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我的清落小徒儿,怪想她的,前几天,碰到一个小丫头,我差点产生了错觉,以为就是她……”
“叔父,找我什么事吗?”江子丞放下毛笔,他的话并未引起他的关注。
“你老爹叫你。”江云海没好气的道。
“他不是也在陪着娘的画像吗?找我做什么?”江子丞不理会,拿起手中的毛笔,继续对着白纸,考虑着什么。
“嘿,你们父子俩以前总说我脾气怪,现在还不知道谁脾气怪,两个父子一个德行,天天对着各自娘子的画像发呆。我们江家算是断后了。”江云海摇头感叹道,话语中却没有痛心疾首的感觉,反而含着某种幸灾乐祸的因素在里面。
“如果叔父肯成亲,现在还不晚。”江子丞不动声sè的说。
江云海连连摆手:“得,得,别扯到我的头上,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又摇头道:“说来也是奇怪,子丞你跟我清落小徒儿的画像成了亲也就罢了,其他那几个臭小子怎么也不成亲呢?”
“他们眼界高,一直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子。”江子丞落下毛笔,开始在纸张上书写,写的是“谁记当年翠黛颦”。
“皇家还能找到什么心仪的女子?随便的找个女人,能传播龙种就行了。”江云海嗤道。
“他们是拖不了多久,今年的huā亲会,他们无法避免。”江子丞写下最后一个字,俊脸上浮出一个笑容来,“还好,我成亲了,免去了这些麻烦。”
“你倒是一劳永逸。”江云海斜了他一眼,“不过,我喜欢,对我的清落小徒儿够痴情。等哪一天,她回来了,说不定你们能够在一起了。”
江子丞的脸上因他的话浮出一个苦笑,低低的说:“她不会再回来了……”
江云海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要灰心,事情总会有希望的。”
“或许吧……”江子丞的声音低不可闻,放下手中的毛笔,“叔父,走吧,去我爹那里,去陪陪他。自我娘去世后,他一个人也是太寂寞了。”
“嗤——”江云海冷嗤了一声,“他有什么寂寞的?像你一样对着画像就够了。”话是这样说,他还是跟着江子丞一同出了竹心小筑,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发现屋顶上有两个人四只眼睛。
非离抱着怔怔中的师清落,几个纵身飞离了江侯府。然后,放下了她,她还是在怔怔的站着,月光下,她那双如黑水晶般的大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悲伤。非离轻轻一叹,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他知道她难受的原因。她与江夫人关系极好,如母女一般,刚刚在屋顶上最后听到江子丞的话,她就差点没冲下去。
“清落,如果难受,就哭出来。”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
师清落将小脸埋入到他的怀中,声音哽咽的道:“非离,你说伯母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去了呢?”
她的人生中只有经历过生离,却没有经历过死别。听到江子丞的话,她的心里有着无法克制的难受。即使是听到她亲身母亲师师跳崖的消息和面对着她亲身父亲的尸体的时候,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亲身父母只是给了她身体,没有给过她爱。在江侯府住的那段日子,江夫人把她当做女儿一般的疼爱,让她真正的享受到母爱的滋味。
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有时候,血缘不一定比感情来的深厚。
“清落,人生如白驹过隙,极为短暂,生命中有许多东西是我们无法把握的,比如说生老病死,生离死别。我们能做的唯有好好的珍惜活着的每一刻,珍惜所爱之人。”
生离和死别都是常人无法掌握的,她与非离就经历过生离,这种痛苦有过一次就可以了。死别?她无法想象若是非离死别,她将如何承受。
“非离,若是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你去的。”她双手搂上她的脖子。
“小傻瓜,我一定会比你后死。”非离抱紧她的纤腰。
因为,我舍不得你让你承受死别的痛苦。
“不,我比你后死。”师清落如何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清落,我会比你后死一柱香的时间。”
师清落静默了两秒,然后破涕为笑,轻捶着他的肩膀道娇嗔的道:“哪有人把死算的这么清楚的啊?”
“呵呵——”非离也低低的笑出声来,然后道,“清落,你笑了就好。”
“非离,我们都不要死,好好的珍惜现在,珍惜彼此。”
再次抱紧她,在她耳边坚定的道:“嗯!我们要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即使死了,也会有下辈子,还会有下下辈子,我要在你身下烙下印记,生生世世寻找到你,再与你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非离……”师清落的眼眶一热,她知道非离说的话不会是假的,他连逆天之术都能使用,还有什么会难倒他?不是神,却胜似神。而她,何其有幸,让如此神人般的他倾心相爱?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生世世,誓死相随。”她亦在他耳边轻喃道,深情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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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最近一直很杯具,老是在最后一刻传文,亲们,请体谅棋子哦,想写出让亲们满意的文来,不想马虎了事,所以,棋子现在无比纠结,写文不顺,呜呜,棋子泪奔……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回到小别院中,师清落不经意的往隔壁自己的院落看去,赫然发现里面有亮光,脚步顿时停住。
今日在屋顶上听到江云海的话,她才知道原来他们几个都未曾成亲。回到天阙王朝,她一直在忙着非离的事,也未曾想过打听他们的消息,只道五年过去了,他们都已经各自找到自己的幸福。即便是没找到所爱之人,也会屈从家族的意愿娶上门当户对的妻子。却不想他们仍然拖到现在,迟迟不成亲。
那里面的亮光是谁燃起?是黎墨吗?还是桃huā哥哥?
非离也发现了那亮光,转头对师清落道:“清落,想去看看是谁吗?”
师清落摇摇头:“不了,非离,随他去吧。”拉起非离的手往别院中走去。
这时,呜咽的箫声从那亮着光的房间传来,箫声幽幽,清远中带着缠绵,缠绵中透着冰冷,时而呜咽,时而清冷,时而幽怨。
师清落听出来了,这曲子正是黎墨那日在她府中聚餐时所做,《谁记当年翠黛颦》,她当时是极为喜欢这首曲子的,单纯的喜欢那种旋律。
轻轻一叹,是黎墨,他还放不开吗?
非离握紧她的手,她一转头,对非离温柔一笑,没有停住脚下的步伐,与他一同进入到房间中。
箫声停,透过窗口,可以看到站在扇形雕huā窗边垂手拿箫的男子,一身淡金sè绣着五爪龙的华衣,头带积攒玉形发冠,金黄sè结穗细带垂在两颊边,更显得脸型俊美无双,一双琥珀般美丽的眸子恍惚的如同飘着雾气的湖面,飘渺动人。
低下头,轻抚手中的箫,低吟道:“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尽道有些堪恨处,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sè如石落湖水般dàng漾开来,含着万般情愫,思念、惆怅、痛楚、甜蜜……
深深的吸一口气,闭上那双美丽如琥珀般的眼睛,xìng感的红chún轻吐出两个字:“落儿……”悠长,缠绵,深情……
回到宫殿中的师清落在浴池中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睡衣是她以前在宫殿里做的,那时略为大了些,裙长到膝盖的位置。现在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半年一来,她的身高长了一些,估计有一米六三左右,所以,现在裙长到膝盖上面了,裙子下面,两条小tuǐ纤细动人,莹白如玉。
她走入房中,非离正斜倚在软榻上,单手撑额,身上的黑衣换了下来,着一身宽松的白衣,容颜绝sè逼人,姿态高贵脱俗,恍如芝兰桂树一般。不过,他那平日一双如井般幽深的黑眸此时有些飘忽。师清落大眼一转,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快步的上前,如同小猴子一般跳到他的怀里,凑上去狠狠的亲了一口他那如玉般的俊脸,拉回他的神志。
非离抱住她,黑眸中柔意dàng漾开来,如huā朵般魅huò的红chún扬起:“洗完了?”
“嗯,洗完了。你闻闻,香喷喷的。”师清落笑嘻嘻的把自己的那白里透红的小脸往他的脸上挨去。
送上门的美味,岂有不吃的道理?
非离眼神一下子变的灼热起来,毫不客气的朝她的小脸咬去。
“哎哟——好疼!”师清落往后一退,捂着小脸,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今晚的一颗心都泡在醋坛中,但是,咬的也狠了点儿吧,把她的脸蛋儿当成馍馍了?
听她喊疼,非离又心疼了,拉开她的小手,果然,她的那晶莹透白的小脸上有两道红红的牙印。
“清落,对不起,还疼不疼?”他捧着她的小脸往那牙印处亲了又亲,话语中带着疼惜。
“多亲亲就不疼了。”师清落笑嘻嘻的道,话语中痞气彰显无疑。
非离又好气又好笑,捧着她的小脸连连狠亲了几下,然后将她纳出怀中,咬牙道:“小妖精!”
师清落抱着他纤细而坚韧的腰,笑的大眼弯弯,梨涡深深,一只手抚上他心口的位置:“非离,你这里还酸不酸?”
“如何不酸?”非离自是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坦白而直接的回道,继而又轻轻一叹,“清落,真想把你融入到我的骨血中去,只我一人感受到你的存在,不让其他人看到半分。”随着他的话,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怀里那个可人儿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一般。
“不过,这也说明我的清落太好,所以才让他们如此牵肠挂肚,至死不放。可惜,清落,我是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非离如清泉般的气息在师清落的耳边环绕,透着浓浓的占有yù与坚定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