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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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外传-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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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纪光已然熟睡,恐跟踪追寻,敌人乘虚而入,当时并未追赶。第二日纪光得信,遍查附近,并无可异之状。
    真真回来听二人谈起,觉得玉花不除,终是后患,再三和纪光说要亲自前往,为纪光祖孙除害。纪光力说:“山人使蛊,差不多是家常便饭,虽不说家家都有,总占十之二三。多半是为防身、御敌、复仇之用,无故也不害人。专炼来为恶的,百人中难得遇到一个。你不忤犯他,他决不加害于你。尤其玉花姊妹平常最为安分,此次衅自我开,即使她来复仇,仗二位仙姑之力,将她擒住,也不忍伤她性命。昨晚就算她起心不善,业已知难而退,何必寻上门去,致她于死?”
    真真终不放心,夜晚背了纪异前去探看。见玉花果然绝色天姿,容光照人,加上秀眉颦蹙,若有幽怨,越显楚楚可怜,来时杀机顿减了一半。再一查看她的言语动作,也与花奇上次所见大同小异,并未露出有复仇之意,不忍心速然下手。随后又和花奇夜探了几次,仍是毫无动静。银燕也不再惊鸣。直到真真、花奇移居雪山,按单双月往来两地,始终太太平平,别无一事发生。大家俱以为玉花姊妹不知人是纪光所救,渐渐丢开一旁。
    过了些日,纪光仍旧应聘出外行医,贩货往来,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约有两三年过去,这日无心中又在玉花姊妹茶棚外石上小憩。一眼看到两个外乡少年男女在棚内饮茶,看出榴花又在施展故技,不知元儿、南绮俱受仙传,井非常人。以为本月正该是真真、花奇回来的月份,不借冒险得罪榴花,将元儿、南绮引了回来。
    元儿、南绮听了纪光以上的讲述,方知就里。
    纪异虽与真真、花奇二女处了这么长久的时候,仍是改不了那恶见妇女的天性。先见南绮吹船如飞,略改了点轻视的念头,心里只可惜毕、花二女恰巧不在家中。暗忖:“你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休说我两个姊姊飞行绝迹,出入青冥,你们不是对手;便是我们的神兽丁零在此,你们也惹它不了。”纪异只管胡思乱想,巴不得毕、花二女立时回来,叫来人看看才好。后来听乃祖说起在江边茶棚与丑女榴花公然争执之事,双方又叙出元儿与长人纪登同在矮叟朱真人门下,想起真真以前所说之言,玉花姊妹如知乃祖坏事,必来侵害。一则同仇敌忾,二则矮叟朱真人是青城派鼻祖,前辈有名剑仙,曾听无名钓叟和乃祖说过,元儿既是他的门徒,剑法一定高强,这才对来客起了敬意。
    因为玉花姊妹既然屡次结仇,势必目前就要赶来侵害。纪异先前的意思,因雪山相隔太远,无人能去,欲待势急时往无名钓叟处求救,比较要近得多。后来心想:“雪山玄冰凹,四只大银燕俱曾去过,来往也就不过几个时辰。何不此时就命四燕前往,将毕、花二人请回?”当下他也没和乃祖明说,径自借故走向隔室,匆匆写了一个纸条,到院中用手一招,四燕便即飞落。纪异将纸条绑在大白爪上,悄声说道“你们快往雪山,去把我两个姊姊接了回来。快去!”说罢,眼看四燕冲霄飞起,方行回屋。元儿爱他天真,彼此言谈甚为投契。
    过了一阵,元儿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恶,因为不甚厉害,并未向众人说起。约有半个时辰过去,方觉好些。过不多时,又犯,并且较前略微加重。一问南绮,也是如此。纪光闻言惊问,二人说是尚能忍受。纪光又仔细看了二人的脉象道:“好一个狠毒的丫头,想是看出二位不是寻常之人,连她本命的恶蛊都施展出来了。幸而二位是仙人门下高徒,根基深厚,又服了灵丹,所以还不十分难耐;若换常人,早已腹痛欲裂了。就这样,她那蛊毒业已深入二位腹内,虽不一定便有大害,只是她那里行法一次,二位这里便要难受一回。如不向她降伏诚虔默祝,除非到了天明,老朽取了后洞毒菌上的朝涎,制成新药与二位服下去,将毒化解,永无休歇,真乃可恶已极。”
    元儿、南绮闻言,发了怒,每人各服了两粒丹药,又要寻上门去。纪光再三拦阻道:“我起初以为二位服了丹药,其毒已解。现在一看,才知并未除恨。她又是别有用意,成心使二位时发时止。那蛊毒与她心灵相通,二位这里能否忍受,她那里已知大概。现在于时已过,如不驱遣恶蛊前来,必然另有阴谋。说不定又向她师父金蚕仙娘哭诉,这事就闹大了。好在这围着沙洲十丈方圆以内,早经我布下奇门遁法,事急之际,还可焚香求救。似这样以逸待劳,胜固可喜,败亦有救,岂不是好?即使真的要去,也等到了天明,我将新药制成,将二位所中蛊毒化尽,再去不迟。”元儿、南绮闻言,只得作罢。
    纪异又将从墨蜂坪暗谷蜂巢之内得来的那口宝剑取出来与二人观看。元儿拿在手里,方在赞赏,纪异忽想起近日忙着迎客,还忘了给银燕盐吃,匆匆和二人一说,捧了一大包粗盐粒便跑出去。云儿、南绮对于那些银燕,原本一见就爱,见纪异奔出,推开窗户一看,室外那些嘉木繁枝上面,满都是自羽仙禽栖止。纪异一出去,刚抓起一把雪白的盐粒往上一洒,那些千百成群的银燕声如笙簧,齐声鸣啸,纷纷飞翔起来,就在空中盘旋啄食。落光之下,红星闪闪,银羽翻飞。树头碧荫,如绿波起状,分外显得夜色幽清,景物奇丽,令人目快心怡。
    甫绮正看得出神,不住口地夸好,忽听元儿道:“南姊,你看那是什么?”这时云净天空,月轮高挂,光辉皎洁,照得对岸山石林木清澈如画。南绮顺元儿手指处往前一看,两道红线长约数尺,一前一后,像火蛇一般,正从山口那一面蜿蜒飞来,似要越湖而过,业已飞达湖面之上。猜是玉花姊妹放出的恶蛊,便对元儿道:“这定是山女蛊法,我们还不将她除了?”说罢,二人刚要动手,忽听身后纪光拦道:“此乃玉花姊妹真灵,二位且慢。近沙洲处已下埋伏,她未必能到跟前,等到事真不济,动手不迟。且留着她与二位看个奇景。”二人依言,暂行住手。
    自从这两道红线发现,千百银燕齐回树上,立时万噪俱息。纪异也被纪光唤进屋来,手握宝剑,准备迎敌。除了湖面上千顷碧波被山风吹动,闪起万片金鳞,微有汨汨之声外,四下里都是静荡荡的。眼看那两条红线飞近沙洲,约有十丈远近,先似被什么东西阻住,不得近前。一会又听发出两声极惨厉的惨啸,在空中一阵急掣乱动。眨眼工夫,由少而多,分化成了四五十道,俱是一般长短粗细,纷纷往沙洲这一面分头乱钻,只是钻不进来。那近沙洲的湖面上变幻了无数红影,其线上下飞舞,果然好看已极。
    约有半盏茶时,纪光笑对元儿等三人道:“我起初看她姊妹身世可怜,只打算使其知难而退,她们却执意和我拼命。且容她入伏,取笑一回。”说罢,回手将架上一个满注清水的木盆微微转动了一下,取下了一根木针,转手又复插上。南绮这时才看出纪光竟会五行生克太虚遁法,无怪他适才夸口自负知道门户变动,知道恶蛊入伏无疑。忙回头一看,那数十条红线果又近前数丈,仍是飞舞盘旋,不得上岸。只不过这次与先前不同,仿佛暗中有了门户道路阻隔一般,不容混淆,只管在那里穿梭般循环交织,毫不休歇。过了一会,好似知道上当,发起急来,两种怪啸,一递一声,哀鸣了一阵。不知怎的一来,又由分而合,变为两条,益发窜逐不休。
    大家正看得有趣,忽听身后一声炸响。纪光连忙回身,架上木盆正在晃动,盆沿一物裂断坠地,不由吓了一跳,忙即掐诀行法整理。这里一声响过,同时湖面上也轰的一声,一根水柱平空涌起百十丈高下,立时狂风大作,骇浪横飞。就在这风起涛飞之中,那两条红线竟然冲破埋伏,往空中飞去。南绮知道有人破了埋伏,一个不好,还要伤及行法之人。不及追敌,连忙回身看时,纪光已将木盆上面放置的禁物摆好,然后一一取下,这才放了点心。再看元儿因见敌人逃走,业将剑光放出追去。谁知那红线来时不快,去时却速,只在空中略一掣动,便即隐去。元儿只得将剑光收转。
    纪光出乎意外,变起仓猝,虽然仗着传授高明,应变沉稳,对方当时尚无伤人之心,没有发生祸害,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口里只称:“好险!”元儿尚不明就里,问道:“恶蛊无非逃走,没有擒着罢了,何故如此胆小?”南绮笑道:“你在是朱真人门下,会说出这样话来。纪老先生所施埋伏乃是玄门秘传太虚遁法,与昔日诸葛孔明在鱼腹浦所设的八阵图虽是一般运用,却有不同。如遇见对方敌人道力太高,便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使你身受其害。适才敌人已然走人休门,眼看成擒在即,忽然来了他一个厉害党羽。以那人的本领,尽可更进一步将我们的阵法全部破坏,那架上便即散裂,立时湖水倒灌,这座沙洲怕不崩塌淹没。他既与我们为敌,却只将入陷的人救走,并无过分举动,好生令人不解。”
    说时,见纪光满脸焦急之状,正要取火焚香求救。南绮拦道:“来人虽然厉害,不过略精旁门禁法,尚未与他交手。再者老先生禁法已撤,不怕反制,何必如此急急?少时她如来犯,我等抵御不住,求救不迟。”纪光明知破法之人,除玉花姊妹的师父天蚕仙娘外,没有别个。心中忧急,想将无名钓叟请来,好早为防御。闻言虽不知南绮、元儿二人深浅,但是不好不依,只得停手。说道:“玉花姊妹的师父天蚕仙娘,号称南疆蛊仙,厉害无比。人却极讲信义,曲直分明。”
    好些时过去,东方有了鱼肚色,并无动静。纪异道:“外公,我看他们不敢来了。天已快亮,等我去往后岸洞内,将菌毒涎取来,和上药,与裘叔叔去了蛊毒吧。”纪光摇头道:“说她不来,却还未必。今年正月,还听无名钓叟说,天蚕仙娘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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