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地赶来,那少年头也不敢回,最后甚至只是盲目地向着沈信的方向飞奔。
蓝江已经要拉着沈信上车,沈信却微微一笑,拒绝了马上上车。他甚至向那那少年走近几步迎上前去。在那少年几乎精疲力尽,就要一头栽倒的时候,沈信已经一把把他掺住了。
“你没事吧?”沈信微笑问道。他用的是汉语,那少年懵然不懂,不过一抬头看到是沈信,那份欣喜若狂就甭提了。
沈信不是不懂日语,但他决心是一句日语也不说,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原则问题。甚至连这次带来的《东方之鹰》,他也是用的汉语版本。单纯从市场考虑,当然是用英语版本好,但沈信决定毫不迁就日本人,就是要摆明这是中国人的电影,想完全看懂,拜托你去学汉语。沈信对刘德华也是这么说的:“我要让日本人再次开始学汉语的热潮。”
沈信的自信自然是刘德华不能理解的,但那同样也是他的梦想,所以最后还是按沈信的意思办了。
而现在,沈信面对着一个日本少年,同样也是贯彻了这个原则。他的这个意思,蓝江也是清楚的,看出他笼络人心的意图,蓝江马上上前帮他翻译,尽管只是做作,沈信其实完全用不着,但场面工夫还是不能少。
听过蓝江的翻译,那少年马上回答没事,接着用日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不用说,自然是一个歌迷见到自己偶像时说的那一套,沈信也故作亲切地对那少年回了一大堆偶像应该说的话。最后还与那少年合影留念。
那些追赶这少年的警察赶过来想把那少年带走,沈信已经预先示意蓝江把他们挡住,直到签名合影都结束后,沈信这才把那少年交到警察手里,并一再叮嘱要好好照顾。
对沈信的一番做作,蓝江暗自好笑,对他说道:“你的亲切和善是没错,不过对一个日本小孩这么亲热,可是很容易被人误解的。”
沈信很认真地说道:“要瓦解一个国家的防御,最有效是从人心入手。从这个小孩开始,我要改造日本人。”
沈信和蓝江上车,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开到了一个记者招待会的现场所在地。大概是日本方面比较着急,又或者他们要对沈信进行疲劳攻击,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时间,直接就要开始拷问。
沈信对日本人的意图自然是了然于心,表面上装做毫不知情,他微笑着坐上了主席位。
刚一坐好,沈信的眼中忽然射出一道厉光,霎时间扫过下面密密麻麻的记者席。他的这一眼自然有讲究,那是专门来探测一个人是否心安理得的。这一眼下来,几乎所有人眼睛都下意识地避开了沈信的注视。沈信不由好笑,果然是大场面啊,来的这么多记者没有一个不是意图叵测的。
在沈信的目光注视下,现场渐渐安静下来,接着蓝江上前一步,对所有记者进行了一番致辞。当然都是最光冕堂皇的那一套,或者说是最索然无味的一套。这些话蓝江自己也说得别扭,但为了下一步的行动,他也是硬着头皮。沈信微笑看着蓝江,很同情他的境遇。
说完这些开幕词后,到了自由发问时间,现场忽然又静了一下。沈信敏锐地观察到所有人都几乎微不可察地望向记者席第一排,接着一个中年记者忽地站了起来。
一看这记者的造型,沈信就知道来者不善,不过他又岂会有半分在意?微笑一下,沈信问道:“这位先生有什么问题要问?”
“听说你的身世颇有不明之处,在这么一个很多你的崇拜者关注的场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人稍作思索,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哪有这样的事情?”沈信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都是小报记者的炒作,哗众取宠而已。”接着他忽然笑容尽敛,很庄重地说道:“我是中国人。”故意要刺激一下在座的各位记者,他这句话着意加重了语气。
“中国?哪个中国?”那记者果然上当,忽然问出了这么一个敏感问题。从他们来看,一个艺人明星,在政治问题上是最容易犯错和出丑的。
“哪个中国?”沈信用嘲弄的目光望向那记者:“你这个问题真是有趣。我不知道是该怀疑你本人的素质呢,还是该怀疑贵国的教育水平?”
那记者脸色一沉,但不等他开口,沈信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只有一个中国,先生,这是常识。”
不理会那记者一下变成猪肝色的脸色,沈信又说道:“这位先生好象不知道他参加的是什么样的记者招待会,问的问题实在是莫名其妙。麻烦你先想清楚再来发问,下一位。”
又一个记者站起来,还是紧接前面那人的问题:“关于是否只有一个中国,我有另外不同的看法。”
“我对你的看法没兴趣,下一位。”沈信连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也没有给他。
“沈信先生,对于你的态度,我强烈表示不满,我能理解为你是对我们日本的蔑视吗?”又一个记者霍然站起。大概是出于让沈信出丑的目的,这帮记者是无孔不入,索性就给沈信扣起帽子来。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下一个。”沈信笑容不改,心中也是同样高兴,日本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不,我坚持要你回答。不回答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在座同行都是不安心的。”那人固执地说道,同时对周围记者们说道:“你们说是不是?”
记者群顿时群情激动,似乎沈信要是不回答这个问题,他们马上就要采取过激行动了。
“好啊,既然你们愿意探讨一下这个问题,那么我也就说说我的看法。”沈信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说到一个国家,其实跟一个人差不多。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曾经做过很对不起邻居的事,事后却百般推卸责任,甚至为此狡辩。敢做不敢当的这样一个人,人品可谓卑劣,你觉得他能赢得邻居的尊重吗?”
“沈信先生,拜托你把话说清楚。”那记者挑衅般说道。
“而且还不止此,每当碰到有什么困难时候,这个人最先想到的只是自己如何能逃过一难,甚至是如何从这一难中获利,却丝毫不顾及邻居们的处境和感受。这样不负责任,卑鄙无耻的人,难道我会对他有好感吗?”沈信并不理会那记者的话,自顾自说道。
“沈信先生,我强烈怀疑你在影射我们国家。你敢承认这一点吗?”那记者算是抓住了一个要害,就想就此叮住不放。
沈信笑了:“老实说,有了第一位记者那样愚蠢的问题,我对诸位的理解力实在是不抱多大希望。”不理会所有记者都变得难看的脸色,沈信对着开口发言那记者说道:“不过说到你刚才问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你还真理解对了。我不是在影射贵国,而是根本就是在说贵国。”
说到这里,沈信脸色一沉:“对自己过去做过的事不肯正视,不敢承认,还百般粉饰,这就是贵国对待历史的态度。如果象人一样分君子小人,贵国肯定难入君子一类。而现在呢,无可否认,贵国的经济和商业都有独到之处,但在几次金融危机中的表现却和对待历史的态度如出一辙。这让人感觉到,贵国所有的只是小聪明,而作为一个最重要的类似人格的精神上,贵国却是低下之至。”
那记者被沈信这一番长篇大论轰得有点晕头转向,他是猜到沈信可能会对日本有微词,可是没想到沈信说的如此直接彻底,一时间竟然是没有马上接口。
而沈信也不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说道:“贵国还想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还觉得亚洲不配贵国身份。实际上要我说,不是亚洲配不上贵国,而是贵国配不上亚洲,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亚洲能少一个没有品格的国家,那对整个亚洲都是好事。而说到常任理事国,我只想提醒一句,贵族身份是花钱可以买到的,但贵族气质却不是能买来的。贵国即使有贵族身份,如果不改变自己的态度和做法,那么,贵族气质是你们永远也不会有的。”
沈信这算是指着日本人的鼻子在骂了,但沈信出口不带脏字,而且所说又都是有凭有据,一时间现场突然沉默了。
而在这样的形势下,终于有性子激烈的一个记者跳了起来。没能力与沈信正面理论,他索性用日语大骂脏话。
听到这记者的满口脏话,沈信脸色不由一沉,这家伙实在是看着讨厌。也没见沈信有什么动作,他已经悄悄向那正骂得开心的记者发出一丝仙力。而那记者正骂得痛快,突然觉得全身一麻,接着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不由自主地四肢抽搐起来。那模样可怜之极,仿佛是羊角疯发作。
“可怜哦,有羊角疯还这么容易激动。唉,拜托,有羊角疯就不要逞英雄嘛,小心出人命。”沈信冷笑说道。
“污蔑,这是最卑劣的污蔑!”当那羊角疯患者被抬出场外,现场再次恢复常态时,终于有一个记者正面反击了。
“是吗?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沈信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象贵国那么没风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是都会承认的,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慢慢讨论这个话题。”说到这里,他忽然微微一笑:“不过我还真是奇怪贵国记者的作风,难道随便来个外国人,你们就非得人家谈谈对你们国家的看法?不说好听的还不行?我可只是一个艺人,是来宣传我的电影的,而到现在为止,居然没有一个问题切中主题,你们说是不是很奇怪。”
沈信暗自好笑,本来第一个问题还是有关他的,没想到接下来话题全变味了。不过这也只能怪日本人弄巧成拙,急着想要把沈信套住,却反被沈信巧妙利用,在痛骂一番后,还怪他们问的不是问题。
“沈信先生,我很怀疑你此来的用心。”又一个记者咄咄逼人。
“有什么用心?”沈信懒洋洋说道:“我是艺人,当然是要做本职工作的,这有什么奇怪呢?”
“从你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你的态度,对于你有着这样恶劣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