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才子会上的举动来看。玉树公子肯定对弹不出凌云那样的琴音而觉得焦躁不满,不知道这两天他研究出了弹法没有,但是我现在是故意说没有技巧来刺激他地。
谁叫他刚刚竟然用那种口气说我家凌云的。那么被气死活该。
倒是一直站在我身边的中常侍大人注意到我们之间地暗波涌动,轻轻踢了踢我面前的木几。对着我微微地摇了摇头。
中常侍和丞相大人似乎对玉树公子地情绪格外紧张啊!这位公子真就那么重要?我好奇的再次望了一眼那个人影。
玉树公子倒比我想象地要洒脱得多。他只沉默了一会儿,却笑了起来:“看来你们凌家姐妹果然超群绝伦啊!上次才子会的时候。那副美人图,陛……”
玉树公子似乎想要问我一些什么,但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止了下来,转而对着门口叫道。但是他的招呼依然只说了一半,也不知道皇上和玉树公子之间是不是有特殊的暗号存在,反正那声陛下最后没有叫出来,转而咳嗽了两声。
我没有扭头,映照在地面的修长人影已经告诉了我,此刻在门口遮挡光线的是哪位。因此我慢悠悠的把茶杯放下,转过头微笑道:“书和公子……”
陛下却看着我愣了愣,然后快速的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他这种动不动抓我下巴的粗鲁举动真的让我觉得很讨厌,但是陛下和以前的任何一次一般不许我逃开,并且焦急的问道:
“你发生了什么事?才两天而已,为什么你一下子瘦了那么多?”
“唔,瘦了吗?”我呐呐的说道,艰难的撇开脸。
我知道我瘦了,毕竟二十五斤是好大的一块肉,不是说没了就可以没了的,上次皇上看见我没有反应,是有国师的丹药在支撑着,睡一觉真正的形态就出来了。事实上,这段时间我根本不敢照镜子,很害怕在里面看见一堆骨头。连洗澡的时候都不怎么敢看自己的身体。
但是,在我努力无视我消失的体重的时候,陛下却这样指明出来,还真是让人不高兴啊!虽然中常侍大人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您就不可以学学他?
“你自己没有发现吗?”我的回答却好像激怒了陛下一般,他用力的把我的脸掰过来,急吼吼的说道:“看看这张脸,原来就长得不好看,那点肉再没了,简直就和骷髅一样!还是不好看的那种!”
我长得不好看碍到你了?有必要反复强调么?而且人家好歹也算清秀,清秀好不好!
恩,虽然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清秀不起来,而且就算以萝卜的角度来看,也是晒了好多天的萝卜干了……
皇上却焦急的说了下去:“这两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没有吃饭吗?饿着了?还是太累了?中郎卫的训练有那么辛苦吗?还是席孟修对你……”
“中郎将大人对我再好不过了。”看着这位开始清点,我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这句话不知道又触到了他哪里的神经,陛下愤怒的说道:“再好不过?再好不过就是让你变成这个样子?身上本来就没有二两肉,现在根本是皮包骨,摸上去都咯人得厉害……”
“咳咳!”在我几乎要伸出手再次一巴掌拍上去的时候,玉树公子忽然咳嗽了一声,听见这声咳嗽,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皇上竟然奇迹的住了手,并且呐呐的收回了手去。而玉树公子却在帘子后面笑着说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也不……”陛下呐呐的说道,那感觉,竟然好像偷情被抓到的老公一样!
难道这两个人真的……
第二十九章 举茶远目
我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的陛下。
皇上这次真的是非常爽快的推开了我,并且一下子退到了一个足以显示我和他清白的距离,干笑了两声后,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简直要为陛下难得那么规矩的坐在了和我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这一点,感动了。
只是这个座位却也是玉树公子右下手的位置,生为帝君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少有些不合适,但是皇上和玉树公子却相当自然的模样,显然他们早就习惯那么分配座位了。
“难得你会出来见人,看来今天的心情实在不错!”皇上坐下后,一边示意中常侍给他倒茶,一边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着难得的愉悦。
“您请了贵客,本人焉能不来?“这么说,钱凌姑娘果然是才子会上作画的那位吗?”皇上看着我含笑说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小口嘬着茶水,玉树公子刚刚嫌弃这茶太甜了,我却觉得苦得厉害,从舌尖上发苦:私自出宫还好,大不了我去威胁国师,让他帮我说情。但是皇上奇怪的失忆,还有我的欺君之罪,就不是国师大人可以帮忙的问题了现在竟然让一个无关的外人知道这样的事情,我简直从玩弄线团的猫,变成了猫爪下的老鼠,就看对方什么时候有心情把我吃下去了。
玉树公子却好像暂时不打算揭穿我底细,只见他漫不经心回应道:“是啊!其实看画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八九分,今天听见姑娘的声音,就完全肯定了。只是陛……书和你可以那么快的就把京城传说中的神秘才女请来,倒令我吃惊了一下。”
“这都是缘分!”陛下半眯起漆黑地瞳眸。看着我微微一笑,他的魄力和这样的微笑混杂在一起,即使是我。心脏也不由得重重地一跳。
“这样说,我和玉树公子还真有缘分呢!”无视陛下的目光。我把发苦地茶水吞了下去,嘻嘻笑着回答。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现在担惊受怕也于事无补,相反的,这次来太一宫。知道玉树公子的存在,反而是一件好事。
这个玉树公子已经知道才子会上的神秘女子是我,却又从陛下那里看到了我所绘制的靡霏花图,因此知道我不仅仅私自出宫,还装成见习中郎卫欺骗皇上。
如果我今天不来太一宫,他私下里把他知道地事情说了,我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我见到了他本人,那么就还有挽回的机会。
甚至。可能正是因为有机会见到我,玉树公子才没有在看见陛下给他的画的时候,把我的底细说出来吧!毕竟聪明人总有比其他人更多的好奇心。遇到怪事总想亲自一探究竟,玉树公子无疑是个聪明人。
因此。他肯定想亲自从我这里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侍寝过一次。陛下却完全不记得,为什么中常侍什么都不对陛下说。为什么中郎将也帮忙我瞒着陛下。
而我,只要在玉树公子和皇上开口前,想办法让玉树公子彻底闭嘴就可以了。
何况玉树公子很可能是一个美人啊!虽然最近我可以画的美人很多,但是随便浪费,也是非常可耻的事情。因此我微笑着望着帘子说道:“还以为才子会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缘和玉树公子见面呢!没有想到那么快就有机会,实在太令人感动了。”
“想见我?为什么?”玉树公子显然因为我过于自然地反应愣了一下,随即便奇怪的问道。
“还能为什么?听过你琴声的,有几个会不想见你一面地。”陛下今天果然反常,平常我多看中常侍两眼,他就把人藏起来不让我看,今天我那么露骨的对着玉树公子花痴,皇上却一脸自豪,好像我花痴地不是玉树公子,而是他。
玉树公子却对这样地称赞相当的不以为然,他冷冷地哼道:“琴?我恐怕连凌才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吧?人家信手弹来的曲子,我都弹不上,怎么入得了钱凌姑娘的法眼。”
这话有着显然的赌气成分,但是我的心却因为他话语里可能泄露的秘密而紧张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很努力的没有让自己的恐慌表现在脸上,只是依然笑眯眯的望着帘子。也幸好我没有把恐慌表现在脸上,因为我很快的就感觉到帘子里的视线几近尖锐的从我的身上扫过。
刚刚的话是试探吗?试探我的反应?
我暗中皱了皱眉,陛下却皱起眉头说道:“那天我确实不在,所以不知道……她弄了个什么来,不过你也没有必要因此如此的沮丧吧?如果觉得琴技不如人,再练习就可以了,如果单单是天赋,我可不觉得你会输给任何人。”
我们凌家的天赋也不见得会输给其他人,至少就我的感觉来说,三次转世,这次的绘画天赋是最强的一次,而且,还附送了如此厉害的仙灵力。
当然,在追求美人的过程中,进行这种无聊的攀比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情。我立刻附和着说道:“是啊是啊,公子的琴声给了我相当多的灵感,我相信公子本人也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你可以把帘子掀开,让我看看你的脸的话。
我这么说的时候,皇上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这次他没有刚刚那种自豪的情绪,那眼神反而有些古怪。
玉树公子却叹了口气,冷淡的回答道:“是吗?不过就算我最近想要练琴也没有时间,时候又差不多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在想,若是按照宰相说的。真有一条运河的话,事情会简单地多。”
“那种劳民伤财的事情,怎么可能真的按照他地想法去做?总之。今年还是要先麻烦你了……”陛下皱着眉头的回答,他地语气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不以为然。之后却还看了我一眼,没有接着说下去。
恐怕他们谈论的并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事情吧?问了反而不好。所以我善解人意的转移开了话题,当作没有听见所谓地时候差不多了,只是单纯的问道:“运河?就是丞相大人说的,可以在京城举办花魁会的运河吗?”
“花魁会?”皇上和玉树公子同时叫道。然后玉树公子简直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知道,那个家伙的脑袋里从来没有过正经念头……陛下,为什么你还留着那个变态?”
听口气,丞相大人似乎真的有意模仿隋炀帝,开凿运河的样子,至少已经上书皇上了。
不过皇上和玉树公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