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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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外传- 第5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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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来,以防奸人发现——知有仙法禁制,明夺不易,设计暗算,连人也受危害。因此他一直收藏囊内,从未取出看过。洞中黑暗异常,光往里照不致外露;主人又是正人,自可无虑。就便还可乘机查看此镜,比初得到时灵异如何?
    少年性情,想做便做,随由囊中将镜取出,按照杨瑾所传法诀,手往镜纽符箓上一按,立有一道亮如银电的寒光射向前面,后半洞立时照得通明雪亮。目光到处,瞥见二女迎面走来,手中也持有一口青光闪闪的短剑,相隔不过十步,面上似有惊愤之色。
    仓促之间,他没看出是什诳用意。二女既然发现,可知周铁瓢在此洞中。又因宝光远照,还有十来丈,便似可到尽头;前面钟乳林列,珠璎下垂,五光十色,景物奇丽,从未见过。后面似有灯光人影掩映,心中一喜,不顾再看二女,脚底一按劲,往前面赶去。男女双方刚刚对面走过,忽听身后说道:我早就看出这不是坏人,并非是追我们的。不是我,你又冒失了;要打不过,才丢人呢。空洞传声,乍听虽颇真切,因走得快,一晃相隔便远,急于见这百岁高人,底下的话没留心听。微闻二女又惊噫了一声,也未在意。
    精芒远照,路又平坦,身轻行速,不多一会,便自走近。见那地方尚未尽头,本来越往前去,钟乳越多,光怪陆离,疏密相当;可是当中最仄,仍有七八尺宽一条平路,快要到达,地势忽往两侧展宽了十多丈。地面上钟乳石笋,林立森列,各具人物鱼兽之形,景已奇诡;再前不远,便是适才遥见的钟乳晶屏。
    最妙是从入口起,三数十丈长的洞径,会是一丈来高;除两壁奇石磊砂外,顶上不时见有三五钟乳下垂,大都平整如削。这十来丈地方,洞顶逐渐往尽头处略为高起了些,离地也只一丈三四,平若镜面。自左到右,都是石钟乳结成无数长短大小的璎珞流苏,整整齐斋,做一字形垂下来。看去好似一片天花宝幔,又似一大片五色水晶合成的屏幕。给镜上宝光照将上去,精光闪映,幻彩流霞;彷佛置身贝阙珠官仙灵窟宅,雄奇诡丽,耀眼欲花,令人目眩神摇,应接不暇。
    那晶屏宝幔,横里平齐,下垂之处虽然有长有短,大小参差;但是缺处地面上,多有钟乳矗列,往上挺立。一下一上,犬牙相错,远看直似联成一体。适才明见灯光人影,怎会无门可入?心中不解,身来是客,洞中又无蛇兽精怪,便将宝剑还匣,只用镜光照看。
    方欲出声通诚求见,忽听晶屏后有人发话问道:“此系武当山石家姊昔年所辟,静居清修之所,现借贫道在此养病。我看尊客虽然相骨深厚,此时尚非同道中人;所持一镜一剑,却是大有来历,并还得有仙佛两门中的正宗传授,不是无师之学。近三十年,各正派后起之秀虽多,似此内景元宗尚未参修,便以前古至宝相赐的,倒也仅见。素昧平生,何事来此,能见告么?”
    孙同康听他语声清朗,迥异寻常;再听这等口气,料是仙侠中人,不禁肃然起敬,恭立屏前。把话听完,躬身答道:“后辈孙同康,乃嵩山朱、自二位仙师新收弟子。现奉朱恩师之命,去往四川峨媚后山,拜一位姓齐的仙人为师。由嵩山起身时,遇见少林寺僧涤凡,他说此山住有一住周道长,是他老友,托带一信。昨天到老河口附近小镇上探询,才知道新近与妖僧斗法之事:今早赶来,照店伙所说,寻到卧眉峰后,遍找道长茅篷不见;正在为难,幸遥两个人家女婢,由她闲谈中,听出道长移居于此,跟踪寻来。贵友书信在此,初来不知门户,能容后辈人门,一拜芝颜么?”
    说时,似听身后有人低声急语争论,恨恨之声,又是前见二女的口音。心想:这两个丫头怎的未去,随来作什么?忽又想起,所持短剑青光强烈,明是两口仙剑;又与周铁瓢相识,并还说六小姐讨厌男子的话,马上人曾唤适才借渡的少女为六妹,莫非便是此二女的主人不成?想到这里,心头怦怦直跳。话完,侧身回顾,果是前遇二女孩,正往暗中退去。未用镜照,隐约只见到两个人影,青光也只剩了一道;晃眼连这一条青光,也同隐去,人便不见。方想二女何事而来,又只暗中遥望争论,话虽不曾听见,似有怒意,是何缘故?
    周铁瓢闻言,先未答话,停了一停,晶屏上面倏地烟光迸射,景越奇丽。晃眼之间,一片青霞闪过,身侧不远忽然现出门户,同时,便听里面说道:“我蒙孙毓桐道友,怜我苦孽未满,遭此重伤;虽然师傅半边大师和门下七姊妹仙府俱在近处,照例不许异派妖人来动本山一草一木;终恐敌人见我不死,为防后患——知我本门弃徒,不得师长恩怜,虽有同门,爱莫能助——万一乘隙潜来暗算。又以旧居荒陋寒苦,特意向石家姊妹借了此洞,再作为他转借与我。”我以孙道友盛意勤厚,未便坚拒,只可感激遵命。不过这个晶屏有孙道友所设禁制,外人不能擅入一步。道友幸未查看门户,如用宝镜遍照,门户虽现,定必触动埋伏。
    “孙道友法力高强,早年师长化去,无甚长辈,侠性高义,豪快绝伦,性情又如天马行空,未免稍为任意。此间一有警兆,定必来援。见道友破他禁法,一个不巧,就许争执。道友根骨为人,我已看出几分,将来成就无量;又受好友涤凡之托而来,不是外人,理应延见。为防孙道友不快,已向他打了招呼,如若投缘,他原极好说话。贫道现坐门内蒲团之上,不能出外,且请少候片刻;如无回音,或是孙道友结伴出游,只好请道友将信交我,隔门对谈了。”
    孙同康早看出那门也是钟乳所结,宛如两片五色晶球制成的流苏宝帐,分悬左右;再用玉钩挂起,当中现出一个腰圆形的帐门。妙在两边一样,鬼斧神工,不见一点参差厚薄;光影灿烂,自不必说。门内地方颇大,几案坐具,全是晶玉所制。洞顶有五尺方圆,用老蚌冗壳做的一个灯火盘,为一根粗约两寸精光闪闪的金炼悬住;内里八朵玉兰花形的灯头,分八面伸出盘外。只点燃一头,便似一朵霞光四射的火花高悬在上;照得全室明逾白昼,到处珠光宝气,齐焕霞辉。
    可是门未现前,由外看内,只初发现时镜光照处,略看出一点人影灯光;临近便受晶屏浮光反映,什么也看不到。那周铁瓢,是个貌相清雇的长髯道者,坐在迎门不远一个形如孔雀羽毛织成、约有八尺方圆的大蒲团上;面有喜色,并看不出一点负伤带病神气。本想入门拜见,闻言只得止住。暗忖:他不能起立走出,室无二人,万一所说地位不容外人走进,此信如何交法?且不管他,别的不说,这大年纪巳是难得。
    刚想恭恭敬敬拜将下去,周铁瓢说:“你我平辈相交,道友不可太谦。”手只往前一摆,孙同康便似被人扶起,其力甚大,拜不下去;同时那封信也脱手而出,往门内飞去。只得行了常礼,立定相待。
    周铁瓢看完了信,便把手缩袖内,闭上双目,待了不多一会喜笑道:“已蒙女主人允许,孙道友请进来吧。”孙同康应声入门。周铁瓢便指旁列玉鼓请坐,开口便笑问道:
    “前日有一道友说起,嵩山少室峰下白阳真人藏珍,宝光上烛,将要出世;可惜禁法神奇,非有缘人不能得到,不是寻常道术之士所能妄入。孙毓桐道友闻言不服,特地约了一好友,同往禁地取宝。到后一看已然被人取去。因当地留有禁法遗迹,恐落好人之手,正想寻人商计查访;忽遇一位前辈女仙,说宝主人得宝由于幸致,机缘至巧,本身根骨虽厚,并无法力,己蒙二位老前辈垂青,引进到正派门下。可是还未入门,拜师须在两年以后;成道更晚,现在由水路入川……等语。
    “他二位想看这人是谁,一个未入门的人怎会有此旷世奇遇?为防空中查看,对方是个常人,不免遗漏;特先飞回,骑了龙驹,计算好了这人脚程,沿途寻访。初意此人身有异宝奇珍,只走这条路,必能看出。那知连来带去全都寻遍,只中途见一骑马少年,马是龙种,人也禀赋不差,似有极好武功,但他身上并未现出一丝宝气。就算此人将宝光禁闭,也瞒不了他二位慧目法眼,都当不是,就此错过。不料马上少年就是道友。
    “适才如非那一镜一剑宝光强烈,收复那等隐晦,便我法力虽然不济,经历却是不少的人,也决看它不出。此事实是再好没有!我适潜心推算,道友入川尚未其时,便白、朱二老前辈所赐柬帖,我虽不知详情,也必有明示,不会令你舍此而去呢!否则早命你由秦岭走,陆行入川,径赴峨媚,不会使你走水路了。”
    孙同康闻言,暗忖朱恩师既命入川,怎会在此久留?但这周铁瓢也实在灵异,所说俱都不差。好在还有二日,便可开看柬帖,自知分晓;所说两位道友龙马寻踪之言,分明是途遇二女无疑。想到这里,不禁心又一动,脱口问道:“老前辈,你说那位道友,可是两位分骑红、黑二马,说话一带川音、一带鲁音的女异人么?”
    周铁瓢笑道:“那长身玉立,山东口音的,便是此洞主人孙毓桐。此人师长已早成道,只她孤身一人,为同辈散仙中有名人物,法力甚高,人更豪爽。不过她出身大家,本是东鲁望族,因此犹有积习未忘;她又没有拘束,常喜修建园林,布置屋宇。她那崂山故居,连同近在本山卧眉峰新建别业的园林陈设,备极精丽,道友不久许能见到。不过道友来历,贫道今日相见,方始得知。她此时还不知马上少年,便是嵩山得宝的人。听道友口气,莫非途中相遇,曾与交谈么!”
    孙同康心直口快,便把前事照责说出。说完了才想起怎把尾随寻踪之事也说出来?自己虽是好奇,无心之举,并不是为了追求女人;但外人不察,必当有心轻薄,深觉愧悔。
    那知周铁瓢并无不满之意,反笑说道:“道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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