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松在后面喃喃道:“想不到都白天了。”
那圆形的光亮即是阳光照进了下水道的出口,张科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眼睛一时间有点不适应阳光,在肮脏的下水道里待久了,回到阳光下有种难以言语的温暖。
脚下是奔腾的河水,对面就是城南,可以隐约看见那边有军队驻扎。他们当然不可能游过去,而是从下水道的排水口爬上这边的河岸,再向不远处的一架桥走去。一行人欢呼着跑到了桥中间,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起了一扇铁门,有军队驻扎,就在铁门上就有一个哨兵。
哨兵看见张科他们跑来立刻对后面说:“将军,有人来了!”
后面一个声音响起:“是活人吗?”
哨兵说:“是活人,表现很正常,而且身上有枪。”
沉静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响起:“放他们过来吧。”
铁门打开,张科他们先被没收了武器,然后是反锁的消毒工作,之后他们被带到一顶帐篷里,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正在那里抽烟,他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城市的平面图,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见他们进来,那个中年男人头也不抬的问他们:“你们的枪是从哪来的?”
“拣的。”张科和黄一松同时说。
中年男人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从那群怪物中逃出来的,不过我希望你们出去后别乱说话。”
张科迟疑了一会儿说:“我们还有三个朋友在那边,今天凌晨我们失散了。”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说:“只怕已经死了吧,我是不会派人去救他们的。”
张科:“万一…”
“喀嚓!”一只黑色的手枪出现在了中年男人手中,枪口直指着张科。
陈静静道:“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如果你不去救他们我们也无法保证出去之后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中年男子冷冷道:“那样的话我就只有现在解决你们了。”
张科忙说:“那些东西并不可怕,你们可以派出武装直升机,坦克,对付它们很容易。”
中年男子突然怒道:“你以为我们没这么做吗?我们派出去三架飞机,五架坦克,全都没有的音讯!”
众人同时一楞,那些尸虽然凶猛,可也都和通常人一样,身上也没有铁甲火箭桶,难不成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中年男子下了逐客令:“你们快给我滚!滚远点!越远越好!”
众人都板着个脸离开了帐篷,工作人员护送他们离开桥,回到了城南,在河边围了不少人,全都是看热闹的,见张科他们出来全都围上来问东问西,几个电视台的记者凑在最前面。
众人好不容易在军方的帮助下拜托了那些人,张科摸出电话后说:“有信号了。”
众人赶忙给家里面大电话报平安,各自在军方的注视下搭上了回家的出租车。可众人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回到城南而高兴起来。
张冢感觉天灵盖一阵巨痛,迷迷糊糊间恢复了点意识,忽然脑袋一阵冰凉,张冢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个壮汉,手中拎着个空的水桶,水桶边缘还在滴着水。
“你终于醒了,凉快不?”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张冢的眼珠向那个声音的来源看去,他看到了一个老头,嘴里叼着香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板凳上面。
这个老头张冢认得,他是王诗雅的爹,王家的老爷子,王志鸿。
瞳孔开始凝聚,张冢总算看清了四周的环境,他在一个小木屋里,起码是四周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木头的房间里。
房间的布局很单调,就老头坐着一个椅子,一个浮着冰块的水池,几个水桶,还有自己坐着的椅子。张冢的脖子开始转动,他看见自己身边还站着几个壮汉,离自己不远处还有徐昊天和王诗雅,徐昊天被捆在一个板凳上,一个壮汉往他头上浇了一桶水,他才睁开眼睛。
王诗雅被绳子缚住手脚,被固定在一个木架上,头低垂着,不知道是不是醒着。房间的门在很远的地方。
张冢想要从自己坐着的板凳上站起来,揍面前的老头子一顿,却感觉手腕和脚踝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也被绑在了板凳上,和徐昊天一样。
王志鸿冷笑一声说:“别想跑,就是你有再大的本事,今天也是瓮中之鳖。”
张冢“戚”了一声,王志鸿立刻冲上前抓住他的头发,脸凑在他面前,恶狠狠的说:“你别在我面前得瑟,现在你的小命在我手上,我随时都可以宰了你!”
“我CAO你老母啊!”这时一旁的徐昊天突然有气无力的喝道。
徐昊天话音刚落,他旁边的那个壮汉就给他了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光,徐昊天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王志鸿松开抓着张冢头发的手,向徐昊天走去,嘴里不忘调侃道:“徐警官啊徐警官,几年以来你一直尊纪守法,可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呢?”
徐昊天虚弱的说:“管你屁事。”
王志鸿一挥手说:“我的目的不是你,任你的嘴巴怎么嚼去吧。”
王志鸿又严厉的对王诗雅说:“诗雅,把头抬起来。”
王诗雅把头缓缓的抬了起来,双目无神,显的很落魄。
王志鸿继续说:“我试问王家近二十年来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又为何勾结外人与王家作对,还害死了你哥和你弟!”说道这里王志鸿的脸色突然一变。
王诗雅惨笑一声说:“这句话你应该对我妈说,十二年,我记得轻轻楚楚,十二年前母亲无缘无故的去世了,那时你把我们接到了外婆家,回来后就只剩下母亲的尸体,这事你该怎么解释?”
王志鸿的喉咙动了动,没有说话,不过他眼神中的愤怒越来越盛。
王诗雅继续说:“你把我嫁给邓家的时候你可否为我想过呢?我只不过是你们两家手中的一个筹码罢了,又何来你待我好不好一说?哼。”
王志鸿眉毛抖了抖,喃喃道:“既然你都明白了,那你也明白叛逆王家的下场是如何。”
王诗雅道:“当然知道,裂腹而死,你不都把我架在这里了吗?”
王志鸿得意的点点头说:“你知道就好,也懒得我对你解释。”顿了顿他又转头对张冢和徐昊天解释说:“待会那个刑架将会启动,把她的身体上下拉撑,最后身体会因为受不住这拉力而从腹部裂开。”
“你个混蛋!”张冢咆哮道。
王志鸿颇具嘲讽的笑了一声说:“你别着急,待会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你和徐警官呢。”
王志鸿拍拍手,两个壮汉走到绑着王诗雅的那个木架边,木架边有两个杠杆,两个大汉一人握着一个,开始响下压。木架发出了“嘎嘎嘎嘎”的声音。
王诗雅惨笑了一声,问张冢:“张冢,你相信来世吗?”
张冢点头说:“相信。”
王诗雅苦笑了一声,木架已经将她的手脚拉直,仍在继续拉扯着。
“啊!”王诗雅惨叫一声,一丝鲜血忽然从她腹部飙出,那是因为她腹部已经被扯开了一个口子。
惨叫声很快就断了,一股鲜血从她的口中涌出,她腹部喷出的血液越来越多。
“我CAO你老母的王志鸿!”徐昊天发狂般咆哮。
王志鸿笑道:“连我都不知道我老母现在在哪,你要找的到就去CAO吧。”
张冢没有说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诗雅那充满绝望的眼睛慢慢变的黯淡。
“呲!呲!”突然两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把大关刀和一把片刀插在了那两个搬动阀门的壮汉心脏处,那两个壮汉一口鲜血喷出来后就栽倒在了地上。那木架也开始渐渐复原。
“谁?!”王志鸿喝道。
“我是李(你)爷爷!”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房间的门似乎被炸药炸开,一个老家伙站在门口。
“李二扒子!”张冢虚弱的说。
第四十八章 再回青山
王志鸿脸色大变,李二扒子,即李城义还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拔出一拔小手枪,先放倒了王志鸿身边的壮汉,又开了两枪打断了束缚着王诗雅的绳索,王诗雅又如一具尸体一样倒在了地上。李城义快速冲到被刀插死的两个壮汉尸体前,单手拔出来大关刀,“唰!唰!”两小子捆着张冢和徐昊天手的麻绳立刻断掉。两人赶忙解开捆着脚的绳子。
张冢一个箭步冲到王诗雅旁边,她身上都是血,张冢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不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FUCK!”张冢低声骂了一句。
李城义看了他一眼说:“不用担心,那小妮子还有救活的希望。”
张冢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王志鸿想趁机逃走,徐昊天向前猛的一跳,压在他身上,把他压倒在地。王志鸿一脚踹开虚弱不堪的徐昊天,就地一滚,却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大关刀挺在自己脖颈之前。
“结束了!”李城义手中的关刀向前一刺,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李城义架起徐昊天,对张冢喝道:“小子,抱着那小妮子快点跟上!”说罢,就架着徐昊天冲出了木屋。
张冢拦腰抱起王诗雅,也跟着冲了出去。木屋外是一片森林,李城义在前面带路,张冢在后面跟着,跑了十多分钟,张冢累的精疲力竭,才来到城郊的一个小镇上,搭车回到了城中。
城南,回到城南后张冢一点也不欣喜。
李城义带着张冢来到一间古老的居民楼里,先将徐昊天安放在一个椅子上,又给他盖上被子,指着一张破败不堪的床说:“把那小妮子放这里。”
张冢皱了皱眉头,还是依言这么做了。
李城义撕开王诗雅腹部的衣服,一条长长的,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现出来,李城义给张冢写了个单子,让张冢去就近的中药店里去抓几味药,张冢问:“最近的药房在哪?”
“出门,左手就是。”
张冢出门了,不过半分钟就提着一包包药材回来了,李城义这时正在烧热水,把张冢带回来的药材捣成了粉末,涂抹在了王诗雅腹部的伤口上,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李城义坐在板凳上对张冢说:“等待奇迹吧。”
张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水烧开了,李城义给王诗雅抹了把脸,把脸上的血迹抹去,然后自己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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