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儿一吸真气,腿未屈膝,足末跨步,陡然间向后退了五尺,又把一击避开。
两个执刀大汉突然一齐发动,分由左右,直向容哥儿冲了过去,刀光闪动,分由两侧袭至。
容哥儿手一抬,长剑忽的出鞘,白光闪动,叮叮两声,两把单刀,被长剑震得直荡开去。他拔剑一台,震开双刀,身子一直站在原地未动,快速的手法,蓄蕴了极强的真力。
这时,三个头戴铜罩的人都知道遇上了劲敌,容哥儿武功之强,又大出三人的意料之外。
容哥儿震开了两柄单刀之后,沉声说道:“三位小心了。”长剑缓缓伸出,点向那手执长剑的人。
那执剑人,长剑疾起,封住门户。
容哥儿剑势将要和执剑入的剑势触接之时,突然一个转变,反向一边劈去。
但闻一声金铁相触的脆响,震耳不绝。
容哥儿飘身而退,凝目望去,星光下,只见一个执刀大汉,头上钢罩上,鲜血流出,手中单刀也缓缓垂了下去,落在地上。
只见那执刻大汉急步行了过去,伸手抓住那受伤大汉,道:“三弟伤得很重吗?”
那受伤大汉,道:“伤得很重……”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两位兄长不用打了,合起来也非人家之敌。”
那执剑大汉顺手长剑插在地上,道:“小兄给你脱下护头铜罩。”
两手齐出,在那人头间一按,取下了铜罩。
仔细看去,只见那人脸上一道剑伤,由左眉间,斜斜切入,满脸都是鲜血,看样子伤得十分分沉重。
容哥儿仗剑而行,仔细瞧了那伤势一眼,道:“在下先手伤了阁下,还望多多原谅。”
那执剑大汉行出两丈多远,突然又回过身子,道:“阁下虽然胜了我们兄弟,但前途险阻很多,但阁下手下留情,在下特奉告一声。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深明礼义,不失英雄气度。”当下说道:“在下请问一句,贵总瓢把子,如何称呼,不知可否见告?”
那执剑大汉道:“不可以,行有行规,败军之将,虽然不足言勇,但我们总部把子的事,绝然不能从我等口中泄漏。”
容哥儿心中暗暗忖道:“他自称首领为总部把子,那自非九大门派中的人了,难道目下江湖之上,除了万上门和一天君主之外,还有另一股神秘的帮会不成?”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极愿随同诸位,一见总瓢把子。”
那执剑大汉征了一怔,道:“当真吗?
容哥儿道:“在下言出至诚。”
那执剑大汉道:“好!既是如此,那就请容大侠随同在下来吧。”当先向前行去。
三个头戴铜罩之人一个受了重伤,需得背负而行,容哥儿只好牵着马随在两人身后。行约二里左右,到了一座荒凉的茅屋前面。
只见那执剑大汉放下受伤之人,大步行向茅舍,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茅舍中一片黑暗,全光灯火,心中大为奇怪,暗道:“身为总瓢把子,怎会住在此等简陋之地?缓缓把牵着的健马,拴在一株小树一位上,远站在两丈之外等候。只见那执剑大汉,行到那茅屋前面,抱拳说道:“属下已请来了容大侠”茅舍中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请他进来。”
那执剑大汉应了一声,快步行到容哥儿的身侧,道:“容大侠,敝总瓢把子有请。”
容哥儿心中暗道:“难道连灯火也不燃吗?”
心中思忖,人却举步而行,直行茅舍前面,仍不闻有何动静。
回头望去,只见那执剑大汉停在身后,满脸肃然之色,怎么看也不似故意装作,当下重重咳了一声,道:“总瓢把子遣人相召容某,不知有何见教?”
但闻那一个冷漠的声音,道:“阁下请人房中坐吧、”
容哥儿听那声音,似是茅舍之中发出,但又似从极为遥远的地方多传来,只好举步行人房中。房中一片黑暗,难见是物。
容哥儿右手握着剑柄,左掌护胸,高说道:“容某告进了。”
那冷漠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室中有竹椅一张,容兄请坐。”
容哥儿在室中停留片刻,已隐隐可见房中景物,只见茅舍中四壁萧条,不见有人,厅中却端放着一张竹椅。但闻那声音重又传入耳际,道:“容兄请坐啊,在下请问一件事,绝无加害之心。”
容哥儿听那声音飘飘渺渺,似是由后面上壁中传了出来,又似从茅舍一角传了过来,一时间,竟是无法判定那声音来处。
但他经过这一阵时刻停留,目力尽复,已然看清楚了这座茅舍,确然没人,顿觉一阵恐怖之感泛上心头。只听一阵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道:“阁下和那万上门主很熟了?”
容哥儿道:“不错。”
那声音又遭:“想来阁下很清楚他的来历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他派人把我请来,难道只是想问那万上门主的身世来历吗?”当下重重咳了一声,道:“不错,在下倒是知晓万上门主一点身世,不过……”
那神秘的声音,冷冷地接道:“不过什么?”
容哥儿道:“不过,在下不能说出。”一面全神贯注,找那声音传来之处。
但闻四方屋角处,响起那冷漠的声音,道:“在下是礼请阁下而来,不愿闹出不欢之事。”
容哥儿道:“总瓢把子如欲知晓那万上门主的身世,何以不去问他?在下局外之人,怎可背后论人长短。”
那冷漠的声音道:“阁下如肯据实相告,咱们礼请阁下而来,仍然将恭送阁下而去,如若阁下不肯据实而言,那就只有对不起啦。”
容哥儿这时,已然看清楚了茅舍中所有地方,这茅舍之中,确实不见一个人影。
容哥儿只管用心推想那声音的事,忘了回答那人之言。
但闻那声音冷冷接道:“容大侠请仔细地想想,此刻,你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了,任你武功高强,也难破围而出,那万上门主,还在开封府内,只怕是无法赶来救助你了。”
容哥儿心中忖道:“这人不知用的什么方法,把声音传入茅舍,非得设法揭出他的隐秘不可。”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阁下究竟是何人?可否请出一见。”
那冷漠的声音接道:“你可以先到茅舍门口瞧瞧,再回答我问的话。”
容哥儿移步行到茅舍门口看去,只见那茅舍门外,站了很多头戴铜罩的人,团团把茅舍围起,心中暗道:“一天君主手下,喜用面纱,这些人却头戴铜罩,既可掩去本来的面目,亦可避挡兵刃暗器,夜晚之间,看来更是令人心生恐怖之感,要比那面纱强的多了。”目光冷冷地望了室外之人一眼,高声说道:“在下见识过了。”
那冷漠的声音接道:“阁下是否愿答复在下相询之言?”
容哥儿仰天打个哈哈,道:“如若在下不愿回答呢?”
那冷漠的声音接道:“在下和你姓容的无怨无仇,不愿使你皮肉受苦,但你如逼找过甚,那是逼我出手了。”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总瓢把子,如若准备以强力相逼,容某还有三分骨气,尽管下令,要他们出手。”
只听一声冷喝道:“给我拿下。”
两个守在门口的大汉应声出手,一左一右的直向茅舍攻来,手中兵刃闪光,两把雁钢刀,向两助袭来。
容哥儿停身之地,距那大门不过三尺,两人动作奇快,一眨眼,冷森的刀锋,已然逼近到容哥儿的身前。
容哥儿心知如若自己此刻相让,必将大失先机,敌众我寡之下,必得先寒敌胆,才有脱身之机。心中念转,右手长剑已自出鞘,闪起了两朵剑花。
但闻当当两声,两柄单刀,尽为容哥几手中的长剑震开。
容哥儿已存了先寒敌胆,速战速决的用心,挡开两柄单刀,立时反击,身子一侧,长剑金丝缠腕,疾向左侧一人腕际刺去。
那大汉右腕一沉避开创势,却不料容哥儿早已料到他有此变化,长剑疾转,横里削出。
这一招变的快速,招法奇幻。那大汉让避不及,右施被长剑划破,鲜血泉涌而出。那大汉五指一松,手中雁钢刀,突然落地。
容哥儿剑招奇快,伤了一人之后,另一人也不过刚攻出一刀,容哥儿转身避过,回刻反击。
只听一声金铁交呜,那大汉手中雁钢刀,又被容哥儿长剑震开。
那大汉感觉到右手一麻,不禁心头骇然,道:“这人好重的剑势。”
心中念转,容哥儿第二剑又已刺到,手法之快有如奔雷闪电。
那大汉眼看长剑刺来,竟是来不及挥动手中单刀招架,正待闪避,忽觉腿上一凉,左大腿上,已经着了一剑。
容哥儿快速剑法,凌厉无比,动手三合间,已经伤了两人。
攻入茅舍两个大汉,一个伤臂,一个伤腿,齐齐退出了茅舍。
但闻那冷漠声音,又从身后传来,道:“阁下的武功,果然不错,那是无怪要口出狂言了,不过……”
容哥儿接道:“最好由你总瓢把子出面,和在下一决生死,那就不用牵扯到很多无辜的人。”
只听那冷漠声音,重又传来,道:“好!你既然一定想和我动手,在下不能不奉陪了,不过阁下在区区未现身前,先请退回五步。”
容哥儿心中暗道:“难道这茅屋中五步之上,还有什么埋伏机关不成?”
心中念转,人却依言向后退去,但却不自觉全神留心着茅舍中的变化。
哪知退了五步之后,却是毫无异样之感。
抬头看去,茅舍门外,多了个身着银白劲装,手执长剑,未戴头罩的人。
夜晚行动,大都是深色衣服,才不易暴现敌人眼中,这人却穿着一身显明发光的银白衣服。
那银衣人不进反退,倒跃了六七文,道:“这室外宽敞,容大侠请出室外动手如何?”
容哥儿走出室外,那些困在附近,头戴铜罩的人,纷纷向后退去,替两人让开了一块四丈见方的空地。四支火把高燃,分站在四个方位之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