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荡自承不是其敌手,在左无舟心底,并非羞辱,乃是一种激奋向上的动办。如不能亲口承认,何以正视自己。
如是。左无舟眼波巍然,沉淀心境,徐徐道来:“如果你铁了心要杀我,我难逃一死。如你杀我之心,当真坚不可移,就该无顾虑。不过玉石俱焚尔。”
“你想必也该猜到。此梭的来历了。”左无舟颜色不动。右手向蠢蠢欲动的纪小墨和宋西湖压了一压,示意二人不要动。
穆龙青此时心神大乱,怒不可竭:“好,好,想不到古君临的洪流梭竟是被你得了。”
洪流梭的威能如何。早已过去多年,无人知晓了。但圣级真符的威能,杀死武御绝对是易如反掌。
穆龙青再清楚不过,只因他曾亲眼目睹宗级真符的威能。这圣级真符一旦施展,漫说他们,就是弘水宗这个山头也必是不复存在。全做了灰飞湮灭。
如此,正是圣级真符才有的无比威能。
眼看大仇得报。却突生这等变故。穆龙青几欲气得吐血,偏生心神大乱,不知所措:“你想怎的,莫以为拿这洪流梭就能胁迫我。”
左无舟浅浅淡淡。一语铿锵:“穆龙青,你这个懦夫,来杀我!左右不过是同归于尽。”
穆龙青飘回地上。磨得牙都快烂了。左无舟声声逼迫:“来杀我,穆龙青,还记不记的你的眼睛是怎么没了。难道你就不想报此仇,不想取我项上前级!”
“如是想,就莫要再犹豫。舟我出手!
一声又一声,步步进逼。穆龙青几欲忍不住,看见那洪流梭,又是心中大寒,气得浑身嗦嗦,咆哮怒吼:“好,你赢,你走。下次莫要再让我看见你!”
左无舟右拳摊成掌,向纪小墨和宋西湖一拨,示意他们先退。左无舟才是冷光一扫:“穆龙青,今日你不杀我,你就再无机会了。这洪流梭一日在我手,你我左右最多是玉石俱焚。”
穆龙青骨头气痒,怒气爆将出来,一脸铁青之色:“你这个疯子。就这么想跟我玉石俱焚!滚,你给我滚。”
“你不过是烂泥一堆,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这等烂泥死在一起。”
左无舟讥旗一声,直刺入心:“看来,武御也不过如此。”
如此,堪称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榜样,实是把穆龙青给气炸了。
“你!”穆龙青睚眦欲裂,如不是有仇,他实是一生都不想再面对这个疯子了,这个逼着他玉石俱焚的狂人。他恨得心都燃起来,索性眼不见为净,转过身去:“你给我滚!”
身为卓一宗的一代骄子,有大好前程。只要不是疯了,都绝无可能跟区区一个武君同归于尽。
“果真试出来了,此人纵是恨我,却也没将我放在眼底。此人乃是天才出身,心高气傲,较为惜命,如此正是他的弱点。
下次若与他战斗,可好生利用。”
左无舟以同归于尽做苦苦相逼,并非是当真癫狂了,自是别有用意。
颌首微笑,左无舟忍住内伤冲击。将一口鲜血强咽回去,重又一声淡漠:“穆龙青,既然你不敢跟我赌命。就该愿赌服输,把夏公权父子交出来。”
穆龙青狂怒不堪:“给他,给他!如果不想死,就给他。”
夏公权约莫是趁乱逃走了,独剩夏于期骇得腿软逗留。
弘水宗甘武帝几是不敢相信。看了一眼洪流梭,恼恨得真切无比。亲手擒下了夏于期,抛送过去:“交给你,下次莫要再让我等得见你,否则必将你碎尸万段!”
左无舟抓住夏于期,却并无快慰,只甚感可惜:“可惜,这人到底不是凭我实力抓住的啊。”
“这却还不够。”左无舟笑。
“你还待怎的!”穆龙青忍耐快要到极限了。
“我还要做一件事。”左无舟容颜骤的冷酷无比。
顿做天崩地裂,雷音啸天!
“翻天印”实得刚猛之精髓。的金土二系之合,堪称锐不可挡,浑厚无双。
堪称海内无双的法魂战技,一经施展,放眼天下,更有谁能敌手!
离左无舟最近的武帝,突遭奇袭。如何是其敌手,一记耀天之啸。恰似战鼓一擂,山河动,日月惊,骨折肉绽,浑如一摊烂泥,了却性命。
左无舟睥睨傲立,隐然直教人震慑于这等凌天之威,这等气焰诣天之势。如同一身金甲穿戴,金辉映天下,正是赫赫战神之势。
气质睥睨,傲出铮骨,纵有仇寇万万千,亦不过一介草寇。为大丈夫。何惧目空一切。
放眼一观,真豪杰不过如斯。正所谓:一刀倾江河,再拳摧日月。千战从不倒,惟我左杀神。
幻身一动,所到之处,似燃起治天火焰。眨眼即遁出老远,伴住一声朗朗长笑,笑淡长空:“你给我一刀。我还你的手下一拳。此番。我输你一筹。你我再一较高下。”
其他三大武帝还痴痴愣愣,穆龙青已是大骇,怒斥:“还不快走!”
万一洪流梭这时节抛过来,那就真是完蛋了。
穆龙青一马当先,眨眼飞行掠出极远,恨恨恼音回应百里:“下次再见。我必取你贱命。”
朗笑声直**云,字字充斥铁马金戈:“好,我与你再赌一局,就赌下一次再见,赌命!”
穆龙青暴怒声震天:“赌了!”
三大武帝大抵似懂非懂,甘武帝恭声相询:“穆武御,为何不追他们?”
“追,你想死还是怎的。”穆龙青一腔怒火暴雨般倾泻:“你知不知道圣级真符,一枚就能把你的弘水宗全毁了。”
三大武帝脸色苍白,以他们的层次,实在是不知圣级真符之威,也难为了他们。
远遁躲了半晌,洪流梭并未施展出来。穆龙青悬在喉头的心回位。恼恨无比的飞回。等他定神一看。暴怒嗷喝:“林舟,我要把你铿骨扬灰!”
声传十里,却有些空洞。
与纪小墨二人会合了,见宋西湖提住一个被禁制的年轻人,左无舟无暇多问:“先走!”
远遁千里。才是顿下来做一番休息。左无舟悉心养伤一会,重又起身来,森寒目光在夏于期周身打量。
夏于期亲眼见过左无舟的杀性。只得一眼扫来,顿魂飞魄散,哀声告饶:“林武君,我对不住您,我不该编造故事。其实那不是我,是我爹的主意,求您放了我吧。”
“只要您放了我,我一定解释清楚,还您一个清白。我会告诉他们。乘轻舞是我杀的,乘家是我爹让人杀光的。”夏于期哆嗦颤抖。
左无舟神情淡漠,颌首:“我不在意旁人如何看我,我自修自己的魂道,何须理会旁人。”
夏于期神色一缓,还道是性命能,讽狂的笑起来!“林武君您大人有大量,您心胸豁达:弛必肚与您相比。您既然喜欢乘轻舞那女子,我可以介绍许多和她一样的女子给你。”
“是黑是白,是对是错,但教我做过,我必承认。”左无舟咬字无比清晰,眼波冷漠森然:“但,我不喜欢被人栽赃。”
夏于期痴呆,癫狂挣扎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这婚事是本宗甘武帝定的,是另有目睹。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您对乘轻舞如此喜爱,我绝不会娶她。”
夏于期绝望嚎叫,悔不该当初为脱身,编造故事,变本加厉的往左无舟身上推。早知会得罪一名如此凶悍的武君,他怎敢。眼前这位主,可是敢跟武御结仇的人,他又不是胆边长毛了。
早知这位主是敢杀上弘水宗。他就是生了一百颗胆子,都是不敢的。
左无舟漠然,一刀斩掉夏于期首级。淡道:“我会取了你爹的首级,等你们父子在九泉下相会。”
夏于期死不瞑自,似乎在问:“爹,你逃走为何不带上我。”
洪武帝倒也还没死,侥幸留了半条命,忐忑等死。
取了夏于期首级,返回过去,宋西湖和纪小墨正在问苏黄的话。是穆龙青的“销金斩”斩得牢狱崩塌,苏黄掉下半山腰。宋西湖半途逃走之时。一时好奇苏黄被禁制,顺手稍上。
谁知。带来的竟是一只大鱼。
苏黄的嘴严密,怎会交代。倒是一见左无舟,才眼神一动,惊喜大叫:“你是左无舟!你就是左无舟,君忘小姐亲笔画下你的画像。小姐派我来寻你之前,我看过,一模一样。”
“君忘?那个疯女子?”左无舟大吃一惊,摸摸贴胸悬挂的那块玉,这块玉对修炼命魂有极大帮助。
绿儿那件事,纯是自作主张,是崔王孙指使。左无舟心知肚明不该怪君忘。沉吟半晌:“何以为证。”
“我怀中,有小姐的亲笔书信。”苏黄大喜过望,得救是其一,见得要寻的人是其二。
取来一封芳香的书信,信上只得两句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君忘翘首以盼,盼君重聚,盼君莫忘。”
第一句。正是君忘当日在天生谷相遇,表明心迹的话。左无舟自是懂得,摇首苦笑。他怎知这疯女子在想些什么。
纪小墨忽攸想知书信中是何,意愿甚是强烈。又不想做得太显眼,故意挪过去一些,垫起脚尖,斜眼一眼,尽收眼底,冷哼:“看不出,你到是多情人,处处留情呢。”
宋西湖见状,若有所悟,正欲放人。左无舟架住他:“等一等,问明白再放人不迟。你且道来,君忘寻我做甚子。”
苏黄错愕。心中大异:“这人到也真怪了,过去那些人,个个都被小姐迷得神魂颠倒,偏生这位一点都不在意。莫非小姐就是喜欢这一点?却也不像啊。”
苏黄组织了一下思绪,娓娓道来:“五年前。三邈之战小姐得陆武帝知会。匆匆赶去已迟了小姐又坚信你未死,是以。派了在下前来寻找你。托在下带了一句话。”
“小姐说。她知道你还活着,不论她多么挂念你,她会等你回
款款深情。皆是浓缩在这一言当中。
“有人记挂,真好哦,对不对,宋兄。”纪小墨冷言论语,又作大叹:“这等情意,你要辜负了人家,岂不惭愧。”
左无舟皱眉又舒颜,沉声:“说正事,君忘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