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么?想两个打一个?不要脸,不要脸!”楚留香等她骂完了,才微笑着道:“我只想问姑娘一件事。”金灵芝大声道:“我根本不认得你,你凭什么要问我?”楚留香淡谈道:“既是如此,在下不问也无防,只不过……”他说到这忽然就没有下文了,居然真的是说不问,就不问。金灵芝等了半晌,却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道:“只不过怎样?”楚留香笑了笑,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姑娘说不定也想知道的。”金灵芝道:“你要问什么?”这句话她连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胡铁花暗暗好笑1这老臭虫对付女孩子果然有一手,他曾经说过:“女孩子就像人的影于,你若去追她,逼她,她永远在你前面,你一转身,她就反而会来盯着你了。”这话看来倒真的是一点都不假。只听楚留香沉声道:“我只想请问姑娘,姑娘方才使出的这‘清风十三式’,是从哪里学来的?”金灵芝的脸色突然变了,大声道:“什么‘清风十三式’?我哪里使出过‘清风十三式’的?你看错了,你眼睛一定有毛病。”这就像小孩子偷糖吃,忽然被大人捉住,就只有撒赖,明明满嘴是糖,却硬说没有,明明知道大人不相信,还是要硬着头皮赖一赖。谁知楚留香只笑了笑,居然也不再追问下去了。金灵芝声音更大,瞪大眼道:“我问你,你是于什么的?八成也是那小偷的同党,说不定就是窝主,识相就快把我那珍珠还来!”人家不问她,她反而问起人家来,这就叫“猪八戒倒打一耙”,自己心里有鬼的人,大多都会使这一套的。楚留香还是不动声色,还是带着笑道:“窝主倒的确是有的,只不过……不是我。”金灵芝道:“不是你是谁?”楚留香道:“是……”他伸出手,徐徐的划着圈子,指尖在每个人面前都保是要停下来,经过胡铁花面前的时候,胡铁花心里暗道:“糟了。”他方才说楚留香“活像猴子”,以为楚留香这下子一定要修理修理他了,谁知楚留香的手并没有在他面前停下来。那脸色好像熟螃蟹一样的人也早已穿起了衣服,穿的是一件紫缎团花的袍子,腰上还系着根玉带。他身材本极魁传,脱得赤条条时倒也没什么,此刻穿起衣服来,紫红的缎袍配着他紫红色的脸,看来当真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派头之大,门里门外几十个人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他本来已经想走了,怎奈门口有人打架,出路被堵住,想走也走不了,只有站在旁边瞧热闹。只是仿佛对楚留香有什么忌惮,始终不敢正眼去看楚留香,只听楚留香将“是”字拖得长长的,到现在才说出一个“他”字。他发现每个人脸上都现出惊讶奇怪之色,而且眼睛都在望着他,他也有些奇怪,忍不住想瞧瞧楚留香手指的谁。他再也想不到,楚留香的手正不偏不倚指着他的鼻子!只听楚留香悠然道:“他不但是窝主,而且还是主使,那颗珍珠就藏在他身上!”这紫袍大汉的脸立刻涨得比螃蟹更红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吃吃道:“这……这位朋友真会开玩笑。”楚留香笑着脸,正色道:“这种事是万万开不得玩笑的。”紫袍大汉笑道:“这位姑娘的珍珠是因是方在下都未见过,阁下不是在开玩笑是什么?”这人显然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江湖了,骤然吃了一惊,神情难免有些失措,但立刻就恢复了从容。楚留香目光四扫,道:“各位有谁看到过方的珍珠?……这位朋友若说连珍珠是圆是方都不知道,那不但是在开玩笑,简直是在骗小孩子了。”紫袍大汉看到别人脸上的神色,知道大家都已被这番话打动,他就算再沉得住气,此刻也不禁有些发急了,冷笑着道:“阁卞如此血口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在事实俱在,我也不必再多作辩白……。”他一面说,一面往外走,似乎怒极之下,已要拂袖而去。楚留香也没拦他,只是放松了抓住金灵芝脉门的手。只见剑光一闪,金灵芝已拦住了这紫袍大汉的去路,用剑尖指着他的鼻子,冷笑着道:“你想溜?溜到哪里去?”紫袍大汉的脸被剑光一映,已有些发育,勉强笑道:“姑娘难道真相信了他的话?”金灵芝道:“我只问你,珍珠是不是你偷的?”紫袍大汉用眼角膘了楚留香一眼道:“我若说珍珠是这人偷的,姑娘可相信么?”楚留香淡淡道:“珍珠若在我身上,就算是我偷的也无妨。”紫袍大汉的心仿佛已定了,冷笑道:“如此说来,珍珠难道在我身上么?”楚留香道:“那倒是一点也不假。”紫袍大汉突然仰面大笑起来,道:“笑话……嘿嘿,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楚留香道:“若从你身上将那珍珠搜出来,那就不是笑话了。”他话未完,那小丫头在旁边叫了起来道:“对,只有搜一搜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是假?”紫袍大汉的脸色变了,跟着他来的那人,已忍不住冲了过来,反手握住腰上的佩刀,厉声道:“你们真的要搜?”那小丫头眼睛笑眯眯膘着楚留香,道:“只要不做贼心虚,搜一搜又何防?”那人一瞪眼,似乎就想拔刀。但紫袍大汉反而将他的手拉住了,抢着道:“要搜也无妨,但若搜不出呢?”楚留香道:“若搜不出,就算我偷的,我若赔不出珍珠,就贻脑袋。”紫袍大汉:“各位都听到,这句话可是他自己说的。”楚留香沉下脸,道:“我说话一向言而有信,这点你想必也知道。紫袍大汉竞还是不敢正眼瞧,转过头道:“好,你们来搜吧!”那小丫头笑道:“是不是先得要他脱光了再搜?”楚留香笑道:“那倒也不必,我知道珍珠就浓在他束腰的那玉带里,只要他将那根玉带解下来看看就行了。紫袍大汉的脸色又变了,双手紧握着玉带,再也不肯放松,像是生伯被别人抢去似的。那小丫头道:“解下来呀,难道你不敢么?”金灵芝剑尖闪动,厉声道:“不解也得解!”胡铁花一直在旁边笑嘻嘻的瞧着,此刻忽然道:“他当真敢不解下来,我倒佩服他的胆子!”那佩刀的人又想动手,但紫袍大汉又拦住了他,大声道:“好,解就解,但你自己方才说的话,可不能忘记。”楚留香道:“既是如此,我就亲手检查检查,这件事关系重大,我好歹也只有一个脑袋……各位说是不是7”大家虽未点头,但目中已露出同意之色。紫袍大汉跺了跺脚,终于解下玉带,道:“好,你拿去!”这玉带对他实在是关系重大,方才他洗澡时都是带在手边的,平时无论如何他也不肯解下。但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之下,他若不解,岂非显得无私有弊:何况金灵芝手里的剑尖距离他面目还不及一尺。更何况他早已知道楚留香是谁了。好在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连碰都没有碰那珍珠,方才也没有别人沾过他身,他也不怕有人来栽脏。玉带解下来,他反倒似松了口气,斜眼瞪着楚留香,嘴角带着冷笑,好保已在等着要楚留香的脑袋了。他却不知道想要楚留香脑袋的人又何止他一个,但到现在为止,楚留香的脑袋还是好好的长在头上。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瞪着楚留香的手。只见楚留香双手拿着那根玉带仔细瞧了几眼,突然高高举起;手一扳,只听“哧哧”之声不绝于耳,玉带中竟暴雨般射出了数十点寒星;接着就是“夺,夺,夺”一串急响,数十点寒星全都射入了屋顶,一闪一闪的发着惨碧色光芒。这暗器又多又急,瞧那颜色,显然还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别人与他交手时,怎会想到他腰带中还藏着暗器,自是防不胜防。旁边瞧的人虽然大多不是武林中人,但其中的厉害却是人人都可以想到的,大家都不禁为之失色。金灵芝冷冷道:“好歹毒的暗器,带这种暗器的人,想必就不会是好人。”紫袍大汉脸色又发育,抗声道:“暗器是好是歹都无妨,只要没有珍珠,也就是了。”楚留香道:“各位现在想必已看出这玉带是中空的,珍珠就藏在里面……喏,各位请留心瞧着……”他两手忽然一扳,“崩”的一声,玉带已断,里面掉下了一样东西,骨碌碌的在地上滚停。眼快的人都已瞧见,从玉带里落下来的,赫然正是一粒龙眼般大小的,光采圆润夺目的珍珠!紫袍大汉几乎晕了过去,心里又惊、又急、又痛。痛的是他这“玉带藏针”来得极不容易,二十年来已不知救过多少次命,帮他伤过了多少强敌。制造这条玉带的巧手匠人,已被他自己杀人灭口,如今玉带被毁,再想同样做一根,已绝无可能了。惊的是他明明没偷这珍珠,珍珠又怎会从玉带中落下呢?珍珠既然在他玉带里,他再想不承认也不行了,这叫他如何不急?紫袍大汉情急之下,狂吼一声,就想去抢那珍珠。但别人却比他更快。胡铁花横身一拦,迎面一拳,他急怒之下,章法大乱,竟未能避开,胡铁花这一拳正打在他的肩头上。只听“砰”的一声,他的人已被打得退出七八步去,若非那佩刀的人在旁边扶着,他就难免要仰天跌倒。但胡铁花自己也暗暗吃了一惊,他自己当然很明白自己拳头上的力量,这一拳虽然只用了四五成力,已足以打得人在床上睡上十天半个月的了,江湖中能挨得了他这一拳的人,只怕没几个。紫袍大汉挨了一拳,居然并没什么事,不说他的暗器弹毒,单说他这一身硬功夫,已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那小丫头已乘机将珍珠捡了起来,送过去还给金灵芝。楚留香面带微笑,道:“不知道这珍珠可是姑娘失落的么?”金灵芝铁青着脸,瞪着那紫袍大汉,厉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紫袍大汉还未说话,那佩刀人实在忍不住了,大喝道:“大爷们就算拿了你一颗珍珠,又有什么了不起!成千上万两银子,大爷们也是说拿就拿,也没有人敢咬掉大爷的蛋去。”金灵芝怒极反笑,冷笑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话未说完,剑已刺出。只见剑光飘忽闪烁,不可捉摸。她怒极之下,情不自禁,又赫然的使出是一招“清风十三式”。楚留香和胡铁花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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