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果然是丰德尔!”他喃喃道,“哈,这小家伙,居然包了块白布,哈哈哈,用中国人的话来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微笑着看向看台上的其他三个魁首,那三人居然也都脸带笑意的在互相张望呢。
德拉凯克微笑着和索肖点了点头,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你们七长老麾下的七禁所实力已经完全凌驾于末日军团和裁判所之上了,居然还来和自己抢人!不行,这三个小家伙,尤其是那个叫……恩,利昂的小伙子,一定要拉到末日军团来啊。嘿嘿,只要那把枪一解下白布,却是连教皇也要让三分面子呢,谁叫老家伙当年做的那么绝呢?如今他又怎么好意思为难人家的弟子,如果他还想坐稳教皇的宝座,绝对要补偿一番吧。克罗朵,老伙计啊,你的性格实在古怪了点,居然让弟子一个人来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不管了,只要把你的弟子弄到手,你以后却是也只好站在我这边了。利昂,这小家伙倒也有几分志气,竟然用白布把那个威风八面的名字给包起来了。不过,你的来历我们早在你交推荐函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看台上四人各自计较的时候,广场上已经过去了四伦比试。这几场比试,却是把利昂和他的两个伙伴看的百无聊赖,他们是这次新人选拔中的头三块牌子,本身在实力上就是佼佼者,又怎么看的上那些通过普通培训培养出的年轻信徒呢?尤其是利昂,一直以来,他不过是在那小教堂的后山上跟着老师学习枪法,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同龄人较量过。开始时,还在为自己的实力不知深浅而忐忑不安,现在一旦见了别人的拙劣表现,简直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人练了十几年本领,难道就只能达到这种程度吗?他却是忽略了自己老师的因素,克罗朵纵横沙场、名扬教廷和黑暗议会历练出来的枪法,能是那些普通主教的伎俩可比的吗?
伦琴感到腰眼一紧,偏了偏头,正是布鲁托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那眼中分明写着“我没有看错吧,就这些货色居然能被各个教区推荐出来?”
伦琴双手一摊,意思说:就这么着,我也很纳闷呢。
两人又将目光看向利昂,利昂在干什么呢?他的双手肌肉正崩的紧紧的,不时小幅度的移动一下,正在估算自己出手的话,如果不伤害对手需要几个回合可以搞定呢。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相视一笑——果然是乡巴佬啊,唉,还是个分量十足的乡巴佬……这些菜鸟,只要出个杀招,一招就能把对方揍趴下!圣殿需要的是人才,这些菜鸟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之时,台上又一场比试结束了。等脖子上被架着剑的失败者郁闷地走下场,那白衣圣堂裁判跑上前去宣告了胜利者,然后又报出了下一场的出场人员,却正是伦琴和一名来自鹿特丹教区的选手阿贝尔。
伦琴看了看两名伙伴,微笑着出列向广场上走去。
这时候,那些送弟子前来比试的导师们正坐在广场边的一个区域内观战,伦琴和布鲁托的导师在昨天弟子们安顿好以后就返回各自的教区了,似乎一点都没有担心两人的表现。而那些背景一般、指望着靠弟子优异表现而获得殊荣,甚至于教廷奖赏的导师们则正坐在那里紧张的期待着。舍切尔也不例外,他的弟子阿贝尔实力相当不错,舍切尔曾经拜托了四名白衣圣堂的好朋友为弟子灌输圣力,又找了一名西班牙著名剑术大师教授剑法,这次,他可是志在必得呢!只要弟子能在教廷里获得高位,他自然少不了好处。
台上的裁判所黑衣总执事米罗修司,他也是用剑的绝顶高手,看着伦琴和阿贝尔走上广场,互相行了个礼,忽然叹了口气。一名剑客,从步伐和气质上就可以分出高下了。
伦琴含蓄的向对手笑了笑,从背后拔出宝剑,这是一把极薄的长剑,剑萼上装饰着朴素的常春藤花纹。伦琴将剑握在手中,看向对手。
再看阿贝尔,一脸的得色,斜眼睥睨着对手,“沧”地拔出一柄青色阔剑,向着伦琴勾了勾手指。却也难怪他狂妄,阿贝尔本身的实力确实不错,在整个荷兰大教区,年轻一辈中已经没有挡的住他三招的对手了。而手中这把剑,又是导师舍切尔花重金从罗马购来的古剑,据说是以前十字军动征时一位名将所使用的。
不仅仅是米罗修司,看台上另三位大人物,都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阿贝尔——剑,内敛之凶器,岂是狂妄之辈所该选择的?
阿贝尔朝自己勾手指头,伦琴简直是啼笑皆非,究竟是这家伙实在不识货,还是自己的“月镜”已经沦落到谁都可以鄙视的地步了。
阿贝尔不识货,可是他的导师却识货,看见那柄大名鼎鼎的“月镜”,舍切尔的脸刷的一下苍白无比。他很清楚场上持这把剑的人,是谁的传人。现在,他只剩了两个想法:不要输的太难看,然后,弟子能够活下来。该死!阿贝尔何时变的这么愚蠢,竟然放过先机让对手先攻?
广场上,伦琴动了,一头飘逸的金发闪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舍切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五章 新人预选战(下)
阿贝尔伸出一只手冲着对手勾指头,突然对手动了,阿贝尔急忙缩手准备举剑应战。但是,他的手只缩回一半,伦琴已冲到了他面前!好快的速度!
阿贝尔见对手来势凶猛,立刻脚下发力往侧面跳出两步以躲开对手的第一击。谁知伦琴这一个迅疾的前扑并没有出剑,只是将长剑藏在怀里冲过来的,等到对方跳开,伦琴如一只敏捷的豹子般掉转身形又贴了上去,动作洒脱无比,毫不拖泥带水。阿贝尔跳出去脚刚落地,准备出剑杀对方一个收不住脚,却愕然发现伦琴正在他身旁冷笑地看着他!阿贝尔情知不好刚想起剑逼开对手,伦琴的剑,已经到了!
毫不留情的一剑,朝着阿贝尔的脖子飞快划去!阿贝尔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幸好他确实是有些真材实料的,毫不含糊的往后一个后仰,“唰”,宝剑贴着他的头皮过去了,割下了一大块连着头发的头皮!
阿贝尔正后仰着,感到头顶一凉,双腿一颤,吓的几乎当场就坐下去了。他还算机灵,逆着伦琴长剑的来势,一个翻滚后站起来疾跑三步,远远的立定,犹自心悸不已!好快的剑,好狠的招术!广场下的新人们也被那凶历的一剑骇的不轻,不少人手上已渗出了汗水。
阿贝尔,一直高高在上的他,此刻仿佛突然被人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脸上顿时不好看起来。阿贝尔脸上的不屑和狂妄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嫉恨。他恶狠狠的看着伦琴,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伦琴朝着他和善的笑了笑,突然,也伸出一只手,勾了勾手指头。
荆棘军团首领墨菲脸上一抽搐,心说这个看似漂亮的小子,心计可是不善啊……明知对手的自尊从高处跌下摔的粉碎,心理已快要失控,他还来这么个火上加油,好狠啊!一名失去理智的剑客,尤其是还在战场上,哼,离死确实是不远了。
阿贝尔已失去理智。看着伦琴把那个羞辱性的动作还给了他,立刻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咆哮着挥剑冲了上去!
伦琴脸上的笑意在刹那间消逝无踪,微蹲下双腿,将剑笔直朝前举着。然后猛的一个发力,一头金黄长发划出的轨迹在后,一把雪亮长剑刺出的银芒在前,如一支利箭般狠狠射向呵贝尔。
所有的观战者都在期待这一剑,伦琴的第二剑。
这一剑,首先让阿贝尔彻底清醒了过来,看着那犀利无比的剑芒,他本能的想要躲闪,但一直被虚荣笼罩着的他,一咬牙,没有躲。硬是将阔剑竖立起来,挡在自己面前。阿贝尔这个动作刚作完,伦琴的剑尖已经顶在了他的阔剑剑脊之上,发出“叮”的一声清鸣。阿贝尔不敢怠慢,立刻将自己全身的圣力都灌输进了剑身,以抵挡那道疯狂的剑芒。他的阔剑本就是实力高强的信徒使用多年的,后来又经过多次加持,对于圣力的传输和承载方面性能相当优异。可是,就在他刚以为可以接下这一招的时候,伦琴的剑闪过一阵光华,本就光洁无比的剑身,随着这阵光华掠过,顿时如镜子一般通透。伦琴也开始向剑上灌输圣力了,他的“月镜”却是奇特,输入剑身的圣力如一颗颗荷叶上的露珠般分散开来,在镜子般的剑身上微微颤动。
待到晶莹的圣力“露珠”充满了剑身,伦琴对着阿贝尔冷酷的一弯嘴角,大喝一声:“刺!”
剑上所有的“露珠”飞快的朝剑尖聚集,形成一个蕴涵可怕能量的光球后,化作一道锋芒,附在月镜的剑尖上猛的一个前冲!
阿贝尔的圣力被均匀分配到整个剑体,哪里挡的住这犀利无比的一剑?只听“锵”的一声,青色阔剑立刻被洞穿,那把月镜从精密切割出来的口子里飞快的一转,顿时,那个口子变成了一个圆!伦琴轻轻把剑往前一送,将长剑上的圣力一收同时剑尖顶在了阿贝尔咽喉。却是他的发力已娴熟无比,借着月镜洞穿对方宝剑的刹那,已经将前冲的动力卸去大半了。
裁判莱比奥走到场上,满意的对着伦琴笑笑道:“干的不错,代我向你导师问好。”伦琴立刻将剑收回,向着白衣圣堂恭敬的行了个礼。这次来的新人,倒是还有不少女孩,从伦琴一上场就被他那张漂亮脸蛋迷住了,又见了他实力了得、大发神威,更是暗生情愫,此刻再看到伦琴最擅长的风度礼仪,顿时有不少就尖声大叫起来。下面的布鲁托,眼睛立时就亮了,心说等下看老子来些更威猛的,嘿嘿……还不迷死这帮骚娘们,哈哈!就矗在那做起了白日梦,也不晓得想到什么龌龊勾当,口角渐渐流出了蜒水来……
要死不死的,那裁判莱比奥刚宣布伦琴获胜,就大声道:“下一组,都柏林教区布鲁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