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实说我是自恋的猪头,风吹雨打都不怕。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忘却所有感情坚韧成型,那是我退尽铅华义无反顾地证明忍者无心。
第9节:北京故事1
刘英佳网名温暖的影子、阮凄蓝。1982年生于美丽的内蒙古草原,十一岁在某杂志上发表第一篇童话,十八岁回到故乡天津并开始大学生活。热爱旅行、摄影、绘画及美食。喜欢深情的大提琴和迷人的芭蕾舞。网络生活中习惯沉默泅渡美丽安静的论坛,如双生花原创网络。十月。天空干净透明。如同曾经在南京路上匆匆交谈过的法国人的蓝色瞳仁,清澈令人欢喜。在自制的Espresso上挤了一层厚厚的奶油,浇上新鲜的焦糖。看上去完美的样子。电台里说香山的叶子已经红透了。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决定去看久违的红叶。开往北京的城际列车,对面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子。白皙。长发挑染了淡黄,扎做一个马尾。黑色高领的无袖薄纱T恤,外面罩一件鹅黄色开襟毛衫。下面是白色纯棉的长裤,红色的球鞋。与她相视微笑。看见她颊上有酒窝深陷下去。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简单地搭几句话,便一起看沿途的风景。窗外是大片的田野,村庄。她说你看那些是棉花田。在轨道的两旁可以看见大片白色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有风呼啸穿过的时候,它们便欢喜着舞蹈,似白色的海浪席卷而来。第一次看到这样多的棉花,洁白,肆无忌惮地盛放。可以看见远处的田野间星星点点的葵花,大朵的黄色,桀傲地孤独地挺立。想起某个深夜里给某个深爱着葵花的人写信。说我们要一起钻进无边无际的棉花田下面说话,放肆地笑。要一起在暴戾的太阳下面在棉花田间奔跑听风在耳边吹着口哨。而这些背景就在眼前,只是她不在身边。她问我有没有吃过绿色的甘蔗。我转过头说没有。她便讲述绿色甘蔗是如何不及红色甘蔗的甜腻,以及如何的清爽。她的童年中生长过的植物;以及生命中黏腻的红色甘蔗。这是如同绿色甘蔗般甜蜜的女子。我想。车上响起的音乐是梁静茹的〃最想环游的世界〃。从包里面抽出自制的卡片,在背面给朋友写字。简洁的笔墨,却融入许多的想念。有一些事情不能够用言语表达,而文字,即使是只言片语,亦是倾诉。对面的女子偶尔侧脸过来看我在阳光下写字的样子,用眼神微笑。我将她的样子写进去。不遗余力。而她一无所知。收起卡片的时候,火车便到站了。与她作别。在火车上从窗户看到来接我的S。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套装,白色衬衣的领口翻出来。黑色皮鞋擦得发亮。终于还是白领的打扮。我在车上向他招手,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右手的指间夹着一支烟,只是专心地望着下车的人流一副等人的样子。在还没有下班的时间便从公司跑出来接我,仍旧穿着工作的制服。看见这个亲切的男人,我忽然就笑了。许久之前我们便约定要在北京怎么样怎么样。一拖再拖,这约会晚了许久,总算兑现。他说今晚不醉不归。我笑着说一言为定。他住在J大的对面。附近有许多好吃的馆子。街角的火锅城里挤满了人,氤氲的水汽爬上窗玻璃,桌子两旁的人们在高谈阔论,每个人的脸上都扑满了红润。我说就吃火锅吧。便一起过马路。是那种原始的黄铜火锅,亲切而温暖的样子。伙计在店里忙着跑来跑去,人们在周围大声地讲话,有酒杯碰撞或者手机不断响起的声音。火锅下面加了烧红的木炭,锅里的汤沸腾地冒着泡泡,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六瓶啤酒,三盘肉,两个久别的朋友,一只热闹的火锅。或者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然后一起畅笑;或者讲曾经的曾经,未来的未来。面对面,点着烟碰着杯。看见彼此心中闪亮过的东西,被小心翼翼地收好,用时间尘封起来。一直吃到火锅城要打烊。店里的客人剩得七零八落,才走出去。我们醉醺醺地紧靠在一起走在街上,仍旧说话,滔滔不绝。听他和她们的故事以及怎样又回到一个人的日子。公司里的同事,合租的室友,工作,生活,还有理想。看他大学的照片。一边打开一包马来西亚产的M&;M。喝完一罐酸奶,他找出一包烟给我,是澳大利亚产的Winfield。我们两个人靠在床上一起抽烟。凳子上是我买给他的玻璃烟缸,将烟灰掸落其中。地上躺着几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电视里在播中央台的新闻节目。指间的烟在房间里一圈一圈弥漫。一直讲正在做的事情以及心中巨大的渴望。现在与未来。遗失掉的或者未曾抓牢的。彼此的言谈似乎将要争执,又彼此退让。仿佛在跳一场无止境的狐步舞。他说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快乐地笑痛快地喝酒。他说他不想为了什么而改变或者妥协。我说人生总是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生活给的似乎太多让人失去方向。而总有一些日子是令人绝望的。他说其实笑的时候并不一定真快乐。我们不断地走出孤独;却无助地发现寂寞仍在身后;它从未曾远离。窗外的灯火一盏盏熄灭。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整个夜晚我们倾诉了太多。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夜终于安静下来。他给我铺好了床,盖上有蓝色花瓣的洁白棉被。我阖上眼。有电光闪烁,满眼满天满地的色彩或是空洞,又化作电视上大片大片的雪花。过往在眼前上演,不间断。
第10节:北京故事2
黑色的天幕下,温暖的城市灯光,一颗颗被消蚀掉曾有的坚持的心灵。世界如此坦荡,清晰。人们仿佛变成一群徘徊在渡口的蚂蚁,握着手中没有注明目的地的船票,迷惘,徘徊。有些人坚定地与过去诀别,有些人紧握光明的未来,有些人既割舍不掉那些纠缠的往事亦无法勇敢地追逐未知的未来。大把的青春在手中被挥霍着遗失,心中黑色的液体汩汩流淌。只是陷得太深。身不由己。我看见自己被包上了华丽的伪装混迹于面目冷漠的凌乱人群之中。一个人艰难地跋涉离城市越来越远。天渐渐明亮。无边的雪地之中,回首是明晃晃的落单脚印,渐渐矮小的房屋和暗淡模糊的面孔。而我要寻找的村落以及理想中的美丽城市,依旧看不到方向。觉得寒冷。终于从梦中醒来。手机上显示是凌晨3点。在黑暗中爬起来关上窗子,回到床上。开始感觉温暖。朦胧中看到远处有美丽的女子向我挥手,是熟悉的样子,却记不起她的名字。只是和她并肩行走,心中说不出的欢喜。第二天一早被手机吵醒。看到手机上显示久违的名字Faye。猛然想起昨晚梦中的女子便是她。Faye是我一个要好的女朋友。她的名叫菲。生日亦同王菲一样,8月8日的性感狮子。她从香港飞来北京开年会。凑巧我也在北京。于是约在清华园西门见面。她打了电话说在外面发廊洗头发要我等一下。我便在清华的校园里面散散步。看许多男孩子女孩子牵着手走,或者骑着车从我的身边经过。有一些人在湖边的假山上面拍照,亦有女子在草地中央的石凳上读书。是大学里面常常见到的景象。远远走来一个胖女孩捧着个厚厚的本子操着一口港产的普通话向我问路,只得摇头说我亦不知。记得初中毕业的时候我仍是个怀着雄心壮志的女孩子,跟周围的许多人说我一定要去清华读书。那时有着年少轻狂的傲气,别人说出许多名望极高的大学,我只是不屑。一心向往水木清华。最终还是泯灭了志气,未能遂愿。一样可以心平气和地过日子,波澜不惊。而今来这里走走,只能以一个访客的身份。身边仍有三三两两的人经过,我小心地猜度菲变成什么样子。忽然身后有人大叫我的名字,转身去看;一辆脚踏车急急地刹车,后面掉下来一个美女。她的脸上未施脂粉皮肤却似凝脂般白皙,戴一个咖啡色镶了水钻的大墨镜。唇上涂着粉色桃花般淡淡的闪亮嗜哩。耳垂上坠了两只大大的银耳环。一头小麦色的长发倾泻至腰间。立领的上装皮衣,及至膝上的拼花皮裙,长靴包住小腿露出漂亮的曲线。没有穿丝袜,露出中间的一段膝。斜肩跨着一只皮包。是看上去闪亮性感的女人。我笑着喊她菲。她揽住我的手臂,说亲爱的我们走。从幼年起我们便是要好的朋友。小学的时候我们一起放学回家,在她妈妈学校的图书馆,两个人趴在大桌子前写作业。然后捧大本的童话阅读或者朗诵。有时和她一起回家,看见那些高高大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漂亮的书。大多是关于书法绘画的。她总是偷偷拿出许多石头刻的印章给我看,说那些是她爸爸的杰作。我生病的时候她跑到我家陪我说很久的话。我们总是在一起分享女孩子间的小秘密,或者交换着一些新鲜的小玩意。那时候我们仍是小姑娘,她已经喜欢装扮自己。习惯戴一顶红色的八角帽,很俏皮地歪戴在头顶,她总是自信地挺着胸,像挂历上明星的扮相。走在人群里远远地就能把她认出来。她有着那种特有的甜美嗓音,仿佛加了桃汁的味道,听上去甜甜蜜蜜的。她总是参加很多演讲比赛、主持人比赛,然后拿到很好的名次。她出国参加夏令营,回来就给我讲那些在朝鲜的故事。后来她转校,我们分离。她再次转校,我们重逢。我们在一起读完初中。我们总是一起做大量的习题,准备着各种考试。那个时候她仍旧没有放弃书法和绘画。她的二胡考过了九级。快毕业的时候她去日本,带回彩色的笔以及漂亮的卡片送我。我们的友谊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一点点沉淀下来。我们在同一所重点高中不同的班级里念书。依然能看到她的身边有很多男孩子围绕着旋转,她像一株美丽的水仙,绚烂地盛放。她和喜欢她的男孩子们在一起,听歌曲做作业吃着甜蜜的冰淇淋。有很多女孩子和她在一起,却并不真的喜欢她。她们说她矫揉造作。而我始终保留着对她的关心。我喜欢看到她仍旧带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