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这家伙,真的很令人捉狂耶。
袁蔚萳拚命忍着跳上去掐死他的冲动,呼吸又呼吸,耐着性子,压抑的低声问:“你到底答不答应嘛?”
“我可以不碰你,但是不能分房。”
杨任楀摆出一副施恩的高姿态,纡尊降贵的承诺她。他很清楚怀孕只是她的借口,不过反正他也不想碰她,所以并不需要特别戳破她拙劣的理由。
她只要谨记一件事就够了。
他提醒她:“这件事,对我们双方父母都要保密,否则我们俩都会有大麻烦,懂吗?”
“懂懂懂!我懂、我懂……”袁蔚萳善解人意的频频点头,这么浅显的道理,她当然明白。
“乖。”杨任楀笑了笑,袁蔚萳推开他走出卧室,突然脚步一顿,回头又问:“那你有‘需要’的时候怎么办?”这次换杨任楀皱眉了,袁蔚萳笑嘻嘻的拍拍他肩膀。
“在我们还没有变成‘真正的’夫妻之前,我是不反对你和别的女生约会啦!毕竟你是男人嘛,哈哈……”
“够了!”杨任楀嫌恶的翻着白眼,从小孩口中蹦出限制级的话,听在耳里实在刺耳。
“还真贴心呢。”他讥诮地冷哼。
袁蔚萳掏掏耳朵,当作没听见。
“我可以有一间自己的小房间吗?”
蔚萳心情大好,随意的到处走走看看,逛逛厨房和书房,乍见杨任楀那问充满阳刚味的书房,不禁心生羡慕。
“我想用来做设计、看书、写报告用的。”
“还有一间不常用的客房,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吧。”杨任楀胡乱的点头答应,心里无奈的想着:连要求也像个小孩……唉,孩子就是孩子,还能期待什么呢?
第二章
满天星斗下,杨任楀倚在窗台边,单手环抱着一个身材姣好的长发女郎,女郎侧头倚在他怀里,不敢相信的深锁蛾眉。
“真的吗?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敢不敢吻我?现在,在这里。”女郎扬起秀脸,任性的娇嗔。
杨任楀低笑着,毫不犹豫的低头亲吻她,他捧着女郎的后颈,吻得她娇喘连连。
“任楀?老公?是你吗?”
蔚萳找了半天,好不容易终于在一处隐密的阳台上找到杨任楀。
杨任楀听见她的声音,不悦地抬起头来,怀里的女郎一看到袁蔚萳,当场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没晕了过去。
“对不起,打扰了。”
蔚萳对那女郎抱歉的笑笑,旋即迎上杨任楀不耐的神情。
“好啦……对不起,来得不是时候。可是我爸妈在找你耶,喜酒吃到一半在搞什么鬼啊。快回来,快点啊。”
她连声催促,杨任楀只好叹了口气,对怀里的女郎柔声说:
“好了,没事的,我要去当个尽责的新郎了,以后再联络。”
他在女郎额头上轻吻着,又柔声安慰,摸摸她的头发,磨蹭半天,才跟上袁蔚萳的脚步。袁蔚萳等他处理完私事,两人一起回到宴客厅里。
“爸、妈,我们在这里。”
她笑眯咪的勾着丈夫,朝父母亲挥挥手。
蔚萳妈妈发现他们,不禁皱眉问:“去哪里了?怎么到处找不到。”
“他被灌太多酒了,所以先去厕所……休息一下。”
袁蔚萳抢在杨任楀开口之前,先为他解释一番。
袁诚崇夫妇了解的点点头,又关怀的问起:
“还好吧?任楀。”
“还好。”杨任楀点头微笑。
“差不多该端喜糖出去送客人了。蔚萳,去换最后一套礼服吧。”
“好,我知道了。”
蔚萳朝杨任楀眨眨眼,这就退回新娘休息室去更衣。
不一会儿,客人一一离去,他们也卸下礼服,和双方父母亲告别,接着两人赶去机场搭机!因为蔚萳还有课业,杨任楀也要工作,所以蜜月旅行只能到泰国玩五天。
在飞机上,杨任楀突然一直盯着她瞧。
蔚萳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伸时顶他一下。“干嘛这样看我?”
“你真的无所谓吗?”杨任楀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嗄?”袁蔚萳不解的皱眉,杨任楀这才解释:“我跟别的女人胡搞,你真的无所谓?”
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两人从决定结婚以来,她看似兴致勃勃的参与一切,与一般新娘无异,只除了一点例外——她对他本人似乎不感兴趣。
这对他这个长年以来广受女人青睐的男人来说,确实有些污辱。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对这个不起眼的小女生好奇起来。她是因为年纪太幼小,还没发展出对异性的好奇心吗?
“你是指刚刚吗?”
蔚萳傻笑着摸摸头发,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老实说,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啦。”杨任楀不禁轻喟,他真不能理解现代的小女孩。“你到底为什么想跟我结婚?”蔚萳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
“嗯……反正迟早都会嫁人的,父母高兴,就让他们安排啊。”
“你不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吗?”
他奇异的横她一眼。像她这样的年纪,不正是最梦幻、最不切实际、最多理想目标的时候吗?
“想啊。”袁蔚萳肯定的点头,接着又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不过……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杨任楀顿时哑口。
有什么关系?他以为对现代女孩来说,自由恋爱是她们人生中很重要的部分,难道他的认知有误?
袁蔚萳摇摇头,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因为他不了解她,所以不懂她的意思,没关系,她就解释清楚一点好了。
“好啦……老实说,我就是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才决定嫁给你的。我爸妈说,如果我不嫁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就要准备接下我老爸的公司。可我不是学商的,我对企业管理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以后接班的事就交给你啦。”她笑吟吟的伸肘顶他一下。
“自己想做的事?那是什么?”杨任楀好奇的问。
“我啊,我是学美术设计的,我喜欢创作一些日常生活中都会用到的小东西,将来我想创造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品牌。”
“说起这个,蔚萳两只大眼睛都发亮了,兴奋得神采飞扬。
“我要跟自己的好朋友一起打拼,一边做,一边学,这才是我的兴趣,这才是人生嘛!”
听起来——很像玩心重的小孩,在大声宣布长大后将要实现的梦想,而这梦想既梦幻又易碎,与现实非常不相符。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相干呢?
杨任楀懒得费力气说教,于是没好气的点头。
“原来……你利用我。”
利用?袁蔚萳一听到这字眼,立刻不客气的皱眉反击。
“干嘛说成这样?你就没有利用我吗?难道你是爱上我才跟我结婚的?”
虽然不是爱上你才结婚的,不过利用你家的财力,本来也非我所愿,我只是人在江湖,不得不为也……杨任楀在心底默默叹息着。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论,他决定把真心话放在心里就好。“好吧,那我们各取所需,你不要限制我,我也不管你,如何?”杨任楀冷眼看着她,侧头提议。“我们可以比那更好一点啊。”
袁蔚萳开朗的向他绽开一抹热情的笑容。
“既然要一起生活,当朋友怎么样?朋友程度的‘相互关心’和‘互不干涉’不是更合理吗?如果需要烟幕弹,欢迎随时Call我。”
她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杨任楀闻言,伸手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不太习惯跟小孩做朋友,生日要买洋娃娃,带你去麦当劳办庆生patty吗?”
“再说我揍你喔。”袁蔚萳抡起拳头,放在嘴巴前哈气,杨任楀见状,不禁被她逗笑了。她哈完气,拳头马上张开来伸到他眼前,友善可亲的笑脸相迎。
“喂,杨任楀,我们和平相处吧。”
杨任楀拍掉她的手,转头对着窗外的夜空轻笑。虽然是不得已的婚姻,但幸好对象似乎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他感觉自己的排斥感正在慢慢软化。面对这种单纯又天真的小女孩,谁都很难讨厌她吧?可是当老婆?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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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同一张床啊?”蔚萳放下行李,瞪着套房里的双人大床,期期艾艾的抱怨着。
这么快就要睡在一起了吗?
“反正回台湾也是这样,有什么好怕的?”
杨任楀往她扁平的胸脯上瞄了一眼,摇头叹息说:
“放心好了,我真的没有恋童癖。”
“讨厌鬼。”蔚萳啐他一口,从衣柜里又找到一条薄毯,一人一条被子,就没那么亲密了,她总算放松了一点点。
“要不要在床中间放三碗水?”杨任楀忍笑一问,立刻又遭来白眼。一点都不好笑!
蔚萳懒洋洋的抱着被子上床,很快就沉入梦乡。
实在不能怪她呀……结婚倒数前几天,她就一直被家里的长辈拖着,一下子要试这个,一下子要试那个,婚礼彩排、试装、打包行李、搬家,累得跟狗一样,根本没能好好睡上一觉。
喜宴结束后又立刻赶搭飞机,好不容易深夜才抵达泰国。
她已经没力气多看这个国家一眼,也没心情羞答答的躺在床上,含羞带怯的数着手指头,幻想新郎会下会不守信用突然扑上来了。
微微的鼾声传进杨任楀耳里,他不禁好笑的喝着啤酒,一边低头瞧她。
她几乎是一碰到床就睡着了。听说小孩晚上十点前都要赶快入睡,以后才会长得高,所以……小女孩,多睡一会儿吧。
他揉揉她的短发,打开电视来看。
新婚第一晚,他感觉跟领养一只大眼睛的小狗,好像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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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床了,杨任楀。”
早睡早起,是训练有素的乖小孩特有的良好习性——而蔚萳正是乖小孩中的乖小孩,准八点整就站在床边,伸手摇晃扬任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