令他好生失望,只好独自回房。
出乎意外,丁丁却已坐在房中等他。她穿了一件晚装,显得娇娆万分,与前两天的活泼韵味又自不同。
「你是怎样进来的?」桂凡大表惊讶。
「轻声点,」丁丁道:「我认识这里的侍者,叫他让我先进来,给你惊喜一下。」
「原来这样,」桂凡笑道:「你舅舅知道你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要紧,他是很通情达理的。」丁丁说。
桂凡把窗帘拉上,二人热烈亲吻。这晚在酒店度过,倍见温馨,和前两晚在帐篷中度过,各有不同的滋味。
将近天亮时,丁丁要离开,可是这一次桂凡没有睡,突然抓著她的手。
「哟,」丁丁吓了一跳:「原来你是装睡的。」
「我睡了怕你走开,明天就见不到你。」
丁丁低下头,两眼望著地面道:「其实我也很想见你。但你这次打猎出来太久,总该回家了吧?你不记挂著妻子吗?」
桂凡摇摇头苦笑道:「正是因为觉得家里烦,我才出来的,如果能够继续见到你,即使迟一个月回去我也不管。」
「真的?」丁丁眉毛一扬,彷佛很高兴听他这么说。「你喜欢见我,不必一定要离家,回家中也可见到我的。」
「这就不懂了,我岳家势力是很大的,我回到巴黎恐怕就不能再和你见面。除非……」
「除非你和太太分开是不是?那倒不必,我并没有要嫁给你的意思。同时,我也不想破坏你的家庭。」丁丁以很轻松的姿态说。
桂凡向她凝望了好一会:「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你的思想永远让我猜不透。」
「没有关系,只要你说一声愿意见我,明天晚上我就到你家来和你见面。假使你说不愿意,我们现在就可分手。」
「我自然愿意的。」桂凡道。
「那就是了,其他的就不必再谈啦,再见。」丁丁摆脱他的手,推门而出,桂凡连叫她几声,也不再见她回过头来。
桂凡料想她的话是敷衍他的,以后大概永远不能再见到她了。
他怏怏离开了洛山镇,回去巴黎。由于不想太早回家,他在路上尽量耽搁,抵达家门已是夜晚十时许,妻子席无双没料到他会回来,早已睡了。桂凡吩咐佣人不要叫醒她。他在厅中喝一杯酒就去睡。
当他手中捧著一杯酒时,脑海里不禁浮起丁丁的影子,如果丁丁在这里,他们会是多么的愉快?如果丁丁睡在房中,他还会让她睡著,不去叫醒她吗?他定会把她吻醒,还会把她抱到厅中来一同喝酒。
如果说席无双不及丁丁美貌,那是不正确的。但丁丁有种可喜的性格,使人觉得她是很好的伴侣,席无双却缺少这种气质。
桂凡喝完了酒,放轻脚步上二楼寝室,不欲惊醒席无双,但当他经过浴室时,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叫他:「喂。」
桂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灯光下,丁丁站在浴室内,笑容满面。
「你是怎么来的?」桂凡又惊又喜,急忙闪身入浴室内,把门掩上,以免被人发现。
「我不是和你说过,会到你家来和你见面的吗?」丁丁天真地笑道。
「唉,这地方你是不能来的,要见面也得在外边,这是我的家。」
「没有关系,我既然来了,就不准备到别的地方去了。」丁丁若无其事地说。
「但若让别人发现,那会对你不利的,尤其是我的妻子。」
「瞧你急成这样子,我以为你怕什么,原来是你的妻子,她不是已睡著了吗?我带你去看看。」丁丁拉了他的手,一同走向睡房,桂凡可吓坏了,急忙将她拉祝「丁丁,你绝不能进去。」他叫道。
「我偏要进去。」丁丁微笑道:「你瞧瞧我。」
「不行。」桂凡深恐在家中发生一场大吵闹,仍用力拉住她。
「我告诉你,不用怕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丁丁温柔地道。
丁丁充满信心的神色,有种奇怪的力量,令桂凡半信半疑,他终于放开她的手,让她走入睡房,自己跟在后面。
席无双好端端睡在房中。丁丁一直走到床上坐下,坐在席无双的身边。
桂凡望向席无双,见她睡得正熟,动也不动,对丁丁的声音,一点也不察觉。
「这倒奇了,难道她服过了安眠药,还是有其它问题?」桂凡上前细察,席无双呼吸均匀,并无什么异样。
「怎样?我说过她不会醒的,你不相信。」丁丁索性在席无双身边躺下来。
「不要鲁莽……」桂凡想警告她,可是她已躺下去了。她不但躺下去,还把席无双的身子一推,将她的身体推过去一点,腾出更多的空位来,向桂凡招手道:「你也过来坐呀。」
「你用什么方法使她睡成这个样子?」桂凡开始有点怀疑。
「不要太多疑问好不好?反正她是没有事的,你不见她睡得正香吗?」丁丁打了个呵欠道:「你不睡,我可要睡了。」她闭上眼睛,香息微微,装成真个要睡著的样子。
她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白色睡袍,躺在床上,两条匀称的腿子全露出来,胸前的肌肤也是若隐若现,随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桂凡想起前两天与她相处时的各种风流情态,不觉心头发热,情不自禁地坐在她身边去。
丁丁忽然张大眼睛,抓著桂凡的手,把他的上身拉下去,拥吻著他。
经过一连串的动作,都没有把席无双惊醒,桂凡的胆子也大了,就在床上和丁丁调情,绸缪欢好。
将近天亮时,丁丁又起身走了。临行说:「明天我再来,你就在这房中等我。」
丁丁走后,席无双转了一个身,很快醒转过来,倒像是约定似的,桂凡暗叫一声「好险」。
「阿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席无双睡眼蒙胧说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和一个女人说话,她是谁?」
「没……没有埃」桂凡连忙掩饰。
「我不但听见,好像还看见你们在胡闹,」席无双两眼张开,已全无睡意:「她现在到那里去了。」
「不,也许你刚才是在做梦吧?」
「不像梦,」席无双从床上起来,在房中到处搜索,没有什么发现,又回到床上躺下。「奇怪,我总觉得有个女人到过这房中。」
但她已无法取得证据,也就不能发作了。
第二天,桂凡照常出外办事,到了晚上,他不禁开始担心,丁丁今晚不知来不来,如果来了,与席无双正面冲突怎么办?
还有,丁丁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为什么佣人没有发现她?这个疑问早该问她,昨天却忘记了。晚上十时左右,桂凡就表示有睡意,上床先睡。目的是要席无双也早点睡著。但无双却拿了一本书在床上看,并无马上入睡的意思。
「早点睡吧,不要太用神了。」桂凡劝她。
「我看我的,你不用管我。」席无双道。
又过了十余分钟,桂凡忽听到一阵熟悉的步声。
桂凡一惊,向房门望去,果见丁丁笑盈盈地走进来。他心里叫道:「不好。」侧脸一看,真奇怪,席无双却刚好于此时睡著了,手中犹握著那本书。
丁丁走过来,偎进他怀中道:「等我等得急吗?」
「不是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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